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女王……”
展梨一句话顿时让甘华脸黑了,李骁鹤都没绷住,抓着白袭的衣服笑的直抽抽。
不过她这一笑倒让甘华松了口气似的,火气也没那么大了,对着李骁鹤平静地说道,“我是来道别的,莫留山有变,我必须立刻启程,虹越留在你身边,你……”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但李骁鹤偏偏装不知道,一句话也不说,连个表情都欠奉。
展梨冷嘲了一声,抱着胳膊看好戏。
或许是真的很紧迫,甘华只叹了口气便没再计较,“你多保重。”
说完无奈地看了展梨一眼便踏上了宫门,向城门外的方向飞跃而去。
展梨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意味深长道,“你说他为什么不走正门?”
李骁鹤无奈一笑,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来,“你把十三长老忽悠到哪儿去了?”
展梨挑高了细眉,涂着淡蓝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她下巴上轻佻地一勾,“小鸟还是这么聪明又……杀风景。”
说完她扭着腰肢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往宫门走去,身后李骁鹤面露担忧。
“放心,她怎样都是为了保护你,至少不会让你难做。”白袭扶上她的肩膀安慰道。
李骁鹤听到甘华说莫留山出事便想到了展梨,加上十三长老的突然离去,她担心展梨会为了她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毕竟现在能制约莫留山的也只有瀚海国度了。
她赶上展梨的脚步,聊起了另一个话题,“五年前你怎么来的?”
这个话题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个敏感话题,尤其是白袭在场的时候。但此刻李骁鹤却不想再遮遮掩掩的,昨夜和今早,以及这一路上白袭的沉默让她心里难受又心疼。
果然展梨听她这么问下意识地看了白袭一眼,见他依然没什么反应便大大方方地挽住李骁鹤的胳膊回道,“记得大三时候马哲老师说的关于宇宙的那本书吗?”
“呃……”
对于已经在沧澜生活了六年的李骁鹤来说,这俨然是个很遥远的记忆了,她现在就连二元一次方程都快忘记了。
“严格来说你这并不算穿越,因为穿越是相对于时间空间而言的,而我们的世界和沧澜……”
“都处于同一个宇宙空间,同一个时间。”李骁鹤淡淡地接上她的话。
展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白袭倒不惊讶,当初在地下皇陵时,从那巨大的透明地面便见到了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的样貌。
那一刹那间的感觉很奇妙,很震憾,又惊喜,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人生百代,纵使身为帝王又如何,在这无穷无尽的浩瀚宇宙面前,也不过是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罢了。
这片天地从来不属于谁,而是我们属于这片天地。
“身为瀚海的女王,你怎能忘了沧澜可不是普通的古代世界,而是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异界。”
李骁鹤反手掌心向上,手上便出现了一道缩小版的圆形法阵,条条阵纹如飞舞的游龙般散发着银芒。
“你也应该能感应得出来,我并没有你这种力量,十三长老会遵我为女王也是因为机缘巧合,加上我的某种特殊能力,但你不同。”
展梨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你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
李骁鹤垂眸,对于展梨这五年来的经历她并没有多问,但心里也知道关于源,关于沧澜这片天地她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地下皇陵,天下棋局,观澜王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差不多都弄清楚了。”
三人正走出皇宫宫门,守卫本要开口拦人查验令牌,却在看到李骁鹤时低头跪了下来。
“参见帝侯!”
展梨站在她身旁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难测,“那么帝侯,你决定如何选择呢?”
她此刻才意识到李骁鹤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知道的多,那么现在她面临的选择就不再是回去与留下了,而是三个选择了。
白袭也随之看向了李骁鹤,三人就这么对峙着,等着她的选择。
城门下跪着十来个守卫,三个长的跟仙人似的人站着不说话,城外路过的老百姓们就那么楞楞地瞪着这诡异的一幕。
直到不远处的几人走近,看到三人这般奇怪的表现便看了过来,却没想到是李骁鹤他们。
“见过帝侯大人,见过鸿渊太子,见过展梨姑娘!”
李骁鹤移开目光,让那些守卫都起身后转身对上说话的人群。
“几位大人这是刚下早朝?”
为首的几人大都是当年那些跟着南烜上来的官员,而更显眼的则是其中低头不语的萧征忆萧唯远父子了。
“是啊,陛下昏迷数载,帝侯才回宫便恢复了过来,实乃大幸啊!”
展梨听到这话后笑了声,“他身体差成那个样子了还去上朝了?”
这话虽是实话,但对象却是帝王,这种语气未免就有些不敬了,然而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帝侯大人的朋友,这些大臣脸色变了变后,硬是没敢说话。
用句大逆不道的话来说,现在就是帝侯想造反那都是一挥手的事儿。
“戎侯等人呢?”李骁鹤白了展上校一眼,转而问起正事来。
“回帝侯,昨夜宴毕永安公主将七位诸侯留下了,如今安排在南殿离宫。”
习陵此举让李骁鹤颇为满意,虽然昨晚她威慑的差不多了,但未免有个别顽固份子想回去造反,还是先软禁在京城一段时间的好。
“另外……”
那回话的官员也算是从头到尾见证了李骁鹤一路闯荡过来的历程,自然对她的事情也了解的多一些,见她神色不明又吞吞吐吐地说道,“关于镇威侯的事,陛下也知道了。陛下已经追封镇威侯为一等镇国公,子孙世袭,封其遗孀慕容氏为一品诰命夫人,而慕容氏族……”
“行了我知道了。”李骁鹤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淡淡的看向某个地方,似乎不想再多说。
黄翔的死是她永远都放不下的痛苦回忆,这种痛苦不同于对昭言的愧疚惋惜,而是真正的亲人离世的锥心之痛,以及被自己连累的悔恨,这种悔恨甚至让她不敢去面对慕容依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肩膀和右手同时被人握住,她知道是展梨和白袭,心里的悲伤被冲淡了些,还好,他们还在,而自己也不能死。
脑海中浮现昭言临死前的一番话,李骁鹤目光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去,哪怕永远失去自由。
至少,她还能看见身边的这些人。
三人正要转身离去时,一直在人群中沉默不语的萧征忆忽然开口喊住了她。
“等一下。”
李骁鹤转过身看过去,但萧征忆嘴张了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愈显苍老的脸上表情十分纠结,最后一旁的萧唯远实在看不下去,站出来解围了。
“元朗从你回来那天开始就一直念叨着要你去萧府,今日正好遇到也算缘分,若我再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估计他都要亲自闯宫了!”
萧唯远的话亲切又不会让人反感,至于搬出萧元朗是因为他深知李骁鹤与萧府唯一的牵连也就只有萧元朗了,毕竟她还喊元朗一声哥哥不是么?只要元朗在,那她就还算是萧六小姐。
果然一提到萧元朗李骁鹤脸上的冷漠便化开了许多,旁边展梨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上挑的眼眯了眯。
“不知二位与小鹤是什么关系?”
她喊的是小鹤代表着与李骁鹤关系不浅,至少也是唐茗那个级别的,但萧唯远父子却从来没见过她,一时心里也拿不准对方的意思,便客客气气地回答了。
“在下的三弟与帝侯乃是义兄妹,不知姑娘是……”
“我啊,叫展梨。”展梨伸手将李骁鹤一把搂过来,笑的意味深长。
“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她短短三句话让在场几人都楞了,那些官员们楞的是,众所周知帝侯李骁鹤乃是云泽少女,从云泽禁地走出来的神之使,从来没有听过她有父母亲族,如今怎么又冒出来个从小长大的好友来了?
而让萧征忆父子变色的就不仅仅是这件事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展梨这个名字。他们与那些文官不同,而是时刻掌握着七国情报动态的。
银面,展梨,这二字分明是李骁鹤事隔五年后再次出现时打败觉罗君相重登天策榜时用的名字啊……
“不问展姑娘现在住的可远?既然是帝侯的好友,不如在坤域多留段时间。”
萧征忆问的婉转,却还是透露出了一丝急切,显然这打扮怪异的女子让他心生忌惮,一个李骁鹤就足以颠覆七国,加上天子鸿渊,如今再有这怪异女子,如此势力就连坤域都得惧怕了。
“当然是小鹤来自哪里我就来自哪里,不过如今住在瀚海,倒还真的挺远,将军这么客气,我就多住段时间好了。”
展梨说着勾起了嘴角,放缓了语气慢慢道,“毕竟……这坤域还挺好玩的。”
萧征忆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震惊,就连那些莫名其妙的官员都惊讶了。
瀚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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