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本妃的丫鬟,便是说错做错了也不轮不到你一个西凉来的公主出手教训。”
穆明舒双眸冒着寒气,丝毫不给依娜公主情面,抓着她的手狠狠往后一推:“公主未免也太管得宽了点。”
依娜公主叫穆明舒推得一个趔趄,却到底口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她:“你……”
问冬知道自个多嘴闯了祸,连犹豫都没有,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委委屈屈的道:“公主,都是奴婢的错,望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一命。”说着又在自个面上扇了起来:“公主恕罪公主恕罪,求公主不要杀了奴婢,奴婢真的知错了……”
依娜公主在大都算劳什子公主,便是公主她也不过是西凉的公主,围观的百姓瞧见这一幕无比评头论足的,更有甚至直接嚷着嗓子道。
“这算劳什子公主,不过是西凉送来求和的,还真摆起公主的谱来了,也不看看自个几斤几两的。”
“可不是,据说这西凉公主可不要脸了,大闹睿王府死活要嫁给睿王,啧啧啧,你说怎的有这般不要脸的姑娘,要是咱家生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还不如一棍打死算了。”
众人跟着附和,七嘴八舌,甚样的难听话都有。
依娜到底是个小姑娘,便是再傻也晓得这些人是在诋毁自个的名声,虽然她不在乎那些东西,可不代表她能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就能不为所动,气得嗓子冒火,心里直骂问冬那小蹄子诡计多端,又骂穆明舒疏于管教,给脸不要脸。
穆明舒冷眼瞧着依娜公主,却对问冬冷声道:“谁叫你下跪的?就算你是奴婢那也是睿王府的奴婢,是大都人,断然没有跪他国公主的道理。”
立时便有围观的路人上前扶了问冬一把,附和道:“姑娘快起来,王妃说得对,咱跪天跪地跪父母断然没有跪他国公主的道理。”
问冬也不是真想跪,不过做做戏罢了,叫人给了台阶扶一把便真个顺势起来了,却还哭哭啼啼的道:“这位大哥不晓得,方才婢子无意冒犯了这位西凉公主,自是要赔礼道歉的。”说着又抬起雾蒙蒙的眼眸瞧着依娜公主:“公主,奴婢方才真是有口无心的,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奴婢一命,奴婢,奴婢上有老下有小的,还不想死……”
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问冬说起这话来,越发叫那些看热闹的人忿忿不平,看依娜公主的眼神也越发不和善了。
一个和亲的公主就能在大都为所欲为,为了一句话就草菅人命?
穆明舒瞧着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厉声呵斥道:“说甚个胡话,你是本妃的人,要打要杀也得本妃说了算,再说依娜公主是西凉公主,自然不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
依娜公主叫这两主仆气得七窍生烟,怒火攻心,指着穆明舒就大骂:“你才丧心病狂,你个泼妇,你这人就是个笑面虎,瞧着和气,说话尽带着刺,你不就欺负本公主说不过你,有本事咱们来打一场啊。”说着还作势撸起袖子,真个要立时打起来了一样。
穆明舒可不是那三岁的小孩儿,叫人一激便甚个理智都无了,她勾唇一笑:“本妃可打不住公主。”
说着神色淡淡的道:“回府。”才转身复又转过头来瞧着依娜公主笑盈盈的道:“依娜公主,本妃这婢女能带走吧。”
本就不是真个询问依娜,也不等她说话,便兀自带着问冬上了马车。
围观的人群瞧着无甚热闹好看了,这才指着依娜公主指指点点一番,散了去。
没人知道的是,穆明舒的马车才转个弯,便有人客客气气请依娜公主移步喝杯茶。
穆明舒一路冷着脸回到睿王府,问冬跟在后头矜矜战战的,也不敢开口说话。
问春正在院门口等她们呢,一瞧见问冬面上的巴掌印吓得一跳,拉着她句问:“你这是作甚?叫人打了?”
问冬也不敢随便乱说,只拿眼神示意问春,可问春压根就理解不了,还不住的拉着她道:“跟你说话呢,怎的一声不吭的。”
穆明舒进得屋里头,往紫檀木官帽椅上一坐:“都给本妃进来。”
问冬这才哭丧着脸:“好问春,你就别问了,总归是我闯了祸。”
问春“呀”得一声,果真不再问了,一跺脚指着她额头点了两点,这才掀开帘子往屋里头去。
春秋冬三个丫鬟都到齐了,穆明舒的面色依旧冰寒,她将三人扫视一回,这才将目光落到问冬身上,冷声道:“你可知自个错在哪?”
问冬一下子就吓得跪下来了,自打问夏去了以后,穆明舒对她们三人便再不似从前那般宽容,她晓得主子是为了自个好,可有时候她就是忍不住,再说了那依娜公主多讨厌啊,她也只是想给自家主子出口气罢了。
“奴婢知错了,请王妃责罚。”问冬眼眸里还含着泪,咬着唇颇为委屈,却也不说到底哪里错了。
穆明舒又道:“这些年都怪本妃将你们宠坏了,出去外头连甚个该说甚个不该说都不晓得了,我同那依娜公主是实力相当,有些话我说出来无甚个,而你却是说不得的,便是心中再又怨气也说不得。”
问春同问秋一同看向问冬,很想知道她今儿个到底犯了甚个口忌,竟然叫自家主子这般恼火。
问冬低眉敛目:“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穆明舒叹口气,声音放缓了许多:“你们都跟了本妃这么多年,本妃也将你们当姐妹看待,不管你们今后如何,我只希望你们说话做事俱都小心点,本妃不能时时刻刻的替你们擦屁股。”又厉声道:“今儿的事本妃且不计较,他日你若在犯,那便滚出睿王府,本妃身边不需要这样不长进的东西。”
她将目光落到问春问秋身上:“你们也是一样。”
问春同问秋一脸肃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奴婢谨记王妃教诲。”
穆明舒点点头,将目光放到问冬身上,却见她咬着牙,低低道一句:“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问冬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到底还是有点不服气,穆明舒也没心思管她,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她只觉得身心都难受,手一挥便叫她们都退下去。
这几个丫鬟俱都叫穆明舒惯坏了,一时之间也改不过来了,她撑着头重重叹口气,心里却想着还得早点将这几个人配出去才好,万一真叫人抓住甚个把柄,便是连她也救不得的。
赵奕衡从外头回来就看见她这副样子,走到她身后,伸手轻轻替他揉起太阳穴来,温言细语的问道:“可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穆明舒摇摇头,将问冬犯了口忌的事说了一回,却特特将依娜公主隐去,末了才道:“我也见过几个官媒,可总是挑不到合心意的,你帮我瞧瞧可有靠谱的官媒,只管叫她们拿册子到府里头来,这几个丫鬟年纪到了便是再不能拖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嘉文帝三年后就要西去,如今朝堂上瞧着一片风平浪静,可暗地里未必没有暗潮汹涌。只要嘉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同赵奕衡的日子便越发艰难,到时候只怕也没得多余的心思来顾及她们几个,这万一再叫她们走上一世的路,她便再后悔也不能的。
赵奕衡到底不知她心中所想,还只当她担心小丫鬟们说错话受委屈,顿时便生了几分醋意:“哼,那几个下丫头倒是前世修得的好服气,竟然叫娘子这般贴心贴意的给她们安排好后路,为夫都未成叫娘子这般紧张过呢。”
穆明舒侧眸瞧了赵奕衡一眼,冷哼道:“我紧张你作甚,要紧张便也是那劳什子西凉公主紧张,我算甚个,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要跟我抢夫君呢,你说我是让还是不让的好。”
穆明舒本是想把心里头的火气给发出来,可话出口便酸溜溜的,犹如那陈坛老醋十里泛酸。
赵奕衡忙陪着脸嬉笑道:“瞧娘子说的话,这夫君哪里能让的。”又道:“娘子放心,为夫回头就把那劳什子公主给解决了,保管叫她也不敢来烦你。”
想了想,复又加一句:“还有春秋冬几个的亲事,你也放心,都包在为夫身上,定然都叫你事事满意。”
说着又十分狗腿的给她捶捶背,捏捏肩头,低声下气的道:“娘子瞧着为夫这手艺如何。”又颇为自豪的道:“这可是特特为娘子学的,日后可只伺候娘子一个人。”
穆明舒忍了两下,到底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指着他就没好气的道:“你这样子哪里似个王爷,简直跟那泼皮似得,还要不要脸了。”
赵奕衡生得贱,舔着脸凑到穆明舒跟前,嘻嘻笑道:“只要娘子高兴,脸面甚个的都好说。”说着又把脸凑到她跟前,指了指面颊:“娘子要是不开心,日后只管往这下手便是,为夫在娘子面前那是素来不要脸的。”
穆明舒先前心里还存着些许气呢,此番叫他这么一闹,再大的气也消散了,却还憋着劲真个在他面上抽一耳光。
赵奕衡也不怒,还依旧笑着道:“娘子觉得为夫这脸面的手感如何?”
穆明舒憋着笑,端着架子淡淡道一句:“还行吧。”
赵奕衡等的就是这句话,面上顿时带着邪魅的笑意:“娘子,不瞒你说,为夫这脸面的手感真一般般,但是有一处手感却极好。”
说着不等穆明舒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面上再也没那孙子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狼样。
穆明舒捶着他结实的胸膛,恶狠狠的道:“赵奕衡,你欠抽是不是?”
她那点力气对赵奕衡来说就跟挠痒痒似得,他步子跨得极大,一边走一边笑道:“娘子这多日不碰为夫,叫为夫心生郁结,心火难耐,万一真个有甚个好歹,驾鹤离去留下你们母子,岂不是叫你们白白受苦。”
说着一撩帷帐,将她放在卧榻上,急赶急的就褪了衣裳,简直犹如一头饿狼似得。
“那你就死了算了,老娘情愿当寡妇。”
穆明舒叫他那一番言辞说得又好气又好笑,伸了脚就要踹他,却叫他一把抓住,伸手就给她脱了鞋子袜子在脚板上挠了几下:“那可不行,为夫就是死也得抱着你一块进棺材。”
又道:“就你嘴硬,看为夫一会可怎么收拾你。”
“到底谁欠收拾呢。”穆明舒叫他挠几下,早笑起来,却还梗着脖子同他叫嚣,伸出去的玉足却是怎么都收不回来。
赵奕衡的火气大着呢,憋得那许久,早就忍不住了,三两下就把她剥得只剩肚兜,贼笑道:“娘子可有想为夫?”
说着又伸手在她的花瓣上闹腾几下,只觉得一片湿漉漉的,穆明舒憋得满面通红,扭着身子,直拿眼瞪他,张口就要骂。
可她话还未出口呢,又听的赵奕衡嘻嘻笑道:“都是为夫的错,白白叫娘子生那多日的气。”
到底憋得那许多日,早已等不及,他也不闹穆明舒,只管往主题走,身子往前一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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