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混帐东西
苏梦凰的嘴角微微勾起,望着茹染歪歪脑袋:“哎?本公主做错什么了吗?还是说错什么了,茹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茹染总觉得心里瘆得慌,但面前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旁边虽然跟了一个穆楚修,但看他全程都没怎么说话的样子,就更加觉得苏梦凰有些古怪了。
“不对,你不是苏梦凰,你到底是谁!”茹染脸色微微泛白,愤怒的开口怒吼。然后她跑到苏回策的面前跪下,“陛下,陛下!凰儿不是这样的性格,肯定是有人假扮了她!”
她抬头看着苏回策,脸上带了几分乞求。只要他在意了,只要他去查,不管苏梦凰是不是真的,她的事情肯定就被暂时压下了。
苏回策只是淡淡的在苏梦凰的脸上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茹妃,你若是再生事,朕连证据都不用听了,直接将你关进地牢!”
一句话,茹染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苏婉晴在旁边一直打颤,脸色苍白,甚至连苏回策的眼睛都不敢看。
季庭画将这一切看在心里,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慢慢失衡了。在如此明显的对比下,若他还看不出来谁更有利用价值,那他就是个傻子。
苏梦凰,你到底是为什么成长的这么快?
“好,那现在继续。”苏梦凰耸耸肩,看着刚刚说话的那个侍卫,“你说的可都属实?”
那个侍卫现在看起来几乎是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了,他颤颤巍巍的点头:“属实,属下说的话绝对句句属实!”
茹染有些愤怒的看着侍卫,心里暗骂了一声软骨头。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人的,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不是我要饿死他们的,人不是我害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侍卫通红的双眼没有焦距,一直在不断的嘶吼。
每到晚上,他总能梦到那些死去的人来找他偿命,他早就受够了,他害怕,所以他偷偷的把扣下来的粮食又分散出去了一部分,可是……杯水车薪,他根本就挽回不了那些人的命!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没有太大的理想抱负,他也只是想要多捞点钱。可要人命的钱他不敢拿啊!他睡不踏实也吃不安稳,总能看到那些饿死的人在他身边游荡。
他现在要疯了!
“茹妃,这件事你要如何解释呢?”苏梦凰满意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站在一边恨不得要吃了她的茹染。
茹染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自然人也是镇定的很。她笑呵呵了两声,缓缓开口:“仅凭这一面之词如何能服众?我茹染虽然平日里有些蛮横,但也绝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只是这样的人证,实在让茹染难以认同!”
这句句铿锵有力,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心虚,若不是苏梦凰和穆楚修调查好了一切,说不准真的会被骗。
苏梦凰点点头:“很好。”说着,她走到另外一个人面前,“说吧。”
那个侍卫模样的人突然就开始惨叫:“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别杀我,别杀我的孩子!我做,我什么都做,求求你别动我的家人!”
茹染的瞳孔骤然一收,手攥得紧紧的。
“家人?孩子?怎么回事?”苏梦凰在那个人的面前蹲下,“莫慌,我是南渊国公主苏梦凰,又何冤屈你尽管说出来。”
那个侍卫愣了一下,在看到苏梦凰的红眸之后,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求你为属下做主啊!”一边说一边磕头,血顺着额头慢慢滑落下来。
苏梦凰微微别过头,不忍心看他现在的样子,叹口气道:“说吧,你有何事要本公主为你做主?”
侍卫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看了茹染一眼,不敢说话。
“茹妃现在是个罪人,你莫要怕她。”苏梦凰宽慰道。
“谁是罪人!我哪里有罪!”大概这茹染也是有了脾气,愤怒的吼着,“这些都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梦凰,你到底是何居心要谋害与我?”
“皇姐,我们是不是哪里对你照顾不周了?只要你说,母后肯定会改正的。皇姐,你何必要诬陷母后呢?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苏婉晴哭哭啼啼的看着苏梦凰,那一双已经哭红的眼睛,真是让人好不可怜啊。
真可惜,苏梦凰还真就不觉得她可怜。
看着母女两个一唱一和玩的还挺开心,苏梦凰冷哼一声:“所以,你们都是好人,就本公主是恶人对吧?”她双手抱胸,那双红眸里透着说不尽的寒意。
“凰儿啊,这话你可不能乱说的。我虽不是你娘亲,但对你照顾的自认为还算可以。凰儿啊,这做人要知恩图报呢!”茹染苦口婆心的说道。
苏婉晴也在一旁帮腔,一副温和的嘴脸。
苏梦凰抱胸看着两个人演戏,然后直接笑出了声:“既然你们和我提小时候的事情,那我们就来清算清算。”她看了两人一眼,“这些事情我本想算了,但你们既然都无耻到这个地步了,那本公主也不怕父皇知道。”
说着,也不管两个人已经变色的脸,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什么将她的衣服做了手脚啦,估计将她推到池塘里啦,不给她饭吃还嘲笑她没娘啦,甚至是羞辱她是个怪物……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若是全部都放在一起,这可就是一件大事了。更何况,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是苏梦凰!
苏回策本来只是一个旁观者,这么一听,这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他猛地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混账东西!”
茹染和苏婉晴吓得连忙跪下来,颤抖着低头不敢说话。
在苏回策的怒火下,没有人还能保持冷静。而且他现在的气势,就差没直接抽剑砍了她们的脑袋了。
“也就是凰儿心善,才让你们一步步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苏回策看起来是真的动怒了,“若朕一直被蒙在鼓里,你们还打算欺负凰儿到什么时候!”
茹染想要辩解,却发现根本就找不到开口的时候。
“凰儿,你继续审问,朕倒是要看看,这两个混账东西到底做了多少混账事!”苏回策一撩衣袍,继续坐了下来。
有了苏回策这句话,那个侍卫就和盘托出了。原来这侍卫其实并不愿意私扣粮食的,但茹染硬逼这人家,还拿他的家人和孩子威胁他!他也是处于无奈,只能照做。
剩下的几个侍卫也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茹染收买,各有各的冤屈,各有各的可恶。
“茹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苏梦凰已经是和茹染撕破了脸皮,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或者说,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茹染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接下来的问话就顺利的多了,那些个所谓的高人全部都承认,是被茹染收买,打算指认苏梦凰是那个引起天灾的人,而苏婉晴才是真正能当上公主的人。
审讯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已经就结束了,两个人都面如死灰,呆呆的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们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久的计划,以及所有的努力,全部都完了……
“茹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朕的妃子。来人,宣朕旨意,茹染蛇蝎心肠,虐待公主在先,恶意嫁祸在后,害死黎民百姓无数,从今日起打入冷宫,永远不得踏出半步!”苏回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扎在了她的心里,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母后?母后!”苏婉晴叫喊着,“来人,快来太医!宣太医!”
苏回策迟疑了一下,还是叫太医来看了。然而……结果却并不理想。大概是茹染坏事做尽,这一晕之后,醒过来也只是一个痴傻的疯女人了。
至于痊愈的希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不,这不是真的,你这个庸医,本公主要砍了你的头!”苏婉晴大概是被刺激过度,揪着太医的衣领吼叫着,长长的指甲抓破了太医的脸。
“放肆!”苏回策已经没有耐心再看她撒泼了。
苏婉晴忽然大声笑了两声,又缓缓的低头,很平静的开口:“女儿愿意替母后受罚。”
苏回策摇摇头,还是让人将茹染带到了冷宫里,只是吩咐太医多去看看,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苏婉晴虽然说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但其实自始至终她是根本就不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所以根本就没有重罚,只是关了两天禁闭。
不过,自从这件事之后,苏婉晴就彻底明白了——想要通过苏回策的认可来取代苏梦凰是完全不可能的!
季庭画没有多逗留,匆匆的回去了。
这件事情终于算是落下帷幕,所有的侍卫都把自己私扣下来的粮食发放了出去,并且发落边疆去做苦力了。
街上再也没有了乞讨叫喊的百姓,南渊国终于又慢慢恢复了曾经的状态。苏婉晴看着苏梦凰和穆楚修远去的马车,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狠毒。
苏梦凰,你害我母后变成这个模样,当真以为我无计可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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