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很长一段时间长治久安的生活,大家都似乎以为自己沉浸在太平盛世当中,如今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是守门的军人们,也吓了一跳。
守门的孩子赶紧扶起来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女子哀哀凄凄一直在哭,身子几乎软的像一摊烂泥一样,根本站不住,一个有眼色的孩子赶紧进去汇报,就算是刚才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现在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子心里面也知道,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因为报信的人脚步快,林小小和孟七正在屋里面对坐着喝茶,听到这个消息,两人纷纷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林小小着急的问:“那是怎么回事?可有人知道原因吗?就只有这一个人回来了吗?赶紧点齐人马,把季影和林杨都给我叫出来!”
知道有人负伤回来,并且这次下山的二十多个人当中,只有一个女人负伤回来了,林小小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自己在这里建筑的安乐窝,乌托邦,很快就要暴露啦,他们一定要采取一些其他的措施来自我保护了。
正在林小小和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在门口趴着的女人也被天策军带了回来。林小小赶紧叫这个女人坐下,然后叫人找了一块儿湿布,来给这个女人擦拭一下子上的血迹,然后很是温和的柔声问:“这是怎么了?”
见到久未见面的林小小,女人的心里半是慌乱,半是后怕,嚎啕大哭,泪水划过,脸上,冲散了还未擦干的血迹,就是来照顾这个女人的女兵也有些微微不忍,在一边柔声劝慰,希望让这个女人哭的不那么惨,可是,不管是谁家遇到了这种抄家灭族的事情,又怎么会不悲伤呢?
林小小的心里有些难过,早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就不叫他们下山啦,也是这段日子安逸的太久啦,叫他们以为山下还是一片和平的土地,比这里更适合种植粮食,所以才贸然派遣了这么多农民种地。
女子又哭泣了一会儿,终于微微平静了一下情绪,抽噎着对林小小说:“大娘子,我们今天下山,本来是热热闹闹的去的,还带了两袋子粮食下去,可是在我们刚刚平整好土地,准备播种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胡虏士兵,他们冲过来对我们一顿砍杀,我家的汉子和乡亲们就这样都没有了,只有我手急眼快的,躲在一个人的身下,这才成了唯一一个幸存的人,其他人都已经没有生气了。”
说着说着,女人的情绪又变得崩溃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就连林小小也没有办法从这种情绪里面摆脱出来,林小小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这些人本来是可以避免这样的风险的,自己居然没有提前派天策军过去查看一下情况,就叫用无寸铁的百姓们下山,却遭遇了这场屠杀。
几乎在顷刻之间,林小小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忍不住自己暴戾的情绪,马上站起来,对林杨和季影吩咐道:“既然是这样,现在给我点齐人马,叫上所有士兵,我们下山去,遇见胡虏,全都斩尽杀绝,一个也不许放过。”
林小小愤怒的情绪,大家看在眼里,就连孟七这样的人,心里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就在林杨和季影要出去的时候,寒山先生却从门外走了进来,拦住了他们。
“听说乡亲们遭受了这样的事情,某家心里也很难过,只是大娘子能不能静下来,听某家一言。再决定要不要出兵?何时出兵呢?”寒山先生进屋,首次大礼叩拜对林小小行礼,可见他对这件事情态度之严肃。
林小小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听寒山先生说话,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火气,现在只想一心去掀翻他们所有的场子,杀尽这些人,给自己辛勤维护的百姓们报仇,这不只是仇恨,还有对林小小的蔑视。
林小小本来自以为自己能给所有人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没想到就在这样的疏忽大意之间,竟然叫他们遭受了这样的灭顶之灾,心里怎么能不愤怒?
可是现在寒山在自己面前,大礼跪拜着,等自己听他说的话,林小小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这样寒了他的心的事吧?没有办法,林小小只能坐下来,但是语气仍然有些不豫。
“先生,有什么话要说的,尽快说吧,我怕稍后走的晚了,那些人就跑啦,先生若是今天来劝我,不要出战的,咱们就不要提啦,我手下如今遭受了这么大的磨难,我庇护的百姓,如今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我不可能忍下去。”林小小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寒山先生只是来劝自己冷静的,那这话就没有必要说了,这种事情他无法冷静。
寒山先生很是理解林小小的心情,因此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声音沉稳的说:“大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您现在就是带着人出战了,又有什么结果呢?百姓们已经没了,您若是不冷静,那万一有了其他的损失,你要叫别人怎么办?难道就为了这一点事情,你就要伤害到更多的人吗?”
寒山先生的话,似乎有让人能够为之一振的魔力,林小小的心情似乎也慢慢冷静下来了,她不得不沉下心来,慢慢思索,寒山先生说的到底还是对的,如今百姓的损失已经挽回不了了,那么他不能再因此让天策军也承受什么损失。
可是眼前已经被人欺负到门上来了,难道怎么办,就这么忍耐下去吗?林小小是万万做不到的,林小小看向寒山先生:“先生,可是如今的事情我实在是忍耐不下来,我的人怎么能随意被欺负呢,我在灾难之中,没有粮食的时候都能保护他们,难道区区一些胡虏,我还摆平不了吗?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我以后要怎么趟出天下去呢,难道多来几个人我就要认输吗?”
寒山先生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只是冷静,并不是不拿这些百姓们当人,事实上,只有这些百姓过的好,他们才能不落下风,因此寒山先生也在想,用什么主意去解决这件事情。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先去摸清楚他们的底细,若是他们人多,咱们就回来再商议用什么办法去打败他们,若是他们人少,咱们就上去直接擒住,然后解决了,这样行不行?”孟七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想法叫林小小和寒山先生都一起点头,不得不承认,孟七的说法很有必要,认清楚敌人和自己的区别,知己知彼吗,才能百战不殆。
林小小决定还是按照孟七的计划去做事,但是到底还是不愿意放开这些孩子的,生怕他们这样的孩子,缺少对敌经验,会遇到危险,决定自己带着严复一一起去查探情况。
林杨和季影因为要在家里整备军队的事情,就没有跟着出去,而是在家里给其他的孩子们整理衣裳,传授经验。
林小小和严复一两个人选了快马出去,先去的就是汴京城,现在汴京城里面虽然是一片狼藉,可是胜在城墙等的还是完整的,若是一定要选择一个地方落脚,相信汴京城会是那些贼人的一个据点吧!
林小小和严复一在外面就把马松开了,自己两个人只身进去探看,城内四处散落着尸体,里面确实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胡人,只是到底是数量少,和那女人描述的严重不符合。
林小小和严复一抓到了一个贼人,只是听不懂他们的话语,胡人又是作威作福惯了,根本没有想过会被汉人抓住,因此,也是十分的倔强,目呲欲裂,甚至意图摸上两把林小小。
林小小就没有耐心听他胡说了,因此,直接一伸手,把那人了结了,在汴京城内环视一周,林小小压根就没有发现几个人。
最后还是林小小和严复一抓了一个老头,问了那些人的下落,这老头才说的,林小小这才知道,那些胡人都已经离开了,往南去了。
汴京城在梁国算是靠北的位置,如今的汴京城,更多的是这些人的一个落脚之地罢了,没有人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多数胡人还是愿意去水草丰美,风景宜人的江南去。
林小小还问出来了,那些胡人的马匹和普通马匹没有什么区别,看了一下自己的马匹。林小小觉得,似乎和他们还有一搏之力,更何况,这些胡人的队伍并不多,只有十几个人而已,完全能够拿下。
因此,问完了这件事情以后,林小小没有犹豫,出了城,翻身上马,叫严复一回去等着,自己只身去追赶那些胡人。
严复一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林小小又不是什么容易动摇的人,快马加鞭一路驰骋,叫严复一只看得见一个背影,没有办法,严复一只好自己回去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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