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容莲见到了白且随,异常娇纵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轻柔柔的温婉,她伸出手,宽大袖袍顺着她的手臂滑落下来,露出一截白嫩如藕的手臂。
说是娇纵一点,容莲却的确是个美女。肤若凝脂,五官生的很精致,又配上让人怜惜的表情,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也难怪白且随并无多讨厌她。
她轻轻攀在白且随身子上,一张涂着精致的胭脂水粉的白皙脸蛋上勾勒着一弯浅浅的委屈,“殿下,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莲儿了。”
左右攀顾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问:“殿下,姐姐呢?姐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轻敛下纤长浓密的睫毛,粉嫩的唇瓣悄悄地勾起,精致的眼瞳深处幽幽划过一道冷光。
宫里的事情她自然也是听说了,听到了皇上居然要另立太子妃就让她气恼不已。好不容易除掉了一个明药,如今居然还要再来一个!
这么想着容莲微微攥了攥手,又抬起一双眸看向始终没说过一句话的白且随。
白且随眸光冷漠,从侧面看见,他的侧脸显得十分温润柔和,带着一股偏偏佳公子的气质,却是异常的冷漠,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容莲看见了他漆黑的眼瞳里没有一丝波动,仍是冷硬的绝情,心下不由一喜,又想趁热打铁地道:“殿下,姐姐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话音刚落,容莲的星眸便染上了泪花,看起来好不可怜。
白且随的眸子终于动了动,却仿佛一湾巨大的湖泊,深沉若海,望不见底。
他垂下眼睛看着容莲精致的面颊,不知怎么,忽然伸出手臂勾着容莲的腰身将她贴到自己的身侧,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吐在容莲的脖颈处,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冷淡而绝情,磁性的声线却是异常的好听:“是啊,她不回来了,不过不是还有莲儿你吗?”
容莲白皙的俏脸渐渐逼上一抹微红,她伸出手抵在白且随的胸膛上,似是想抗拒般,却又没用什么力气,她娇俏地垂下眸,轻声道:“殿下。”
“莲儿……莲儿已经有了咱们的孩子。”
白且随拥住她的动作却僵住了,他缓缓松开她,一双漆黑眸子睨着她,冷冷漠漠,淡漠又无情,不带一丝笑意却也没一丝怒意,就这么漠然地看着容莲。
容莲给他这么瞧着有些心慌,慌忙扯了扯白且随的衣摆,眸中却仍带着温婉的气息。
因为白且随曾经说过他喜欢温婉大方的女子,所以容莲在白且随的面前一贯都是温婉大方的。
见他没有说话,容莲心里的底气也没有那么足了,只得小声问:“殿下,您不高兴么?”
白且随盯着她,薄唇一勾透出了几分凉薄之意:“把孩子打掉。”
容莲脸上的喜色尽褪,双瞳颤抖着拉住白且随的长袖:“殿下,那是咱们的孩子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上早已经泪水涟涟。
“不想打掉,就别再有其他的什么心思。”
白且随说完挥袖便走,只留给容莲一个凉薄的背影。
容莲瘫软在身侧的椅子上,盯着白且随毫无留恋的背影,眼瞳中渗入几分哀戚。
*****
白且试立在清风斋前,一袭白袍,衬着他俊雅的面貌更显他长身如玉,微风轻卷衣带,又多了分飘飘欲仙。
此时看到白且随,微微一笑,温润瞳眸里漾出几分柔和的笑意:“皇兄。”
他随白且随走进内屋,坐于白且随的身边。
白且随端了一杯茶递给他,又自己端了一杯,用杯盖沏了沏漂浮着的茶叶,随意问道:“皇弟此次来,所为何事?”轻轻抿了一口,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白且试笑着接过茶杯,眉目间隐有几分浅浅的温和,他的声音浅浅淡淡的,充满了令人感觉异常舒服的柔和:“皇弟此次来,不过是想问皇兄一句,皇嫂,去哪了?”
眸光微微一沉,白且随薄唇微微勾起,他放下茶杯,扫过书桌上的卷文拿在手上。他看了一眼白且试,见他仍满面浅浅笑意,不动分毫,漆黑的双瞳不带一丝情绪,磁性而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知道。怕是去哪游山玩水了吧。”
“游山玩水?那为何皇兄不一并陪着皇嫂去?”白且试轻轻笑了开来,声音如春天里的一缕春风,轻柔缓慢。
“本太子身为太子,那么多的事情,哪里有时间陪她去游山玩水?”白且随扬了扬手中卷文,声音冷漠,眸中无一丝笑意,倒是唇边仍携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倒也是。”
白且试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手掌撑着下巴,又道:“皇嫂未同皇兄一起回宫,就是为了去游山玩水?”
“那是自然,她生性本贪玩。”白且随淡淡说道,似乎是不愿意多说下去,目光也未离卷文。
白且试挑了挑眉,清雅俊秀的面上漫上几分讶异,疑惑问道:“皇嫂那样一个乖巧的人,竟是生性贪玩?”
“你尚未了解她。”白且随清淡的声音平平板板的,顿了顿又道!“她可不是个乖巧的人。”
“是么?”白且试慢悠悠地勾起嘴角,一抹浅浅光芒从他眸底一掠而过,他轻轻说道:“只是我知道皇嫂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之人。”
他盯着白且随,想看看他作何反应,白且随却是没有一丝反应,眸光淡然,表情平静而冷淡没有一丝波澜
只是他没看见白且随掩在宽大袖子中的双手微微攥紧了拳。
他淡淡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无波:“恩,四弟说的倒也不错,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白且试蹙了蹙眉,沉默地盯着白且随看,微微挑起眉梢,白且试缓缓勾起唇角,笑得如沐春风:“皇嫂去游山玩水,可是在皇兄身边没了她的一席之地?”
白且随眯起了漆黑的眸,有一道暗带杀意的冷冷幽光极快闪过他的眸底,他放下卷文,转向白且试,木然地勾起一道冷到极致的冰冷笑意,不带一丝温度:“皇弟说笑了,本太子的妃子怎会在本太子的身边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那样最好,皇弟不过担心而已,多嘴了,请皇兄责罚。”白且试微微耸了耸肩,唇边泛起一丝带有抱歉意味的清浅笑意。
“罢了。”白且随瞥了瞥他,顿了顿,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今日有些累了。皇弟若是无什么事……”
“皇弟无事了,皇兄歇息好。”白且试站起来,朝他行了个礼,转身离开白且随的宫殿。
白且随望住那抹月白色的背影,眸光沉沉的。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刚那句话:
可是在皇兄身边没了她的一席之地?
没有明药的一席之地,怎么可能?
他的心中忽然生出几分烦躁,脸色极其阴沉。
*****
白且试刚刚出了白且随的宫殿,便又被唤住:“清王……”
一道极其明媚的声音,带着似有似无的娇柔。
他转眸望去,正看见容莲下了轿,缓步朝他走来。
璎珞环佩,叮当作响。
不得不承认,容莲这身清丽的粉衣称得她娇美如蔷薇花一般的脸蛋煞是好看。
“容侧妃可有事?”他礼貌性地弯唇一笑,声音淡淡而温和,却不乏冷淡和疏离。
“有些事,清王可否和妾身来一下亭中?”容莲星眸藏有几分笑意,她娇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白且试望了望不远处的亭子,犹豫了下却也还是点了头,随着容莲来到了亭子里。
“侧妃找我有何事?”白且试眸子落到了她的身上,带着几分打量,不待她开口,他已开口疑惑地问。
容莲却并不急着回答,随手折下一朵傲然而开的梨花,放在鼻息下轻轻嗅着,轻轻勾唇一笑。
白且试有些怔愣,从前的药儿是极其爱花的,最钟爱的就是她口中的玫瑰花,也极其喜欢轻嗅花的清香,却不像容莲一般会折下花枝来。
“姐姐从前也很爱花呢。”容莲忽然吐出这么一句话,精致娇嫩的唇边带着乖巧且温婉的笑意。
她口中所说的姐姐自然指的就是明药。
白且试回过神来,微微蹙起了眉,声音微微沉了下去,带上几分不耐:“你想说什么?”
“清王可知姐姐在哪儿?”她的声音清脆而空灵,轻轻笑起来。
“你知道?”白且试眯起眸看着她,眸子里有了一丝变化。
“那是自然。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自然会将姐姐的去往告诉你。”容莲轻轻一弹纤长的手指,那花飘飘悠悠地从她手中坠落下去,衬着容莲唇边清丽又略带诡异的浅笑,带着异样的美丽。
“合作?”白且试眸子沉了沉,提高音量反问,“为何?”
容莲娇嫩精致的唇边绽开一抹如鲜花般艳丽而妖娆的笑,已全然不像以往那般柔顺温婉,她漂亮的眼瞳也微微眯了起来,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王啊,只有我知道姐姐在哪儿,你除了和我合作,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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