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古代的酒度数低的很,可压根没酒量的人可还是会醉啊,比如柴宏!孙彦早就被赶回了新房,众人也四下散了。郭阳也早陪着媳妇回去了,果然,单身狗还留着。
老孙早前整修了柴房,已经改作了房间,虽小点却还不错,孙彦的那间作了新房。老孙那间留给柴宏,但今夜估计是柴宏,白羽,白池一起住了。柴宏这才发现,这两人是来抢地盘的啊。
冬日的月伴着酒,柴宏竟有些微醉。白池早已睡了,白羽却还待着。“还不去休息吗?”瞧着柴宏昏昏欲睡抱着酒坛的样子,担心他着凉。
柴宏放下酒杯脸颊微红的看着白羽,目光迷离,嘴角挂着微笑。借着月光,白羽的颜值似乎更高了,带了一种月光的朦胧。“鸿轩,其实你挺帅的。”一脸花痴的样子,倒令白羽浑身不自在。见他没回应,柴宏往他身边挪了挪,继续道:“你有见软儿妹妹吗?好看吗?要不要考虑一下?”
柴宏一脸媒婆的样子,白羽回了一个无言以对的白眼站起身来。柴宏却嫌他不吭气有些恼,索性也站起来,回身便揪着他的袖子:“问你话呢,干嘛那么高冷!”
“你还是快去休息吧,天冷的很。”看来不搭话是无法脱身了。
没成想,柴宏却不着边际的笑了。摇晃着身子往前就迈,完全忽视了脚下的板凳。直接向地下扑去,白羽一个伸手接住了他。微醉的酒一下子全醒了,渗出一身冷汗。这里柴宏还在庆幸没给摔残,那里白羽脸色似乎有些难看。柴宏一扭头,白羽正一脸羞涩的盯着他,白净的脸涨的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个‘你’字。
柴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那家伙居然拦胸抱着自己!柴宏猛一起身,白羽却是大退一步,狠狠撞在了身后的酒桌上,哐啷,酒瓶应声而碎。看来那人也撞的不轻。
两人面面相觑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气氛尴尬之极,总要有人先打破吧。柴宏正欲解释什么,白羽却提前说了句“先走了”磕磕碰碰的走进房间,看来醉得厉害啊!留下柴宏凌乱在风里‘拜托,那是我的房间啊!这下我要怎么睡啊!’这可是大冬天!
翌日,白羽说什么都要走,孙彦说一块守完岁再走也不迟。可是白羽却半分也不多待,更是连柴宏一眼也不敢瞧,没说两句拉着白池就跑了。柴宏无语的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既好笑又无奈‘有那么严重吗?’
头一次过古代的新年,瞧着忙里忙外的街坊邻里,好热闹。除夕响了半夜的爆竹声,的确吵的不能睡。天刚微亮,孙柔便来唤他,喜滋滋的换上做给他的新衣服出了门。呵!好大的雪,但愿瑞雪兆丰年。
那对新婚夫扫整日浓情蜜意,直指柴宏这样的单身狗。若不是郭阳唤他们走动走动。那满天飞的狗粮就要淹死柴宏了。
满世界银装素裹,树桠上的雪被风一吹簌簌的往下落,各家门前早已开好了路,只是为什么不见春联这种东西?
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人们互相问候的笑语,摸了摸孙柔特地做给自己的新衣,柴宏颇为兴奋。
“年前,就想让你们去我家聚聚,却赶上子睿的婚事。只能作罢。今日可抓着你们了,说什么也得带你们过去。”郭阳眉飞色舞的说着,不时弹弹落在身上的雪。
柴宏揉挫着冻的发红的手,又放到嘴下哈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季威,你家小虎子会走路了吗?”不知为何,却想到了白羽家的小萌球,从来都没问过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说,宏哥,虎子刚过一周岁,哪里会走路,你也太过健忘不是。”孙彦有些调侃道。也是,虽说是数月前见的,但会推日子的人应该不会犯这错误。
动脑筋太过伤神,柴宏历来都不太喜欢。记得考大学那会子,为了数学活活熬的都快秃头了。
“嘿,说真的,季威家是个男孩子,子睿也要抓紧了。要是生个女孩的话,定个娃娃亲,多好。”柴宏嬉皮笑脸的对着孙彦,做媒从娃娃开始。
孙彦好笑的盯着柴宏,话语转了个弯倒冲向了柴宏:“宏哥,莫说什么娃娃亲的。仔细想想,我们称你哥哥,将来,你孩儿得唤虎子声哥哥了,这不降了辈分。”
降什么辈分,孙彦你是变相催婚吗?柴宏还不客气的瞥了一眼正笑的两人,反倒一脸无所谓:“没关系,只要你们乐意,叫一声祖宗都没问题。”回敬一副傲娇的模样。也是,都是快大柴宏两千岁的人了,叫声祖宗也无可厚非。
这算什么烦事,真真烦的倒在那头。却不知,柴宏这般身份如何去见那般尴尬的白羽。
果真,再回军营,一连多日白羽躲他远远的。多说一个字脸都会红,反倒是引得柴宏感觉怪怪的。
这日柴宏等正和新来的孟园聊他那字号的来源。原来孟原刚落地时,赶巧搬新家,他老爹心里喜庆,直接以‘园’作名,以“新庭”为字。讲故事的人略有埋怨,听故事的人倒饶有兴致。
柴宏笑呵呵的举着半碗水往嘴里送,只顾乐的白池惯性的把手一抬,不停的拍着柴宏的肩膀,搞得柴宏碗里的水直晃。柴宏本人还没反应过来,肩上的手突然离开。耳边的笑声也没了,马上就到嘴边的碗,生生被一只手拽走了,又放回桌上。柴宏眉头一拧,还没开口,便被白羽一把拽了起来:“同我来,有事寻你。”就在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目光中,柴宏一脸惊愕地被拉了出去。
俊美的侧脸异常冷静,可明眸里却显出一丝紧张。‘这家伙不是不理自己吗?这会子又做什么妖呢?’柴宏盯着那白净的侧颜以及微紧的嘴角,心里不停叨叨。
被拉了好一会,似乎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点,白羽这才松开手。而柴宏却眉头一皱,明明胳膊都被拉疼了,竟然没有拒绝!小心翼翼抬头瞄了一眼一脸严肃的白羽,又不禁低下头。果然,颜值高有毒啊!
“你走吧!”
什么?难道耳朵坏掉了!正揉胳膊的柴宏猛一抬头,一双杏眼瞪的老圆。眼见得面前那张薄唇再次开启:“你走吧!现在还来得及!我不会说的。”话音虽轻,却字字有力。那深邃的眼眸满是严肃,剑眉微动。他,是认真的!
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举报!还是要杀我!柴宏愣在原地没头没脑乱想一通,眉头越聚越近,有点慌张:“白羽啊,我是害你弄丢了你弟弟,抱歉的要死。可是,你也不用拿我开刀啊!这都刘备的主意啊!”
白羽不由垂眸轻叹一声,目光突然一横,继续道:“柴宏,我不是说这个。弟弟不见了,我自会去找!可你自身难保不清楚吗?这里可是军营。不是儿戏!”儿戏!特意的重音让柴宏似乎明白了什么。
“白羽,你觉得我在玩吗?”敛了玩笑气,严肃的柴宏带着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剑眉紧蹙,白羽语气变了:“柴宏,你难道不知道这有多严重吗!你可是……”字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里忌讳那个。
果然,身份很麻烦!柴宏已经设想过很多次自己被发现时的情况,以及可能的一百种死法,每次都把自己惊醒。
可柴宏嘴角竟露出一丝苦笑,黑葡萄似的眼珠盯着白羽,亮闪闪的,看得白羽很是奇怪。朱唇轻启:“以什么身份呢?逃兵?败将?还是死人?”嘴角那一抹微笑竟有些悲伤,是啊,就这样不明不白逃走吗?
看着深思的白羽,柴宏却笑了。是的,他想过无数次,就这么跑掉,保住自己的命。一提打战怕得心脏都快骤停了,可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几棍子,才让他明白跑更本解决不了。
收了笑,柴宏眼里竟蓄了泪:“是,我是贪生怕死,可我还不会用别人来赌我的命!”黑瞳里的那份坚定惊到了白羽。
“可你会死啊!”。现在同以前不一样了,是男子,战死是荣耀。可若是女子,只怕会死在军营里,这恰恰是最可悲的。
心头一颤,他还是怕死啊。眼角的泪珠儿终是扛不住了,滚落脸颊。双拳紧握,任凭指甲在掌心陷落:“可我立下了承诺!便决不食言!”他说过,无论如何要护孙彦与郭阳。战争的残酷,太过诛心。他不敢赌命,却想赌一次运。
风中倩影,瘦弱却强大。是他错了吗?白羽慌神了,柴宏可是个女儿家啊!
死亡,不是柴宏想要的。看过身边人倒下,更是做不到。与其内疚一生,也许留下来,护自己想护的人,心才不会那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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