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拳擦掌
沈心身上的毒莫名其妙的就被解开了,智光大师随后为她检查了一番,手臂上的伤口的确是被处理过。
但这件事情连施主都不追究,福云寺的几位大师也不会过问,只是智光大师有些遗憾,此等阴损的毒,若是能向那位高人请教一二,未尝不是一件丰富见闻的好事,但也因为景姣的沉默,使得智光大师不好多问。
沈心坐在床榻上,看着面前为自己端药的女人,眉头微微蹙起:“这位姑娘……”
景姣头也不抬的用勺子搅着药碗里面的药:“叫我景姣就好。”
“景姣……”沈心喃喃的念了一句,继而道:“景姑娘,多谢你救了我。”
景姣:“救你的人不是我,若是来日有缘遇到,你再感谢也不迟。”
沈心的话头似乎就这么被堵住了,不晓得该怎么接下去。显然景姣也没有要和她说什么的意思,将药碗递给她:“喝药吧。”
沈心手臂上的伤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是自己喝药已经不成问题,见她一口气喝下药,景姣才继续开口:“沈姑娘,上次我问你的事情,你可仔细的想过了!?”
沈心:“什么!?”
“种在你身上的毒阴险至深,你可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让他们在你身上中了这种毒!?”
沈心的脸色有些迷茫,沉默片刻后,无声的摇摇头。
“一点想法也没有!?”
沈心还是摇头。
景姣干脆换了方向:“那……沈姑娘往后有什么打算!?”
沈心想了想,这才开口:“我本是途经阳城,没想遇到这件事情,如今……大概要歇一歇再继续上路。”
“沈姑娘本是要去做什么!?”
沈心一怔,好像感觉到景姣对自己有很大的疑问,好在她也没隐瞒什么:“不久之前,一直养育我的师父不幸身故,家师在世的时候,一直想要游遍名川大山,可惜未能如愿,如今,我也算是代家师完成一个遗愿。”
“未能如愿!?”景姣对这句话似乎很感兴趣。
沈心笑了笑,道:“家师多年前双腿瘫痪,终身都在木椅上度过,不便远行。”
景姣终于神色稍霁,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抱歉。”
沈心倒也大度:“这没什么,景姑娘虽然说不是你救得我,可是若是没有你,我也未必保得住这条命,无论如何,救命之恩,沈心还是铭记于心的。”
景姣笑了笑:“按照这个说法,也是你先救了我的朋友在先。”
沈心顺着这话想了想,不由得笑了出来——按照这样算,就真的算不清了。
景姣收起几分笑意,认真道:“若是暂时不想离开,大可先留在景府小住一段时间。”
沈心有些意外:“这样……不好吧……”
景姣一脸的无所谓:“没什么不好的,除非你打心底里不愿意,这样我也不会勉强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心再拒绝下去,好像就有些不通人情了,遂笑着点点头:“如果景姑娘不嫌我在景府打扰,小住一些日子也是很好地。”
景姣做事一向很有效率,“既然你决定了,我这就让府中的人为你准备。”
沈心:“有劳景姑娘了。”
……
话分两头,这边与秦乐的一战,乔绮灵算是准备已久。
秦乐果然不是吹牛,也不是托大,据说她特地从邺城那边请了一位善于做面食的师父,可是不晓得是不是有人刻意的隐瞒消息,谁都不知道这位师父到底是谁,对方也低调的很,怕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在那天好好一战。
这些日子乔绮灵在厨房里研究了很多种面食,包括竹均之前想到的鸡蛋面,可是做来做去,总是少了几分新意。
“想要赢这场比赛,就必须得出奇制胜!”这好似乔绮灵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然而,如何出奇制胜,总是想不好。
这一想,就惹得整个万福楼的人都跟着出主意!
和秦家的瓜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对秦家人都没什么好印象,如果能在这一次的机会上彻底的搓一搓秦家的锐气,那真是一件十分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如……咱们做个不一样的面条!”阿白提议。
众人有些鄙夷——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谁知道什么叫做不一样的面条,再说了,太过突发奇想了,做的似面非面,反倒落人口实。这个秦乐可比秦欢还要阴险,而且看起来也十分的好面子,若是不好好迎战……
大家都为乔绮灵着急,乔绮灵自己也有些拿不准,跑到小厨房,竹均居然在揉面!
从景姣走了之后就是这样,接下挑战之后也是这样,他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你整天呆在这里干什么!?揉来揉去都是这团面!”乔绮灵有时候也难免小人之心,看着竹均老神在在的样子,阴测测道:“臭小子,虽然我们说好了,如果我败下阵来,就让你上,你算是后援,可是你不会真的准备让我输吧!?我告诉你,就算是我输了,你也未必能真的赢了他们,你要是想着为了实现那个只要我输了,就算是我们的那场比试我也输了,你可就错了!咱们说好了,得是我输了,你赢了才算数!可是你想清楚,我输了,你上,你赢了也就相安无事,你要是输了,你那个小相好可就保不住了!”
竹均揉面的手顿住,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乔绮灵本来有满肚子的牢骚,可是一对上这个而眼神,竟然不由得一愣——为什么这个眼神……这么熟悉!?
她刚才那些抱怨就是一时嘴快,说出来的未必就是窝心的,此刻对上这个眼神,更是心虚的得很:“那个……我刚才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其实我也是烦得很……明明以前也跟人比试过很多次,可是这次脑子里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般,怎么都想不出出奇制胜的招数。”
竹均沉默了一下,忽然道:“其实,未必一定要出奇制胜,或者说,出奇制胜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乔绮灵一怔,“什么意思!?”
竹均将揉的光亮的面团放到一边,拿过沾了水的帕子擦了擦手:“面不一定要煮的,煎炸炒焖都有可以,原料也未必要面粉,多加其他的东西,无论是色泽还是味道,甚至是特性也会改变……”
三言两语,让乔绮灵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竹均的话,每一个字好像都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的脸色忽然一变,从忧转喜,继而更是开心击掌:“竹均!你可真是个天才!”
她笑眯眯的伸手想要摸竹均的头,然而竹均已经冷着脸避开,显然是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动作。
乔绮灵也不介意他的这个闪躲,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便兴高采烈的跑走了。
竹均一直等到乔绮灵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这才从前襟里拿出一封信来。
信是福云寺寄过来的,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沾染了佛息,拿出来时便带着一股香味,竹均认真的将信展开,即便是已经看过许多遍,每日还是会继续看。看着看着,唇角便扬起一丝笑意。
比试的这一天很快来临。
按照两方的约定,既然专程请了县令大人来做这一次比试的评判,就干脆选了距离衙门不远处的一处蹴鞠场来当比赛场地,阳城每年有不少的节目,踢蹴鞠便是其中一个,这里地段宽阔,又有看台,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诺大的蹴鞠场,看台上已经摆了一排桌椅,都是用来给贵宾坐的,这样的大日子,景家和秦家自然也要来人,这大概是继百味宴还有聚珍楼开业之后最为热闹的一次场面,有不少人都跟着过来凑热闹,有阳城本地的人,也有路径的游人,秦欢大概是真的想要把这一次的比试弄大,所以专程以秦家的名义,在重要的席位两边设了专程给平民的位置,算的上是给重要宾客的一个陪衬。
“听说了吗!又是秦家和景家!上次两家还闹上公堂了呢!这才多久啊,又不消停了!”
“管他呢!人家闹腾,咱们有热闹看不就好了吗!”
“也是!还能吃到好吃的呢!”
几个路人相互讨论者,看起来十分的有兴趣。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一脸嫌弃看了那两人一眼,朝着轿子靠拢了几分,对轿子里的人说:“姑娘,看来这一次,咱们真的将场面做的极大!”
轿子里传来了女人的低笑声:“看热闹,谁不喜欢。”
婢女也跟着笑了:“可不是么,姑娘设了这么多的好处,这些人当然想要凑个热闹,等到咱们完成了而这件事情,将聚珍楼的名声做大,再连着大姑娘之前得罪韩谦被敲诈的事情一并告诉老太君……”丫头说到这里,多笑了几声:“怕是要将老太君气个半死!”
轿子里的氛围忽然就冷了几分,丫头再熟悉这种感觉不过,赶紧改口:“奴婢多言了。”
里面的声音果然冷了几分:“知道自己多嘴就好,让轿夫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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