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德皇后挥了挥手,示意樊若音告退,撑着头靠在椅子扶手上闭目养神,一脸的疲惫。
樊若音见此,虽然心中十分苦恼,却也不能惹怒了婉德皇后,只能出去……
林安歌这几日都没瞧见柳泓滟,想要去见见她,却也怕那日的事情之后她还在生气,所以就派了小喜鹊送些东西过去,也不知道柳泓滟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新人入宫已经几天了,可也不见李霖谕有什么动静,相比之下李霖谕倒是真的很忙一样,不仅没有宠幸回良人和禧美人,连后宫都没来过。
这日林安歌还没用午膳,秦璐便过来传话说让林安歌换身衣裳去见李霖谕,林安歌穿了一件家常的衣裳跟着秦璐偷偷摸摸的去了李霖谕的书房,却见李霖谕也换了身普通公子的一身白衣,让林安歌眼前一亮。两人在如此宽阔的御书房中俨然是一对普通百姓夫妻,却显得异常般配。
林安歌一时之间竟然忘了给李霖谕请安,李霖谕笑着敲了下她的额头,带着几分淡淡的宠溺:“怎么?是不是朕太英俊把你给迷住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当时怎么就不见你失魂落魄的模样?”
“皇上说的什么话,当时与您相见是春末夏初,满园竞放姹紫嫣红,皇上一身白衣翩翩仿若绝世谪仙,可如今是在冬季皇上您虽然也是一身白衣却显得面如冠玉十分温润,气质不同,感觉自然也是不同。”林安歌伸出手帮着他整理一下领子上的白色绒毛,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李霖谕十分好看,也不知道走在街上要让多少女子魂牵梦萦。
果不其然,林安歌猜的没错,不一会儿的功夫李霖谕和她就坐在马车上出了宫,林安歌心里头十分高兴,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宫外那小摊贩的叫卖声,也未曾见过那么繁华的人群。
李霖谕见林安歌脸上的笑容灿烂,也不由得高兴起来,笑着打趣儿说道:“没想到你一出宫就像是撒了欢儿似的,平日在宫里头反倒是拘谨,除了那次!”
“哪次?”林安歌疑惑的回头看着李霖谕,却没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在宫里头什么时候不是端庄谨慎的?
李霖谕别有深意的坏笑,伸出手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安歌若是不记得那晚的事情,朕倒是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林安歌霎时间脸红起来,原来他说的是湖心亭跳舞那晚,他把自己留宿明月阁的事情,林安歌娇俏的看了一眼李霖谕:“皇上你可真坏,这种事情也到外头来说,小心被人听了去毁了皇上的英明,天下百姓可不希望看到咱们两人在马车里搂搂抱抱呢!”
李霖谕看着林安歌面色绯红,心里头一阵甜蜜:“你也说了是在马车里,谁能看见?”
林安歌捶了下他的胸膛,却被李霖谕一把抓住握在手心里,林安歌轻柔的低下头,掩映住自己眼中的所有情绪,嘴角娇羞:“皇上这是要带臣妾去哪?”
“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李霖谕神秘一笑,“你就不用猜了,猜也定然猜不到的,朕准备了这么多天若是让你轻易就猜到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这几天没有到后宫来,就是为了这个?”林安歌见李霖谕点点头,忍不住笑道,“皇上可是不知道就因为您没来后宫,宫里头可传言多少?新人入宫皇上却不见踪影,这不是给回良人和禧美人脸上难堪吗?皇上好歹也得见见才是。”
李霖谕抱着林安歌,瞧着她:“你的意思是真的想让朕宠幸她们不成?你也不问问朕喜不喜欢。”
林安歌不好在背后说旁人的坏话,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若是不喜欢又怎么会封冯氏为良人呢?因着皇上拟定了‘回’字,宫里头都觉得皇上您十分宠爱回良人。不过话说回来,回良人的确是仙姿玉仪听说才华也是一顶一的,皇上若是见了只怕后宫再无他人了。”
李霖谕叹了口气,有些气闷的看着林安歌:“你这不是诚心让朕难受吗?朕心里头是放不下你的,那回良人固然是好,可在朕心里却总有你的位置。”
林安歌听了李霖谕的话心里不禁漏了一排,李霖谕所说听起来让人感动,可实际上却让林安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若是换做平日李霖谕怎会说心里定然留有自己的位置?如此说来李霖谕对冯静文倒是真的喜欢,而且已经不是一般的喜欢。林安歌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苦涩和闷痛,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恍惚起来。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四周突然变得十分安静。李霖谕拉着林安歌吓了马车,却瞧见许多人坐在远处听着什么似的。
林安歌有些诧异的看着李霖谕,眼中闪过一抹不解:“这是什么地方?皇……”
“嘘!”李霖谕笑着摇了摇头,“都已经出来了还叫什么老称呼,忘了当初我是以什么身份见你的吗?林玉公子!”
林安歌一瞬间的恍惚,不由得笑起来:“这样说起来的话,林玉公子倒也能算是我的兄长了,咱们还是同家同姓呢!”
李霖谕也跟着笑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宠溺:“你这一说我倒是才回味儿过来,果真如此,只是今日朕可不敢做你的兄长。”
说着,李霖谕拉着林安歌走进了一间十分雅致的茅庐,林安歌进去先是被里头的字画吸引住了,横七竖八的满是字画。可下一刻林安歌就愣在了原地,这些字画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不是——”
“这就是!”
只见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从字画之后走出来,头上的玉簪整整齐齐的束起发髻,其余的一头青丝皆如三千流水般披泻在脑后。宽大的衣裳颇有魏晋之风,一脸的沉稳笑意带着几分书生意气,那执着的眼神却也如寒星般璀璨。林安歌差点哭出来,惊喜的看着李霖谕,连忙上前屈膝一礼,眼中一片诚恳:“安歌见过兄长!”
面前的人正是林安歌的兄长林长安!
林长安连忙退后一步躬身作揖:“娘娘身份贵重怎可向草民行礼?虽说草民是兄长,论长幼如此尚可,可在此之前应有君臣之礼,应当是草民给娘娘行礼才是。”
林安歌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目光在林长安和李霖谕之间游离,眼中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疑惑……
李霖谕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手轻轻的搭上了林安歌的肩膀,别有深意的看了林长安一眼。瞬间,三人之间的一切氛围都变了,仿佛有什么东西了然了,又仿佛有什么东西迷茫了……
……
……
宫中,惠嫔和一应众人坐在暖阁里头说话,冯美人却一脸气闷的坐在一旁,惠嫔瞟了眼尴尬的冯静文,心里头多了几分明白。
慧嫔笑着说道:“冯美人最近可是消瘦了不少,是身子不舒服吗?回良人,你是冯美人的堂姐,虽然比冯美人后入宫,可也理应多多照拂自己的妹妹才是,我瞧着她最近可是憔悴了不少。”
冯静文连忙起身称是,对着慧嫔恭恭敬敬的行礼:“都似乎嫔妾疏忽了,回去定会好好照顾妹妹。”
“惠嫔娘娘可真是多此一举,人家两个是姐妹,互相照拂是定然的,哪里还用得着咱们这些外人说三道四?”阮倾娴掩面一笑,颇有让惠嫔难堪的意思。
惠嫔笑容不变的看着软倾娴,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疏离,不悦的开口说道:“娴昭仪是觉得本宫多嘴多舌了吗?”
阮倾娴一下子冷却了神色,骄傲的扬了扬自己的下巴对着慧嫔沉声说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她虽然说着解释的话,却并不像是想要解释的样子。
“那是什么意思?”惠嫔倒是执着,非要问出个什么似的。
阮倾娴被慧嫔这么一问,整个人脸色都白了,盯着慧嫔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身后的下人只得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小不忍,则乱大谋”,规劝几句罢了。
那边的祥嫔见阮倾娴难堪,心里头十分高兴,谁让她平日在皇后面前那样争风头,如今也有她栽的时候,没想到一向柔和的惠嫔今个儿倒是十分犀利,这句话问的甚好。
“惠嫔妹妹,我倒是瞧着回良人是个温柔懂事的,莫说是照顾冯美人了,就算是娴昭仪都会好好照应的,否则娴昭仪又怎么会知道回良人的好处呢?”详嫔一脸笑意的对着两人说一些缓和关系的话,“这可倒是把咱们都给装进去了,稀里糊涂的还以为是为了人家好,可到头来倒是怪咱们多嘴了。回良人,你入宫这几日也不怎么见你出来走动,怎么就这样得到娴昭仪的信任了呢?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
冯静文脸色微红却尽量保持镇定,出来对着详嫔行礼:“嫔妾惶恐。”
“惶恐什么?祥嫔说话向来如此,你也莫要放在心上。”惠嫔反过来却又说了这么一句,倒好像是祥嫔说错话了似的,可祥嫔明明是替她说话为难阮倾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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