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外无物!”
此刻,听到“天道轮回”四字之后并不是“胜王败寇”,承汲骤然悬起的心这才缓缓安放下来。
“是……是!奴才记下这八个字了,天道轮回、心外无物。”
“心外无物:心与物同体,物不可离心而存,心不能离物而在。姚护卫饱读诗书,定能有所感悟!”天师接着对承汲说到。“是!灵明之心乃天地万物鬼神之主宰,心本无体,以天地万物感应之是非为体。若非被心知,万事万物便处于虚无寂寥之态;如深山中花,未被人见,则与心同归于寂;既被人见,则花颜一时明朗。”
“哈哈哈哈!姚护卫果然心有灵智、悟性极高啊!”“天师过奖了!奴才不过是偶然掉一掉书袋,万万称不上是有悟性啊!”……
午膳之时,向楚公公道明原委之后,承汲便独自出了承天殿,朝安贞门走去。
走到半路,如玉从一处假山后缓缓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姚护卫!”“如玉姑娘安好!”
可才说了一句话,面前的如玉便掉下了眼泪。
“姑……姑娘怎的哭了?”眼见梨花带雨之景,承汲轻声问到。“听闻太子爷要纳新妻,太子妃神伤不语、暗自垂泪;太子妃才失了孩子,现下,又遇新妻分宠,奴婢瞧着,心里实在是……实在是心疼!”
听如玉所言,一时间,承汲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太子爷不是对太子妃情有独钟吗?怎的说变就变了?”“这……主上之事,奴才也不好妄言。”
稍稍顿了顿,承汲接着说到:“主子伤心,咱们做奴才的也只能尽力侍奉、时时宽慰,至于其它,也只能听天由命、顺势而为了。”“是!这个理儿我懂!不过,就是见不得主子那般忧伤。”
说罢,如玉拭了拭眼角的残泪。
就在这时,承汲再次留心她白皙的手腕;出乎意料的是,那串着墨绿色佛珠的红色手串已然不在了,光滑而细腻的腕子上空无一物。
如玉刚要再开口,承汲紧跟着说到:“今日主子交托了差事,时辰已然到了,不便耽搁,请姑娘恕有失奉陪之罪!”“无妨!姚护卫自去便是!”
“奴才告辞!”“姚护卫走好!”……
因多少耽误了些,承汲遂加快脚步,直奔安贞门。
到了安贞门前,向守卫之人亮出腰牌、讲明原委,随即,宫门缓缓启开了。
跨出大门,此时,一身量不高、略显清瘦之人正背身而立;其左手提着一个深蓝色的包袱,看上去并不重。
“敢问小爷可是高人方寻?”走上前去,承汲轻声问到。
闻声,那人转过身来,与承汲四目相对。
这不是当日入承天殿面圣的天师门徒嘛!承汲一眼便认了出来。
“不错!鄙人正是方寻,宫差是……”“因此时不便出宫相会,天师托奴才与您谋面并收下法物。”
虽近身见过一面,可此刻,对方却仿佛丝毫记不得自己,这令承汲心生怀疑。
“宫差如何称呼?”“贱名恐污了尊耳!天师已然吩咐过,只需对言八个字,您便能确信身份、安心交物。”承汲答到。
“敬听宫差之言!”“天道轮回,心外无物。”
“果然不错!法物在此,敬请宫差转交天师。”
缓缓接过包袱,承汲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的方寻。
“既已交物,鄙人这就告辞了!”“难得前来,您没有什么话要奴才转告天师吗?”承汲即刻说到。
“没有!多谢宫差!”“好!远来都是客,既然高人要走,奴才便代天师送一送。”
“不必多礼,宫差留步。”“无妨!高人请!”……
渐渐远离了安贞门,四周静谧无人,只听得一群鸟儿从空中掠过,发出并不悦耳的鸣叫。
“千里相送,终须一别;礼数既也周到,宫差请回吧!”对方停住脚步,躬身致礼。
“若是奴才没记错,那日奉诏入承天殿面君的便是阁下吧,还是同公公为您引的路!”
听承汲这样一问,对方立刻显出了不自然。
“宫差怕是记错了吧!鄙人微贱,哪里有入殿面君之厚福?”“身为御前护卫,若是连跨进承天殿之人都能认错,那奴才这差事怕是当不长久了!”承汲笑着回应到。
“鄙人还要赶路,若有指教请御前护卫直言。”
就在承汲走过其身前、背对之时,忽然间,对方抽出利剑向其刺去。
承汲即刻做出反应,与其兵刃相见。
几个回合下来,显然,承汲的剑法更胜一筹;对方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势、毫无还击之力。
将其逼到一面高大的阴墙之前,一招猛力,对方手滑剑落;乘其势、趁其时,承汲一脚飞踹,那人退无可退,只得循墙倚靠。
紧接着,利剑齐肩,项上人头取与不取全在承汲反手之下、一念之间。
“姚护卫果然好剑法,鄙人败得心服口服!”“承让了!”
许是方才受了重重的一踢,缓了口气之后,那人连着咳了好几声;见其嘴角微微有些渗血,承汲当即将袖中粗布帕子抽出,抛了过去。
“多谢!”
“你当真是天师门徒?”承汲问到。“姚护卫先将剑撤下,容我缓一缓。”
“说!”利刃再一次顶住喉咙,承汲高声呵到。“别……别!我……我说!我说!”
“你究竟是不是天师门徒?胆敢半分欺瞒,我即刻便送你去见阎王!”“我……我不是什么门徒,我只是天师在宫外的密探。”
“密探?所探何事?”“无……无非是寻人打探,追查底细。”
“打探何人底细?”“全凭主子吩咐!”
“天师?”“还有天师的主子!”
听闻此言,承汲不由地心中一颤。
“死到临头,还敢假借圣上之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不不不!我说的都是实情,都是实情!”
“那好,你倒是说说看,圣上命你探查过何人?”“我……”
此刻,对方欲言又止,额头上几颗汗珠滑落。
“说!”“皇上曾命我……命我细细追查姚护卫你的底细!”
“你放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离间我与圣上的君臣之情!看来,你真真不应该留在这世上了!”
利剑之尖划过,瞬间,对方的脖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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