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遭横祸
傻姑娘从河边回到家里,一直都自傻笑。明明已经和方穆分别,可是她身上但凡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好像都是一片火烧。好比鼻尖,好比手掌……
这种火烧就像是一把心火,无法靠常理来熄灭,只要多看他一眼,就会烧的更加旺盛……
“你……就是个傻姑娘……”
景芸咬咬唇--她哪里就傻了,她可不想做个傻姑娘,家中不似从前,她要学的还有很多,要努力去做的同样很多……
她打起精神,回了房间,把自己的一些首饰和银两都拿了出来,估略算了一下,结果自然是不够的,夏日的冰格外的贵,也不好储存,无论是人工费用还是本钱,都十分的高昂,所以有钱人家都是在冬日弄冰入库,来年夏日正好用。
景芸把首饰钱财包起来,想着要如何和万福楼的一众伙计商量将七彩粽子让给聚珍楼。
……
“什么?咱们不用七彩粽子?!”万福楼的小学徒有些惊讶的看着乔绮灵和二姑娘,“为什么不用,七彩粽子明明是个很不错的电子,连师父都这么说的!”
不只是一个人不理解,很多人都不理解,乔绮灵心里大概也是理亏,所以没有主动地劝说,景芸咬咬牙,道:“其实……其实是因为乔姑娘想到了更好的点子……”
本来她是想要坦白的,可是细细一想,就觉得此举不妥,一来,会乱了自己的军心,二来,也让大家憋闷,三来……她也不敢保证人人都能认同这样的做法,愿意帮乔绮灵一把。其实她最害怕的是这件事情因为楼里的伙计不满,闹到了爹那里,会影响爹的身体,娘也会斥责,这件事情就更加办不好了。
思来想去,她将事情压了下来。
“可是,这个不好,和咱们想个更好的也没有区别啊!这个还是可以拿出去卖,这外头都已经开始卖粽子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啊!”
景芸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小伙计哭丧着脸进来了:“不好了!不好了!”
因为大家都聚在后面,听景芸宣布放弃七彩粽子的消息,等到小伙计进来的时候,一看到他身上沾染的血迹,全都吓了一跳。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结果。
之前买的粽叶,原本今天就要运到了,曹师傅许久没有与老友重逢,所以这一次,是萋园的当家的随行一同过来的,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半路被劫匪给抢劫了!
本来,半路遇到抢匪,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都见了血,来到万福楼的只是一个随行的镖师。镖师本就会武功,眼看着伤得这么严重,就不难想到这一路上的厮杀。
景芸不敢耽误,赶紧让人将镖师带到了楼上的雅间休息,曹师傅也吓坏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友人,可是眼下大家都乱成了一团,他唯有先去请大夫。
货物被抢,主人家生死不明,这件事情不可避免的惊动到了景姣。
景姣匆匆赶来万福楼的时候,楼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据说都是被那血红红的人给吓到了,景姣什么都没说,上到楼上雅间去看人。
大姑娘来了,没有人敢造次,连景芸都怪怪的跟在后面上楼。
镖师姓陈,是和萋园园主长期合作的镖局的镖师,园主一直都是个老实的生意人,就怕在运货的时候遇到什么意外,可谁都没想到,他这次亲自到阳城来,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陈镖师有些无奈:“我们没想到对方来势那么猛,杀人又抢货,简直没有人性……”他伤的太重,又流了太多的血,只是说了两句话,脸色就煞白煞白。大夫赶紧为他医治:“若是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还是让人养着休息休息吧,他现在很虚弱……”
景姣把人都赶了出来,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末了,她将曹师傅叫到了后面的账房问话。
曹师傅一跟着进去,大伙儿都乱了--大姑娘啊!这可是跟二姑娘截然不同的人物啊!性子本就古怪,这一次订的粽叶没到,粽子的等次就会降很多,萋园的粽叶和别的地方那是连味道都能吃出来的,若是按照老爷的性子来,今年怕是没办法做粽子了!
大姑娘会不会为这件事情迁怒曹师傅啊!?
景芸得知大家的想法,好气又好笑:“我姐姐哪有那么不讲道理!”
大家伙儿的面上没再说什么,可是心里的想法一点都没变。
……
遇到这种事情,大家都没心思招待客人做生意了,尤其是在账房里忽然响起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的时候,有个曹师傅十分照拂小学徒不知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直接破门而入,冲了进去什么都不说的挡在曹师傅面前。
大家都愣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才了解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景芸在大家担忧的眼神下,无奈领着人进去。
账房里,景姣坐在书桌后头,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她面前摊放着万福楼的账本,而德高望重的曹师傅,正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学徒一般耷拉着脑袋,一脸愧疚的站在书桌前,地上有被子的碎片,看起来就知道是景姣一怒之下砸过来的。
景姣看到这么多人冲进来,微微皱起眉头。曹师傅却是最先开口:“你们进来干什么!”听这口气,好像还是她们做得不对了!
冲进来的小学徒叫做阿成,他听楼里的老人说过大姑娘的性子的,一心想着大姑娘来了就是兴师问罪来了,可是她一来不懂得烹饪,二来不懂得做生意,就连这些日子老板病倒了,也都是二姑娘前前后后的操持,凭什么现在出了事请她就来兴师问罪!?
阿成一急,不愿意师父受半点委屈,“师父,半路遇到劫匪也不是您找人去劫的,您有什么错啊!”
他虽然明着是对曹师傅说话,可是暗地里是在暗示景姣,不该这么胡乱的将罪名落实。
曹师傅急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快跟着大家都出去!”
“师父!”
“出去啊!”
你争我往的,景芸瞥了一眼坐在桌前的景姣,心下一沉--完了,景姣的脸色开始变了。
下一刻,一个轻笑声响起。
曹师傅和阿成竟然都因为这个轻笑声停了下来,望向书桌后把.玩着一方镇纸的景姣。
曹师傅将阿成揽到身后,竟然出气的低眉顺眼:“大姑娘,这是小徒阿成,他年纪轻不懂得礼数,大姑娘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景姣瞥了一眼阿成,到不见什么明显的怒色,她缓缓起身,随手将镇纸丢在一边,声线沁凉:“阿成是吧,你觉得我在为难你师父!?那好……你要是把我刚才问你师傅的三个问题答出来,我就给你的师傅赔方才的冲撞之罪,怎么样!?”
阿成呼吸急.促,小胸.脯一股一股的,显然是年少心性被挑动,一心想要给师傅挣回个说法:“好!”
曹师傅急得不得了:“阿成!不得在大姑娘面前无礼!”又望向景姣:“大姑娘,实在是得罪了,他还小,不懂事……”
阿成竟定定道:“师傅!你怎么知道我一定答不上来!”也望向景姣:“好,若是我也答不上来,我甘愿受大姑娘的责罚!连……连同我师傅的一起!”
“嗬。”景姣再次轻笑:“果然是年纪不大,气性不小。”她转过身,施施然落座:“好,第一个问题,端午吃粽子众所周知,粽叶又有多种之分,南方以箬叶为主,北方以芦苇叶为主,用途诸多,我问你,我们南方的箬叶,该如何去种?”
阿成原本是信心满满,以为景姣顶多问一些弥补办法,可没想到……她问的问题竟然八竿子打不到一处!
“我……”
景姣笑:“不急,还有第二个问题。这个你可以慢慢想。”
“第二,一个濒死之人,要从樊城到阳城求医,最快的马车要十日,最快的汗血宝马要七日,水路要五日,可是他只有一日的命,你说,该怎么走?”
阿成的脸色都变了,这是什么鬼问题!?
景姣抱着手臂,“第三个问题,还是这个问题,若你与那快要病死之人是一个好友,你一心想要救他一命,可是你只有半日的命了,大夫要花一日的时间才能调制出救命的药,这个时候,你是想方设法的让大夫先给自己保命,还是想方设法的将大夫在一日之内送到友人面前,且如何送呢?”
阿成的唇.瓣几次阖动,可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一旁的景芸听出了景姣的话中之话,上前欲开口。哪料景姣扫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有问你吗?”
这一气场,吓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阿成完全答不出来,越发的挫败下去。
景姣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粽叶自摘下后需得在最快时间之内做出处理,否则一旦失了水,就会变得一文不值,萋园在凉州,你可知一路运送过来,要花多少时间?我实话告诉你,这粽叶就算是处理的再好,也已经失了大半的原味,以上等粽叶的价格买回来,与阳城的普通粽叶无二!”
所以,那个濒死之人总是要死的,因为医者近中求,他却舍近求远。
曹师傅羞愧难当,阿成也无话可说。
景姣冷笑:“萋园园主是你的好友吧?既然是好友,怎么连箬叶该怎么种都不告诉你!?一定要这样千里迢迢的大费周章吗?好,我允了你借我这一手的花来献佛,当年你救友于危难,给了他生意,给了他一口饭,那现在……你有没有想好自己这口饭,要靠哪个友人来给你!?如今出了意外,一个个就知道目瞪口呆了吗!?我让你现给我种一颗出来都算是补救,可是……你会吗?”
曹师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险些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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