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你也太不厚道了吧!都是自家人才给一成?织造府那边还要疏通呢,你也别跟小姨争,我分四成,就这么说定了!”
一见湘云不为所动,徐灵儿眼珠一转,搂着湘云的纤腰打起了亲情牌。
“一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况且潇湘馆的店面、人员、成本都是要钱的,我只能给你一成,再多就亏了!”
“哎哟,湘儿,你怎么就说不通呢?一成的话你外公和大舅舅那边也交代不过去是吧!三成!小姨我豁出去了,回去被骂我扛着,最低三成,不能再少了,你不会让小姨为难吧!”
“一成!我只能给这么多,实在不行我跟娘说一下,小姨你跟我娘谈吧!”
冷静,冷静,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湘儿这丫头有奸商这潜质的呢!这要是让大姐知道了,别说分成,估计自己还得倒贴!
听到这话,徐灵儿差点没气晕过去,搂腰的手已经变成了箍,就差没把湘云的小腰给夹断掉,在强制自己压下吐血的冲动后,咬牙切齿的磨道,
“臭丫头,算你狠!两成,别跟我讲价,我怕自己忍不住会掐死你!”
“一成!香水、肥皂那些东西试验的成本也要加进去,我已经没有多少赚头了!”
面对着肉体上的折磨,湘云依然面无表情的说着,颇有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淡定。
“你!”
听到湘云再次不变的回答,徐灵儿刚要发疯,陡然回过神来,
“香水?肥皂?就是说你以后搞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徐家都能占到一成利润?行,成交!”
唉,还能这样见缝插针的,以后干什么都得带上徐家!我真是太耿直了,亏啊,这次亏大发了!虽然只放出去一成的利,但湘云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谁说古人的脑子不好使的,说这话的人脑子才真的不好使。
利益谈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先是湘云让徐灵儿置办一些奇怪的工具,然后从酒窖里搬来好几坛的酒,又让家丁准备大量的猪油,自己则在纸上不停圈画着,嘴里还不时喃喃道,
“香水的制作主要是花的精油,酒精和水的调配,而肥皂主要是香料、猪油和碱水之间的皂化反应,……”
湘云的发明彻底忙坏了可儿和师师两人,她们不仅要打理着红火的潇湘馆,还要忙着给这位大小姐打下手,要不是孟夫人实在看不下去,派了不少的家丁协助,估计这两个刚当上大小姐的丫头能把胸都给瘦没了还不顶事。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三天过去了,在蒸馏和调配比例反复试验之后,这个时代的第一瓶香水终于正式出炉。而肥皂由于皂化反应最短也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完成,无奈之下湘云只能刮了点表层将就用着先。
然而就是这样的半成品,让徐灵儿的眼睛喜的都弯成了月亮,在试用过两样东西之后,她立马开始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湘云,直夸香水和肥皂的问世是继四大发明之后的又两项伟大发明。
“湘儿,明天就是上元节,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逛花灯会的嘛!不会是忘了吧?”
看着三张沾满泥巴的俏脸上所洋溢的兴奋,徐灵儿不适时宜的提醒着。
“呃……”
湘云抹了一把花猫脸,表情略显尴尬,这几天光忙着香水和肥皂,这事还真给丢到了爪哇国。
不过她反应却是快,眼珠子一转,已是计上心来,靠着徐灵儿咬起了耳朵,听的这个小姨大呼高招,神计。
于是在这白雪皑皑的冬景中,徐灵儿将自己这侄女一阵好夸,一时间夸的兴起,竟是连湘云三岁尿床的事情都当成其天赋异禀独具慧根的极佳证明,让一向脸皮厚如高山的某腐都羞愧的差点无地自容,不仅感慨起自己前半世人生的悲凉来。
而可怜的师师和可儿本就疲累不堪,再听到如此做作的追捧,当即脸色发绿,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捧杀,自己都恶心到要吐的湘云不得不打住了徐灵儿的话,唤醒师师和可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准备着明日花灯会上的布置,憋着股劲要一鸣惊人。
……
月朗
星稀
圆月
正月十四
子夜
一个影子默默的站在岳麓山的山崖之上,凝视着静静流淌的江水。寒风呼呼的打在身上,将披风刮的不断卷着波浪,影子却恍若未觉,时间在其身上仿佛静止了一般,死水一般的沉寂。
“属下参见统领!”
忽然间,影子的身后又出现了一道黑影,屈膝半跪,身上的衣服裂开道道口子,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影子缓缓转过身,皎洁的月光印在她的侧脸上,赫然正是大皇子赵刚府里出现过的那个女子,蝶雪。
只见蝶雪朱唇轻起,冷漠中不含一丝波动的声音在冽风中幽幽传出,
“你的密函我已经收到,主子很生气!这次你的命先留着,二皇子那边你就别管了,我已经派无影和如影带人帮你,要是再解决不了那个小丫头,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做!”
“谢统领不杀之恩!这次暗影必竭尽所能完成任务,若再不能成功,我当自绝与统领面前!”
暗影回想起自己吊在悬崖下所受的苦,内心瞬间被仇恨充满,咬牙切齿的承诺着,已是抱了必死的信念。
拱了拱手,这个悲催的杀手如同他的代号一样隐没于黑暗之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只留下蝶雪一个人仰望着顶上的苍穹,嘴里不时喃喃着,
“二皇子,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既然已经出来,那就不用再回去了。为了主子,即使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你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岳麓书院的一个厢房内,四个青年才俊正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其中颇有些瘦弱的一个男子忽然间顿了一下,浑身哆嗦之后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喂,排骨,你没事吧?没事哆嗦个什么劲啊,害的我酒都洒了!”
一旁目测超过二百斤的葫芦状男子正在埋怨着,擦拭着被打湿的衣袖。
“是啊,胖子说的一点没错!自打我们认识你,你胆子就特别的小,也不知道你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
这时另外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点头附和着,不过与胖子不同的是,他的体重虽然不比胖子差多少,但却是那种浑身充满着爆炸性肌肉的猛男,就像WMA、WBA、NBA里面的那些猩猩一样,都是A字辈的牲口。
“嗯,白板说的对!强子,你也别光喝闷酒,想个法子把排骨的胆子练起来啊!”
胖子的话听起来像是关心同学,不过他手里的鸡大腿和撑的变了形的腮帮子还是深深出卖了他,明显就是一属猪的吃货。
“明晚花灯会,带他去相亲!”
被叫做强子的男子很节俭的蹦出一句话,端起茶碗,继续着他的饮酒。
胖子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食物,用那肥腻的右手拍了拍肚子,
“强子,你平常闷葫芦一个,没想到出的主意这么绝!你别说,泡妞这种事还真能把胆子练大!行,就这样定了,明天我们四大才子齐出,花灯会绝对会成为我们的陪衬。到时候再给排骨造造势,我估摸着那场面比书院门口的阵势要强,很可能会失控!”
“好,我赞成!”
白板依旧冷着脸,不过倒是同意了胖子的提议。
“那个,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排骨弱弱的说了一句,可惜那心虚的口气连他自己都知道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肯定会被直接拍死掉。
“不去不行!”
果然,胖子异常坚定的摇了摇那恍若充气般的脑袋,
“排骨,不是我说你!你自打进了书院,就再没出去过!你再怕山贼,总有一天还是要报仇的,难道你就一直躲在书院里当个懦夫?!”
“我……”
排骨刚要辩解些什么,就听‘乓乓乓’三声敲门声响起。
“副院士来了!”
四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随即麻利的收拾桌子,翻出几本书读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屋里已经整齐干净,排骨这才急急忙忙的跑去开门。
“赵彬,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一阵寒风伴随着打开的房门奔涌进来,吹的排骨直打寒颤,一个仙风道骨模样的中年男子踱步而入,却是看到胖子几人都在而愣了一下,
“你们几个这么晚还不回去睡觉,在赵彬房里干嘛?”
“副院士,我有些地方还不是太理解,是我请他们和我一起温习功课的!”
被叫做排骨的赵彬因为是在自己房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
“温习功课?”
副院士狐疑的看着几人,忽然间嘴角弯笑着,
“司马望,你读书能读的满手油腻?蔡岩,你温习能温习的衣领都是水渍,还有这满屋的酒味,你们当我是白痴吗?刚才的《大学》谁读的?”
“我!”
“罚抄一遍,三天后交给我!《论语》呢?”
“我!”
“一样!《道德经》呢?”
“我!”
“也一样!《诗经》呢?”
“副院士,是我,是我!”
说道最后,等的不耐烦的胖子连忙回答着。
“哼,喝酒就算了,读什么书不好,居然去读那些情诗,罚抄十遍《诗经》,三天后交给我!”
副院士说完这句,看都没看几欲吐血的胖子,趾高气扬的走了。
“朱熹,你个死老头!我诅咒你全家买馒头都只有皮!”
深夜里,岳麓书院里突然传出杀猪般的怒吼声,一股怨气直冲云霄,惊起昏睡的乌鸦几只,呱呱的凄厉一声,朝着天穹逐渐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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