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上头这人是与姜婆婆和莫邺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让她们两个都活着,却痛苦的不能相见?林安歌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未免有些太过大胆,也太没有头绪。
林安歌叹了口气,对着边上的知了说道:“姜婆婆留下这东西只说让你收好,却又没说到底作何用,当真是为难死我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安葬了姜婆婆。”
知了点点头,为难的看了一眼姜婆婆和孟姜所在的屋子……
林安歌自然明白孟姜和姜婆婆之间的情谊,微微叹息:“你放心吧,孟姜那里,我去跟她说。毕竟,入土才能为安……姜婆婆没有完成的愿望,就由我们来想办法为她完成吧。”
知了无奈的叹口气,眼神哀伤,却也只能如此了……
南方慌慌张张的回到了自己屋里,思来想去都心中不安,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去了长禄公公房间,整个人眼中一片虔诚。
“长禄公公救命啊!”南方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长禄公公的面前,脸色慌张的对着他哭喊,身体也是微微发抖。
“发生什么事儿了?呵呵,救命?”长禄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说说看,你到底是捅了什么篓子了?”
南方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这个长禄,低着头将姜婆婆的事情讲了一遍。
长禄猛然站起身,抬手就打了南方一巴掌,火大的骂道:“你这个狗东西,竟然连姜婆婆都敢动手,你是不要命了么?这么多年动过姜婆婆的人哪个活着了?你简直是自己把命交出去了。这件事情咱家可救不了你,你还是自个儿到上头去领罪吧!”
南方跪在地上膝行过来,对着长禄一脸悲戚的哭诉:“长禄公公你可要救救我啊,这件事情也在我的预料之外啊,那姜婆婆非要去那头,奴才也劝不住啊!”
“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也不好好想想姜婆子的腿不好,她若非知道了那老东西还活着,又怎么可能非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定然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才引得姜婆子要去看个究竟。”
长禄叹了口气,眼底闪现一丝尖锐的光亮,姜婆子一死即便是南方去请罪了,自己这个主管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若是上头一生气连带着把自己这么多年辛苦经营的都给毁了,只怕再回到冷宫里头自己就是个干活儿的,哪里还能坐在这里享清福。所以这件事情长禄也急于找一个能了事的人,承担这一切。
“公公,姜婆婆和莫姑姑以往也是被我们在锁妃宫里头关着,她住了那么都年都没发现什么端倪,为何偏偏一挪动到这冷宫之中就出了端倪呢?”南方一脸奸诈的眯缝着眼,猜忌着,“要让姜婆婆相信那个莫老太婆还活着……不容易啊!除非,是让她亲信之人说了什么。”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那林安歌和她们搅在一起,姜婆婆才要去看个究竟,难道您就不觉得奇怪?”南方凑近长禄的耳边说道,“公公,依照奴才看,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得先发制人。若是让那个林安歌知道了什么有机可乘,那咱们可就没有替罪羊啦!”
长禄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南方的脑门上,白了南方一眼:“呸!什么叫替罪羊?这件事情分明就是林安歌做的,你也瞧见了林安歌和姜婆婆住在一个院子里头,姜婆婆出了事情她还能跑的了?还不快去寻个由头把这件事情给填平了!”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砰的一声——
孟姜住的屋子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吓了孟姜一跳,连忙擦干眼泪看向来人,那目光瞬间由伤心变成了愤恨。
南方瞟见姜婆婆的尸体浑身一个哆嗦,这婆子平日里就阴狠着呢……如今一死,南方生怕她变成厉鬼来抓他。
南方故作惊慌的上前查探,然后猛地扫过边上的孟姜,一副愕然的模样,哆哆嗦嗦的开口:“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姜婆婆这是怎么了?你你你给我说清楚,姜婆婆昨个儿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
说完,南方还特意摸了摸眼角哭天喊地的说道:“姜婆婆,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呀?您倒是留口气和我说一声啊!”
孟姜最是看不惯南方这种人,对她的恨意简直到了骨髓了,一脸火大的堵了南方的哭喊声:“猫哭耗子假慈悲,姜婆婆面前可不需要你这点雷声大雨点小的眼泪,还不给我滚出去!”
南方一听这话,顿时火了,猛地转过身子瞪着孟姜:“嘿,我说孟姜姑娘,我这是尊重你管你喊一声姑娘,实际上你是什么身份难道自己不清楚吗?竟然敢让我滚出去,我看应该滚出去的是你。”
南方横眉冷目的白了孟姜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这院子里头就你与那林安歌和姜婆婆同住,如今姜婆婆竟然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你以为你还能逃的过去?或者说你心里已经为这次杀人准备了个说法?”
“这说法的确该有,却不应该是孟姜给,而是你!”林安歌从门外头走进来,其它几个小太监全都心绪的让到一边去。
林安歌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缓缓上前,和孟姜站在一侧,目光直勾勾的对上南方,不卑不亢的说道:“南方公公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姜婆婆是怎么死的何须孟姜来给个说法?可是有人清清楚楚的看见是因为南方公公为难于姜婆婆,才让姜婆婆有去无回。”
林安歌虽然也知道现在不是和他们硬碰硬的时候,但是若是不说出来只怕这个南方更是会嚣张下去。如今姜婆婆人都死了,又怎么能让这等奸人在她的尸首面前兴风作浪?
南方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扫过自己身后的小太监,看到他们俱是退了一步,才得意的扬扬下巴,转向林安歌。
“谁看见了?谁看见了?本公公行的端做的正,可从来没有为难过姜婆婆,更何况姜婆婆是上头要的命万万不能死的。如今你们闯下大祸,难不成还要来赖我?今个儿我定要替姜婆婆报仇!”南方面色不善的看向林安歌,“林安歌,你们可知罪?”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十恶不赦!”孟姜上前一步却被林安歌拦住,这南方明显就是畏惧于他口中所谓的上头,来这里找替死鬼的。
只要孟姜行事不出格,这个替死鬼便还轮不到她。毕竟,这宫里头要的双面绣,可是只有孟姜才能做出来的……
南方不屑一笑,缓步上前,绕着林安歌转了一圈:“姜婆婆和孟姜姑娘住了这么久都没出什么事情,反倒是你一来做活儿的东间就失火了……”
“紧接着没几日,姜婆婆也没了……啧啧,咱家看你就是个不祥的人呐。如今正瞧着后宫里头要的东西也完成不了了,不如你就两件事情放在一块认了算了!”南方对着林安歌很是不待见,都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还成天清高的很,“林安歌,若是如此,数罪并罚还能少遭罪一次呢。猴崽子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罢,南方和那些小太监们全都哄笑起来,一时之间姜婆婆的尸体前不是悲痛,反倒成了笑场。林安歌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后宫里头的世态炎凉,人身轻贱,一条生命如此草草收场,无人理会。
林安歌握紧了拳头,心里百味沉杂……
只是这个情况是突发的,她一时间没有来得及计划,面色虽然淡定,但是却又不知道……算了,先托一步,是一步吧。
孟姜间林安歌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南方吓唬住了。
这件事情虽说南方的话语权更大,因为她们根本见不到那所谓的上头人,可是说话也得讲求证据。若是南方拿不出证据说姜婆婆的死是因为林安歌,那上头应该也不会那么愚蠢的就相信吧?
孟姜狠狠地剜了南方一眼,护着林安歌,仰着头瞪着眼睛说道:“安歌与姜婆婆相处的甚好,又怎么可能害了姜婆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我整日和安歌在一处做活儿,可还没见过她有什么不轨之事呢!”
南方冷笑翘着兰花指点了点孟姜,然后掩嘴轻笑:“你说证据敢情是用来为难我的呀,那今个儿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证据!猴崽子们去搜查一下姜婆婆的房间,看看少了什么,在去林安歌的房间看看多了什么,一下子不就清楚了么?”
都在这冷宫里度日,能有什么东西。孟姜自然知道南方是故意的,说不定一会儿还会出现什么妖蛾子。
那些人搜查之后果然大喊着:“找到啦,找到啦。南方公公你看,这帕子和半块扳指分明是姜婆婆的东西。”
南方嘴角满是得意的笑容,拿着那东西放在林安歌的面前来回晃悠了一下:“这下看你怎么解释。”
南方说完,一把那帕子和半块扳指一把抓在手心里头,转身便就领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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