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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小心我一个手抖

  姜璃歌也转身往殿里走。殿门口候着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百里青衣停下脚步,那太监立刻上来给百里青衣行礼。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嗯。”百里青衣回头看看姜璃歌,出声询问,“父皇也在里面?”

  “皇上来了大半个时辰了。”

  对话到这里姜璃歌才明白百里青衣是提醒他,她没来过后宫太多次数,不认识皇帝身边的人也在常理,皇上也在让她多加注意。这个男人,简直心细如发。

  颔首表示感激,却见百里青衣停下脚步,让余京带她进去了。

  姜璃歌疑惑着,脚步却未停跟着余京进入大殿。外殿里跪着数十名太医,身子都伏的很低,姜璃歌从他们中间传过去,窃窃私语声一句不落都进了她的耳朵。

  “不是说请神医谷的风神医吗?怎么余侍卫带回来个女子?”

  “也许是又来了个不自量力揭榜的呢?”

  “这风神医架子有多大?皇上口谕他都敢不听。”

  言语之间满是不服气与不甘心。姜璃歌脚步停下,余京回头看她,显然也是听到了那些议论。正要开口帮她,姜璃歌却用眼神制止了他。

  “刚才我还疑惑为什么皇后殿里跪着这么一群太医,现在我可知晓得清清楚楚。”姜璃歌语气冰冷,“医者不潜心钻研医术却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真是枉对医德。”

  余京笑笑,这女人他小觑的下场可是惨痛,这群太医真是深宫呆久了,医术没长进倒罢,嚼舌根是什么习惯。

  两人进入内殿,皇帝正坐在桌边捧着杯茶半阖目也不知在想什么。皇后的呻吟还不时地从里面传来,皇上却是面无表情,甚至眉宇间还隐约有些不耐,帝后二人的感情也许不像坊间流传的那样和睦恩爱呢。

  “启禀陛下,神医谷主风澈之外出不在谷中,微臣只请到谷主的亲传弟子姜璃歌,办事不力还望陛下恕罪。”

  皇上放下茶盏,抬眼慢悠悠看着姜璃歌。“姜璃歌?姜相的……?”

  毕竟朝政繁忙,皇帝只在上次宴席上见过她一面,有个微模糊的印象却不太真切。

  姜璃歌略颔首但并没下跪,她是作为风澈之的徒弟进宫来的,江湖中人不必讲宫廷礼节。

  余京回头看了她一眼,只好代她回答。“是相府的三小姐。”

  皇帝也没追究她行不行礼,只是懒散的“哦”了一声,既没说让她进去诊治也没说不允许,好像躺在里面被疾痛折磨的人不是他的妻子一样。

  皇上既然没说话姜璃歌倒也沉得住气,站在原地不动。底下跪着的一片无能诊治的太医以为这是圣意不悦,有一人对姜璃歌发出质疑。

  “从未听说过姜丞相府上精通医术,怎么突然冒出来个三小姐。”

  这边有人开头就立刻有人迎合,“就是就是。且不说相府三小姐到底会不会医术,就是神医风澈之也没听说过有徒弟呀。”

  “这风神医好大的胆子,竟然就随便找个人来替代糊弄了。”这话说得犀利,没说明是糊弄谁,可意思明摆着是指糊弄皇上。又没人敢接这茬话,大殿又归于寂静。

  姜璃歌看了那太医一眼,“我师父收谁做徒弟还用不着和你汇报吧。”

  那太医正要继续质疑姜璃歌,却有一道温和的嗓音比他先一步插了进来。

  “父皇。”

  是百里青衣。

  “儿臣下山接应余侍卫,风神衣性格洒脱确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不在谷中也是实事。儿臣归途中感染风寒引发旧疾,就是多亏了姜大夫出手相救,儿臣才能尽快回来。”

  太子身染恶疾多年,太医院中的太医们当时就束手无策,现在却被姜璃歌抑制一回,如今时光流转换成皇后有疾,太医们依旧束手无策。百里青衣话里意味已经明朗,太医们脸色铁青又不好发作,技不如人是事实。

  皇上看了姜璃歌一眼,这时才点头恩准。

  “你去看看皇后吧。”

  姜璃歌点头,入了内殿。

  内殿堂皇却满是药味,姜璃歌皱眉轻嗅分辨了下,不过都是些常见的止痛去火的药材。说是庸医还真不为过,那么多人都来看过,怎么可能是常见的头痛症。

  皇后半倚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带着些青灰色,时不时发出些微痛苦的呻吟声。听到脚步声她虚弱的睁开眼,见到是姜璃歌有些防备的往后挪了挪,“你来干什么?”

  上次宴席上姜璃歌被人诬陷给她下毒,之后皇后又在墓道里动了手脚想置姜璃歌于死地,此时病的昏昏沉沉,难免的以为姜璃歌是来复仇的。

  姜璃歌像是没听到,她取出一方丝帕盖在皇后手腕上,凝神给皇后号脉。

  皇后仍是狐疑。“你会医术?你不是要来害本宫的吧。”

  百里青衣走进内殿给皇后行礼。“母后放心,璃歌是我信得过的人。”

  姜璃歌正在专心号脉,听到百里青衣这话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啊……

  姜璃歌收起丝帕,摸出自己的针灸包来。皇后看那一根根银亮的银针发憷,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要对本宫作什么?”

  姜璃歌丝毫不慌乱,施针在皇后头上的穴位上。“治病啊。”

  本在皇后床前跪着的那个太医也上前皱眉看着姜璃歌的动作,“姑娘可确诊皇后的病情?此法是否过于强硬失了稳妥……”

  姜璃歌又取第二根针,素手千千精准的继续动作,“我知道了啊,不过这法子还没试过,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皇后白眼一翻,叫的更凄惨了些,“臭丫头!你,你竟然用本宫试你的法子?”

  姜璃歌头也不抬,“别吵,小心我一个手抖……”

  明明是恐吓,可尊贵如皇后也乖乖闭了嘴。百里青衣看的好笑,眼睛里全是宠溺。

  针施的越来越多,姜璃歌的神情专注认真,大殿里安安静静,都认真地看着神医的徒弟动作。

  又一根,又一根……皇后叫声好像小了很多,面色也不像刚才的苍白,皇上也来到皇后床前静看。

  突然,皇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快!停手!啊!”

  众人都被这突兀的叫声吓了一大跳,反观姜璃歌出手迅速的在皇后身上下针,皇后浑身颤抖着好像中了邪一样,大声的叫唤让殿里所有人都心头一紧。连皇上都忍不住开口询问,“皇后……她这是怎么了?”

  姜璃歌不回答,脸上表情却严肃的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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