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式本心重,自沁伊怀孕后,心里那份憎恶愈发严重,一天中大半时间都只是盯着园中的花圃出神,程晃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不明细里无法替她解忧,只能暗自叹气。深冬了,园中的花早没有了以往的欣妍,唯式瘦削的手指抚在一枝残叶上,稍用力,那枯枝应声断为两截。云坠的事情做完了,奈何,关键部分并没成功,她的心懊恼起来。这时奶妈抱着程益来了。“夫人,少爷吵着要见您。”唯式接过来,孩子脸上纯真的表情真是让人羡慕,程益见着母亲,马上停止了哭泣,唯式放他下来,扯着他的手在园中闲逛,并无话。
却说郡王府,老福晋那边一天三次派人来,各种补品补药堆满了房间,沁伊看着日益突起的小腹心中甚是甜蜜使。这日平阳撤去早餐,无意中瞥了一眼那盆药渣子鹅花,短短几天竟然枯死了,平阳惊得一身冷汗,马上告诉了弘基。弘基听后又怒又怕,把家中的下人一一问过,并没有见那日的小丫头。平阳自知做错了事跪下请罪,沁伊只是细问了那天的情景,并没有责备她。自此以后,平阳更是不敢大意。弘基交代太医做的事也有了结果,带有星星的糕点中含有木樨。太医没说别的,只说对此物过敏的人最好不闻、不食。他曾经在一本医书的注解中看到过关于过敏者的一些症候,其中就有“服用致过敏物者可致不孕”的说法,但是那本书并不被正统学医者认可,因而,并没有绝对的参考价值。难道,这就是沁伊不孕的罪魁祸首?弘基有点不太相信。想来想去,也得不出所以然。当下带着李德又去了万华斋。得知对方身份后,老板很是惶恐,当下请到了雅间里。“不知王爷到此有何贵干啊?”老板弯着腰立在一边。“您看看,”弘基把两份糕点放在他面前。老板仔细的瞅了瞅,正想说没什么不同时,被反过来的一面惊着了,“这?”“两份都是您这里的,带图案的是我府里的丫头买的,没有图案的是我找了十几个路人买的。”“我这——我这都没图案啊,万华斋是老字号了,没有人敢在外观上动手脚啊。”“这也是我想问您的。”“还请王爷明示。”“是谁负责的?”“谁、谁呀?”“平姑娘,每次过来买的都是一个叫平阳的姑娘。”“哦——”老板想起来了,平阳常来,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平阳从来没有表明过自己的身份。当下老板肠子都悔青了,守着这么个主竟然不知道她是王府的人,“都是板凳负责的,板凳——”老板想着,板凳两天前突然不见了。又想着宁郡王亲自过来询问,这一定是摊上大事了呀。当下,腿一软,就跪了,磕着头,“王爷——王爷——小人就是由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糕点里做手脚啊。”“人呢?板凳。”“哦,那小子两天前就见不着人了,伙计说他东西都没了,我去看了,确实都没了,”老板哭丧着脸。“谁介绍来的?”当下老板把那天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只评一帖子你就认定这人是钮祜禄家的亲戚?”“哪敢呀,怎么说小人这都是老字号了,半点不敢大意,”老板说着,“板凳说,信是醇亲王五贝勒的福晋亲笔写的。我拿着就去府上求证了,没见着福晋,府上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家的印信。”“五福晋的信?还在你这吗?”“在呢?我这就去拿。”很快,老板就回来了。双手呈给弘基。纸上果然有钮祜禄家的印信,但是更让弘基关注的并非印记,而是五福晋的字。怪不得府上的人都认得,自己仅凭这一眼也难忘。字体歪歪扭扭,根本不像是饱读诗书、惯用笔墨之人。如此说来,从她房间中发现的字就不是她写的,而是另有人所为。难不成就是那张字给五福晋招来了杀身之祸?“王爷?”见他出神,老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这如意糕我夫人一向爱吃,这个习惯已经有很多年了。我已经让太医查证过,带图案的糕点里含有木樨,这种东西已经——严重的伤害了我夫人的身体……”说到此,老板吓得面无血色,当下又扑腾扑腾磕头,“王爷饶命,小人实在是不知啊。”“虽说不知者无罪,但终究是你管教不严所致。所以,这个事儿也不能就此了了,我给你三天时间,找着板凳,给我一个答复。”“三天?”弘基不再理会他,带着李德走了。他有怒、有怨,甚至想封了万华斋,但他终究不是心狠之人,况且,如今沁伊已有身孕。将此事弄明白才是上策,也许这和五福晋也有必然的联系。解开这些,那伪造的信件说不定也会有答案。但是三天后的那个答复,让弘基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板凳死了,老板在城外大概五十里的乱坟岗上找到了,身无外伤,只脖子有割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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