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吓到是小,可是回良人你这屈膝一礼才是大呢!”柳泓滟连忙挽住回良人的手走到惠妃面前,看着惠妃有些诧异的模样微微一笑,“惠妃娘娘或许还不知道吧?若是刚刚这一礼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瞧见,可是要怪罪你的。”
惠妃疑惑的笑看着柳泓滟,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再与自己同路,反而和皇后走的很近,这其中原由没人知道但自己却不能不防。“这本宫倒是不明白了,不过是随口一说,回良人都没有说什么,柳昭仪你又何必认真呢?更何况本宫自觉并无过错,皇上和皇后娘娘圣明非凡,是不会怪罪无错之人的。”
柳泓滟冷笑一声,拉着冯静文的手上前一步到了惠妃的面前:“惠妃娘娘这话就错了,认真与否要看事情严重性,臣妾这是为了回良人好,自然也是为了惠妃娘娘您好了。咱们回良人现在可是金贵着呢,哎,说来也是可笑了,回良人姓冯,冯良人也姓冯,又是姐妹同为良人,怎么就回良人这样有福气呢?惠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柳昭仪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冯良人不服气的上前一步,却被惠妃挡住。惠妃蹙眉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柳泓滟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回良人淡笑不语,她既然有这个沉着镇定的模样,必定就有这个本事。惠妃在宫中多年沉着稳重考虑事情还是周全的,不必因为口舌之争而坏了事儿。
惠妃微笑的看着柳泓滟:“既然是姐妹自然是长幼有序,可却牵扯不到什么福气之类的话吧?本宫倒是觉得能入宫为妃侍奉皇上,都是光宗耀祖有福气的,柳昭仪你说是不是?”惠妃这话说出口只见柳泓滟变没有反驳的话了,随即笑笑:“既然你和回良人在这赏梅那本宫就和冯良人先回去了。”说着,惠妃便绕开回良人想要离开。柳泓滟眼底闪过一道寒光,藏在广袖下的手朝着回良人伸了出去……
“啊——”
惠妃踉跄一步,身后的冯良人也是如此,可回头的瞬间却见冯静文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十分痛苦。那模样吓坏了惠妃和冯良人。柳泓滟大惊失色,连忙吼道:“快来人!”
宫人立马汲汲皇皇的跑了过来将回良人给扶了起来,惠嫔和冯良人自然也合着柳泓滟一起去了回良人的潇湘苑内,气氛十分不好。惠嫔一路凝眉,步伐匆匆……
婉德皇后得到消息,连忙怒气冲天的走进潇湘苑,对着几人一通威严的斥责:“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后宫一天安静些你们就难受了是吗?”
婉德皇后气势端庄而高傲,一进门就是震怒,众位嫔妃连忙跪在地上。婉德皇后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惠嫔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冷声问道:“后宫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宓嫔为何没来瞧瞧伤者?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柳昭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没给本宫说说!”婉德皇后往里头走刚要坐下却听见外头秦璐的声音传进来。
众人又连忙跪着转身朝匆匆走进来的李霖谕行礼,潇湘苑本就不大此刻人多便显得十分拥挤。李霖谕这两日本就因着方春和的事情对婉德皇后不满,今日又出了这事儿必然对婉德皇后充满愤怒。
“你们又在搞什么?好好的后宫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可还有一刻让朕安心吗?朕每日处理后宫事务的时间比朝政还要多,如若至此那朕还不如不要你们也罢,全都送到庵里做姑子去,换些省心的来。”李霖谕怒斥扫视过众人,自然也发现了林安歌不在,可却没有说出来,不过李霖谕却细心的发现冯良人浑身颤抖十分害怕的模样,惠妃更是一脸的谨慎凝重。
李霖谕说完话,气氛顿时安静下来,婉德皇后叹了口气上前说道:“皇上恕罪,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身为中宫理应为后宫表率,处理好后宫事务为皇上分忧,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臣妾的失职。”
李霖谕白了她一眼,转身坐在椅子上,带着几分关切的问道:“回良人到底怎么了?”
婉德皇后凝重的看了李霖谕一眼,有些为难的说道:“臣妾也是刚刚才过来还没来得及问,所以还不知情。”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今日臣妾和回良人在梅园里赏梅,遇见了惠妃娘娘和冯良人,惠妃娘娘说臣妾和回良人突然出现吓到了她,对回良人百般训斥刁难,臣妾在中间劝了半天,惠妃娘娘就连臣妾也一同训斥起来。回良人说身子不舒服希望惠妃娘娘恕罪,可惠妃娘娘她说回良人故作娇柔,对回良人推推攘攘,冯良人也在一旁拉扯,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回良人给推倒了。回良人她倒在地上腹痛不止,臣妾便叫人把她送回了潇湘苑,召了太医。”柳泓滟声音哽咽颤抖,让人一听就是十分委屈,更是加重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惠妃皱起眉头转眼看着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柳泓滟,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本以为柳泓滟与自己和林安歌疏远也就罢了,可却会发展到互相敌对陷害的程度,惠妃真的对柳泓滟失望至极。只怕是这次之后,再也没有昔日情义可言了。
李霖谕深吸了口气,惠妃平日里一向稳重温和,和旁人甚少产生冲突,对冯静文因为一点小事训斥起来,这说出来李霖谕也很是怀疑。李霖谕看向冯良人,凝眉问道:“冯良人,柳昭仪说的可是真的?”
冯良人浑身颤抖的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李霖谕,害怕不已:“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臣妾确定并没有碰倒回良人,惠妃娘娘也已经离开回良人了。”
“冯良人,回良人可是你的姐姐呀,她如今怀着身子被人推倒了你竟然丝毫不为她说话。即便是小时候你们两个感情不好,也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陷自己的姐姐于不忠不义呀!”柳昭仪红着眼睛倒好像是冯良人做错了什么似的。
冯良人刚要解释还没意识到哪里才是重点,李霖谕却皱起眉头来:“你说什么?回良人如何了?”
柳泓滟叩首在地,对着李霖谕恭恭敬敬的禀告:“回禀皇上,回良人她怀有皇嗣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事情,正打算要去禀告皇后娘娘的,可谁知道路上就出了这事。回良人怀了皇嗣惠妃娘娘依旧不依不饶,臣妾实在是于心不忍。”
惠妃这下算是傻了眼,冯静文怎么会怀孕的?若是这个罪名落实了的话,自己可算是谋害皇嗣的大罪了。惠妃情急之下连忙喊冤枉:“皇上明察,臣妾当时并不知道回良人怀有皇嗣,也没有对回良人刁难,一切都只是误会。”
“误会?难道惠妃娘娘敢对天发誓没有说过臣妾和回良人出现吓到了您这样的话?”柳泓滟步步紧逼,一时之间惠妃真的是毫无办法,这句话她的确是说了可却并非是像柳泓滟所说的这般。话是一样可语气却不同,意义自然就不一样。
柳泓滟冷笑一声:“惠妃娘娘也不敢了是吧?你气回良人也就罢了,可是回良人肚子里却是皇上的孩子,你身为平妃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此刻太医出来跪在李霖谕面前一脸悲痛:“皇上,皇上恕罪啊,老臣已经竭尽全力还请皇上恕罪,今日上午刚刚给回良人诊出了喜脉,可、可没想到刚刚到了下午竟然就来送小皇子一程啦!”
李霖谕听了这话心里头十分悲痛,当初舒妃大着肚子笑容灿烂的模样回荡在眼前,包括她临死之前痛苦的模样。自己已经让舒妃被后宫的争斗失了孩儿和性命,可没想到竟然又重来了一次。冯静文虽然进宫时间短,可毕竟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前朝不够稳定皇嗣也是原因,自己这些年没有一个孩子,难道这就是命吗?
李霖谕拍案而起掀翻了桌上的茶盘,气势汹汹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惠妃,从未有过的愤怒:“若是没有人推回良人的话,难道回良人站在那里会好好的自己跌倒吗?更何况还有柳昭仪在旁边照顾。从前柳昭仪和惠妃你的关系也算是要好,若非是事实柳昭仪出于良心不安,又怎会来诬陷于你?”
“皇上,臣妾冤枉!”惠妃叩首在地十分恭谨。
李霖谕冷哼一声,气的把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那碎片一下子弹起来打到惠妃的额头。
“惠妃娘娘!”冯良人上前扶住惠妃,只见惠妃捂着额头鲜红的血迹蜿蜒着流下来,“皇上,惠妃娘娘受伤了,还是让让太医……”
李霖谕咬着牙刚要说话,可一想起冯静文的孩子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没了,心里头火冒三丈。婉德皇后见此情景连忙说道:“惠妃罪大滔天皇上略施小惩,难道你还觉得委屈了吗?冯良人,别以为这件事情里头没有你的事儿,若是惠妃杀人递给她刀的那个人就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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