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两胜
夜渐渐深了,暗夜的小道上,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这边儿!”
人高马大的男人进了秦府的后门,朝着灯火通明的书房走去。
秦乐等在书房里面。
“姑娘,您要的人都带来了。”
秦乐依旧是在看画,听到声音,将画卷轻轻地卷了起来放在卷筒之中:“都进来吧……”
夜静无声,总有那么些不安分的骚动,在一点点的谋篡着什么。
……
福云寺。
景滕与陈氏来了这里之后,当真过上了毫无烦恼的日子,白天沐浴更衣后,去听智缘大师讲经,用完斋菜,两人甚至还十分有兴致的下了一盘棋。
景姣这边则是截然相反。
沈心身上的这个毒下的阴毒,连智光大师看了都眉头深锁。
“这位女施主中毒已深,老衲并非无法拔除毒素,只是这个毒……太阴毒!”
景姣脸色深沉:“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智光大师伸出一指指向那伤口:“女施主看,这毒之所以会被发现,乃是因为受伤之后,伤口上的药草与毒性相冲,这才让人察觉到了异常,按理来说,应当尽快拔出毒素。但……”
景姣平静地看着昏迷的沈心:“但,正因为有这个伤口,拔出毒素的时候,这种毒极有可能会全部依附到这伤口上,因为与药性相冲,多少也会相容,相生相克,到时候是加倍的煎熬,这个伤口也难再复原,大师是不是这个意思!?”
智光大师念了一句佛语:“正是如此。”片刻,又望向景姣:“不过……女施主怎么会晓得这个!?”
这种毒因为阴毒,所以如果不是真正有研究的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景姣沉默了一下,道:“五十多年前,曾有一位御厨一时不慎切伤了手指,虽然只是个小伤口,但是在上了金疮药之后,竟然久久不愈。当时宫中之人检查了很多东西,没有一处地方是有问题的,就连金疮药也复验了许多遍,最后,御厨不治身亡,很多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有御医追查过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不过没过多久,人就下葬了,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智光大师听着这个传闻,有些讶异:“女施主是从何处听得这个故事的!?”
景姣:“既然是传闻,自然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正因为如此,当真见到这样的情况时,才觉得十分的惊讶。”
智光大师沉吟片刻,道:“那女施主可有听说过这种毒该如何来解开!?”
景姣勾唇一笑:“相克致死,如何能解!?唯有寻求相生之法。然那位御厨死的太过突然,有没有人被允许继续追查下去,所以即便有相生之法,也未必能有人研究出来。”
智光大师了然:“原来如此。”
景姣望向智光大师,拜了一拜:“听闻大师素来喜爱研究医理药理,不晓得可否解一解这姑娘身上的毒!?”
智光大师也不敢肯定:“若是女施主有求,老衲定当竭尽所能。”
景姣淡淡一笑:“有劳大师了。”
……
沈心算是被安排下来了,可是到底能不能研究出解救之法,只能听天由命。偶尔也会有飞鸽送几封书信过来,程青豫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樊城,不晓得为什么,这一次他回去,竟然没有遇到要杀他的人,或许是因为那些人计划有变,又或许是因为景姣这边的安排周密,总之人没事就好。
而另一头,与秦乐正面对上之后,乔绮灵一直在摩拳擦掌的准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真的让竹均给猜中了,就在这宗官司刚刚打了的一场之后,秦乐竟然亲自上门,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和解。
“这件事情原本就只是个误会,大家都是在养成里面混口饭吃,没必要做的你死我活。”
对于秦乐的这番言辞,武老爹自然是了的很,可是于此同时,秦乐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可是正如乔姑娘,打人的事情该是怎么样你们就怎么认,但面条上是否有问题,却是如何也不能认的,这句话我回去想了想,其实是个解决问题的最好法子。且县令也说,最根本的原因本在这样一碗面条上,不如……”她淡淡一笑,面露精光:“不如你我来比试一场,若是你们能胜出,武姑娘大可带走,但若是我赢了……各位如何诋毁我,我便要如何讨回公道了。”
乔绮灵虽然考虑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不免要问一句:“不知道秦姑娘想要怎么比试!?”
秦乐笑了笑:“为公平起见,我们以三局两胜,三日之后比试,如何!?”
乔绮灵思忖片刻,爽快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
秦乐走后,武老爹有些拿不准:“可是……可是若是咱们输了,他们会不会依旧不放过晴儿!”
阿成有些烦躁:“您能不能往好处想,现在大家都在为您女儿奔走,您怎么尽长他人志气!”
一旁的景芸对这些并不在意,她转身去了竹均那里。
竹均正坐在万福楼的小厨房里面,房间只点了一盏烛台,他背对着门的方向,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景芸的脚步声被他听见,片刻回过头来:“二姑娘!?”
景芸笑了笑:“我见你不再,心中又有些疑问,便来问你。”
竹均回过神来,人也站起来:“二姑娘要问什么?”
景芸面露疑惑:“让秦家三姑娘与我们比试,是你一早就想到的!?你怎么知道秦家三姑娘一定会用比试来了解这件事情!?”
竹均本以为她要问什么,不想是这个,笑了笑,神色松动下来:“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个猜测,即便她没有按照我们的意思提出比试,我们也可主动提出,她的性情如此,一定会答应的。”
景芸有些意外:“从前只晓得你心思缜密,没想到也这么善于揣度人心,姐姐看中你,不是没有什么理由的。”提到景姣,竹均又有一些走神,也不晓得他们现在在福云寺如何了。
景芸想通了,也就没有什么纠结的了:“既然是这样,咱们好好应战,只要武姑娘他们没事儿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竹均点点头,“是。”
……
秦景两家要通过比试化干戈为玉帛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日,两家齐齐去了府衙。
其实这样的官司,追查起来其实有些可笑的,且两家在阳城中都是举足轻重,虽然现在案子已经开了,但是两家人能主动销案,对县令来说无疑是解决了以各大麻烦,是以县令非但销了案子,还做了这个比试的见证人,在比试之时,担任评判一职位。
这阳城大概是许久没有这样的盛事了,街头巷尾的都热闹了起来,说起来也的确是这样,自从国丧取消了往后三年的盛事之后,能有这样一场小小的比试都是十分的激动人心的。
武晴儿被从牢里面放了出来,但是并没有立刻归家,按照规矩,县令在县衙给她找了个地方安置下来。期间,武老爹请求竹均带着他去看了一次武晴儿,武晴儿几乎哭成了泪人。
“爹……”她心里满满都是委屈,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武老爹为了安抚她,将后面比试的事情说了一番。
武晴儿听完,有些怔愣:“那……那如果比试输了,我要怎么办!?”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武老爹身后的竹均,武老爹当然清楚女儿的心思,他转过身叹息一声,摸了摸眼泪,对竹均道:“孩子,你帮我劝劝他吧。”
看着武晴儿泪眼汪汪的样子,竹均心中只剩下叹息,而景姣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在此刻让他深深的赞同。
当断不断,这结果当真是不好受。
“不必着急,退一万步说,即便是输了,我们也还能再想别的法子,那个秦姑娘不会想要将你置之死地的,她只想要出风头而已,总之你不用担心,你一定没事的。”
武晴儿犹豫了一下,忽然冲上前去一把抱住竹均。
竹均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开,可是武晴儿抱得太紧,他若是此刻挣开,倒显得伤人。
“竹均……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啊……你跟着我们回去多好!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不跟着我们回去!”她心中情绪爆发,竟然哭了起来。竹均有些无奈,这哭声并没有让他动容,可是武老爹还在外面,他们一家的帮助也是事实,竹均按捺着性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武姑娘,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没有那么困难,你不比一直放在心上,很快就没事了……”
武姑娘三个字,既冷漠又疏离,武晴儿有些生气的推开他:“你还是要走对不对!你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对不对!”
竹均也十分的坦然:“我本就属于这里。”
武晴儿又哭了,她双手捂着脸:“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留在这里!这里到底有什么好!”
竹均觉得自己已经要是去耐性了,乔绮灵那边还在准备,他耽误不得。
看了武晴儿一眼,竹均淡淡道:“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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