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国字脸,肤色黝黑,他眼睛本来就笑,一笑起来,眼睛直接眯成一条线。
苏弄玉双眸一眯,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如玉算盘打得不错,可若是打在她苏弄玉身上,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勾唇一笑,缓缓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只不过家父不再让我碰这些东西,家父的话,不敢不从,还望公子见谅。”
那男子身形一僵,干笑了两声,坐回了座位。
“苏小姐绝尘脱俗的气质吸引了在下,不瞒你说,在百花宴上,你如精灵一般舞动,我早已对你一见钟情。”那男子仪表堂堂,说这话时,眼睛直视着她,眼里是极少的认真。
苏弄玉一愣,随即脸有些羞红,前世她从没被人表白过,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如今有人跟她告白,若换做现代,她不得不怀疑今天是愚人节,有人想愚弄她。届时,她思绪早已飘出十万八千里外,哪里还听得到下面他要说的话。
见她面色羞涩,觉得有戏,那男子再接再厉,“苏小姐,你若愿意,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
“本王也想听听你的想法。”一道冷然的好听音色自紧闭的门缝飘进来,轻轻的,淡淡的,却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继而门被人推开。
谢瑾成一袭白衣,长身屹立于门外,面色冷淡,视线越过众人,落在苏弄玉身上,见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苏弄玉傻眼,这厮来作甚,难道他也是其中一员吗?这似乎是不可能?堂堂的摄政王若是其中一员,简直要贻笑大方了。
发愣间,方才那男子已走到她身侧,好死不死的,手紧跟着撘上她的手背,苏弄玉瞪大眼睛盯着手背上的手,正想抽回手时,却只觉面上一阵劲风刮过,刚才那男子已以抛物线的优美弧度飞出了窗外。
这下,不仅是苏弄玉呆了,在座的人更是一脸的惊恐之色,随即反应过来,纷纷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门,生怕得罪了谢瑾成,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
卫影见屋内的人已走光,只剩下自家王爷和苏弄玉,便自动地退到门外,适合地关上门。
“原来王爷是来砸场子的?”苏弄玉瞪着他,漫不经心地道。
谢瑾成抬步走近,凤眸微眯,口气不善地道:“你有意见?”
她当然没意见,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意见?扬眉笑道:“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有意见,想必今日这一出戏,没人再敢来提亲了,我也可以闲段时间了。”
他冷哼一声,继而沉声道:“亏你还有自知自明,记住你是本王的人。”
苏弄玉一听,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什么时候成为他的人了?急忙辩解,“王爷,你似乎弄错了,我不是你的人。”
说完这话,苏弄玉觉得他目光如刀,并向她飞了过来。
“不是本王的人,你想是谁的人?”他阴森森地说,配上本是万年不变的寒冰脸,更添了几分冷意。
苏弄玉立马缩了缩脑袋瓜,赶忙撇清,认真道:“我是我自己的,对,我属于我自己的。”
谢瑾成脸色稍缓,一本正经道:“你是你的,但你是本王的,所以你的都属于本王的。”
“”苏弄玉黑线,什么歪理?
一场乌龙的相亲,以谢瑾成的砸场,而宣告结束,届时,两人的神秘关系又成了众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苏府,大厅。
“玉儿,今儿个,下早朝后,皇上临时召见我,要求明晚款待使臣的宫宴,要求你一同前往。”
苏弄玉咬了咬筷子,这使臣来朝,她又不是接待的礼仪官,能去做什么?“爹,我去能干嘛?”
苏华放下手中的碗筷,正色道:“皇上说你聪慧,这次使臣是有备而来,希望你能出出力。”
“皇上该不会也是听了市井的传言,才误以为我能帮得上忙的吧?”她不满地接道。
期间,穆青还不停地给她夹菜,听闻此言,颇为不赞成地道:“小玉儿,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传言虽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何况传言还是真的,你聪不聪慧,难道我这当三娘的还看不出来。”
“你三娘说得没错,玉儿,可别小看你自己。”柳柔一顿,接过话。
“若是玉儿不聪慧,又怎能得摄政王的赏识,想必摄政王也是慧眼识珠呀。”二娘白惜香立马打趣。
她不由想到,不久前,她和穆青把苏弄玉抛下,两人坐在一楼坐着闲聊,只听得一声惨叫,抬头看去,见空中一道黑影飞了下来,楼下的人纷纷躲开,生怕砸到了自己。
正莫名其妙时,本该和玉儿在楼上雅间的几人,面色的慌张地奔出了酒楼,活像身后被鬼追了一般,那样子好不狼狈。两人齐齐对视一眼,暗道不好,赶忙冲上楼,结果却被人拦在了门外,那人面无表情地道了句“摄政王在里面”,两人生生止步,满是不可置信。
“”苏弄玉一噎,竟无话反驳。
“二娘,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百花宴上,摄政王也帮过小妹,不对,应该是护着小妹才对。”苏沐泽贼兮兮地说。
苏华眉头一皱,道:“玉儿,你和摄政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会对你这般好。”
在苏华印象里,谢瑾成并不是那种无故对人好的人,他生性冷漠,寡言少语,对人待事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除此之外,很难在他脸上瞧见别的表情,可是上次,玉儿反驳他时,他并没有看出他脸上有何怒意,相反,竟有些愉悦。
苏弄玉不乐意了,扫了众人一眼,竟是满脸的好奇,她撇了撇嘴,“能有什么关系?我们清清白白,可能是他自认为我是他的人”
“什么?”难得的,在场的人齐齐出声。
吓了她一大跳,心下了然,知道他们会错意,急忙解释,“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之前我还是天寨的大当家时,曾答应摄政王做他的手下,以保我全寨弟兄们的安危,后来我就跟随他回京,可能他潜意识里,还认为我是他的手下吧?”
在场的人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两人真有什么猫腻呢?
“可是,小妹,我听人说,上次得罪你的文家小姐文烟,在宴会结束后,日子可不好过,摄政王还特地派人亲自到文府掌掴十下,完全不给文丞相面子,文丞相气得脸色都青了。”苏沐泽狐疑地盯着苏弄玉,他怎么感觉摄政王对小妹是不一样的。
太狠了,那只孔雀岂不是被打成猪头了,谢瑾成竟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果真是符合他冷淡的性子,不过打得好。
“有这回事?”穆青一脸兴奋地问。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件事被文丞相压了下来,那些人也不敢乱传出去,怕惹祸上身。”
此话一出,座上的人又一阵嘘嘘。
吃过晚饭,回到玉落阁,苏弄玉躺在床上沉思,谢瑾成该不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吧?她懊恼不已,谁让她自己发癫,送什么不好,偏偏送发簪,这北丘国他娘的,竟然还有这么个习俗,什么玩意。
明晚的宫宴,谢瑾成肯定会出席,在晚宴结束后,她便和他说个清楚,还是算了,反正她肯定不敢开口,装傻充愣她倒是手到擒来。
文府,书房。
“来消息了,据说谢瑾成对苏弄玉有意思,若真如此,苏弄玉必须得除掉,不然她迟早会成为我们的障碍。”文堂捏紧刚刚收到的字条,眼中的杀意顿现。
“爹,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放弃之前的计划。”文言哑然,计划有变。
他们之前的计划便是来一场英雄救美,却不想之前的计划,出现了一些岔子,原以为苏弄玉会直接摔死,却没想到她不但没死,而且还活生生地回来了。英雄救美的目的,是为了获得苏弄玉的芳心,从而获得苏华的帮助,试问他的女儿已嫁到文家,岂有亲家不帮亲家之理,即便是不看在文家的面子上,起码也会看在苏弄玉的面子上,争取了苏弄玉,也就意味是笼络了苏华。
他沉思了会,负手来回走动,缓缓道:“若是无法除掉她,那之前的计划依旧不变,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明晚宫宴结束,你安排杀手在路上埋伏,据消息来报,她明晚也奉命进宫,这个好机会。”
“是。”文言脸色复杂。
一场阴谋的因子,早已在宫宴之前埋下。
翌日,苏弄玉正想寻思着溜出府,却被下人告知,柳云来找她,她一愣,她那个所谓表哥吗?
她坐在院子,抬头便看见他款款走来,风度翩翩,心里暗道: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可惜了,她不喜欢近亲结婚,不然他可是最好的人选。
苏弄玉见他走近,赶忙起身,拉着他在石凳坐下,展颜一笑,“表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随即对着身后的飘雪道:“还不快上茶。”
柳云神情微敛,笑道:“还能是什么风,当然是表妹这阵清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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