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且随长袍一挥,暗影落在明药身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明药便重重的压在了一旁的花团上,好在有他的袖袍挡着,枝叶也没有那么硌人。
明药眼神没有丝毫慌乱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眼底有些丝丝压抑着的怒气,嘴角冷笑蔓延而上:“你想怎么样?”
这才多久这种马的内性就爆发出来了?
手轻轻掠过明药蹙着的秀眉,目光灼灼的看着身下的人儿,另一只手来到了她的脖颈处,指腹轻轻的摩擦着,感受到那细腻的触感更是加快了动作。
“干什么?太子妃不是很清楚吗?”白且随附在明药的耳边,声音嘶哑低沉,还惩罚似的咬住她的耳垂。
明药僵硬着身子,手悄然从两旁来到了白且随的胸口,她刚想要有所动作却被白且随反手扣在了头顶。
“太子也不怕被人看了去。”明药眼里满是冷嘲,抵抗的动作也没有那么激烈。
这句话必然会对白且随有影响,在外人面前他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形象,那么必定是把名声看得很重。
果然,白且随的动作一顿,不过却只是瞬间,那以后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快了。
“本太子与太子妃行闺房之乐,谁敢胡说?”白且随面色一冷,手也抓住了明药的衣领。
“嘶啦”一声,明药感觉胸口一凉,手刚想要去拉被褪到了腰间的衣物,却感受到胸口有着温润,身子一扭便飞快的穿上了衣物。
“太子爷可真是饥渴,莫非容侧妃没有满足您?”明药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满是冷色的看着白且随。
不过白且随的放过却让她觉得很奇怪,放在往常这厮必定会狠狠折磨索取自己,稍稍舒了一口气,又整理了散乱的头发,明药眼神微缩,轻启朱唇:“太子若是没事的话,臣妾便回去了。”
不同于明药的放松,白且随面色紧绷,眼里的深思不停的转换,如同那无穷无尽的宇宙尽头,仿佛稍微停留就能够将人吸进去,万劫不复。
方才虽然只是一眼,可他却认清楚了她胸口上的那一朵红莲,妖冶而肆意的绽放着,如同它的主人。
那是明国皇室女眷才会有的印记,白且随眸子一沉,抬手又把坐起来的明药扯到了自己身上,嘴边漾起了浅笑,“你是谁,告诉我。”
明药一怔,旋即冷意浮现在眼底,手迅速扣在了白且随的命门上,冷笑一声:“我是明药。”
即便他再不信,这具身体摆在这里,不信也得信。
白且随猛然转动身子,将明药压在了身下,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不似以往的凌厉,更多的是缠绵在一起的柔情,像极了春日里的梨花。
他轻轻靠上去,眼里是柔情万缕,来到明药的耳朵旁,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你是谁。”
那声音仿佛就是来自远方的天籁,一股遇见你如同春水映梨花的感觉涌上了明药的心头,那深邃幽深的眸子迷住了她,好像陷进去就出来了一般。
明药猛然惊醒过来,看着面前这个温柔无比的男人,嘴边的冷笑慢慢凝聚,讥讽道:“我就是明药,明药就是我。”
她的反应让白且随觉得是意料之中有人情理之中,不过到底还是有些生气,轻轻的勾起明药的下巴,笑道:“你果然是嘴硬。”
明药心里已经做好了应对他暴怒的准备,毕竟自己和他在这里打哈哈,这样的人必然会生气,不过短短数月他的脾性自己就已经摸透了。
谁知出乎明药意料的时,白且随只是轻笑一声,眼里的温情却渐渐退去,阴冷的看着明药:“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的。”
明药心头一跳,嘴一撇刚想要说些什么门口却响起了一声尖叫。
“你们在干什么!”容莲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滚在一团的两人,心里如同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剜过。
白且随刷的一下从明药身上起来,看到容莲嘴角扬上了笑容,可眼底深处却有着一丝不耐烦:“莲儿,你怎么来了?”
明药也从地上起来,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花瓣,朝容莲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促狭:“本宫自然是和太子在玩乐,妹妹有意见吗?”
说罢,明药还轻轻朝白且随靠去,嘴边噙着娇羞的笑意,他让自己不好过,那自己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果不其然,容莲的脸霎时黑了下来,一双杏眼带着泪花,好不可怜的看着白且随,“殿下……”
烦闷从白且随的心头涌出,一双眸子阴冷的盯着明药,甩开了她,冷声道:“别给我耍什么伎俩。”
三人一阵静默,谁也没有说话。
“太子若是无事,臣妾便告退了。”明药率先打破沉寂,朝白且随福了福身子,道:“太子自便。”
明药还没有抬脚,容莲又开始喊了起来,青葱般的玉指指着明药,眸子满是怒色:“你不许走!”
方才殿下眼里的柔情她是看得真切,她实在不明白,原本两年都构不成威胁的人这会儿子怎么翻身了。
心头一股不安涌上了容莲的心头,而白且随日继对她的疏离更让她惶恐,那花前月下之事原本对的只有自己。
现在怎么变了。
“莲儿。”白且随眸子转向容莲,眼里的不耐烦愈发浓烈,沉着声音:“不许胡闹。”
见他如此,容莲心里更是委屈,狠毒的看着明药,目光仿佛是吐着信子的毒蛇,要把明药吞了一样:“不许你勾引殿下,你给我滚!”
明药仿佛是被吓到了一般,垂着首来到白且随身上,嗫嚅道:“太子,是臣妾错了。”
感受到白且随身上的怒气更甚,明药勾唇一笑,身子颤栗得更厉害,眼神瞥到了容莲的身上:“妹妹若是不喜欢,姐姐走了便是。”
话落,明药便抬脚走了出去,出乎意料的是白且随并没有阻拦她,而经过容莲身边时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冷着脸说了一句。
“姐姐还是注意点才好。”
“多谢妹妹提醒。”明药踏出门槛,心里稍稍放松了点,巧笑嫣然的回应着容莲。
也不顾剩下的两人会发生些什么,明药抬脚便走向了明兮苑。
刚刚到苑门口,便又被管家给叫住了,说是白且随让她去清风斋。
明药随意的换了一身装束便来到了白且随的清风斋,如今她对这里的路径已经可谓是轻车熟路了,不消一刻便来到了。
掀起那翠玉珠串成的珠帘,明药便看到了眼前一个身着月华白袍的男子斜躺在贵妃榻上,他的呼吸均匀告诉着明药他已经睡着了。
明药心里泛起了恶趣味,才一会儿不见便睡着了,还不知道和那容侧妃是怎样的翻云覆雨呢。
再看去,他青丝散落,如同流云一般缱绻在胸前,与那白袍显得分外鲜明却显得那人更为妖孽,透出了几分慵懒的气息。
明药摇了摇头,果然还是睡熟了的白且随好点。
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对自己的冷冽,也没有了对外人的温润,凤眸已经紧紧闭合上来,也没有了那乍然而深邃的精光。
仿佛是一个纯真的孩童,鬼斧神工刻出来的五官让他更为的矜贵。
他枕在头上的手忽然猛的一缩,明药心里动容,走步来到了一旁的衣架上,取了件软锦披风套朝他走去。
明药刚刚把披风放在白且随身上,他朝刷的一下睁开了那锐利逼人的眸子,一道冷光射了出来,看到来人是明药,声音有些沉闷:“你来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来的?”明药淡淡道,随即坐在了榻边。
白且随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让明药有些恍惚如梦,方才那样纯净的人仿佛不曾存在活过一般。
看到自己身上的披风,白且随的眸光柔和了些,轻扯薄唇:“哦?我还以为太子妃正玩的不知所以呢。”
“是有些。”明药好似赌气的说着,嘴边却漾起了笑容,眨着眼睛看着白且随:“太子,我跟你说件事情如何?”
白且随微微靠起了身子,那散乱的青丝也被他捋到了背后,那慵懒中透着高贵,如同高耸而不可攀的山峰。
“什么事?”白且随眼细如波,似乎带着好奇的看着明药。
她很少有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不是该死的低眉顺目就是该死的张牙舞爪。
这般温顺却不屈从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狐狸的模样倒是让他很受用。
微微低下头,明药靠了靠身子,声音如同清泉从山间流淌而过:“想必太子很是喜欢容侧妃。”
明药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白且随,见他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又继续说下去:“然则明药想要的不是一个太子妃位,而是一个能够白头到老的眷侣。”
“只是太子给不了我这个,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自然太子不可能如此,那么我便自请下堂吧。”明药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愿,眼睛不曾离开白且随半分。
她已经做好了迎接白且随盛怒的准备,却见他只是温和的扯扯嘴皮,嘴角微漾:“太子妃说的似乎很对,只是你不是一直说了喜欢本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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