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精曾说,这世上的许多事情,终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更非我们所能掌控。
十多年前,漫无尽头的雪地里,红色的皮裘,绝美的容颜,魔鬼一般的声音,这是停留在记忆深处,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画面。
十多年后,伸手回抱,迎上他的视线,“彼此彼此,与我一起的时候,亦是只想看到你开心的模样。知不知晓,你笑起来的时候,这世间万物仿佛都能融化一般。一笑倾国,说的是谁,岂不正是像你这般的美人儿。”
察觉公子刑天的眼眸里,突然出现一丝变化,但稍纵即逝,很快消失不见,急忙问道:“怎么?嫌我称呼你为美人儿?可不是么,你若不是美人,那这世间还有何人能担得起这个赞誉?”
甭看我表面十分镇静,实则心中一个咯噔,方才,公子刑天的面色极为不好,整个人,瞬间低沉下去,神情忧伤地吓人。虽不明所以,但直觉,绝迹是由于自己的缘故。
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自打猜测到荣华的离去,兴许并非是他自个愿意,而是出于我自身的缘故,这一举一动,生生受到了限制,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随意与任性,每说一句话,每一步举动,都会在脑海中,经过三番四次的思量与算计,确保不会引发其他祸端发生,才会说出,才会做出。
公子刑天许是瞧见了我眼里的小心翼翼,板起了脸,极为严肃地问道:“岂是一笑倾国么?”
“嗯?”瞬间领悟过来,笑出了声,“非也,而是倾世之姿。原是嫌弃我用词不当,原是嫌我夸你的力度不够,害我以为自己犯了天大的过错。”幸亏虚惊一场,幸亏幸亏。
“倾国倾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倾倒你一人足矣。”温柔的语气,淡淡的笑容,幸福的喜悦,就像花儿一般,在他身上弥漫开来。
脑中混混沌沌,一片空白,心扑通扑通直跳,竭力去抑制,无奈就是抑制不住,“赶紧把脸变回去,赶紧变回去。”说着,试图推开他,与他分离。
是想考验我的定力,是想考验我是否能把持得住么?原本,对着他变幻之后的脸,已是花痴连连,此刻,他竟然恢复了本来的模样,顶着那一张惊天动地的脸在我眼前晃悠。
一年多的岁月,四百多个日夜的相思,早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想扑到他的怀里。想抱他,想亲他,甚至想将他彻底扑倒。
天雷滚滚,苍天大地啊,他是看破了我的心思,故意而为之么?不止没有成功分离,反而被他搂地愈紧。
“寻儿,乖,莫动。”
原本挣扎的身子,瞬间停止,原本已是一片空白的大脑,此刻犹如浆糊一般,愈发混混沌沌。
与老妖精在一起的那些年,无论心情多么糟糕,无论多么不想理他,但凡他嘴里叫出寻儿这个名字,就会屁颠屁颠跑到他身旁,全然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不快。
老妖精后来有所察觉,但凡只要我一生气,他就用这招来对付我,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总是事后才反应上来,想骂他,但又于心不忍,只得不了了之。
“寻儿,你知晓么?从未想过有一日,还能在你脸上看到这般的神情;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把你重新抱在怀里;从未想过有一日,你我会有如此场面。”
不止笑容能融化人的内心,这般温柔的语气,亦是能融化人的内心。
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是我的男人,早已是,那为何不能随心所欲呢?为何不能?不能?能!能!!!
踮起脚尖,朝他唇上覆去,主动就主动吧,不要脸了,彻底不要脸了。话说回来,我亲自己的男人,又干别人哪门子事呢?
“寻儿,你……”公子刑天嘴里支吾了一声,“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嘴里含糊不清地答着:“我岂不知?这个时候,不要说话。”,说罢,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撬开他的嘴唇,与他,舌与舌纠缠起来。
许是长时间未曾亲吻的缘故,他的吻技,似乎有几分生疏,只懂配合,任凭我主动索取。
是啊,亲自己的男人,想怎么亲,便怎么亲,别人管得着吗管?
管得着吗管?管,管,管……
下一刻,我是勃然大怒、青筋暴起,“你有病啊?”天苍苍,野茫茫,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命呢?
方才,正与公子刑天拥吻在一起之际,一道身影,突然破门而入,且将我生生与公子刑天相分离,速度有如神速,全然令人没有反应余地。
待反应上来,才看清将自己拉走的,不是别人,正是小霍。算我小觑他了,轻功竟高到如斯出神入化的程度。
待再瞥清门外那抹紫色的身影,是不由得河东狮吼,拿出了泼妇一般的姿态。
点天灯的朱佑樘,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是在门口一直蹲点着,逮着合适的时机是么?怎么有种当场捉X的感觉,令人心中,好生不爽!
“太子殿下,这里可并非是您的府邸,也并非是皇宫,您眼瞎啊?”拨开小霍的胳膊,双手环抱,调整好姿态。
你道朱佑樘是如何回答的,朱佑樘朝我看了一眼,眼神颇为淡然,“你到底是问我有病?还是问我瞎啊?”
二皮脸二到这般程度,如痴如醉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嘴角微微一笑,我回击道:“显而易见,您既有病,又眼瞎。您若但凡有一丝半毫正常,但凡有一丝半毫眼见,不会捡这个时候进来。人家闺房之乐,您非得跑进来凑热闹,您说,你有病没病?”
好个二皮脸,虽则眸色是有变化,但瞬间恢复正常。
朱佑樘岂是有病,而是没自尊,而是臭不要脸。所谓人至贱则无敌,他若自个不要脸,若能抛下所有尊严,你又能拿他有什么撤呢?
有什么撤呢?有!对付不要脸的人,你所能做的,唯有比他更加不要脸,
见此,脑中飞转,我又继续说道:“既然您有这号偷窥的嗜好,那不如今夜留下,一次性看个够。”
什么狗屁高雅,对付这点天灯的,非得逼着人低俗,非得逼着人抓狂。
朱佑樘只要不是个傻子,断然都会明白我话中的含义。其实,原本还想说得再直白,再粗俗一些,念及公子刑天就在旁边,有了几分收敛。
话说回来,依公子刑天的武功,小霍即便轻功再好,即便武功再高,按说,也绝迹不会从他手里抢走人才对。方才,是由于太过投入,从而被小霍有了可乘之机么?
出乎意料般,朱佑樘比我想象当中镇静,抑或者,他比我想象当中,更不要脸。
若论贱的指数,这世上,朱佑樘若称第二,绝迹无人敢称第一。
想来,经历过各种雨打风吹之后,人所强大起来的,不止有内心,连脸皮亦会跟着一同强大。
譬如像这点天灯的,不咸不淡答道:“岂非是偷窥,而是光明正大的进来。”
好吧,你的的确确是从大门正大光明进来,可也不想想,破门而入的那个,难道是别人的属下?
言语之际,朱佑樘已然走到公子刑天的身旁,与他两两相望。
如花的美靥,饱含深情的眼神,绝美的两个男人。画面实在太美,不敢看,别说是那些腐女,就连我这个三观极正的好姑娘,都会联想到一些断袖的唯美场面。
休怪他人喜欢乱想,实乃,这点天灯的,进门之后,不找我,找的却是我的男人。
“打架的话,出去打!”在旁提醒了一句,我打算在一旁观战。
殊不料,那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道:“打架?为何要打架?”期间,仍是四目相对,未曾看我一眼。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联想浮翩了,感情,自己才是多出来的那个。“那您两位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了。”说罢,转身朝门外走去。
步子刚迈出,胳膊被一旁的小霍给抓住,“主母,您这是上哪去啊?”
素日里,直道小霍轻功高超,殊不料,武功亦是绝顶。被他这一抓,胳膊动弹不得一丝半点。点天灯的朱佑樘,教导出来的好属下,就是这般好教养的?
“上哪去?你自个瞧,这里,还有我容身之地么?腾出地方,好让人独处呐!”顺嘴答道,猛然意识到什么,顿时有种一口血喷死自己的冲动。
看吧,习惯的力量有多可怕,有多可怕呐!脑仁扔出去喂狗,绝迹是侮辱狗的智商。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原本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人,被我与小霍的对话瞬间给吸引,将目光纷纷移转过来。
点天灯的朱佑樘,又跑出来横插一杠,这是彻底要把我害死,并且害地体无完肤。
公子刑天的眸色,霎时大变,凝重地能吓死人。
而他一旁的朱佑樘,则是截然相反的神情:眼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喜悦。
不怪他人,怪我自个,怪自个太傻太天真,也不想想那点天灯的昔日作风,岂能如此轻易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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