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都洒在你衣服上了!”
说着,小同子连忙用布帕为承汲擦拭污痕。
“都怪我这手滑!小同子,我自己来吧!”“我的爷啊!你这手里边儿还拎着剑啊!我说方才俯下身时,眼旁怎的明晃晃的!”
“又不是砍你的头,你怕什么?”承汲笑着说到。“刀剑这东西太过凌厉,还是躲着点儿稳妥些!”
就在小同子转身之际,突然,承汲察觉了到一丝异样。
“怎……怎会这样?”“怎么了?”
“无意间茶饮滴溅,宝石竟变了颜色!”
此刻,宝剑护手与吞口之上,镶嵌着的宝石正悄然由墨绿色转为暗红色。
“变色?”“楚公公曾亲口告诉我,御剑上镶嵌的是罕世珍品——易色石。此物可呈墨绿与暗红两种颜色,如非接触特殊之物,此石仅呈墨绿之色,终日无变。可眼下,沾染那茶饮之后,它竟然……”
“特殊之物?这茶饮最最寻常不过了!”“是啊!本是最为常见的茶饮,怎会惹得异色石脱去本色而显露浓重之红呢?”……
“师傅!想不到,您内室之中竟藏着这么多宝物啊!”“不过是些赏玩之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皆为身外之物!”
“师傅淡泊名利,视金银珠翠为粪土!可若换作旁人,有这么些宝贝,还不得日日一见才心安呀!”
“宝天,你来瞧瞧这个!”“哟!这宝石的颜色很是浓润啊!”
“这可不是轻易得见的宝石!”“稀世之宝?”
“此物名为异色石,相传为神鸟沉入海底、殒命前自口中吐出的灵石。传言虽难以考证,但异色石的确出自深海之底。为寻此珍宝,不知有多少人丧了性命,成了再难托生的水中之鬼。如今,异色石乃天子独享之物;古书有云:君王得异色石,天降之福,可保国邦安泰、千秋万年。”
“师傅,您又是如何得到这祥瑞之物呢?”“天赐机缘,这是为师自民间寻到的!原物主乃乡村野夫,不识得真容,又见为师肯用真金白银去赎买,他便欢欢喜喜地让出了异色石。”
“异色石!顾名思义,它可更变颜色?”“此灵石本色为墨绿,若非沾染特殊之物,其断断不会变色。”
“特殊之物?何为特殊之物?”“异色石可变为暗红,如血凝之色;既是血色,那便必得沾染嗜血之物。”……
暗自回想着曾与师傅李广耀的一番对言,承汲缓缓走入承天殿。
紧跟着,楚公公跨出了内殿。
“公公!”“皇上正在里边儿与章大人商谈朝堂要事,一时半刻,咱们就不必进去伺候了!”
稍稍顿了顿,楚公公接着说到:“宝天,我瞧得出,今日你陪皇上练剑,十分功力只用了五分。”“皇上毕竟是皇上,奴才万万不敢冒犯!当然,皇上也并未施用全部功力,否则,奴才还真真是招架不住呢!”
“宝天,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就莫要说些拘着君臣礼数的体面话了!方才对剑,明明是攻势,皇上却根本聚不上力道,眼看其一招一式大不如从前,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啊!”
“公公是为龙体安康担忧?”“是啊!我知道,习武之人最讲究内力,若内力散而不聚、神形相离,岂不是伤了真气嘛!”
“奴才知道,皇上一直在用天师所献之九炼凝红丸;假以时日,想必圣体自然康健如初!”“但愿吧!但愿那凝红丸可奏奇功!”
“公公,方才剑馆内,奴才一时口渴,偷饮了您奉予皇上的茶;想不到,那茶竟如此清香甘甜,奴才还真是头一次品到这样的琼浆玉液呢!”承汲接着说到。“呵呵!你还真是会品!实不相瞒,那茶饮并非承天殿的宫人备下的,而是一早皇贵妃命贴身侍女特意送过来的!”
“皇贵妃?”“是啊!如今,圣意难测,服侍皇上的差事是愈发难做了!相比之下,到底还是皇贵妃最得圣心,服侍圣驾妥妥帖帖。这不,饮了多年的参茶已然上不得台面了,倒是望春宫奉上的,皇上很是受用呢!”
“依奴才之见,最最心疼皇上的还是您!”“哎!皇上是我的主子,哪有奴才不盼着主子好的呢!说句大不敬的话,哪日皇上不在了,后宫的娘娘们还能指着儿子,可我这样伺候了圣上大半辈子的人,到那时,也就落得无依无靠了!”
“皇上是天子,福泽万年!”“什么万年!皇上亦是肉身凡胎,自是逃不脱终老之天命。有时思来,若皇上走了,一条路,我追随于地下,到阴间去服侍他;另一条路,唯企新君能容得下我,赐我平安终老、死得其所。”……
“娘娘,几日来,奴婢一直留意着,秦娘再未将盼君公主抱出永康宫。”“哼!依本宫看,那个秦娘是怕引人注意,日后掩不住她的隐秘之事。”
说罢,瑜妃放下了手中的白玉如意。
“奴婢与永康宫婢女——采苓走得很近,奴婢时常送她些首饰衣料,为的就是暗中打探秦娘的一举一动。”“好!若真有不可告人之事,日子久了,她断断会露出蛛丝马迹!”
“你与采苓要暗中交往,切莫叫人察觉了!”“是!奴婢定会小心谨慎!”
“平日里,你与她如何约见啊?”“大多是入夜之后,我们在青玉湖边的一座假山后相见。”
“下一次,你们何时相会啊?”瑜妃接着问到。“回娘娘,正是今夜!”
“千万仔细着点儿!”“是!奴婢记下了!”……
夜色已深,哄着承钰安然入睡之后,瑜妃轻轻退出了内寝。
独坐案前,她不由地回忆起康夫人拼死诞下盼君公主的那一日……
“采苓!采苓!”“金梅姐姐!”
“我已然在此处等了姐姐好一阵呢!”“是姐姐不好,竟让妹妹等了许久!”
“金梅姐姐,今儿晚上,秦娘说自己身子不爽,请原先宫中的奶娘代为照看公主一夜。”
“身子不爽?此事,皇后娘娘可已知晓?”“毕竟是侍奉公主的乳母,又是天师千挑万选择入宫的贵人;起初,掌事宫女是要向皇后娘娘禀报一声的,可秦娘不让,说是不敢扰了娘娘安寝,更不敢漏夜惊动太医院。”
“好!我知道了!”
“金梅姐姐,这里面会有什么蹊跷吗?”“不管有没有,咱们都得处处精着心!宫中事千丝万缕,谁也不知牵动哪条线就会连上局中人的生死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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