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妙云这话骆含烟啼笑皆非,打虎的英雄是桃妖景这又关观音菩萨什么事了,不过她可没说出来。
沈妙云又仔细地询问着山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骆含烟垂下眼,眼帘盖着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她佯装压低了声音地对沈妙云道,“娘亲我偷偷跟你说你可别让其他人知道,这山上就山路不好走些,没有路都是杂草不好爬,虽然有一些虫子挂在树杈间但是环境也没那么糟糕。”
“我只看见了大虫子,并且那只大虫子还被猎人打了下来,那个猎人估计不是我们山村里的人,三七也是他带着我去找到的,不过他要我保密只允许我一个人去挖。”
“只允许你一个人……”沈妙云咬着唇不禁又有些担心道,“可这人也不知是好是坏,万一把你骗了可怎么好?”
骆含烟微微囧然,继续着她的猎人说,“不会的,这猎户是个好人我跟他稍微讲了下家里的情况,他很同情起气愤,他也有个女儿比我小些所以抗着大虫离开前才带着我去挖三七让我好回家交代的。”
听到她的解释沈妙云便微微放心下来,“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我烟儿福气大这两天遇到的都是人,肯定是你爹爹在地下有知所以保佑着你。”
这回又从菩萨变成了骆四郎,骆含烟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拥住她道,“娘,你放心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沈妙云只希望骆含烟能平平安安的长到十五岁,然后等京城里的人来接,从此过上富足安好的生活,做回她的千金大小姐身份,这样她死后才有颜面去见丈夫。
她有这个信心,沈妙云推开了她心疼道,“饿了一天吧?娘锅里还温着个馍馍你先去吃,晚点便要吃晚饭了。”
骆含烟点点头,看着自己一身狼狈想着要去洗个澡。
晚饭是沈妙云和冯云芳一起弄的,炒了点土豆和荠菜一如既往的粟米粥,弄完后分配到各房吃去。
她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也能吃得蛮香的了,她在心底琢磨着等等级够了后先在桃花坞解锁种些小麦和大米,她现在实在想念大米的味道。
入夜,沈妙云点了油灯在灯底下做针线活,骆含烟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骆霖坐在椅子上洗着小脚。
沈妙云将手中的线收尾了,用牙齿咬断后将剩余的线团好收好针对骆霖道,“好了霖儿,不玩洗完就赶紧吧水倒了吧。”|
“好。”骆霖抬起脚穿进草鞋里,端着一盆脏水往门外走出去倒,没一会就看着他拎着木盆跑回来道,“娘,二叔他们好像又吵起来了,我听到二伯母的哭声了。”
“怎么又吵起来了?”沈妙云蹙眉放下将针线筐子给收好了,对骆含烟道,“走,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二伯是怎么了一天到晚的吵。”
骆含烟心里不禁有些烦躁,这个骆全大半夜的吵什么,和沈妙云走到老二家门外时骆含烟就听到了常花朵一阵阵杀猪似的哭声。
“我不活了啊!我要死给你看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进去了便见常花朵蓬头乱面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扯得乱七八糟,现下她正歇斯底里地哭着被自己的儿子骆万勇紧紧箍住,不断地挣扎。
“勇儿你放开啊!娘这活着还有意思吗!”
骆全脸上有着几道指甲挠出来的血痕,只见他不耐烦地甩手道。“要死便赶快去死!在这里磨磨唧唧个什么。”
常花朵一听整个人就僵住了下,接下来迸发出的哭声几乎要掀翻了屋顶,离她最近的骆万勇第一个受不住松了收,常花朵随着身上的那惯性往前一冲扑倒在地,顿时就在地上打滚撒泼起来。
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大喊着,“快给我一把剪子让我捅死自己吧!谁都不要拦着我!我这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骆含烟:……
现场确实没人拦着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躺在地上撒泼耍赖的,骆含烟不禁维微微扶额,这两夫妻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骆全差点就上前补上一脚,嘴里骂骂咧咧道,“臭婆娘!你要死赶快去还躺在这里做什么!”
骆万勇抱怨道,“爹!吵死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
“臭小子!你敢对你爹这么说话是不是也像你娘这般欠人教训了?”骆全凶神恶煞地对自己儿子吼了起来。
旁边刘凤梅幸灾乐祸地道,“老二,你们这一家子是不是撞了邪还是什么?怎么一天到晚的吵啊。”
地上的常花朵看到骆全吼起了自己儿子立马就跳了起来护着骆万勇对着骆全吼,“你个没用的东西!吼老娘就算了连你儿子都吼!
“死臭婆娘我吼我儿子怎么了?还不能老子生的老子还不能吼了是吧!?”
“好好好!你吼!我现在就去撞死在门口上!”常花朵说着便往门口冲过去,众人反应未及门口刚要进来的骆良看着常花朵一头蛮牛似的冲了过来吓一大跳连忙往旁边闪躲去。
他这一躲后面的骆善治可就倒霉了,没能躲得开被常花朵迎头撞来撞在肚子上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骆善治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刘凤梅见此大叫起来,“大郎啊!大郎啊!你没事吧!撞死人了撞死人了,常花朵你是故意的吧!”
滚到一旁的常花朵一头闷,愣愣地爬起来捂着头,骆良斥道,“老大媳妇你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把老大扶起来看看有没有撞伤了。”
刘凤梅一边扶骆善治一边狠狠地瞪这常花朵,“你个贱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常花朵往地上扑额头划破了个小小的口子,她抬起头来对刘凤梅切齿地骂道,“我看你才是贱人!故意在爹面前陷害我!”
“哎!你这颠倒是非的臭婆娘还怪罪起我来了!是你自己要死要活的想死不干脆点省得浪费粮食!在这里折腾个什么劲!”
“够了!都给我进来!”骆良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对着两个吵闹不休的人道。
骆含烟和沈妙云站在屋里不吭声地看着,沈妙云看了看骆全低声对骆含烟道,“你二婶也真是可怜,两口子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骆含烟看了眼骆全道,此时她已经后悔对骆全提出和大房闹,分家,打媳妇这三个要求了。
没收到想要的结果然而还差点惹火上身被连累了,屋内的气氛沉压压的,骆良坐在主座环视着众人,心中压着怒气,“怎么回事!?老二你怎么又和你媳妇闹了起来?”
骆良重重地一拍桌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骆全看了看常花朵硬着头皮道,“这贱婆娘成日念念叨叨的,儿子心烦。”
“心烦?你心烦个什么劲!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成天闹闹闹!是不是想早日气死我这老头子刚好如你愿分家了啊?”骆良指着骆全的鼻子臭骂道。
刘凤梅眼睛一转,忽地抬手抹眼硬是挤出几滴眼泪装腔作势地哭了起来,“大郎啊,你身上疼不疼?可别让二媳妇撞坏肚子了啊,爹,你说老二家闹就闹为什么总要迁累到我们家。”
“前天说着我大房欺负他们,现在又是这样的。”刘凤梅一边假哭一边对骆良说道,“这和二房我们是没话说了,吃再多亏也只能往下噎免得到时候又传出一个我们大房横行霸道欺负二房的话。”
骆含烟在心底鄙视着这个刘凤梅,说得好像自己是个大好人似的。
骆良铁青着脸,又是一个大力拍着桌子,“老二!还不向你大哥道歉!你自己成天每个样子就算了,家中你婆娘操持的得好好的,你这两天是闹什么疯魔啊?再不安生你就给我滚出家门自己住去!”
这话便是要把骆全赶出家门的意思了,骆全脸色变了变且不说真假,可能他老爹气头上一个不爽就把他给赶出去几天,到时候丢的天可就大了,他扑通地跪下对着老父认错道,“爹!爹!求爹息怒…儿子错了…”
骆良不理,转而对常花朵斥责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都抱着个什么心思!把你那花花肠子给我收好了成天弄得家宅不宁的!真要闹死闹活的行!我先让老二把你休了随你怎么去想不开。”
常花朵听到骆良说要让骆全把自己休掉脸色顿时就发白了,她也不过是闹闹没敢真的想去死,要是真让骆二给休了那她活着真没意思了,
常花朵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又委屈又难过低头哭了起来,骆良又斥责了几句站起身来,老态的脸上显出几分疲惫,“今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凤梅,你带着老大回去老二你跟我过来。”
骆全灰溜溜地跟在骆良身后离开,而刘凤梅狠狠地瞪了眼常花朵跟着扶着皱眉的倒霉骆善治离开了二房家。
骆含烟本想也离开的,只是沈妙云见常花朵哭得可怜忍不住上前安慰道,“二嫂,你别哭了这头上的伤赶紧先收拾一下。”
没想到常花朵抬起头来对着她就劈头盖脸地骂道,“给我滚开!你个不安好心的狐狸精巴不得我赶紧死就直接说!”
骆含烟没好气地拉着沈妙云就走,跟着种人有什么话好说的,沈妙云太白莲花心肠了。
各自回到了房中,沈妙云又对骆含烟说了些常花朵有些可怜的话,骆含烟觉得二房那夫妻俩都是极品,有什么值得可怜的,于是便劝慰了几句沈妙云,两人各自回到房中。
半夜时,沉睡中的骆含烟忽地惊醒过来,听到门阀传来声响眉头一凝掀起被子坐起身。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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