尚翼伸手分别点下了在她胸前的两个大穴,李骁鹤吐血的情况才好了些。
“抱歉啊,弄脏皇帅大人的衣服了。”李骁鹤因失血而苍白到透明的脸,硬是扯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来。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腕为她把脉,忽然面色一变。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尚翼很诧异,手下的这个脉相虚浮无力,经脉,尤其是丹田都出现了损伤,他不记得有谁伤过她。
“坠崖时为何不用凌云?”尚翼忽然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看来从那时她就已经受伤无法使用轻功了。想到这里,他心里莫名地就生出一股怒气来。
“你是想寻死吗?你一日是云泽少女,我便一日不会让你死!”
“开玩笑,我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寻死?”李骁鹤虚弱地喘了口气,“那个白殿使者的奇怪力量,对我的身丹田内的内力产生了反应。”
之所以用反应这个词,是因为她不确定那种反应是排斥还是融合。一开始被禁锢住身体时,创源接触到那种力量后二者便发生了剧烈的冲击,把她的经脉整个撑得快要爆掉,在轩辕决的压制之下时涨时消。在后来进入宗室内部后踏入棺木中时,那种冲击一下爆发了,在被尚翼带出山洞的时候,她就暂时失去了行动力,而在落下山崖后,那种感觉要好了些,否则也不会出去打猎。
提到白殿尚翼就沉默了,因为他没有理由去斥责什么,因为他们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争夺云泽少女。说的直接一点,若有需要,他尚翼也会不择手段更甚白殿。
“我一直想问,你们到底要得到云泽里的什么东西?宝物还是力量?”李骁鹤问。
“我不可能告诉你。”尚翼垂眸,在火堆映照下,他的侧脸显得柔和了几分。
“睡吧。”他说。
眼前这人不是南烜,也不是白袭,李骁鹤也不再冒着生命危险问下去,况且她的确也很累了,也就慢慢地闭上了眼。
没过一会,山洞便响起来了她平缓的呼吸声,尚翼从打坐中睁开眼,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了熟睡的李骁鹤。
苍白的小脸,没有血色的唇,原本好看的容貌也添上了几分病态。
尚翼虽然早知道眼前这女子是个足以媲美宫长燕和凤皎的美人,但那日在坤域皇宫看到她身穿火红嫁衣时的样子还是惊艳了一番。他知道鸿渊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坤域皇宫的方向,在看着她,那一刻,他真有伸手将她带走藏起来的冲动。
世人皆爱美,他也不例外。但此时她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完全没有他宠幸过的那些绝世美人的风姿,可他却移不开眼。
为何呢?他问自己。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和惨白的唇,刚才这张嘴吐血的时候他的心脏停顿了那么一瞬。他觉得好笑,又觉得莫名其妙,他征战沙场多年,杀过了多少人,老弱妇孺,在他眼中从来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这个世界一直便是强者为王,善良和软弱便是同一个意思,他见过那么多的血腥,却在那一刻被吓到了,真是可笑。
“啾~”
思绪被打断,几乎在抬头的一瞬间,他就全身戒备了起来,目光凌厉,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邪肆的皇帅尚翼。
洞口的地方,丹朱歪着头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一望无际,它静静地看着,尚翼居然有了种被偷窥到内心的仓皇感。
“呵~”尚翼迅速恢复了心神,他弯腰吻上了李骁鹤那苍白的唇,然后抬头对着洞口的丹朱,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狂妄而邪魅。
他低头,火光妖娆而张狂,映在李骁鹤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平时不曾见过的一丝脆弱。
他是皇帅,以国为名的皇帅,七国都尊他为皇,天下尊他为帅,他想要便要了,何须犹豫,何须理由?
李骁鹤,云泽少女,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第二日早晨睁开眼的时候,李骁鹤脸上被糊了两只小红爪子,灵活地跳跃之中不时还欢快地叫唤两声。
“啾~啾啾啾~”
李骁鹤一把挥下它,“啾你一脸,我把你全身的毛都揪掉好不?”
昨夜阴暗的山洞被从洞口投射进来的阳光照的明亮,李骁鹤捂住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这种明媚的阳光。
“啾~”丹朱飞上她的肩膀。
她揉揉眼睛,盘腿运了会功后稍微松了口气,虽然速度极慢,但经脉和丹田确实是在修复,身体似乎有注入过别的力量。
难道是尚翼蛇精病为她修复过经脉?
真是想想都惊悚,李骁鹤伸了个懒腰往洞外走去,果然阳光明媚。
在阳光下的这个山谷比之夜晚下的样子更加无害,却也无懈可击。
“看起来没有出口啊~”李骁鹤郁闷。
“醒了?”尚翼向她走来,手中拿着一个树叶卷成的容器递给了她。
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果子,按照李骁鹤的野外生存知识来判断,都是无毒的,看来这位皇帅并不是娇生惯养的,也是经历过许多磨练的人。
“谢谢。”李骁鹤接过去,悄悄地看了一下缓缓升起的旭日,是从东边升起的,可为什么一夜过去蛇精病就像被感化过了一样?
“经脉和丹田恢复的如何?”他问,似乎还带着温暖的笑意。
“好多了。”李骁鹤客气道,这么和蛇精病说话真的好不习惯,“我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出去。”
“小心一点。”尚翼说完转身进了山洞。
艾玛要命了!李骁鹤赶紧逃远了。
尚翼站在山洞前看着她远离的身影,饶有趣味地笑了笑。对付女人,他再了解不过了,权力,财富,容貌,若即若离,适当的关心,正人君子的风范。前者没有人能比过他,后者,他可以演出来不是吗?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的好多森林啊?”
李骁鹤漫步在森林里,负手看着这在她那个世界少有的森林壮景。不得不说,沧澜大陆的环境比另一个世界要好许多,几乎都让她以为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专门设置了绿化环境这种政策,因为这些森林生长的太到位了,几乎每一个城都有一部分森林。
而更可喜的事,是她觉得体内的创源开始蠢蠢欲动,似乎逐渐在吞噬或是说适应白殿使者的那种力量,创源逐渐腾出了精力来修复她伤痕累累的经脉和丹田。
李骁鹤感动的无以复加,“果然是哪里有绿色,哪里就有生命。”
找了一棵大树盘腿坐下,丹朱见她闭眼开始打坐,也不理它了,干脆扑棱着翅膀飞远了,留她一个人坐在那里。
飞越满目绿色,飞越茫茫大山,丹朱落在了一群喧闹的人堆里。
“哪来的鸟儿?”有人打量着它。
“管什么鸟儿啊!赶紧干活吧!”旁边有同伴抹了一脸的汗,看着眼前的茫茫大山和跟前的大洞,“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挖出条道儿来?”
“嗨,再挖几天,等家主将雷火炎制造出来一炸就成了!”有人安慰道。
“别说了,大小姐来了!”
那人挥手赶跑了丹朱,闷头挖洞。
“啾~”
正在查看进度的唐茗忽然听到这一声鸣叫,立马抬起头来,看到头顶那只天青色的鸟儿时喜出望外地喊道,“丹朱!”
“啾~”丹朱落在她手上整理翅膀。
“她有没有事?”唐茗捧着它问,“我知道你听懂人语,若她无事便点头三下,若她有事便摇头三下。”
唐家人见她对着一只鸟儿说话,不禁怀疑这大小姐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
“表妹……”许峰担忧地喊了声。
丹朱歪了下头,似乎是在思考一般,然后摇头三下。
唐茗的心一下凉了。
然后丹朱又点了三下。
唐茗笑了出来,“你是说她之前受了伤,现在没事了?”
“啾~”丹朱点头后又翘了翘尾巴。
许峰见这鸟儿还真有几分灵性,连忙说道,“表妹,赶紧问问皇帅大人如何?”
唐茗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云州关鸠城的某一间客栈。
“公子,前日唐家宗室被毁,似乎有白殿使者的痕迹。”桑宁一边禀报一边偷偷观察自家公子的脸色。
白殿,白袭藏在袖中的手握紧。
“公子?”桑宁扬声。
“桑宁,我后悔了。”
桑宁抿嘴偷笑,心说猜到了。
“你偷笑也好,此次我真的后悔了。”
桑宁立刻收敛笑容,作严肃状。
白袭负手背对着他道,“我明知白殿和尚翼都在伺机而动,却还是没有在她身旁。”
“我从未犯过如此简单的错误,若在与尚翼对敌的战场上,我早已死了。”
“公子,你别这么说。”桑宁腆着脸分析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子你也是一时为情所困,在面对皇帅时自然不会如此。”
“为情所困……”白袭喃喃细语。
骁鹤,你将我困住了又怎能擅自离开?
“速速前往辛栾城云家,让燕寻和江玄时刻注意唐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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