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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心之动摇

  石桌上已歪歪斜斜落了些许竹叶,枯黄中带着黛绿。

  雨水淋湿过的衣衫贴在身上,玄色的袍子颜色更加明了,打落的竹叶胡乱沾在衣襟上,似是映加上去的对花襟子,在一片廊檐宫灯的掩印下异常的夺目。

  雨丝有渐大的趋势,雨水不断沿着下颌滑下。

  横眉斜飞入鬓,一双眸子出神般的望向前方,那袭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没了先前猎猎的意向,转而低沉,靛蓝的接近黑色,堪堪融于这无端的暗夜里。

  秦凌渊手里还握着淡蓝的蓝色状的物体,已经几个时辰,秦凌渊就一直站于梧华苑庭院里。

  楚明歌透过隔窗,眼神似做无可奈何。这秦凌渊把自己关于武德殿,几个时辰之前还是一副驱赶的意味,这会儿,全然变了味道。

  凉风习习,吹进室内的温暖。终究不忍,到底,身子骨还是不算长齐那般的硬朗。更何况,十四年华又岂是这般的潮湿雨季所能支撑的。

  指节分明,轻扣于竹节伞上,廊檐下虽有屋瓦,可斜风细雨终归是偏离方向的。

  楚明歌面上端的平静,自己虽是楚府嫡子,在这皇宫之中地位自是非比寻常。可此次事件,终是后宫之事,有心插手却无所力从。

  “雨凉风寒,若是冻坏了殿下,那明歌的罪过可就大了。”楚明歌一手扣着竹伞,一只手湮灭于宽大衣袍里,靓蓝色锦锻棉直裰外围了一圈狐毛,随着气息的起伏而微微略动,秀气的脸庞此刻尽无色彩,长身立于长檐下,宫灯光芒幽止不歇。

  楚明歌微微释意,便有宫人系搜的撑开那柄竹纸伞,碎布移动到秦凌渊的身边。

  周身的湿意被隔离开,伞沿映入眼前,微微抬眸,透过漫漫长夜,直对上楚明歌那孑然而立的身影。

  不断的有雨滴滑落伞沿,淅淅沥沥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耳畔。

  楚明歌百般无奈,前世她官拜丞相,最看惯不过的无非就是那些强权者欺凌弱势。

  对于这后宫之事,她是没有必要踏进一步的,毕竟是皇家之事,若是牵扯到相府,指不定会牵连到什么麻烦。

  秦凌渊那双眼睛里投下太多的晦暗,黑夜长空,宫灯相映,交相辉映之间投下大批的身影。

  楚明歌本就瘦弱,单薄的身躯套在那宽大的衣袍里,似是布偶一般,空荡的挂在里面。

  好言相劝,毕竟是铁了心般的决心,任凭自己再怎么样子的劝说,都是在做无畏的挣扎罢了。

  “若是殿下再不进屋,唯恐这皇上知道明歌如此这般待慢了殿下。”最后的陈述,雨中的那抹身影依旧没有丝毫动摇的意味,楚明歌索罗在袍子里的手暗自握紧。

  本以为秦凌渊端的那般内敛沉静,古井无波的心性自是激不起任何水花的,可没想到,世人皆有软肋,就连秦凌渊也丝毫没有错过。

  脚步声攘攘,楚明歌径直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若是秦凌渊如此的不为大局着想,那这以后任重道远的任务又有谁来完成。

  脚边的衣袍已经悉数尽湿,苍白的小脸掩于狐毛下,灵动的眸子里藏不住的灰影。

  雨声潺潺,似有停歇的意味,秦凌渊微喘着粗气,自己已然在这站了几个时辰,手里还捏着淡蓝色的纸鸢,小小的一角,让人看不真切。

  也只有自己知道,那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怎么样子的生活之法。强权弱势,也只是在这样的局面里,才能安的双全之法。

  那视线里的人逐渐远去,直到背影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雨幕一层又一层,挂满眼睑。

  雨声淅沥,落在玄色的袍子上,已经盛不住太多的湿意,宫人恰时候离去,铺天盖地都是雨声,目之所及皆是雨丝。

  周遭只留下点滴滴落的声响,有烛光亮起,那人的身影毫无保留的投射在窗格纸上。

  一步步,待得门沿因着手上的力道裂开缝隙,身上的雨水滴落一片,地上的青石砖化成一片水渍。

  秦凌渊嘴角发白,眉目刚毅,宫灯投下一片光影,微微照亮了他刀削似的脸庞,沉默,内敛,这是他身上独有的标志。

  室内。

  楚明歌依旧着着那袭衣衫,颈边的狐毛因着那微小的喘动而轻轻闪动,手里不断的磨搓着那杯沿,眼神似做打量,一副沉思的状态。

  她是料定了秦凌渊会走出那一步,室内的宫人已被摒退,这梧华苑不同武德殿那般幽冥暗沉,微亮的烛光点染一室。

  萧立的身影站立不定,从微凉雨幕下转而来到这暖晌的室内,寒意更剧。秦凌渊捏紧手里的纸鸢,早已被雨水打湿,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今天自己这一来,又是为了什么,堵在心腔里却无法诉说。

  “内阁里有衣衫,殿下且去换下。”早已何时,楚明歌已然放下手中把玩的蛊杯,身体端坐,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秦凌渊,带着千帆看尽的所有,说不出什么意味。

  “学生之意,想必先生明了,凌渊但求先生……”不知已经是何时,秦凌渊对楚明歌的敌意早已消失,心里虽有隔阂,可只仅仅是在这一夕之间,便全然消失不见。

  身子骨寒气逼人,秦凌渊哆嗦着嘴角,还是行云流水般的说出了在内心里的一切。

  “内阁有衣衫,若是冻坏了殿下,明歌如何与皇上交代一二。”她楚明歌早就洞悉了秦凌渊所有的目的,到底不是心硬之人,上一世那般的杀伐果决,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可饮下毒酒最后一刻见到他那时的神情,还是在楚明歌脑海里深深存下。

  秦凌渊呆站了会儿,转而收敛眼里的情绪,每走一步,身上的雨水就抖落一片,荒凉的气息腾然而上,与这一室的温暖共争一席之地。

  虽只有十四年华,可身子骨却朝着伟岸的方向发沿开,楚明歌的衣衫一件件套在身上,手脚伸沿开,也只是能堪堪遮掩,明显的不合身。

  “凌渊大意,还望先生赎罪。”更换之快,原本套在身上湿哒哒的玄色的袍子现已被墨绿色刻丝鹤氅所取代,皮肤白皙,墨绿着在秦凌渊身上,端的好生风华与共。

  楚明歌一直坐立的身躯微微一动,手中的茶瓯已然见底,手里不断的磨搓着,光影洒下一片暗影,将之脸面掩于晦暗交明的地带。

  “殿下有何罪过,明歌尚且不知。”楚明歌一袭靓蓝色锦锻棉直裰,宽松的袍子外套一件裘衣,颈边还有温热的气流若有若现。

  楚明歌微微低眼,刻意不去看秦凌渊那抹身影,眼神做不经意般,身子下了榻,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而后径直越过秦凌渊,朝往书案前。

  墨香铺陈开来,楚明歌一手提着衣袖,一手不断的捣鼓着砚里的徽墨,恰时候,从笔床上一眼相重般的取下狼毫,眼前已然铺陈开宣纸。

  楚明歌微提着手腕,狼毫入砚,转而便是一笔均沾,“狼毫质硬,所勾勒之处必定是苍劲有力。”楚明歌微微凝神,执握着手里的狼毫,大事提成般的书写意气风发。

  “殿下可且一试?!”楚明歌微微停笔,眼神盯着跟前的宣纸无法移开眼目。神情淡然,好一副风轻云淡之感。

  秦凌渊满目的会意全部集中在楚明歌身上,一举一动,都悉数收进他的眼里,“还望先生赐教。”

  微提着狼毫书写的楚明歌勾唇,脸上仍是一副淡然的神情,手里的狼毫却丝毫没半分停下之意,“位高则近谀。”几乎是同时,两人微挑着眉目,楚明歌堪堪抬起眉目,便与秦凌渊四目相对。

  “殿下之事明歌已查略几番,圣上开明,定不会因小失大。”浅显的话语,却刀锋笔转,暗自在告诉秦凌渊,小贵子是皇后那边的人,若是因为此事在没有颇多的证据下,便妄下一个人的罪名,唯恐不怕这天下之苍生取笑。更何况,皇后娘娘的脸面又如何安放。

  秦凌渊缄默不言,眉头微微皱起,楚明歌的用意他悉数知晓,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事是在东苑那边发生,就如宫人所说的那样,东苑一直由一人打理,如今出了事,自是难辞其咎的。

  “雨滴荡涤。”楚明歌提着狼毫,微微在砚里沾了沾,而后搜刮着笔身,“想必一切都已冲刷殆尽,天意有为之,皇上若是再细究,唯恐萧老将军那边无法交代。”

  秦凌渊微缩着眸子,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依着现在熙嫔的受宠程度,若是父皇有意之,那就是与整个萧家作对,若不是因着这一场大雨,唯恐不会出现令自己心惊胆颤的一幕。

  “凌渊记得先生说过,若有所保护之人,最好将之藏深,若是无能,便可顿化一切力量倾尽全力。”不知何时,秦凌渊已然迈开步子,身影在书案之前站立,眼神晦暗不明,可却足见刚毅,“先生的提议,凌渊考虑之。”

  任凭楚明歌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想要一夕之间收服秦凌渊,可当那一刻真正来临,却又全然无所适从。

  “明歌有一个条件。”楚明歌微微抬起头,望着秦凌渊的的眸子,眼神端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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