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明妹,你莫要冲动。”凤千倪看着脸上带有着些许怒色的明药,不由得叹了口气:“如今也不知道清王如何了。”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旁边的树枝,带起了沙沙响声也带起了浅浅清香,细细的抚平了二人心里的烦躁。
“我没事,千倪,你也别太着急,咱们现在是万万着急不得的,只能静下心来寻找白若磬,这样才能将他救出来,着急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明药冷静了下来以后,细细的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如果她们沿着刚才的路朝前走去,虽然不是太确定白若磬到底在不在她们寻找的路上,但是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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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妹,你有没有发现这一路上有什么异样?”凤千倪环顾四周,最终视线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面。
“你说的异样是指什么?”明药顺着凤千倪视线的方向看去,眼睛也定格在了不远处的那颗大树之上。
“就是……这一路上都似乎是有人在给我们提示一样,类似于那颗大树上面的那个符号。”凤千倪指了指那棵大树,眸子里满是岑冷。
明药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说实话,这一路上她有发现了那棵树上的标记一模一样的标记,只不过是标记在不同的物件上的。
那个标记不是很大,但是却足够醒目,让人一眼就可以注意到的样子,是一只蜗牛状的符号,明黄色的颜色,十分引人注目。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来时的路,第一次是在路上的木桩上,第二次是在上山时的大石头上,第三次是画在路中央的,第四次是在藤蔓上,而这一次也就是第五次,是在这颗大树上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白若磬故意留下来的符号,方便她们去找到他,去自投罗网。
“明妹,你说,这是不是白若磬的一个计谋?”凤千倪顿住了脚步,又道:“只是他想干什么呢?”
明药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眸子落到了那个标记上,道:“很显然是他的一个计谋,你想想,如果他不想让我们找到他肯定会专门把他上山的痕迹给消灭掉,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傻到留痕迹给我们,不过既然他留了,而且留的这般引人注目,那就意味着他肯定有什么计谋。”
“恩,我觉得也是这样,那咱们要不要再好好商讨一下,怎么样去对付白若磬?”凤千倪又看了一眼树上醒目的标记,她们才不可能就这么去自投罗网。
“不用,就顺着他的标记上去,咱们现在不就是去找他的么?这样一来,倒也省下了咱们去找他的功夫。”
“也是。”凤千倪点了点头。
二人稍作休息,喝了些水用来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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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重新回到城外寻找的白且随此刻也发现了白若磬留在路上的标记以及有人上山时留下的脚印,脚印不太大,但是足以证明明药和凤千倪上山了。
从白且随身后走上来了一个侍卫,朝白且随微微福了福身子,道:“太子殿下,咱们要怎么办?”
白且随蹙了蹙眉头,盯着那标记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咱们上山。”
“是。”侍卫点头。
白且随现在满心都是明药的笑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明白,他现在想要的,就是明药陪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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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药和凤千倪休息好了,正打算往山上爬,就听到了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明药赶紧捂住凤千倪的嘴躲在了树后面。
凤千倪听着越来越靠近的马蹄声,不由得问道:“怎么回事?”
明药的眉头紧蹙,眸子却闪过一丝了然:“那是白且随的兵队,他们应该是来找我的。”
明药的一句话,凤千倪就懂了,白且随上山是为了找回明药,如果明药被他们找到了,就没有办法上山去救白且试了。
白且随带着兵马一路跟着脚印走,没想到跟到一半,脚印却是消失了。
一瞬间有些恼火,抬头便看到了大树上有和刚才一样的标记。
“你们分成三路,两路往左面和右面的路去找,一路跟着我上山。”白且随吩咐道。
“是!”
等到白且随的兵马都走远了,凤千倪和明药才出来。
明药望着白且随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我大概知道白若磬他们在哪里了,咱们现在不能跟着标记走了,万一要是碰到了白且随就难办了,我知道捷径,咱们顺着捷径走,一定比他们先到。”
“好。”不知道为什么,凤千倪莫名其妙的开始但心起了白且试的安危。
两个人一路向上跑,似乎不知疲倦一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才登上了山顶,不出她们的意料,他们在山上看到了白若磬。
山顶的风很大,也很亮,明药打了一个喷嚏的瞬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白且随不是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山顶。
白且随在看到明药的那一瞬间,无疑是欣喜的,可是他还是极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感情,表面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说:“明药,过来。”
明药怔怔的看着白且随,风将她的头发吹起,凌乱的打在了脸面上,她才想起用手捋了捋头发。
可终究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吞咽进了肚子,毕竟今天她是来救白且试的。
白且试早已经被白若磬给制服,手脚都被绑住挂在了长在悬崖上的一棵大树上,只要绳子一断,他必定会掉下去,而他一旦掉下去,就一命呜呼了。
白若磬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看见他们便笑了起来,说道:“呦,我还真没有想到,我只是绑了个白且试,就让你们都来找我了?怎么样,顺着我给你们的标记,找我可还方便?”
“白若磬,你快把白且试给放下来,不然我们拿你好看!”凤千倪看到被挂在悬崖边上的白且试,心弦就崩了起来,生怕树枝一断,白且试就掉了下去。
白若磬嗤笑一声,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把刀子,“你拿我好看?你怎么那我好看呢?你觉得是你能打得过我还是你身边的明药丫头能打的过我?况且,我手里有白且试,就算是三弟,也不好下手吧?”
白若磬轻蔑的声音对于白且随来说无疑是个挑战:“你快把四弟放了,你如此兄弟张戈,以后势必会遭天下人耻笑。”
“哦?”白若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里浮现出嘲弄,道:“太子,你以为我是你呢,在乎纲常礼教?”
白且试的嘴巴被堵住,想说些什么也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白若磬把小刀放在了白且试绳索的活口上,嘴角扬起笑容:“看见没有?只要我使劲拉一下绳索,这小子一定会飞快的坠入悬崖,你们猜,他会坠落多久,然后被摔死呢?”白若磬再说摔死的时候,加重了音量。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冷静一下,你说,要怎么样你才会放了白且试?”明药有些慌乱,耐着性子问道。
白若磬看着他们慌乱的眼神,心满意足的笑了:“这是在跟我谈条件么?我当然乐意和你谈条件,你先让白且随把他带的侍卫都扯走。”
“好。”明药想也不想便答应了,旋即看向白且随,声音多了分慌张!“请你把你带的侍卫都扯走。”
白且随知道人命关天,不可儿戏,便点了点头,让侍卫都推到山半腰。
白若磬嘴角边的笑意更是浓烈:“如此才对。”
“然后呢?”
“然后?”白若磬朝明药扔了手里的刀子,指了指白且随说“你用这把剑,把白且随给杀了吧?”
白若磬不轻不重的声音重重的砸在了明药的耳朵里,让她一度认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让你用这把剑刺进白且随的心脏,亲手把他杀了。”
说完,白若磬又低低的笑了起来,又道:“莫非说是四弟的性命不重要了?”
明药的心骤然紧缩,虽然白且试对她很重要,但是让她杀了白且随,却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
白且随的心脏也跟着明药接过剑的那一瞬间有了短暂的停止,他不怕死,但是他现在又害怕死,因为他害怕自己会死在明药的手中。
明药迟迟没有说话,最终抬头,提剑朝着白且随走去,她的每一步都走的非常慢非常轻,但是每一步都恰好走在白且随的心尖上。
白且随看着持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明药,一瞬间觉得那么的不真实,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明药自愿走向他的时候,手里却拿着一把想要杀了他的剑。
心脏似乎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那种疼痛的感觉触电般的灌满全身,让他喘不过气来。
白若磬满意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看来他抓来白且试是对的,而且,利用明药去杀了白且随,白且随一定不会反抗。
“明妹儿你不要冲动,冷静下来总是会有办法的。”凤千倪看着提剑朝白且随走去的明药,顿时慌了神,连忙拉住了她。
“你让开。”明药的声音毫无感情的推开了凤千倪。
上一秒钟剑还在明药的手中,下一秒钟剑就已经抬到了白且随的脖颈上。
“你要杀我?”白且随做了最后的确认,他始终不敢相信明药要杀了他,眸子一沉,又道:“你真要杀我?”
明药没有说话,拿着剑的手一直在抖动,每一秒钟都那么的难以熬过去。
“对,就是这样,你快点解决,不然我就把他给扔下去!”白若磬看着浑身都在抖动的明药,继续刺激着她。
“你要杀了我?”白且随再次问道,眸子里又是一沉,宛若一摊死灰。
明药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一行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终于“泠”的一声清脆,剑落在了地上。
“我……”明药擦干了脸上的泪珠,眸子里的岑冷更甚:“我与你无冤无仇,杀不得你。”
白且随看向明药,翻身下马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其紧紧的拥在一起,眼眸里的粲然纵然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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