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神灼灼的看着闵想绾,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闵想绾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白且随和太后的话,但是她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而白且随虽然之前知道事情的大概,但是却不清楚来龙去脉,现在想来,一切迷雾似乎全都解开了。
闵想绾情不自已,终于哭了出来。压抑了一下午的心情,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太后见她哭,自己也哭了起来。想到自己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临死之前还可以见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深觉实在是苍天有眼,举头三尺有神明,决定以后必当吃斋念佛,再不问世事,只专心的为这些苦命的孩子们拜佛祈福。
见闵想绾这是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大家也不想逼她做决定,只是让她自己选择,毕竟前面几年,是太后和白且随的母亲对不起她,让她千金之躯遭受了这么多的苦楚。
闵想绾不想再多生事端,现在自己有明扶温的爱和一个可爱的孩儿,她就已经很知足了,她不想再打破这种平静。
只是以后,她不会再帮闵萧邪做任何事情了,当然,他也不会因为自己和白国的关系就为白且随或者白国做事情。
他只是想守着自己的小家,安稳的过日子。
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明药,白且随和太后都十分赞同。
起先白且随想与闵想绾兄妹相认也并不是想让他帮自己或者帮白国做事,而是单纯的想要不让自己的家族的血脉流落在外而已。况且家里也只剩他们两人相依为命了,现在知道闵想绾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却算是自己的妹妹,就更不需要她为自己牺牲什么了。
太后也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而已,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当初将她交换去万水国实属万不得已,想求得他的原谅而已。
况且她有了自己更好的生活,自己也无需她养老送终,他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会支持的。
“时隔这么多年,我已经不祈求你的原谅了,但是,那你能喊我一声母亲么?”太后擦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戚戚然问道。
闵想绾本来是不想喊得,但是看她这般期盼,且老态龙钟的样子,一个没忍心就喊了一声“母亲”,喊完时,自己都吓了一跳。只是安慰自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母女连心”吧。
“哎,哎。”太后连忙迫不及待的答应道,泪水又忍不住的流下来。
此时,明药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倚在白且随的怀里,白且随拍了拍她的肩膀,紧紧地抱着她,自己心中也是一阵唏嘘。
白且随和明药退出来,让他们说些体己话。顺便看天色已晚,就给他们准备晚膳,怎么着也得让她们吃一顿饭在分别。
太后就在屋子里絮絮叨叨的跟闵想绾说话,嘱咐她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多为自己打算。
闵想绾也要太后多多注意身体,不要思虑太多。
两个人说着说着话,就又哭了起来。
明药准备好了晚膳,一进屋就看到母女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场景。
明药见此,怕太后本来就身体不好,可不要再因此哭坏了身子。连忙劝慰一番。
太后这才止住了哭,牵着闵想绾的手去偏厅吃饭。
饭桌上,太后和闵想绾都不停地给对方夹菜,仿佛是要将之前和之后的所有吃饭时间都一块度过了一般。明药在一旁看着,也是一脸幸福的模样。
明药想到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就自小没有父母,跟着师傅学习杀人的技术,穿越过来之后,明药就已经嫁给了白且随。所以经历了这两世,却从没有体验过母女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自从有了圣哲,她便自己摸索着,将自己觉得最好的都给他,保护他,让他开心快乐的成长。
而现在,自己才算是真正的体验了一把别人家的母女感情是怎样的。虽然这一对也不算是正常的母女关系,但是在明药看来,就已经很幸福了。
吃过晚饭,又聊了会儿天,众人才各自散去。
后宫众姐妹听说太后去见了闵想绾,眼睛通红的出来的,像是哭过。心中都十分奇怪,但是转念一想,这闵想绾的母亲是太后当年的闺中蜜友,论关系,也是舅母和外甥女的关系,这两人见面说起当年之事,触景生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就没有多加查探。
第二天,明药便和凤千倪前来约闵想绾出宫看看白国的风土人情。几人乔装打扮一番,并没有带丫鬟小厮就出了宫门,反正暗中自会有人保护她们的安全,所以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几人一路玩玩看看,很快就买了很多的东西,他们就进了“芙蓉楼”吃茶看戏。
这“芙蓉楼”是一家专门给达官显贵开放的地方,二楼设有雅致的小包房,一楼的大厅之中设有戏台,客官可以自己点曲。
因为这老板幕后有后台,所以一般也没人敢来闹事,所以三个人就放心的前去。
门口的小厮不认识这三人,连忙拦住,说到:“三位客官,不好意思,来咱们这芙蓉楼,一来必须是上五品的官员,二来必须有咱们老板的请帖,看着三位爷面生,还是出示一下证件吧。”
什么证件呀?他们一个白国皇后,一个明国皇后,一个清王妃,怎么出示证件呀?让别人知道也不得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呀。
这时,看他们左右为难,就有暗卫出来亮了下腰牌,那小厮一看,立刻说到:“哎呀,请恕小的眼拙,几位客官快里面请。”
明药好奇他给那小厮看的腰牌上写了什么,就想抢过来看看,不过那暗卫手更快,立刻将腰牌放进了胸前的口袋。这样纵使明药再想看,也不得不顾忌自己女子的身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伸进男人胸前的举动。
明药见看不着,就气急败坏的把买的东西统统都扔进暗卫的怀里,让他送回去。
凤千倪和闵想绾见状,也立刻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东西扔给他。那暗卫没想到自己奉命保护的主子们,竟然这般蛮横不讲理,自己替他们解了围,竟然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但是心中也是无奈,目送三位主子进去酒馆之后,向暗中的同伴打了个招呼,就立刻将东西送回宫中了。
一路上一直在想,古人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看来我以后如果想活得久一点,一定要远离女人。
珍爱生命,远离女人。若明药三人知道自己的一个举措就让一个大好的男儿可能就此成为断袖之后,不知他们作何感想。
明药三人吃了午饭,听了几出戏,下午又逛了一会儿,白且随就派人来接了。
三人不明所以的回去,心里都犯嘀咕,自己明明都和他们说好了,要玩尽兴了再回去,怎么这才不到傍晚就要回去了呢?
但是几个人也没有迟疑,知道现在就让回去必然是有要紧的事的,所以立刻上了前来迎接的马车,返回宫中。
到了宫中,白且随已经等在明药的长春宫了,见到他们回来,立刻起身迎接。
在明药这里,白且随一点儿九五至尊的样子都没有,活脱脱就是一个平常百姓家老婆奴的模样。
这让凤千倪和闵想绾都忍俊不禁,悄悄地碰了明药一下,调笑着不说话。明药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被他们这么一取笑,倒也难得的红了脸。
白且随意识到他们在笑什么,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就此改变了平常和明药之间的相处模式。
但还是低咳几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了,让他们收敛一点。
凤千倪可不怕他,娇笑着行了个礼道问他:“皇上这么着急的找我们回来,莫不是因为突然向我们明妹儿了,就急忙把我们全都找回来了?”
白且随被她这么一调笑,这才想起来找他们回来的目的,清了清嗓子说到:“明国皇帝来信,让皇后早日回宫。现在来接的仪仗在城外驿站等候了。”
明药和凤千倪面面相觑,搞不懂这明国皇帝竟然是这么痴情的人么,几日不见就想的不行了,还直接就派人来接了?
闵想绾接过白且随手中明扶温写来的信,信上只是说了一些很官方的说辞,并没有透露到底是为什么才这么着急就接她回去。
也是,就算有事,一来是她和明扶温的自家事,二来若是朝堂上的事情,就更不能让白且随这个别国皇帝知道了。但是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却说不出来。
现在,既然仪仗都已经来了,也不好再强留闵想绾了,只是这礼仪却是要做全了。白且随已经下令摆好了宴席,为闵想绾送行。
太后也来参加了宴席,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多说什么,就很官方大的嘱咐了几句,但是闵想绾心理都明白。
闵想绾因为刚吃过午饭不久,再加上心里担心,就没吃多少,很快便散了席。
白且随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将闵想绾的轿撵送到驿站前,又说了些话,看着她走远了才返回宫中,也算是替太后送了闵想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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