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粽子
和秦欢见面之后,景芸整个人都放下心来,回去的路上,气氛也难得的松懈了很多,阿白早早的下了马车,说是要先回去跟大伙儿说一说这个事情,乔绮灵知道他这段时间就没睡过一次好觉,也没把他一起带到万福楼。
现在看来,事情有回环的余地,就等着秦欢回去协商之后看看结果如何。也许是因为心情轻松下来,乔绮灵也没了之前的苦大仇深,回来之后就开始努力的想新菜式,她本就头脑灵活,立马就想到在粽子上做文章!
“七彩粽子?”
小厨房里,一群小学徒并着曹师傅认真的听着乔绮灵的想法,一个个仿佛是听着什么天方夜谭般。乔绮灵觉得好笑:“别这样看着我,其实七彩粽子只是换汤不换药的将里面的配料换一换。”
曹师傅很好奇:“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粽子还没做过七彩的,你且说说,怎么做?”
乔绮灵勾唇一笑:“世间可用食材千千万,就连路边的一朵野花,若是经过处理和烹饪,同样能成为一道别具一格的美味!七彩粽子主要是提取七种颜色的食材,将糯米侵染,再加上辅料,做成的粽子!”
这样一说,大家就明白了——虽然听起来很新鲜,但是做起来并不难!
不过,既然是过节,自然讲一个噱头,七彩粽子这个说法十分的新鲜,一定能招揽很多的食客!再加上乔绮灵的一身好本事,要做出色香味俱全的七彩粽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景芸对七彩粽子这个想法也很支持:“其实,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做些别的有趣的游戏!?譬如在卖粽子的那一天,某一种颜色的做的最少,若是那个买家能买到那种颜色的,再设个什么奖励!”
众人目光一亮,顿时对这个二姑娘刮目相看——这脑袋瓜子,可真会做生意啊!
连曹师傅这样的大师傅听了都笑得合不拢嘴,点点头称赞景芸是个有生意头脑的,看起来天真无邪的什么都不懂,实则很认真好学,一点就通,还会举一反三,景老爷有女如此,真是不枉此生啊!
有乔绮灵的实力和景芸的主意,大家对即将来临的端午节好像一天都不担心了!现在只等那批粽叶运过来,就可以直接开始筹划准备了!
……
话分两头,这一边秦欢应承了景芸的话,一回来就听说景家那边又收购了一批冰块,不错,是收购回来,并非自己造。
秦欢终于生出了几分怀疑——这景家人是怎么了,按理来说,景府有冰库,万福楼也有冰库,现在还没有到最为炎热的时候,为什么景家要这么多的冰?
“你有没有打听到,景家要那么多的冰干什么?”
孙昌摇头:“听说那些冰都是直接运进景府的,不知道景府人要干什么!”
秦欢的目光沉了下来,喃喃道:“这个惊叫向来是诡计多端,她指不定又在使什么坏主意。不过,我与那个景芸见了一面,隐隐约约觉得……景姣好像并不太知道城中那片贫民窟的事情。”这不是秦欢的猜测,而是越发的肯定——景芸是来求和的,话语中做小伏低到了极点,摆明了就是不希望她收掉那片地,可是如果景姣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任由景芸这个没有主见胆小的姑娘来处理?
再加上景家多番购冰,秦欢觉得,这个景姣说不定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她立即向孙昌道:“县衙那边,地契办的怎么样了?”
孙昌道:“大姑娘,县衙那边说,那块地实在是有些年份了,自从很多年前受灾之后,也没有个主人家来管,好像全家都离开了。他们要翻找县志做核对,做好了地契,也要钉本呈上去盖章才算作数的,这样算下来,还需要一些日子才能敲定。”
秦欢立马就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叫你们办点事情,要这么久!?”
孙昌冒着汗,也想说——这里是阳城,又不是老家,若是在原来,秦府派个人去官府走一遭,那县令就能立马把地契弄好了让里长亲自送上来。可是秦家初到阳城,县令不过是看在秦家初到之时送的那些价值不菲的礼才应承了这件事情,再加上秦欢给的三百两银子全都给了县令,否则哪里那么容易把一块地全都划给你家!?
孙昌也是明里暗里的告诉县衙那边,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办好了,秦家必有重谢。否则,这事儿还真没准!
秦欢气归气,末了还是压下怒气:“罢了!我觉得景芸的这个事情,景姣可能并不知情,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能拖一时就拖一时!你赶紧去把这件事情办好!”
孙昌请示道:“那……景二姑娘那边?”
秦欢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的笑容:“我是答应过他们跟父亲商量,不过这件事情父亲既然交给我来做,就由我决定,你不要多事。还有,景府那边也要监督!”
孙昌应了,恭敬的退下。
这一退出去,孙昌就冲着秦府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几个小弟围了上来,一听到秦欢的命令,全都苦了脸——秦欢的性子就是这样,她永远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好比丢出着三百两,三百两啊!到哪里三百两也没办法在一个繁华的城市中弄几块地皮出来啊!更何况着三百两还包括了后期的建造,怎么可能够呢!?
秦欢这么做,不过是希望让上头的秦家人看到她的成绩——花的最少,收获最多!
她要听得,也是一个肯定,一个夸赞!实实在在的是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
孙昌越想越气,作势又要吐口水,一边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低笑声。这到底是在秦府边上,孙昌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一个青衣男人抱着手臂倚着马车道:“诶,你是这家的奴才吧?你刚才……是想吐水口水来着!?”
男人衣着虽然简单,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出其低调的华丽,孙昌更是精明,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样貌谈吐不俗,心知是有贵客上门,忙上前相迎:“见过这位爷,不知这位爷……”
男人轻笑一声:“我找你们家的大姑娘,哦……我没有拜帖。”
孙昌一愣,又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叫你们姑娘出来,不就知道了么……”
……
外头的人,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城中的一隅,却也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自在。
碧绿湖畔,柳条垂下,随着微风细细摆动纤腰,宛若青娘起舞。程彦明轻抚古琴,一声声一调调,带着独特的陈韵,仿佛连周围的一切景物,都随着这曼妙古韵放慢了节奏,深怕扰乱了这亭中的美景。
一袭红衣的少女,黑发如瀑,明眸皓齿。坐在那凳子上时也不好好的做,双脚屈起搁在凳子上,手抱着腿,缩成小小一团,安静的听着曲子,偶尔遇到几个喜欢的音律,还会跟着晃悠脑袋,鬓发间篦着的一把银簪子垂下的流苏跟着一同晃悠,好不俏皮。
一曲终了,程彦明双手改为轻轻按在琴弦上的收音动作,望向身边的明艳少女。
景姣对他,其实着实算不上有多么的热情,更多时候,她的脸上好像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周身都是寒气,听说她生气之时,府内上上下下无不胆寒,是个性格奇迹古怪,脾气比性格更古怪的姑娘。
但是相处这些日子来,她对他不冷不热,不拒绝也不接受,有邀约就来,来了之后也只是简单的叙旧说话。两人之间,并无两情相悦的男女应有的那份悸动与甜蜜。
可是,旁人大概不晓得,这对于程彦明来说,已经足够了。
四味米汤在祛除了辣味以及苦味之后,只剩下酸甜的味道。景姣对此只是笑笑:“看来芸娘把你喂养的很好,人吃下食物,食物也会给人一个回应,又或者是警示。身体好不好,都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程彦明笑而不语,修长手指一划,又是一曲起。
的确,这些日子里,他身心愉悦,进食更是规律,再加上景姣时不时会送来一些药膳,据说都是她亲手做的,他吃起来也越发的觉得舒心。
原来,心情真的可以操控一个人的身体。
程彦明这会儿弹得曲子叫做《雀歌》,是根据一首上古歌谣改编而来,用古琴弹奏出来,那低沉的音韵凭空就多了几分生气,似是雀儿在琴弦之上来回蹦跳。
景姣忽的侧目,望向了他。
程彦明一直在留意她,微微一笑,手中拨弦节奏不乱:“怎么了?不喜欢?”
景姣的神情……该如何去说?程彦明觉得,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似乎有一种浓重的悲伤被隐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木然的悲哀和失落。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但是不过是眨眼之间,那些汹涌复杂的情绪好像统统都下去了。
再看过去,她依旧是那个冷漠疏离的景家大姑娘。
《雀歌》很短,并不冗长。程彦明心中好奇她,收了琴音。
却听她说:“能不能……再弹一遍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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