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依旧是天寒地冻的严冬,风雪肆虐,昙萝裹紧衣袍唤来仙鹤,向着晟天派的方向飞去。
临近千仞峰的时候,昙萝在半空中遇到几位同门逆着寒风向须弥山御剑而去,她随便逮到一位男修,迎上前问道:“这位同门,你们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啊?”
对方将少女打量几眼,认出她就是修行捞金两不误的女修昙萝。
“原来是昙萝,我们正要去须弥塔闭关清修,不如一同前往吧!”对方发出友善邀请。
“闭关清修,你们不用跟着师父修行了吗?”昙萝皱眉,疑惑出声。
那位同门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昙萝:“莫非你不知道这晟天入门弟子都是上半载跟着师父修行,下半载是自己去往须弥塔闭关清修,稳定境界吗?”
昙萝摇头,她还真不知晓此事。那暮子澄和暮子烨把她折磨的不亦乐乎,当然不会轻易让她遁走。至于白泽,除了教她剑术便是两人黏糊在一起,耳鬓厮磨。辰方烬则更不用说了,精于房中术并且乐此不疲,她这半年来在修为上的突飞猛进也全靠他所谓的双修之道。
想着自己也要闭关稳定境界,看来得先说服那帮男人才行。
千仞峰半山腰上,白雪皑皑,万籁俱寂,几个零星的院落被大雪掩盖。
昙萝跳下仙鹤,扫去门环上的积雪,轻轻叩门。
片刻后,伴随着院门打开,瓦片上堆满的晶莹白雪扑簌簌地掉落在地上,惊起几只灵雀扑腾着翅膀飞向高空。
“进来吧。”白泽看着门外站着的少女一身男装打扮,红扑扑的小脸上呵着热气。话说刚才他还在想她,没想到下一刻就见她雪地寻来。
白泽宠溺看她,见少女跺跺脚,抖抖身,将身上的积雪全部扫去,率真自然,惹人欢喜。
“唔,白娘子你这里有没有热茶,刚在路上呛了我一肚子的风雪!”昙萝嚷嚷着,走进里屋。
“难道你的术法都是白学的,简单的结界都不会?”白泽嗤笑,手中动作不停地替她斟满一杯香茗。
“我这不是想找个借口蹭你一杯茶水吗。”昙萝摸摸鼻子,讪讪说道。
饮完香茗,昙萝从怀中摸出一叠绢帛递给对方:“你看这个是什么。”
白泽好奇接过,见绢帛上盖着云氏钱庄的泥章,而下方则是......
“这是你私存的小金库?”虽知道她喜爱这些身外之物,平日里也是执着于点石成金,没事就对着石头到处乱点,可没想到她居然存了这么多。
“这可是我娶你的聘礼,都存了好些年了,平日里省吃俭用的还不是为了将来你能风光嫁我。我这聘礼搁你这了,你那嫁妆可不能太寒酸啊!”昙萝瞅瞅四周,白泽他这里还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本大人愿意跟你,那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除了我,你还想要什么不成?”白泽挑眉故作不屑,心里却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么说来,她这些年都是为了自己在奔波。
“即便有那份心思也不敢要。”昙萝小声嗫嚅,“不过,听闻这晟天入门弟子都要去须弥塔闭关清修,我现在也想去那里稳定下境界,你看这过不了多久便要下界历劫,接着又是九重雷劫重塑仙身,以我这易招雷劈的体质,心里这不是没谱嘛。”
“所以你是想离开我?”
“分明就是去闭关,离开也是暂时的。”
“我才从须弥塔出来不久,你若想离开,哪怕片刻都是不许!”
“那你就是不讲道理了,不可能别人都去,就我一个人不去!”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区区雷劫而已,本大人自会护你。”
“你不许我去,那我就去找天尊,他贵为创派祖师肯定支持我去!”
如果这短暂的分别能让她顺利晋升,来日方长,何必计较眼前的得失。
她匆匆跑出门外,大雪纷飞,晶莹而又刺眼。她站在院中转身回望,见白泽并没有追来。是啊,他怎么可能放下姿态来挽留自己。
她苦笑着摇头,缓缓踏出“飞白居”。
千仞峰,今歌府,昙萝回来后便与夙染对峙到现在,辰方烬则独坐一旁,静默不语。
“娘子,你要是敢去闭关清修,我就毁了那须弥塔!”
“你敢,信不信我现在就休了你!”
“你要是不介意为夫魂飞魄散,那你就休!”
“你是在威胁我?”
“娘子,别去好不好,为夫片刻也舍不得你离开!”
夙染抱住昙萝,软硬皆施,哄得她顿觉心软,抬起纤细藕臂拍拍少年的后背:“夙夙,半年很快就过去了,待我早日修得仙身,将来不就能长长久久的和你在一起么。”
“饕餮,昙萝想要闭关,便让她去吧。”一直默不作声的辰方烬突然说道。
“你这狠心的男人!”夙染握拳,转而看向昙萝,“娘子,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乎你,先休了他,咱两过过快活的小日子。”
“饕餮,昙萝半年后便要下界历劫,到时别告诉本尊你又不许她去!”
“娘子要去历劫,为夫自然要跟去鞍前马后的伺候,人心险恶,可不能让她被人害去。”
“你要是真为她好,就该懂得要放手,你这么做不是在宠她,而是在害她!”
“你这混蛋,少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娘子,别听他的挑拨离间!”
昙萝闻言,心怀感激地看向辰方烬,温柔出声:“你这是同意我去须弥塔闭关?”
辰方烬眉眼含笑,掩住眼底的孤寂与不舍:“那是自然,这规矩既然是我定下的,你作为晟天派弟子必定要恪守,况且那塔中清修之地时日漫长,塔内的一天等于外界的半天,对你修行极有裨益。再加上那里布有幻境,也能让你免受风霜苦寒,安心修炼。”
“现在时日不早了,明日我再送你过去吧。”辰方烬温声细语,将少女拥入怀中,不动声色地移步到塌前,“今晚本是夙染侍寝,但我心下窒闷苦郁,不如......”
“好啊,原来你哄骗娘子就是为了这个!”夙染冲到两人身前,对着辰方烬怒目而视。
辰方烬挑眉,邪魅一笑:“饕餮,老规矩。”
夙染闻言,期待地看着昙萝,看得她一阵恶寒。果不其然,夙染那深邃的眼眸水汪汪地凝视自己,祈求开口:“娘子,这次我想你用嘴来服侍为夫。”
“你们想干嘛自己折腾去,老娘恕不奉陪!”昙萝有种强烈预感,这次她会被那两人折腾个没完。
“不行,明日你就要走了,就不能再依为夫一次?”夙染不由分说地抱起少女,将她扔到塌上,然后对准少女的水润樱唇,小夙染欺压上去。
辰方烬见此,随即翻身上塌,白净纤长的指尖放下床幔,熟稔地在光滑细腻的雪肌上游走,听着少女隐忍的喘息。
屋外寒风肆虐,呼啸着卷起漫天飞雪。房内烛光闪烁,空气中氤氲着浅淡的麝香芳味。透过粉红床幔,几道人影晃动不停。夜无声无息,辗转又是天明。
昙萝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看着身侧躺着的那两只豺狼她无奈苦笑,看来他们把对自己的思念和不舍,通通化为勇猛冲刺的源源动力。起初她还是被动承受,到后来便顺从心意的沉醉期间,恣意放纵。
想想以后再多来一个白泽,她深思,她悔过,她批判,她真不是那种沾花惹草之人,她发誓!
白泽是她自幼朝夕相处的,这叫日久生情。
辰方烬是她不小心招惹来的,这叫识人不明,反招吃干抹净。
夙染这个最无辜,天知道她老实本分的契约灵兽吧,结果契约来一只夫君。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带着自己的白娘子学私奔,离这晟天派的两只豺狼有多远躲多远。
不过想归想,昙萝自认为她并非是那种喜欢和命运作对的人,既然招惹到他们,自己又确实欢喜,坦然接受了便是。
一想到马上就要与他们分别,心下还真是万分不舍。
她看着夙染光洁的后背,将少年拥入怀中,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住对方结实略显壮硕的胸膛。这个一直为她默默付出的少年总是让人心疼,惹人怜爱。昨晚他那失落的眼神,疯狂的索取,她看的心里灼痛。
夙夙,我不能给你完整的自己,但我会给你完整的爱恋,既然命运让我们捆绑在一起,我便不再逃避。
“昙萝——”
辰方烬梦呓般,一个翻身从后面拥住少女,她被两人夹在中间,怎么又是个动弹不得的姿势。挣扎间,忽觉下面一紧,小方烬精准无误地钻入。
他是故意的吧!
昙萝皱眉,掀开两人翻身跃下,见烬美人朦胧惺忪地睁开眼眸,好吧,你就给我装。
“时辰不早了,我收拾妥当便前往须弥塔吧。”昙萝走到桌边坐下,看着床上那两人慢慢爬起。
“娘子,为夫等你早日回来。”夙染交握着双手,一副小媳妇盼君归的模样,深情款款地看着少女。
“小妖精,醉仙楼最近可不大太平,你要是修为稳定了还磨蹭不出,保不准那店子又被云伊水夺了回去。”辰方烬幽幽开口。
“两位爱君请放心,我必定早早出来,怎舍得让两位美人空守孤房!”昙萝脸上挂着笑,谄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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