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东尘就敲响了宫夙烟的房门:“小姐,战王那边来人了,说是接小姐进宫的。”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宫夙烟起身揉了揉头。
东尘推开门,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有些担心的道:“小姐,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没问题吧?”
宫夙烟笑了笑:“放心,你家小姐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只是这几天修炼的累了些。”
“冥大人也真是,把小姐抓这么紧做什么。”东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打湿了面巾递给宫夙烟。
宫夙烟接过,细细的在脸上擦拭了干净,挽发着衣后,宫夙烟便出了门。
一个模样清秀的侍卫站在门口,见宫夙烟出来立刻恭敬的行礼:“姑娘,是王爷让我来接姑娘的。”
“嗯。”淡淡的点头,宫夙烟越过侍卫径直往楼下走去:“你家王爷说过什么时候进宫么?”
“回姑娘,王爷吩咐了,等姑娘醒了就接进宫去,姑娘可在宫中用膳。”侍卫低着头,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流光。
“哦?”宫夙烟勾了勾嘴角:“王爷有没有让你带来凤凰琴,之前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侍卫一愣,随即赔着笑脸道:“姑娘不用担心,王爷说那凤凰琴姑娘进宫后自会交与姑娘。”
东尘脸色微变,当时君凌天邀请宫夙烟赴宴时她也是在场的,君凌天根本没有提及什么凤凰琴,这侍卫是假的!
刚要出手动作,宫夙烟却是拦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对那侍卫道:“是么?那就走吧。”
侍卫脸上顿时一喜:“姑娘请,马车已备好。”说着,微微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宫夙烟点了点头,大踏步走了出去,蓝衣如水,清华无双,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原本打算跟上来的东尘突然住了脚步,脸色复杂的看向宫夙烟的背影。
上了马车,宫夙烟就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不禁笑了笑,这软骨散这算是极品了吧,这年头拿得出它的人可不多啊。
马车颠簸,绕绕旋旋,竟是一路驾驶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内。
风声作响,树叶泠泠而下,整个树林中寂静无声,只余微微的风声在林中穿梭,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轻笑一声,宫夙烟挑开车帘走下了马车,毫无意外的看到那侍卫已不见了踪影。
很静很静,但元力高深如宫夙烟,却是轻而易举的就听到了那些隐在暗处的人的呼吸声。
三十个五阶一段元力的杀手,看来那人花了不少的金币啊。
冷笑一声,也许几天前的她还会迟疑下,不过现在嘛……
“出来!”一声暴喝,宫夙烟一扬手,地上的树叶便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凌空飘起,以各种尖钻的角度朝暗处的杀手而去!
“刷”的一下,猛然从角落里蹿出三十个黑影,清一色的男子,眸光冷漠,带着杀气。
来的正好,她刚刚突破七阶还没有人练手呢。
冰冷一笑,宫夙烟猛地抽出缠绕在腰间的白纱,底牌尽出!
若是以前她还会顾虑一下,可如今战场在这么冷僻无人的地方,她也不打算留活口,自是招招狠辣,毫无顾忌。
三十个五阶一段元力的高手,已经七阶的她丝毫不放在眼里。
白纱一出,杀手脸色惊变:“白羽纱!她是宫夙烟!”
宫夙烟,那个将云深国搅得鸡飞狗跳的女子,谁不知道她的大名?谁不知道她一手白纱舞的出神入化?谁不知道她惊天一怒血流成河?
宫夙烟,古烟儿,她们居然是一个人!
若是早知道,就算死他们也不会接下这笔生意的,那该死的脑残公主,可把他们害惨了!
白羽纱无风自舞,衬着宫夙烟绝美冷漠的小脸,更添了一丝妖媚。
黑衣人瞳孔猛地紧缩,转身便想逃离。
冰冷的话语在空中炸响:“知道了我的秘密还想走?当我宫夙烟吃素的?”
白纱忽地发出刺眼的光,宫夙烟手腕一转,白纱瞬间缠绕上几人的脖子,收紧,那几人便瞬间窒息!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杀手,此刻也不得不胆寒。
眼前一花,一道蓝色的身影极致的穿梭,不出片刻,其中二十九人已心跳停止,软软倒地,依稀可以看得出他们脖子上的类痕。
一名黑衣人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吐着鲜血,双眼惊恐的看着那蓝衣如水的身影。
他不知道同伴是怎么死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招的,只知道眼前这女子的武功绝对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被卸去了下颚的男子只能张着嘴“呜,呜”的叫着,眼里全是惊恐。
他看见那蓝衣女子一步步向她走来,步伐轻微,眸光淡漠,绝色的脸上面无表情,眼底藏着浓浓的黑暗,那黑暗藏的很深,可是一旦掀起,就是铺天盖地的杀气。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五百弓箭手会死在她手上,因为这个少女,就是死神!
“谁让你们来杀我的?”清丽的声音响起,宫夙烟心中已有了猜测,只是想要弄的更清楚一些。
黑衣人看着宫夙烟冰冷的眸子,心下一阵胆寒,竟是下意识的用唇形吐出了三个字“七公主!”
君悦媛?宫夙烟勾了勾嘴角,很好,这笔帐她迟早会要回来,而且定要扒下她一层皮!
不再看那男子,宫夙烟大踏步离去,衣袖中忽地飞出一枚闪着寒光的银针,正中男子眉心,那男子便也断了气。
看着消失在树林中的蓝色身影,躲在树后的男子顿时松了口气,再看向那一地的尸体,眼里满是惊骇。
没想到,古烟儿就是宫夙烟!
他一定要尽快回去将此事禀告给公主。
男子转过身,刚想要离去,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蓝色身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不是走了吗?”男子吓得舌头都在打颤,说话都说不清了。
没错,这男子正是带宫夙烟来这儿的侍卫。
宫夙烟歪了歪头,眼底是冰冷的杀意,手一扬,一枚银针便齐根没入男子的胸口,男子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地上。
丢下一个火折子,用元力催动了一下,那一地尸体瞬间化为火海,宫夙烟转身离开,妖冶的火光映着她冷漠的背影,让人不寒而栗。
回到客栈,宫夙烟径直坐在了桌边,吩咐小二上菜。
“小姐?”东尘一脸担忧的迎上来,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番,见她没事才松了口气,埋怨道:“明知那侍卫有问题你还跟着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宫夙烟笑了笑:“不会的。”
东尘蹙了蹙眉,想想也是,有冥大人在,小姐是绝不会出事的,便也就放心了。
宫夙烟慢慢的吃着菜:“无笙无颜呢?”
“早就在门外候着了。”
“嗯,”风卷残云的吃完,宫夙烟放下了筷子:“走吧,莫要让战王久等了。”
率先走出客栈,一眼便望见了守在客栈外的无笙无颜,二人一身黑衣冷酷,看见宫夙烟则是齐齐行了一个礼:“主子。”
宫夙烟点了点头,一旁的小厮笑着道:“回姑娘,王爷让小的先将姑娘接进宫里。”
宫夙烟扫了小厮一眼,见他眸光清明,周身隐隐有几分沉稳之时,当即笑了,君凌天培养出来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厮,也是和别人不同的。
点了点头,宫夙烟上了马车,无颜东尘进了车厢,无笙则和小厮一起坐在外面赶车。
一路无言,马车驶进了宫中。
小厮跳下车,递给守卫一个金牌:“这里面是王爷邀请来的贵客。”
守卫扫了一眼金牌,弯腰恭敬的道:“请。”
小厮再次跳上车,驱使着马车继续前进。
这时,一个骄纵嚣张的声音响起:“云浮,这里面坐的是谁啊?”
宫夙烟一听这声音便睁开了眼,眼里寒光闪烁。
不错,她还没有找她,她便自动送上门来了。
君悦媛一身大红色的公主正装,眉眼嚣张,一脸的骄纵之气,此刻的君悦媛心里有几分疑惑,三十个五阶一段元力高手还解决不了区区一个古烟儿?这决计是不可能的事,可若不是那贱人,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坐的了凌天哥哥的马车?
无论如何,她都要弄个明白。
说着,她就想去撩起车帘看个清楚。
被唤为云浮的小厮不着痕迹的挡住君悦媛的手:“公主殿下,这里面可是主子花大功夫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还请公主放行。”
不卑不亢,恭敬有礼。
不愧是君凌天的人,果真不一般,宫夙烟暗自在心里赞叹了句。
君悦媛被这一挡顿时有些不悦:“云浮,你敢拦我?”
云浮垂下眼:“云浮不敢,只是这到底是主子请来的人,公主如此找茬岂不是不给主子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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