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受不了这人为鱼肉的感觉,此时主动要求——
她、要、洗、澡。
身后,有人人来人往,眼光向着这边?
她并不在意,一回头,那狰狞的脸颊便吓坏了一票人,有人骂骂咧咧啐一大口浓痰,大骂道——
“尼玛长得丑还要出来吓人。”
她表示不置可否,淡淡宽衣,少了视线的聚集,自在了许多,却有人依旧不肯放过?
身后有一名女子也带着粗劣的易容,视线不转,盯着这边——
东方雁无语翻个白眼。
她觉得自己到了强迫症晚期,越发见不得这些粗劣的东西,她寻思着还不如弄个鲁邦三世的面具来戴,好歹假也要假得有个性,像她这样一本正经的易容是不是现下已经不大流行?
她眼光斜飞,远远这小湖的对岸,一块突起的大石。
她记得,她曾经将那大石贯穿埋下了机关,这里是落日涧附近的山林,她也分外好奇——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将她拉到了落日涧这地方来?
按理说,自京郊到这里,少说要有三天以上的马不停蹄,而她迷迷糊糊,却也不觉得时间超过了三天,更没觉得这些人有马不停蹄的逃窜?反而……
有那么点游刃有余?
此时,水下,有淡淡香气氤氲而起,她手指在水下,在身后的石壁上摸索着什么?
令人奇异的是——
这人看起来两只手都还飘在水面上???
那……
这水下的手……
颇有些诡异。
这早春的湖似乎还是寒凉,她腿筋痛了痛,此时便更利于她发挥演技,此时哎呦一声栽进了水中,她挣扎的厉害,也引了远处有人蹙眉向着这边围观?
有人急忙冲下了水,水中,她摸索着,忍着腿肚不合时宜又及时至极的抽筋,在水中游荡?
终于隔着什么,她猛力一推?!
从水下随手拉了什么来抵住。
身后有人伸手拽住了她脚踝,她也不挣扎,任那人拽着往上游去,唇角一勾,急忙扭身将那漂浮如同衣衫的薄钵一扭?贴合。
这一幕分外奇异,如同画皮电影里人在换皮那般动作,水下,看得出一层人形的皮在水中渐渐与她贴合粘黏,她匆忙之中随手压了压腰间,唇角一抹淡淡嘲讽的笑。
没人会想到,那易容除了脸,还覆盖了上身所有部位?
包括手,包括——
指尖。
她指甲里藏毒,素来不是那般容易清理掉的。
水中有淡淡浅粉色的雾气萌发,消散于一弯湖水之间,远远,那松动的石头似乎又颤了颤?
有人匆匆忙忙赶来,她却一把抱住了那下来救她的女人,这是派来监视她的人,此时手随意一卡,卡住了某处浑圆饱满,怀中那人似乎一僵,听见耳后她歉然的道?
“劳烦借件衣袍,这般上去,我也怪不习惯的。”
似乎身为女人能理解那种窘迫的感觉,她抿了抿唇,伸手,滑向了——
腰带。
东方雁顺着她手,状似不经意的往那腰带上一拂?
指下触感凹凸不平,似乎有极好的绣工,有精致的花纹突起,也只是一瞬,她来不及思考太多,便被那人羞窘的推开?!一脸的愤愤——
却还是急忙扯了外袍拿给她。
大抵在水里被这人从上到下占遍了便宜,不论是有意无意,身为女人被另一个女人占尽了便宜也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东方雁做了那水中色鬼却满不在乎,笑笑道一句谢,就看那人狼狈逃窜?
她眼光闪闪,撵了撵指尖,一抹了然与惶然,跃于眼底。
什么时候……
盛英的人来了荣锦?
那绣工精致,那人——
身份不低。
随后,她似乎也不甚在意?因她在意也是没用,此时也只是撇撇嘴略微嫌弃的心想——
你跑那么快干嘛?司马玄想我这样摸他都没门儿呢!
不过一晃的时间,她胡乱的拉上那衣袍狼狈起身,腿肚还在抽搐这疼痛,她不禁软倒在地,似乎有人急急冲了过来,她下意识往腰间一拉?
方才太过匆忙,那某处的画皮似乎贴合得不算完美,她故作姿态胡乱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半身泥泞溅起,那脸也越发狼狈狰狞?
那人似乎警惕的在远处站了站,终究是快步走了过来,一伸手,就要去扣她腰间——
她眼光一闪,又一个翻滚背对着他,似是有意似是无意的滚开了衣袍,那小腿莹润亮洁晃得人眼一花,她翻滚着勉强坐起,指着那半截莹润的腿,神色似是痛苦似是抽搐,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不得不承认,若是抛开那狰狞的脸不谈,那泪花盈盈的眸,恍惚看来也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卓绰。
她窘迫的拉了拉衣袍遮住某些重要部位,一边泪盈盈的抱着那腿神色抽搐,被谁一把接过那腿,指尖却也是一顿——
入手是浑圆饱满莹润光洁,带着刚刚沐浴完的水迹淋漓,握在手中分外冰凉沁人?
他恍惚有些失神,她眼光闪了闪,却转而破口大骂——
“哎哟痛啊,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滚开点!”
……
他顿了顿,一瞬间觉得似乎被这样颐气指使恍然间有些理所当然?然而此时他脸色黑了黑,很想问问这丑女人,你听没听过不要问男人行不行这种问题?
他抓着那腿,忍住心神的荡漾双手一捏,一压,竟然当真止住了那痛苦的抽搐?
那指尖的触感柔滑如同上等的冰丝锦缎,他有片刻的失神,脑子里竟然恍然呈现出另一幅奇景。
红帐轻暖,销金楼暗庄内,宴方从床上缓缓起身,不顾那衣袍的滑落露出大片微黑却细腻的肌肤,仿佛那神情也是一般的淡然?
那人缓缓起身下床,淡淡拢了拢衣袍,一副漫不经心的……
疏狂。
淡然……疏狂……
淡然……
疏狂?!
等等!
他猛然抬头看向这人,她指尖几不可觉的一顿,似乎惊慌的抽出了他掌中的腿,努力的拉扯那衣襟,似乎也不知道是因为羞窘或是抽筋的疼痛,眼中还泛着盈盈的泪光?如此楚楚。
此时一抬首,一脸的羞愤!
“你!你!”
恍惚间那淡然和疏狂不过是一瞬间的投影,投影到了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上,让他也不由怀疑方才似乎不经意在她眼中看见的嘲讽,也不过是错觉?
他拧眉,猛然逼近,凑到那女子面前,仔细看了看那还挂着水珠的肌肤,她猛然一瞪眼往后退了退,险险就又要落回湖中?!
她掌下一空,眼看就要跌落——
却身形一转转向了一旁?
恍惚看着是迎向了那人的怀抱,果不其然他往后退了退,她拧眉摆出一副泼辣的样子,呵斥道——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
远远有谁已经石化,看着这丑女一脸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这句话,此时那脸上的神情栩栩如生,那疤痕狰狞如旧,实在是让人不想多看两眼,此时她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又仿佛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他晃神之际已经被谁一掌推开,他转头看了看那湖,却有人一咕噜起身,从身后临门一脚?!
一脚——
踹上了他后背,他神思一晃之间险险就要落下那湖去,他猛然一翻回身,堪堪在湖边稳住了身形?此时惊疑回头!那女子已经一路一瘸一拐,骂骂咧咧的向那废院走去。
恍惚间有淡淡的香?
他愣了愣,此时却因手中那丝滑的细腻触感似乎还未散去,而晃了晃神——
这一晃,便漏掉了许多至关重要的线索。
此时——
无暇顾及。
却不知就这般愣了多久,久到周遭人烟已经散去,他捏了捏指尖,恍惚还有那触感丝滑留恋,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唇角挂上了嘲讽的笑?听他低喃道——
“你倒是险些骗了我,但是我记得你曾经应该听过——”
他手掌握了握,却猛然握拳,微拧,听他咬牙?
“医者看人,不看外貌,辨骨。”
半晌,他自言自语,又似是无奈,也怅然一叹?苦笑——
“竟然当真被你骗了这多年。”
……
是谁远远一掌拍在树干上,惊起飞鸟无数?
“怎么又失去线索了?!”
“主子息怒!我们还在搜索!”
司马玄眼光一闪,猛然抬头——
“陇西那边派去通知的人回来没有。”
“回主子,已经……”
……
这厢——
黑暗中,神思一片茫然。
是谁在惊呼在喘息,透着斑驳的石墙也遮掩不住声音的惊慌?有人呜咽着挣扎求饶,她在这样的混沌中猛然惊醒——
坐起,回神!
“唔唔唔唔!”
她偏耳听了听,似乎有人在奋力的挣扎,她愕然一瞬,惊回了神思!
外面似乎出了乱子,她听见有人混乱的嚎叫,似乎起了什么内乱?
她眼光闪了闪并不意外,那混乱中,隔壁挣扎的动静却似乎越发大了些。
她挣扎着坐起,指尖紧紧握住,就要掐入肉中,她猛然回神,松了指甲,是谁‘嘭’的一声撞开了房门?!
有人低喝——
“是你做的?!”
她并不在意,只呼吸有些急促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黑暗中,似乎有惊电打落——
室内亮了一瞬,她猛然回神,也被谁猛然扑上按倒在地?
她一惊。
看着近在咫尺的粗劣易容,有一瞬间的慌乱!
那呼吸可闻,似乎气压流动间有淡淡的香气传来,她愣了愣,觉得这样的味道似曾相识,此时猛然瞪大了眼,脑中又蓦然闪过下午湖中沐浴,抽筋时这人的反应——
脑中也突然一闪,闪过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答案?!
此时却已经无暇顾及,因那衣裳已经被谁撕开?!
‘啪嚓’一声——
惊电混合着衣衫撕裂的脆响,震动着心弦的脉搏,她愕然间猛然挣扎,那酸软的手脚却提不起任何力道,那人的眼光平静似乎带着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此时唇角微微勾了勾,是谁趴在她耳边低语?带着淡淡的嘲讽,含笑——
“想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她眼光一顿,恍惚间已经得出了答案,那是她做的事,此时竟然感觉到心慌与无奈?带着微微的歉疚。
然而——
这样的情况下由不得她不做出选择,她眼光一凌冽看向压在身上之人,开口,颇有些凌冽,换得那人一顿,猛然惊愣!
惊愕中,看她悠然启齿?含笑——
睿智的眼光,令人心惊。
她道——
“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轩辕——和盛英~”
感觉到身上的人身子已经僵了僵,她却越发得意,缓而启齿——
“搭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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