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香楼就郝右前一事还是做得听隐秘,加上郝右前离开的时候动静又小,故而根本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老鸨也去跟甄贵门说了此事,要不说甄贵门是落水城一霸,听后没有一点波澜,照旧心静如水。要说那甄贵门也没有多少心思放在郝右前身上,这一次没看到万历的人,让他心里面更加担心。
满香楼天字号房。
宋梅瑶和沈清竹等了一晚上也等到郝右前那边的动静,到了天亮时分,她们也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中午时分,听到满香楼中很大的动静才起来,她们还以为是有人来找茬,结果到外面一看,又是人山人海的场面。
昨天可有不少人空手而归,这不一大早就来满香楼蹲点,目的就是要看宋梅瑶和沈清竹俩人的庐山真面目。
依老鸨的意思,宋梅瑶已经“卖”出了那么高的价格,是时候给那些人露点脸,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不能一棒子打死,不然容易让人失去兴趣。
半遮半掩往往比月兑个精光和裹得严实更引人注目。
正在权宜之计期间,宋梅瑶当然没有拒绝,她就是只答应站在楼上,那些人看得着就看,看不到她也不可能下去。她感觉应该这么做,毕竟给满香楼赚了那么多钱,有这么高的地位也是应得。
老鸨呢,还对着宋梅瑶赔笑,她也深知不能惹这些摇钱树不高兴,不然半个字儿都得不到,况且宋梅瑶提出的要求也不过分,也就答应了而去。
今天在满香楼的人数不必前几天少,整个一楼大厅堂站满了人,他们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便是把头上仰,静静地等着宋梅瑶出现。
能到这样的高度,恐怕谁都没想到。
宋梅瑶只希望这阵风能吹得大一些,最好是轰动整个邯郸国,两个楚国女子的消息已经非常明了,那时候应该会有人注意到吧。
至于白灏,消息的传播速度远远比不上他赶路的速度,况且期间还相差了那么几天。白灏已经快接近万历,再有一段路就能到万历城,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准备了很多,因为这次很享受羊送虎口。
邯郸国的雪总是要比其他地方来得更早一些,不知不觉中,半空已经飘了零零碎碎的雪花。
林溢已经到了邯郸城,他并没有先去找邯郸皇族,而是去了楚国镇守将军府。
早在林溢打败邯郸的时候,就留了这么个镇守将军府,到现在,已经换了好几个人。
所以对这个镇守将军,林溢也不是很熟悉。
林溢来邯郸城的时候本来就不是很高调,不被人认出来也正常不过,就连这镇守将军府都是问了好些人才找到。
此地早已物非人非,比起最初的镇守将军府,这个新的要豪华要宽广,唯一不变的东西就是牌匾上林溢亲自提的笔,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镇守将军府。
没有寻思太久,林溢想要直接闯进镇守将军府。然而,看守的士兵就将其拦住。
“这里不允许站人,赶紧走。”
林溢就纳闷了,他又不像是邯郸国人,便问,“这位军爷,草民是楚国人氏,在邯郸城遇到了些麻烦,不知将军能否为草民做主。”
“你这厮好生的搞笑,怎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找将军解决,莫不是认为将军一天到晚都没事干?赶紧走。”那将士又是一顿呵斥。
林溢皱了皱眉,当初他的命令可不是这样,都说了要对在邯郸国的楚国人优先对待,没想到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镇守将军府在这邯郸城就有种当起了土皇帝的感觉,要真是这样,这一回算是来对了。
邯郸国可不能再出事。
“诶?草民以前听到的消息好像不是这样吧,镇守将军不是有义务帮楚国人解决问题。”林溢问道。
“滚滚滚,哪里有那么多事,将军可没有那么多闲情理会你,再不走我就要动手了。”
林溢正欲说话之际,只见一中年人模样从将军府内走了出来,“怎么回事?”
那应该就是镇守将军了,林溢微微低头,站在了一旁。
“将军,这人在这闹事,属下这就把他赶走。”
“等等。”
让林溢没想到的是镇守将军居然会真的亲自过问,当然,他还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亲自过来打他就万事大吉了。
“皇……”
“闭嘴。”林溢下意识看了看周围,他没想到镇守将军居然认识他,“自己心里面明白就行,还以为在这邯郸国已经没人认识我了。”
“里边请。”镇守将军差点用眼神杀了刚才说话的士兵,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活该一辈子看门。
那士兵显然看出了点端倪,脸色变得身份难看。
林溢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不是不管,但也不会刻意去为难个小士兵,他相信镇守将军是会处理好这件事。
到了将军府里边后,林溢才开口。
“你是怎么认出朕的?朕好像没有看过你。”
“回皇上,属下樊远,曾经在宋以南宋大将军下面任职,后来被派到邯郸国担任镇守将军。”
“你这镇守将军做的可不是很出色,像今天这样的事是不能出现的,楚国人到邯郸本来就十分受排挤,你们不出门调解谁出面,难不成还让楚国人受欺负?既然你为楚国人,那也要有一颗铁铮铮的心,而不是媚外以求自安。”林溢教训了几句。
“皇上说得对,属下谨听教诲。”樊远甚至都不敢去擦拭额头的冷汗。
林溢也没着急跟樊远说此行目的,奔波了一路,先休息会儿也不迟。
把林溢安排好了之后,樊远找了个借口离开。林溢并没有太过管那么多,在异国为官的人,哪一个身上没点秘密,还是不说为好。当然,他也怕牵扯到宋以南,到那一天,那可会很尴尬。
事态还算是平静,林溢正打算在这镇守将军府到处看看,刚出屋门就碰到了樊远,原来他是去准备吃的东西了。
林溢到那边还没坐凳子,樊远又起身去迎客。没想到这镇守将军府还挺热闹,当然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林溢不让樊远大张旗鼓地把他来了的消息说出去,故而这将军府也跟平常一样。
客人也都跟林溢同桌,林溢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樊远可是尴尬不已,要知道来的人都是邯郸国的权贵,一般都目中无人,要是惹恼了林溢,谁来收拾烂摊子。
林溢也觉得有点饿,所以没有理会那人,先是吃了起来。
樊远连忙喊一起动筷子,可别把气氛弄得尴尬。
后面来的人只是有点好奇地看了一眼林溢,在邯郸城能让樊远这么紧张的人可是没有,谁都不是傻子,也就不难看出林溢是个惹不起的人。
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接二连三来了好些客人,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就坐满了一桌子。
期间,樊远也和那些人喝酒聊天,但是比起以往的习惯,今天压根就没放开,那些客人也莫名的拘束。
好些时候,也就只有林溢在吃东西,其他人都眼睁睁地看着。
林溢总算是吃完了,他伸了伸懒腰,并没有跟樊远打招呼就起身准备离开。
砰——
林溢背后突然响起了拍桌子的声音。
“你难道没看到一桌子的人吗?”粗犷的声音同时响起。
林溢缓缓转过头,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指了指自个儿,“你是在说我?”
樊远的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众人的目光都被樊远吸引而去。
林溢皱皱眉,补充道:“你们要想知道我怎么这么猖狂,可以去问问樊远将军,你们要是不想死,最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你们的王都不敢这么跟我说。”
说罢,林溢就大步离去,丝毫不理会后面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说话的大汉正欲追上前跟林溢理论,结果被樊远死死地抱住了腿,“您就别添乱了,今天你们快点走吧,皇……他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没有再多少,一一告辞,想必是回去收集情报去了。
邯郸城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他们作为邯郸国尖端的人物怎能不知道。
樊远送走他们之后就感觉非常无力,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去负荆请罪。
林溢早已猜到,已经在那等他。
樊远径直跪在地上,“皇上,臣知错。”
“是知错还是知罪?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联合起来坑你吗?要是真的把你策反了,朕的统一大业岂不是尽数毁在你手?哼,现在你最好不要解释那么多,给你一天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朕听,退下吧,朕有些乏了。”林溢并不想听到那么多没用的事,也就让樊远去理顺再说。
“臣告退。”樊远没有一点脾气,在这邯郸城再高的地位也比不上林溢,况且他深深知道宋以南和林溢之间的关系,恐怕到时候宋以南会亲自到邯郸城把他的头颅给拧下来。
镇守将军府今天的异常,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邯郸城的上流圈子,就是没有人敢逾越雷池,唯恐被当成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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