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魅只觉得腰身一沉,那少女扒拉着他脖子,两腿岔开,毫不雅观地挂在他身上。
“你这女人,快给我放手!”他冷眸吼道。
“不放,谁叫你不让我跑路,要死一起死!”昙萝两腿扣紧男子腰间,一双藕臂环住对方脖子。
鬼魅面具下的俊脸红艳似火,心跳加速,两只手慌乱垂下不知放在何处。结实胸膛贴紧那团柔软,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吸间,那里高低起伏。
幽幽暗香飘入鼻端,这是少女身上氤氲出的气息,不同于脂粉味的草本花香,清新诱人。
明艳的小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受到柔顺发丝拂过颈间,悄然滑入衣襟。只要稍微偏头,便能触及那抹凝脂如玉般的肌肤。
这些年来,他从未近距离的接触过任何女人,还是以这种暧昧纠缠的姿态,他侧过脸庞,眼神闪烁。
“你再不下去,我就扔你到那黑僵身上。”他威胁出声,声音却不似从前那般冷冽。
“你以为我会怕那东西,本姑娘不过是嫌恶心!”昙萝扭扭腰肢,蹭蹭地又往上挪了一点,两腿依旧牢牢夹住。话说半夜里醒来,如果突然看见一张死人脸直勾勾地盯着你,任凭谁都会承受不住。
魔魅僵直着身体,就在刚才那刹那,某女蹭到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还毫无意识的来回摆动了几下。他强忍着小魔魅奋发抬头的冲动,一把搂住身前挂着的女人。
“既然不怕,就快点给我滚下去!”他说罢,大掌圈住细软腰肢,然后卯足了劲用力往下拽。
“你信不信再这么拽下去,姑奶奶抓错地方,稍有不慎就会把你的衣服撕烂。”昙萝拽紧他的衣物,大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你敢!”
“害羞个啥,又不是没见过。”
“从未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
“那是因为你见识太少。”昙萝说得理所当然,回身见那黑僵已将爬到男子脚边,伸出乌黑的指甲,在她屁屁附近猛抓一通。
“唔,太恶心了,赶紧劈死它!”她蹭蹭地又往上爬了几步。
“你趴在我身上,我还怎么取剑!”他随身佩戴的软剑藏在腰带中,而某女好死不死地恰好坐在那里。
“那这样呢?”她撅起屁屁,两人之间露出一道缝隙。
魔魅垂眸一看,脸色越发涨红。他若想取剑,就务必要伸手绕过某女大腿,然后探入两人相贴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怎么看怎么想,都是让人尴尬不已。
他纵身向后跃去,随即跳上附近的一株大树。
“女人,现在可以松手了吧!”
昙萝看着对方满脸鄙夷,她松开双手,小声嘀咕道:“我作为女人都不嫌弃你,你这男人扭捏个啥。”
魔魅冷哼一声,要不是为了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务,他才不会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他解开天蚕丝,抽出腰间的软剑,旋身飞下大树。
昙萝站在树上,远远看着男子冲向黑僵,手起刀落,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滚落下来。
而坟地四周,陆陆续续又爬出几只僵尸,张牙舞爪地向着昙萝这边爬来。
这些黑僵如若不斩杀殆尽,便会进化成跳僵,行动敏捷,弹跳的功夫完全可以和轻功相媲美。
她皱眉看着下方,这些黑僵会避开那鬼面男必定是因为他身上煞气太重,而她乃优昙婆罗树所化,汲取天地祥瑞精华而生,就如神仙肉般,对这些妖邪鬼怪之物来说亦是大补之物。
趁着男子被黑僵分散了注意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难不成还真跟他回什么未央宫,以她对鬼面男的了解来看,他们磁场不合,八字相冲,若是去了必定是有去无回!
她下定决心,最后瞅了眼在树下削萝卜的男人,不动声色,向后退去。
刚一回眸,冷不防就撞见一张腐烂了半边脸颊的死人脸,空洞的眼眶和她来了个“深情对视”,嘴角大张着呼出森森鬼气。
昙萝浑身窜起冷寒,她看到了一只跳僵!
跳僵下一瞬间又落回地面,昙萝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对付僵尸的方式很多,可以泼黑狗血,撒童子尿,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便是斩断脖子。可她现在手无寸铁,唯一的方式便是逃。
既然要逃,那肯定逃出水准,逃出内涵。如若能逃出这片坟地,顺便甩掉身后的跳僵那自是极好。于是她撒开脚丫子向着印象中的西面狂奔。
跳僵尾随其后,虽不及昙萝御风而翔那般飘逸,可人家脸不红气不喘,持久力超强。
“女人,你想逃去哪!”
话音刚落,银光乍现,在空中划出片片圆弧冷芒。
跳僵脑袋坠地的同时,那躯干还笔直的向前蹦跶了几下才晃悠悠地栽倒。
寒剑冷芒在空中停顿了一息,蜿蜒如蛇,滑行而至,精准地抵上少女的纤脖。
“公主,我......”她结巴着,小手拧紧。
“是想趁机逃跑,是不是?”软剑上还沾着僵尸的血肉,散发出恶心的腐臭味道。
昙萝微微后倾,转身绕过横在脖间的锋刃。她这是犯了什么大忌,为何每个人都喜欢拿她脖子磨刀。
“我这不是逃命嘛,被那僵尸咬到或者抓伤就会变成活死人,你不怕,我怕!”
“别以为我不知道,以你的身手,怎可能对付不了这些僵尸。”手腕偏转,软剑再次抵上对方。
“但姑奶奶我现在身无寸铁啊,近身肉搏可是我吃亏,它那鬼爪子挥来,我就要改团加入僵尸队了。”
“你手上不是还有天蚕丝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天蚕丝是天下第一软兵器。”
“你是说,用这个就可以削掉对方脑袋?”她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安,“那若是用你的软剑去劈,可以将天蚕丝斩断吗?”
“既然是天下第一软兵器,自然是不能。本人行走江湖近十年,我还未曾见过哪种奇兵利器能切断天蚕丝。”
昙萝闻言,一把辛酸老泪往心里直咽。
她招惹谁不好,竟然就惹到这食古不化、软硬不吃、美色不近的倒霉悲催鬼面男,这下好了,往后就只能被人牵着银丝当狗遛。
魔魅抬眸看向天空,昏暗的光线穿透云霭,天色渐渐明朗。
“上路吧。”他执起银丝的另一头,绑在自己腰间,像黑无常般向着西面行去。
昙萝迈着两条小细腿,耷拉着脑袋,仍命地跟在后方。心里把鬼面男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通透,最好这辈子再让他光棍绝后。
临近晌午,昙萝和魔魅才终于走出这座坟山,前方稀稀疏疏出现农田和房舍。换作以往,昙萝肯定会喜极而泣,可如今她是老泪纵横,一把辛酸泪。
“公主,我想那个了......”昙萝支支吾吾。
魔魅斜眼看去,见她脸色潮红,眼神躲闪,小手不停地搅着袖口。他不期然想起刚才,少女紧紧抱牢自己的画面,那种温热的柔软挥之不去。
起初他对这种亲密的接触异常排斥,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似乎也没那么让他局促不安。
少女满脸羞态,再次小声嗫嚅:“你能不能......让我......那个......”
说完,脸色更加绯红。
魔魅愣愣看她,她是想亲近自己?
若她开口说要抱抱或者亲亲,他是该严厉斥责,还是半推半就?
不对,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种毫无羞耻之心的女人,他怎么会想到去亲近,必定是受了迷惑!
“想也别想!”魔魅非常明显地后退了一大步,离她远远的。
“你这混蛋,老娘憋不住了!”
“憋不住也得忍着。”
“忍你个大头鬼,不行,我要去草丛那里释放,实在是憋不住了。”
看她急得直跺脚,魔魅试探问道:“你是想要那个?”
“没错,我就是要那个,你且在这等着,很快就完事了。”说完便窜进路旁半人高的草丛。
此时此刻,昙萝蹲在草丛中释放人生,顺便思考人生。
手臂上打成死结的天蚕丝勒入皮肉,看来偷用软剑割断是绝无可能,若是她还有灵力,便可用化形术解决眼下的难题。说道化形术,她突然想起自己乃古木所化,不知道此时还能不能还原本体。
心念所至,手臂化为木枝。平日见惯了自己人模人样,陡然出现这幕情景,冷不防还是吓了一跳。
想到鬼面男仍站在外面等她,昙萝小心翼翼地将银丝取下,随手捡了块石头压住。
未央宫派出一千名精英杀手捉拿她是吧,那以后看见穿黑衣的,她大不了都绕道走!
魔魅站在草丛外,这女人怎么磨蹭那么久?
“喂,好了没有!”
“你要是再不吭声,我就进来了。”
草丛中丝毫没有动静,他皱眉,拽住绳子的手稍稍用力,拖出一块手腕粗的石头。
看着空无一人的草丛,魔魅阴沉着脸,青筋凸起,怒声吼道:“别以为你可以逃走,我迟早会再次抓到你!”
空旷的草地上回荡起男子愤怒的吼声,昙萝躬身潜入树林,唔,人间好危险,男人更可怕。别说积满功德才能被召回仙界,此时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目前还是保住小命要紧,既然去未央宫要穿过前面的小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不妨先去那里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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