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比试
“殿下,你醒了!”窗外的大雪还在无声的飘落,室内的炭火已然暖晌了内心。
微微发愣的瞬间,秦凌渊便睁开眼睛,做模糊状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张琦眼疾手快,收起案几上的土碗,而后微微倾身,就着力道顺承秦凌渊的意思将他堪堪抬起。
背部抵靠在木板上,秦凌渊苍白着嘴角,眼里饱含着情绪,目光呆滞的望着张琦,“大哥你……我代老将军像你道歉,还请大哥莫要怪罪老将军……”
才刚醒来,力气之微弱,秦凌渊一副病态的模样,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撑着全部的力气做出最后的虔诚。
张琦自顾自的将手放于秦凌渊的额头处,感受到那正常的温度,才堪堪放下心来,“还好,你的烧退了,我就说,你成天这样,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训练上,你这事怕是军营都传开了,如此的不堪一击。”
替秦凌渊掖好被角,张琦又把放置在一旁的土碗取过,手抬起里面搁置的勺子,杳了一口便递到秦凌渊的嘴边。
“无碍,本就是因为我,你才这样,若不是我将你打入雪地里,依着你那小身板,足以像我这样撑住这个严冬,那点惩罚不算什么,老将军本就是按军规处置。”
将药递到秦凌渊的嘴边,秦凌渊却紧抿着嘴角,半分不可松动,张琦才做恍然大悟般,恐怕秦凌渊还在等自己的回复,嘴角勾起,一副淡然的模样。
“凌渊学艺不精,身子羸弱,才会如此这般,与大哥毫无关系,望大哥以后还要虚心教导凌渊才是。”
秦凌渊微微放下心来,先前听到张琦跪在外面的消息,一时气急攻心,这是严冬,再者说将士们身穿软甲,怎么能够抵挡住这一切寒冷呢。
对张琦,还是满怀愧疚的,对于这军营里的将士,同样如此,恐怕依着老将军的为人处世,自己生病的这一遭,定不会再让自己跨入练兵场半步。
“待你身子好转,我便一招一式的教与你。”看着秦凌渊自顾自的接过土碗,而后做大快朵颐般的喝光了木碗里所有的汤药,那双眸子才恢复半点儿的色彩。
“大哥一言为定!”秦凌渊微微握紧拳头,这一次,应该心无旁骛,虚心请教才对,楚明歌!那个藏在心里的名字,也只有在黑暗处,当一切生灵都处于休息之时,才敢拿出来默默想念。
如今这一遭,自己离开了帝都,等于同楚府切断了联系,可他相信,依着楚明歌的禀性,定会打理好一切。有条不絮,这会儿,就得看自己在军营中爬到什么位置了。
当年的萧老将军也是从小士兵爬到了将军的地位,如今自己这般,也同样如此,已经离开了帝都,可内心里的那些往事还在脑海里上演,为着那图谋,为着其他的何事,自己这一遭,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机会流失。
只有掌握了军中事物,才能够有强大的力量源泉,才能与秦凌湛抗敌,洗刷曾经的百般屈辱。
“再来!”张琦眸子里满是担心,虽说他的确欣赏秦凌渊,可自己的那句话还没等秦凌渊身子好转,便硬是拖着自己来到这后院训练。
此刻老将军应该在操练军队,现在这会儿过去,怕也是赶不及,也只能这样由着秦凌渊了。
那些深睡时的呢喃,张琦听得一清二楚,也难怪秦凌渊这般努力的模样,病还没有完全好,就这样加紧练习。
“挥出去的时候力道再大一点,剑身向下,要时刻保持警惕,思考敌人从哪方面进攻。”
张琦站在梅花下,背着双手,默默的看着秦凌渊不断在雪地里变幻的身姿,嘴里纠正着,心里却是默默的赞扬。
“小心。”眼看着秦凌渊又要摔倒,张琦一个奋力向前,就急忙拉住秦凌渊的手臂。“你若是再摔下去,病态更严重,我找谁说理去。”
秦凌渊微微耷拉下脑袋,而后握紧手里提着的剑。
“我做一招,你便跟着我做一招。”拗不过秦凌渊的性子,若是这次停止,想必也不会同意,也只能如此这般。
“好。”还是那个少年,身子不断的起伏,头脑微微眩晕,却依旧在漫天雪花里挥舞着手里的剑身,着实让人钦佩至极。
“不对,剑身抬高,右手用尽全部的力气,臂膀处不要往外,将全部的身心力量压倒一侧。”
张琦在一旁示范,而后秦凌渊便有模有样的学起来,脚踏实地的,飞舞的雪花被利剑划出弧度,而后微微辗转在这静谧的空间里。
“大哥,若是敌方从左侧进攻,这样挥过去的时候浪费的时间太多。”秦凌渊微微站立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以将剑抬到胸前处,这样左右都有敌人的时候,用力一个弧度,两边都不足畏惧。”
张琦提着剑的手一颤,听着秦凌渊一说,自己又比划了几下,“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子才能,那就这样,按照你说的那般。”
张琦的此番话语,倒真的是给了秦凌渊莫大的鼓励,时刻提醒着自己,不断的除尘创新,不断的加紧练习。
这世间,这疆场,本就杀人不眨眼,可到了如今的地步,只有不断的加紧练习,才能堪堪镇压住所有,才能让自己屹立于那一顶端,而后才能在想要保护的人陷入险境的时候,才能够快速出手,止住所有。
“三殿下!”苍老却不失节奏的声音阻断了秦凌渊再次出手的境地。
“参见将军。”几乎是同时,在两把利剑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那声音就那样突兀般的传过来,让两人醍醐灌顶的同时,却也快速反应过来,如今这遭,是在帝都之外,是在沙场。
“殿下,军医说你要好生休养,怎么才短短几个时辰,你就出来了。”唐严德脸上的焦急是不可避免的,不仅仅秦凌渊是当今的三皇子,也仅仅秦凌渊那份狠劲。
“这点小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吗,劳烦将军挂念,是凌渊不争气,还望将军成全凌渊继续在军营里训练。”
说到底,秦凌渊还是想要遵从内心里的活法,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想要干一番大事业,等回去的时候,才能名正言顺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唐严德看了看张琦,而后又看了看秦凌渊,堪堪低下头思忱了一番,脸色沧桑至极,身上的软甲还没有完全脱去。
此时天色已晚,雪花飘落的似乎找了一些,就连堪堪出口,嘴边还是会有热气溜走。
“好吧,就同殿下所说,入军营是历练,如今这会儿,又怎么能够食言。”
唐严德摆摆手,花白的眉目映衬在皑皑白雪之中,那般的真实无误,让人来不及思考什么,就有什么从身边堪堪溜走。
“谢将军。”秦凌渊的眉目放松了几分,刚才那一刻还满怀期待着唐严德能够同意,那么自己此次前来,也不失为一种过错。就连心也无望的加了几分紧张不安的情绪,生怕眼前的人不同意,那么自己,也只能在这一角,独自的练习,那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即使掌握了所有的剑法,可不熟悉作战时的兵路,又有什么用处。
“可殿下答应老臣,无论何时何地,殿下莫要强撑,一定要以自己的生命为第一准则!”
说到底,唐严德还是对秦凌渊过分关心的,若是没有君臣那一层关系,如果秦凌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那样又会做何出。
“是。”秦凌渊勾起嘴角,眼角眉梢都带着无尽的笑意,那种不藏于任何的模样,属于少年般的天真,就那样平白的显露在自己的面前,真实的没有任何的突兀之处。
唐严德不好在说什么,只得负手而立,看着秦凌渊与张琦不断穿梭的身影。
“剑心再上挑,对,就是那样!”张琦一个猛步,霎时间从侧边突围,剑尖划过一层一层的雪花,泛出一层一层的涟漪。
秦凌渊微微后退,将剑举过头顶,而后微微侧身,迎着张琦横冲过来的力道,手中的力道丝毫不加以减弱,身子做轻盈般的,堪堪从右侧一躲闪,剑尖压在雪地里,脸上沾染了层层风霜。
而后一个极速弧度,步子沉稳的微微右移动,头颅一低,再直起,就与张琦的利剑相互抵押在一起,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都有着太多的情谊。
“你小子学的到快!”张琦用尽全力,与秦凌渊微微一撞,而后两人抵在一起的剑身随即分开,身子不断的往后退,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看到时候,你就不必再让我教你了。”张琦扯着嘴角,说着无心的话语。
秦凌渊微微向前,“日后还需大哥提携才是,先生曾说戒骄。大哥抬举我了。”
雪花不断的飘落,张琦看了一眼秦凌渊,而后伸出手,将剑提于自己的跨处,“好!”
雪花落地无声,天地之间只有纯白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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