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目微转,歆然难过的望着白翼臂上紧绑的绷带,娇泪轻含,“还疼吗?”
“早不疼了,你不用太担心。”瞧着歆然那眼泪汪汪的样子,白翼心里一阵小紧张。
歆然紧抿朱唇,看着白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揪的生疼。“都怪我,要不是我。白将军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能怪你,这都是那些混蛋错,又与你何干。倒是你一定受了不少惊吓吧!”额间微紧,眉宇间挂了层层的心疼。
秀目轻抬,滢滢如水,定定的望着面前那个一脸关切的少年。歆然心底霎那间像滴了蜂蜜,甜丝丝的。微微颔首,柔嫩的脸颊处像开了朵桃花,粉嫩嫩的煞是好看。
“如果不是将军多次相救,恐怕歆然是活不到今日了。”柔音浅浅,好听的像银铃般。
美人流光轻梳乌发,眼如秋水扬着碧波,荡的人心头微漾。白翼一时间竟看呆了,痴痴一笑道:“怎么会呢,你生的这么好看,老天才不忍心让你离开呢。”
少年含情,轻语撩风。听着白翼的话语,歆然头低的更深了,羞赧的脸颊更是红的像天边的云霞。真真是靥笑春风柔堆髻,唇绽樱颗楚楚兮,勾得白翼魂儿都要飞了。
白翼面红耳赤的望着眼前的姑娘,不知为何胸口像进了一只乱撞的小鹿,脑海是一片空白,蠢蠢欲动的手不自觉的抚上那双素手而去。
歆然碧眼盈波腮若桃花,修长睫毛恍若害羞的蝶衣微微颤着。修指尖轻触手背的一点温热,引得那双玉手微微握紧。
流风微漾,轻撩心弦,少年情浓意切羞多语,粉黛怦然心动两相重。
“哎呦!”
好巧不巧,一声惊叫顿时吓得屋内两人神思皆乱。白翼猛然一抽,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额间一紧,眼瞧着丝丝血迹又渗了出来。
“白将军,你没事吧!”
歆然吓得赶忙起身护着白翼的那只受伤的手臂,心慌意乱的向门外瞧去。只见许蓉和金彪正手忙脚乱的处理着什么,便急急走出门去。
原来门外的三人正看得兴致处,漓香忽然肚子痛,低头一瞧羊水已经破了,一瞬间腹痛如绞。抓着金彪的手忽然就使了劲儿,豆大的汗珠蹭蹭的往外冒。
见这模样,金彪也是慌了。赶忙将漓香抱在怀里,就往自己房间赶。而疼痛难忍的漓香此时亦是紧紧的抓着金彪的衣裳,都快撕破了。
“表哥你先带嫂子回屋,我去找稳婆!”许蓉帮着金彪将漓香抱紧屋内,丢下一句话赶忙飞出门外,正出门便碰上前来的歆然。
“是要生了吗?”歆然急问。
手忙脚乱的许蓉看见歆然,紧得说道:“哎呦,我的好姑娘。你也帮帮忙吧,让厨房的妈妈赶紧烧些热水来,我去请稳婆来。”
看着急急忙忙的许蓉,歆然也顾不得讲些什么,只能赶紧点点头。只听得屋内漓香的叫声愈来愈大,众人赶紧行动起来。
经过众人的一阵焦急等待,终得是母子平安。
金彪眉开眼笑的抱着自己的大胖小子,欢喜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夫人啊,实在辛苦你。你说你先是俺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如今又给我添了这么一个大胖小子,你说、你说我该怎感谢你呀!”
说着说着金彪那三角眼框里竟然带了泪,连声音也哽咽起来了,好不动情的望着踏上很是疲累的漓香。
瞧着金彪这副动容的模样,漓香很是无奈的翻个白眼。“行了啊,都这么大人了,别跟个小孩子似的,咱儿子还没哭呢,你倒哭了!”
金彪眨眨眼,将快滚落的泪珠子全都挤了下来,又匆匆擦去,抿着嘴角很是乖巧的点点头。
青瓦连檐,燕雀自娱。而屋内的某人只能苦巴巴的呆望着这一场景,一个冏字脸摆的都快哭了。
“姑娘,您就别愁了。话说着魏王待您还真是不一样呐!”小满将倒满的清茶予柴萱端至面前。
“不一样,这关禁闭就不一样了吗!”柴萱不悦地嘟着嘴,歪着脑袋斜磕在那硬巴巴的石桌上。要说自己也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给了他一脚翻身便走多利索,好端端的干嘛要把郭淮揣进水里。
瞧着柴萱这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小满掩面笑道:“姑娘,这还是奴婢第一见魏王惩罚郭淮呐。”
“第一次?”小满的话成功引起了柴萱的注意。
“嗯!”小满很确信的点点头,“听说郭夫人之弟曾任曲周县吏,断盗官布,这按法将处死刑弃市,魏王当时尚为太子留守邺城监国,掌管此事的是魏郡西部都尉鲍勋。魏王为了郭夫人不惜多次亲写书信竭力恳请鲍勋私下赦免郭淮,然而鲍勋不敢擅纵,还是将案情具上呈许都朝廷。不过最后还是因为魏王,大事化小,只是责罚了几十板子和一些钱财。”
听罢小满的讲述,柴萱不禁撇撇嘴,“果真是有个撑腰的姐姐有恃无恐啊!”难怪那家伙可以动不动就说要别人的脑袋,感情是后台强大啊。
“奴婢虽来的晚,可也听说魏王还是世子之时,对郭夫人极其宠幸,凡其所求,一律准允。”小满边说便将几盘果点缓缓端上桌,“奴婢还听说啊,魏王还在许都为郭夫人修建了一座永始台,还曾言‘吾爱卿出自诚心,今生生死与共,永远如初,此台以为证’,姑娘你说是不是很感人呐!”
小满举着个空盘子,说得兴致勃勃,就跟那永始台不是为郭照而是为她建的一般。小脸上洋溢着青春的荷尔蒙,似乎分分钟就能跪倒在曹丕的“石榴裙”下了。
柴萱一脸无奈的斜睨着满脸羡慕之情的小满,微叹口气摇摇头。什么生生世世的话,曹丕八成也对甄宓讲过,可又什么卵用,到最后还不是毒酒赐死。
“好了,小满。你要记得,这天下无情最是帝王家。你才十几岁,可别把满脑袋的粉红泡泡和浓情蜜意给个冷酷无情的人!”看着那一脸少女发情的模样,柴萱实在害怕又是一个想入帝门的傻姑娘。
小满满脸不解的望着正啃果子的柴萱,虽然不知道柴萱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什么坏话,亦乖乖点点头。
柴萱咔吧咔吧的啃着手里脆生生的小果子,这时代严重缺乏各种水果,除了这种小一点儿的苹果外,也是在没甚好吃的了。
“永始台。”
柴萱默默在心里想了两圈儿曹丕将给郭各种的誓言,心里却怪怪的。既然都那么宠那位郭夫人了,干嘛还有广纳后妃,脂粉不断呐。所以嘛,什么生死与共,永远如初只能骗骗这些一们心思扎进后宫的小女人了。由此看来自己要是想平安逃出曹丕身边,这郭照的大腿是不想抱也得抱了。
像得出神的柴萱,还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瞧着柴萱这一副奇怪的样子,小满更是好奇。这魏王到底看上柴萱那里了,除了脸蛋生的比一般人清秀一些,这坐没坐相站没站样儿,满嘴吐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莫说是夫人了,就是某些教养好的女婢都抵不上。
可话又说回来了,在曹丕要惩罚自己的时候,她还能挺身而出,这可不是其他主子能做到的。想到此处,再看柴萱倒是真有那么几分与众不同,那曹丕喜欢她倒还有几分情由了。
正啃苹果的柴萱,脑袋忽然一紧,啪一声撂下啃得磕磕巴巴的果核腾一下窜起来。吓得小满差点儿被自己的一口吐沫给噎住。
“姑娘,你怎么了?”小满咽口口水急忙询问道。柴萱这架势,估计没什么好下文。
只见柴萱紧蹙着眉梢,面带怒色,琢磨着:不对呀,这家话当着郭照的面罚郭淮,岂不是直接让自己和郭照开撕的节奏吗!这样自己就不敢走出这长萱院,也就逃不出魏王府了呗!
“阴险啊阴险呐!”柴萱怒气不渐的拍着石桌,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小满心惶惶的盯着磨牙啮齿的柴萱,弱弱问道:“什么阴险啊!”
“照他这么套路,那本姑娘岂不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连甄宓那种聪慧优雅的美人都被害的那么惨,那自己这种原本脑袋就不够用的人,岂不是分分钟就被郭照干掉了。看来此地是真的不能久留了啊!
瞅着一惊一乍的柴萱,小满更是惶恐不安,“什么死不死的啊,姑娘你在说什么啊?”
“小满,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惹事了。所以……”细眉微挑,柴萱勾着嘴角瞥向身侧的小满。
小满心惊胆颤的望着柴萱那一脸的邪意,不由的护退了半步,结巴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能不能再上一次屋顶呐?”柴萱抓着小满的肩头,眯着两只眼睛,挤着两道细到都快没缝儿眯眯眼。这笑容实在假的太过!
听到柴萱的要求,小满双目一瞪,一脸委屈,“姑娘,若是魏王知道了,奴婢……”
“你放心,我只是上去看看,绝对不动,也绝对不会有事情的!”柴萱信誓旦旦的回道。她主要是想再去试试,万一真能捕捉到曹攸宁的信号呐。
经过柴萱再三的动之以情(苦肉计),晓之以理(威胁计)。小满终于无可奈何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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