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姣心思
论起来,韩峻刚刚到景家的时候,的确是听景滕说过要让韩景两家联姻的,这一点,母亲也提过,但是那个时候她情窦未开,哪里晓得什么道理!?对这个并不熟悉的表哥,也是以礼相待。之前,的确是韩峻和景姣的来往更为密切,以至于父亲险些就要商量韩峻和景姣的婚事了。
怀揣着几分好奇,景芸试探道:“韩表哥……都晓得了些什么!?”
韩峻的眸子闪过狡黠,煞有其事的微微前倾:“你晓得什么,拿来跟我交换。”
景芸失笑:“韩表哥与姐姐来往密切,这话,我可不敢乱说!”
敢情是和景姣有关系的事情!?那他就更要晓得了!
韩峻做出发誓状:“此事若是不能让景姣表妹晓得,我要是透露半个字,必定天打雷劈!”
景芸忍俊不禁:“韩表哥这是做什么!人有口误,若是真的不小心说出来了,那可怎么好!”想了想,又商量起来:“不如,韩表哥先说!?”
韩峻也不推脱了,既然景芸已经有了猜测,他索性帮她落了这个实锤,“其实吧……从前我就晓得那个小丫头是男扮女装!”
韩峻心道,自己这样也是在给景姣省麻烦,景姣和那个小子如何认识,他一笔带过,只说,那小子身世可怜,景姣怜他无依无靠,而那小子大抵是因为景姣救了他,所以谁也不信,只想一直跟着景姣。但因为景姣终究是个女儿身,不好带着他在身边行走,他就干脆扮作了小丫头!”
景芸听完这个完整的,有些惊讶。
韩峻赶紧又道:“景二姑娘,你晓得……你姐姐终究尚未出格,我想那臭小子搬出之前那个是自己妹妹的言辞,也是不想让旁人对你姐姐带着个小子在身边伺候有什么非议,所以你……”
景芸当然晓得利害关系,忙道:“韩表哥放心,阿芸不是那多嘴之人,自然不会胡说八道。”
韩峻笑笑:“那……芸表妹要说的事情,又是何事!?”
景芸轻轻咬唇,似乎是在思考怎么来说。半晌,她松开贝齿,唇瓣瞬间殷红:“韩表哥此次前来阳城,可有觉得姐姐有什么不同么!?”
不同!?
韩峻不傻,景芸不会无端端的问这个问题。试想他刚刚到阳城的时候,万福楼已经不似从前,偏偏景芸又深陷情沼之中,还惹上了官司麻烦,好在他与二哥早早赶到,这才了解了这一桩事。
试想方才景芸引了那武晴儿去见竹均,又观察着那边的动静。这个话头的起因,定然在竹均身上……
是了!韩峻很快想明白了……竹均这个小子,先前不是离开过一段时间么,还记得他当日再次来到阳城与景姣见面……唔……的确是更加冷漠疏离了一些,虽然他帮了她大忙,可是她连道谢都道的十分漠然……
韩峻隐隐有些猜测,但又不好贸贸然的说出口,遂笑道:“芸表妹……表哥愚笨,有些想不明白……”
景芸略一思索,笑道:“先时阿芸情关难过,若非有姐姐帮着快刀斩乱麻,兴许阿芸这一生都要背负着一个阴影过活。后来回过头来想,总是忍不住想起那时候劝诫我的姐姐。”
景姣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令人心痛的真实。虽然刺痛人心,却也的确是她所说的那样。现在回过头去看,那时候天真的自己,真的像是一个笑话,放眼前路还有更多的难关没有过去,还有更多的人没有遇见,她就像是整片天都塌了一般,实属不该。
可是……
说出那些话的景姣,虽然话有道理,但是总带着几分孤寂的味道。
“有时候,人不该晓得太多,看透太多,否则一个人过活着,身边只怕连一个懂自己的,能相互扶持的人都没有。那时候的景姣,就像是这样……尤其……”景芸欲言又止,顿了顿,复又道:“可是现在又不同了。要回来的,总是会回来,会陪伴在身边边的,任由各自偏离,也终究会走在一起……”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韩峻再装傻也没用了。
他心中暗暗一惊,竟是忍不住回想起结实景姣与那臭小子开始的点点滴滴。
那时她与他相识,她身边已经跟了他。在山洞中她被撸去,他救人之时仿佛是那条命不是别人的,而是他自己的。再之后……他的书房里收藏了极多的孟澜传记,那个臭小子也不晓得是发了什么风,借口要看,看完了把整个书房都烧了。
而那一次,也是韩峻绝无仅有的一次看到景姣慌乱的时候。
景姣从不对人亲近,甚至连一个和颜悦色的问候都欠奉,拒人以千里之外是她的拿手好戏,并非惺惺作态,更像是从骨子里带来的。和景芸说的很像……她仿佛经历了很多,看透了很多,在一个无人能企及的高度,孤独的过活。
韩峻话题一转,又道:“那……芸表妹此番去牵扯那武晴儿与竹均……莫非是……”
景芸的心思被韩峻看穿了,一时间有些赧然。毕竟,若是被旁人晓得,只要说她多事了。
韩峻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了笑:“其实芸表妹不觉得,若是竹均那孩子当真有了什么心上人,也不会再回来了么。”
景芸一怔:“为何!?他也说了,只是想来做一份工,我……”若是竹均真的有了心仪的姑娘,自然不可像从前一样了,而他的的确确是那个牵动了景姣情绪之人,也是那个安抚了景姣之人,若是连这么个人都没了……景姣不是太孤单了吗……
哪料韩峻勾唇一笑:“你真的以为,景姣的工,是这么好做的么!?要在她那里当好差,哪里有多的心思去想别的姑娘……”
景芸还不晓得景姣把水晶醉粽之事全都交给竹均的这一层,但顺着韩峻的话想了想,忽然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她倏然一笑,有些尴尬道:“是我多事了……韩表哥,你……”
韩峻了然:“我自然不会那么多嘴的。”若是让景姣知道她没事在这里做这些,只怕一个眼神就让她无地自容了。
不过,若不是景芸有此一提,倒是让韩峻留了个心。这盘棋算是没心思下下去了,他寻了个借口离去,转道往景姣的院子去。她大概也晓得自己后头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忙,所以这几天也老实下来,不当自己是铁人一般折腾,老老实实的窝在房间里面小睡。因为景姣不喜生人近身,以至于他都走进来了,也没遇上什么人。
房门微微敞着,韩峻从缝缝往里看了一眼,轻咳一声。
“阿姣!?”
没人回应,韩峻料想她大抵是睡了,正欲推门而入,忽闻有破风声来,还没等他意识到,手上就被一颗不知道什么地方弹过来的石头狠狠一击!
“嗷!”韩峻疼的惊声高呼,这一声后,房间里有了动静。
她竟然安插了高手!?韩峻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这样的想法,复又愤愤的想:难怪敢睡觉不关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景姣中衣外就披了一件披风,长发披散,未施粉黛,模样慵懒极了:“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韩峻知道她是在养伤,不免望向她的腰腹,大概是怕伤口闷着,那件冰蚕丝的中衣格外的通透,仿佛都能看到里面藕色的肚兜,韩峻是关切为先,没想男女之别,一看到那物,猛然意识到,脸也跟着一红。偏偏景姣还落井下石:“好看吗!?”
韩峻到底没有厚颜到那个程度,他在心底又缅怀了一遍孟澜,轻咳两声:“我……我闲着无事,想来看看你……”
景姣嘴角噙了笑意,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那你还看得蛮仔细的……”
韩峻受不了了,干脆别过目光:“你不要胡说好不好!回去将衣裳穿上!”
景姣转身入内,懒得搭理他。韩峻刚才也是被她激到了,此番一想,她伤在腰腹,现在天气炎热,哪里受得了一层层的腰带束缚!?
“韩表哥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拘礼之人,我都不介意,韩表哥是害的哪门子臊!?”
凉凉的声音,犹如两个耳光打在韩峻脸上。他清了清喉咙,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他外出游历这么些时候,也见过不少粗狂不拘小节之女子,实在不该这般迂腐的。
可……可为何他刚才就迂腐了一把呢!
景姣起身,很快就有婢女过来了,这些婢女都不是近身侍婢,顶多就是端茶送水送糕点,景姣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精神还是略显恍惚:“你此次来,不是要给你二哥做个助手么,我看你倒是清闲。”
韩峻笑了笑,他倒是想帮忙,奈何那个秦家大姑娘殷勤的得很,再加上出钱是秦家,怎么改建也是秦家,所以他反倒闲下来了。
“我听闻秦大姑娘竟然给你堤帖子了?你们先前闹得那般僵,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说不准也有她在里面从中作梗,你都在公堂上那样将他们一击即溃,她还能舔着脸来给你递帖子拉关系,啧啧,这个秦欢可不一般。”
韩峻的言下之意,是希望景姣不要掉以轻心。
景姣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当然不一般,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有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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