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宁一把推开宫女,慌张说道:“你胡说霸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宁美人,您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宁美人,我求求您了,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一定要让奴婢妹妹好好的呀!奴婢死都不怕,就指望着能护着妹妹,若是现在连妹妹都护不着了,那奴婢还有什么活头?宁美人,您大慈大悲……”宫女这会儿完全已经忘记台上的李霖谕和皇后他们了,只想着求金桂宁保护自己的妹妹。
李霖谕越听脸色越黑,而后将目光落到金桂宁身上:“宁美人真是好样的呀!这来宫里还没多少时日,规矩没好好学会,倒是学会威胁宫人了!来人啊,给我将宁美人拖下去,杖责!”
“不,皇上,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是……”
“宁美人!事已至此了,你还想抵赖么?来人,给本宫将她的嘴堵上!省的一会儿又该大呼小叫的骇人!”皇上眼神一冷,抢在金桂宁前头开口。
金桂宁愕然的瞪着皇后,一个劲的摇头,眼中充满对失望的恐惧:“不不不,皇上,不是我,不是我想要害林安歌,是……呜呜呜……呜呜呜呜……”
金桂宁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人抬着离开了,甚至连最后的惨叫都没有发出。
舒妃不愿见着这种场面,对着李霖谕请罪:“臣妾身怀六甲,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后面该是没有什么大事儿了,臣妾先行告退。”
“让舒妃受惊了!秦璐,你派几个懂事的太监护送一下舒妃娘娘!”李霖谕揉揉发痛的脑袋,对着身后的秦璐说道。
秦璐赶紧吩咐着人送舒妃离去……
这一时间地上就只跪着那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宫女,她知晓皇后不会让自己活的太长,不管如何,她都知晓这个秘密了。
“奴婢自知罪无可恕,求皇上赐奴婢一死,千万莫要牵扯奴婢的家人!”地上的宫女完全不顾额头上的血迹,对着李霖谕一个劲的继续磕头。
李霖谕微微摇头,瞧了一眼身边的皇后:“剩下的事情皇后来处置吧,朕有些乏了……”
“皇上起驾!”秦璐瞧着李霖谕微微叹息,觉得这一晚上也够折腾的了。
林安歌望着李霖谕远去的背影,心中说不上来的感觉,若说爱情,她似乎经历过,不管是与李云岚还是与李霖谕,但若说真情,她似乎从来没有过,即使有过,也很快就流失了。
“妹妹在想什么?”柳泓滟拉着林安歌的手,觉得冰凉。
林安歌转头笑笑,再次拉上了柳泓滟的手,认真的瞧着她:“柳姐姐,你又救了妹妹一次。日后不管这宫里多难熬,有柳姐姐这份恩情,妹妹我定然觉得好过不少。”
“死妮子,又来恶心姐姐了不是……”柳泓滟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林安歌的屁股,笑的十分得意。
自然这一切落到了皇后的眼中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盛妃本以为这金桂宁会将婉德皇后给供出来,没曾想对方棋高一着,到底是堵住了嘴,甭管用什么方式。
“姐姐打算怎么处置这丫头?妹妹想凭着姐姐的仁慈,定然不会降罪于这可怜的小宫女吧?”盛妃笑着瞧了一眼皇后,而后将目光落到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身上,微微摇头。
皇后抬起自己的护甲指着地上的小宫女,慈爱的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真是个苦命的丫头,居然跟了宁美人这样恶毒的主子。此事你也是迫不得已,今日本宫便不责罚于你了!”
宫女不可思议的瞧着皇后,眼睛里充满感激和希冀。她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没想到居然在鬼门关前面捡回一条命。
“这宁美人去了以后,你已成无主之人,正巧坤宁宫里缺个扫地的下人,不若你过来本宫院里吧!”皇后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一副祥和慈爱的模样,而那宫女却在她眼睛里看到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宫女身子一抖,感觉这春日的地面比那冬日的寒冰上还要冷!她从里到外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气,却只能无奈认命……
“谢皇后娘娘仁慈!”宫女深深匍匐,是对权势与命运的屈服,而终于这种屈服让她在最美好的年纪丢失了自己的青春与生命,并且默默无闻,没人知晓。
这偌大的后宫,处死一个宫女算什么?
此时,盛妃微微摇头,而后森冷森冷的瞧了皇后一眼,沉声说道:“姐姐果然是秀外慧中,善良贤惠,能够将这后宫搭理的井井有条,确实要些本事!妹妹我自愧不如!”
“呵呵……妹妹过谦了!好了,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散了!”皇后微微摆手,对着剩下的众人说道。
“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的人统统跪在地上对着婉德皇后行礼。而只有盛妃,松松垮垮的福了福,眉眼间满是不屑和傲气。
皇后自然也没有怪罪盛妃,装模作样的领着那地上跪着的宫女缓步离去。
盛妃胸中有火气,却也不好发,倒是白白牺牲了那个户部侍郎家的闺女。她起身刚想往外走就见柳泓滟引着林安歌过来对着自己叩拜。盛妃瞧了一眼林安歌,而后将目光落到柳泓滟身上:“你倒是个知情趣儿的,本宫身边也就缺这么一个两个好性子的姐妹了!”
盛妃说这个自然不是指柳泓滟知恩图报,而是夸耀柳泓滟懂得自己的心思,将向来不喜欢跟妃嫔们接近的林安歌给拉到了自己身边。她今日瞧李霖谕对林安歌的情谊如此单薄,心中的妒忌也放下了。
何况在这六宫之中,盛妃本就是极其受李霖谕宠爱的,她自然不屑与一个小小的林安歌计较。骨子里,盛妃更在乎的是权势,而不是情爱。
“安歌多谢盛妃娘娘救命之恩!”林安歌跟在柳泓滟身边对着盛妃行礼,心中自己这一次是要跟在盛妃身边做个投靠了。
盛妃微微点头:“都起来吧!今日之事,本宫也非刻意帮你们,因而都不必多礼了。吴良,扶本宫回和畅园!”
盛妃平静的看了林安歌与柳泓滟一眼,扶着吴良的手缓缓离去。那风情万种的成熟韵味让盛妃的背影显得十分妖娆。
林安歌和柳泓滟跪送盛妃离去以后,才起身,各自环视了周围一眼,发现院子里的人早已走光。她们本想离去,忽而想到阮倾娴还在这屋子里,便决定进去瞧一瞧。
“阮妹妹?我和林妹妹来瞧你了!”柳泓滟本就是个直性子,也不顾什么规矩,就当自己苑里一样,进屋就呼和着要往内室去。
哪里晓得,那苑里的宫女鲜儿就这么忽然拦在路当中,将林安歌与阮倾娴给生生挡了下来:“安美人,柳美人,我家娴昭仪今日刚失去孩子,此时正值悲伤,还请两位不要打扰,请回吧。”
“你是什么东西?”柳泓滟不爽的后退一步,瞪着鲜儿,满目愤怒,“小心我一会儿叫阮妹妹收拾你!哼,我和林妹妹她的情谊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还不快快去通传一声!”
林安歌早就知道会是如此,因而抬手拉了拉柳泓滟的手臂,沉声说道:“柳姐姐,此事算了吧!如今阮姐姐应是需要休息,你我二人这样大吵大闹不大好。”
“我哪里大吵大闹了?”柳泓滟不乐意了,这人来都来了,连阮倾娴的面都没见着不说,还被这宫女给看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柳泓滟可咽不下这口气。
鲜儿见柳泓滟跟自己较真,面上也有些为难。说到底对方是得了封号的美人,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昭仪院里的下人,鲜儿想了想,面色缓和了一些,对着柳泓滟和林安歌微微福了福身子:“那两位娘娘请稍后,奴婢这就去跟娴昭仪禀报!”
柳泓滟冷哼一声没有作答,那下巴微微扬起,满是不郁。
林安歌却微笑着跟那宫女点了点头,瞧着她离去。她睨了一眼柳泓滟,心思万千,自己和柳泓滟在宫外便认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自然知晓柳泓滟会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心中仍然觉得亏欠。
“安美人,柳美人,里面请!”这次来请两人的是一个太监,林安歌与柳泓滟并不是认识,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两人入了屋里,瞧着阮倾娴脸色虽然不大好,眸子里却没有半分悲伤,心中有些不解,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对方抢了先。
“这阮妹妹与林妹妹倒是好啊……入了宫不足一月这宫里的规矩都忘得干干净净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还真是觉得脸儿有些挂不住啊!”阮倾娴瞧了一眼柳泓滟,最后将目光落到林安歌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说道。
林安歌与柳泓滟面面相觑,忽而想到了阮倾娴话语里那声“软妹妹”,脑子一转,立即明白了什么:“安歌给娴昭仪请安!”
这宫里的辈分都是有一定排序的,若是按同辈来算,这阮倾娴应该叫柳泓滟姐姐,偏偏这个时候她咬出了“妹妹”二字,自然是以妃嫔等级来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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