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许蓉追着白羽的脚步自书房跑出来,脸上却挂着几道明显的泪痕。
白羽脚步一顿,连头不舍得回一下,冷冷言道:“我说过,你我再无夫妻情分,休书既然已经交给你了。无论你是去是留,我们都不会回到从前了。”
“白羽!”许蓉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白羽亲手所写的休书,心痛到已经无法呼吸。
许蓉正的没有想到,白羽真的这么决绝。哪怕他已经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可一旦写了休书,便连同自己这么多年在白家的付出都一应否决。自己将所有的青春年华都留在了白家,如今却落得扫地出门的地步,实在令人寒彻心扉。
“白将军~”
出门的白羽正欲翻身上马,却听得盈盈一声呼唤自身后传来,回身一瞧正是叶儿。
“叶儿姑娘,有什么事情嘛?”白羽问道。
来了白府这么久,叶儿最喜欢的就是和白羽谈话。除了白羽以外的其他人,总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小孩子。可白羽不同,他每次在会在自己的称呼后面加上一个姑娘。这样听起来,自己就像和他是平等的,而不是小孩子。
叶儿甜甜一笑,却又慢慢敛下眸子。迟疑片刻还是讲道,“白将军,你最近是不是再查关于一个簪子的事情啊?”
“你怎么知道?”白羽微微一愣,微笑问道。
叶儿鼓鼓腮帮子,转着黑葡萄似的眼珠,眨巴两下,道:“是金嫂嫂说的,说重新姐姐就是因为簪子的事情,才被那个人……那个人给关起来的。”
听着叶儿的语气,她似乎不怎么喜欢皇宫离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物呢。
“叶儿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出真相还你柴萱姐姐一个公道。如何?”白羽温温一笑,宽慰叶儿。
“其实,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我只是……”话到嘴边,叶儿又顿了顿。她不知道这样讲的话会不会不好。可是这件事关乎她的柴萱姐姐,她实在不应该再瞒下去。
定定神思,叶儿自己给自己打气似的点了点头,继续言道:“那日,我看到许嫂嫂从你的书房里拿出一个簪子,就出了门。路上,就看到一个瘦瘦的男人向许嫂嫂讨要一个木簪子,嫂嫂便给了。”
“瘦瘦的男人?你可看清他的长相了?”叶儿的话顿时令白羽神经一紧。
看来这个瘦瘦的男人便是他的突破口,只要能找到这个家伙,难么柴萱和他的事情就能说的清楚了。
见白羽有些激动,叶儿不由聚聚眉梢,“我是看清他的长相了,可是我只有再见到他才行,要不然我也说不清。”
听闻此言,白羽是喜出望外,“好,只要你还能记得他,便以足够了!”
就算找不到那个人,只要叶儿作为人证告诉曹丕那簪子真的是丢了的,那么柴萱的嫌疑也算可以洗脱一半。
“叶儿姑娘,这件事还得麻烦你,不要同任何人讲,拜托了!”白羽安顿似的抬手拍了拍叶儿的肩头,言罢,便翻身上马而走。
叶儿呆呆望着策马而走的白羽,不知为何,小脸儿却悠悠的发烫起来。叶儿不知所以的抬手摸摸热乎乎的脸蛋,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可是心里头却甜甜的。
“叶儿,你这是怎么了?”自门外买菜归来的歆然,看着叶儿独自再门口发呆,不禁有些奇怪。
突然冷不丁的疑问,倒令叶儿的心口扑通扑通跳起来了。脸颊更是烫了厉害,叶儿整个人也是慌了,拽过歆然的手,急匆匆问道:“欣然姐姐,我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心慌慌的,脸也烫的跟烤了炉子一样。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生病了?”
歆然急忙伸手探了探叶儿的额头,并未觉着有些烫啊。侧目一瞄,却见叶儿脸色红润,一脸春意盎然,歆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掩面一笑。
这一笑倒引得叶儿更是慌乱,五官都快急的凑到一起了。“哎呦,歆然姐姐,你笑什么呀?我着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大病呀!”
“没错,你呀这是得了不治之症了!”歆然竖着细指在叶儿眉间一戳,乐的不可开支。
歆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在这儿想着怎么给叶儿张罗一门合适的婚事呢,没想到着小丫头倒自己开窍了。
“啊!怎么办,歆然姐姐那该怎么办啊,我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的啊!”叶儿揪着歆然的衣裳,都快哭出来了。
歆然哭笑不得的拉着叶儿进了门,捏着她那细嫩的小脸儿无奈言道:“叶儿,这病啊说好治也好治。只要你把你心里头想的那个人说出来,我就能帮你只好这个病了。”
“心里想的人……”叶儿小声的重复一句,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小脸又是一红,嗔怪道:“歆然姐姐,你干嘛寻人家开心嘛。”言罢,竟一脸小娇羞的跑开了。
瞧着叶儿那情窦初开的样子,歆然是喜逐颜开。自己一直担心叶儿找不到自己的归属,可如今叶儿也有自己的心上人了,不管怎样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新花娇娇含羞放,相思悠悠情暂存;相思似才会便生害,怎知身在情深海。
光影斑驳,秋风阵阵送来凉意。
望着窗外又开始垂落的树叶儿,柴萱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整颗心也像是进了秋季一般,百花凋谢,万木枯萎,竟一点点也欢喜不起来了。
刚刚进门的曹丕,盯着柴萱那怅然若失的背影,慢慢靠近,从身后轻轻将那个小身子环住。
“怎么了,为何长吁短叹呢?”曹丕语调柔和,像是带了那和煦的春风一般。柔柔的,很是舒服。
突然来的温暖,令柴萱心头温温一热,聚在额间的愁云也渐渐散了去。抿唇微笑,转过身来。
“没什么,瞎感叹罢了。”眉眼暗垂,柴萱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却有几分的苦涩。
“萱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曹丕眉间一缩,
柴萱的情绪从来都瞒不过曹丕的眼睛,就是轻轻一瞥,曹丕也能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柴萱垂眸半晌,“子桓,你说我要是不见了,你会怎样?”
一想到自己有一天的会突然失踪,柴萱心中就凉了一截。连语气都似夹了冷风,莫名的令人伤感。
星眸微漾,映出几丝感伤,酥语轻道:“若是你有一日真的不见了,那我就还想当年一样,等你回来。”
注视着曹丕深情款款的眼神,柴萱更是难受,“可我……要是一直也不回来呢?”
经此一去,便是时空相隔。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在见了。又何来回来之说。
“那我便同你一起去。”朗目微润,如渗了暗夜的凝露一般,晶莹剔透。
曹丕的话,似化雪的春风,一点点暖着柴萱发疼的心。原以为自己听到离开的消息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好好庆祝一番,可是为何此时的自己除了心塞就是难过。
当初被曹攸宁拉着离开的时候,自己虽然很伤心,可也从未像现在这般焦灼难安。
“好了,别瞎想了。只要我在,就觉不允许任何人将你带走。”曹丕修手轻抬,温热的指尖在柴萱的额间迅速的一点,温温一笑。
望着曹丕那坚定的模样,柴萱倒有几分想相信。展唇一乐抽抽鼻子,深深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曹丕的话是压根儿不可能实现的,可柴萱还是怀着一点点的期盼。希望那九星连珠的日子晚一点儿来,让自己待到曹丕寿终正寝的时候。也算全了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
见柴萱仍旧愁眉难展,曹丕安慰似的言道:“萱儿,我有件东西给你。”
一听到曹丕有东西给自己,柴萱瞬间眼神一亮,好奇不已地瞧向曹丕。
曹丕长袖一扬,伸手一掏,一把很是漂亮的短刀赫然亮出。只见此刀大概有自己一个半手掌,却也是小巧玲珑,鎏金的刀鞘在微光中闪闪发亮。
连外表都看起来那么金贵,那刀本身岂不是更值钱了。长袖眼珠子顿时一闪,兴冲冲地自曹丕手中,抢了过来抽刀出鞘。阵阵耀眼的宝石光芒一点点闪现,光彩夺目。待将刀完全拔出来,七颗宝石也都全部亮了出啦。
柴萱目瞪口呆的望着手里打折的短刀,整个人完全不可思议。“我的天呢,这刀也豪华点儿吧!”
曹丕静静笑着,满是宠溺的看着面前一脸吃惊的柴萱,上前解释道:“相传,许久之前,曾有一颗流星坠落此地,烧红了五十多里的山川。当夜,一对名为干将莫邪的夫妇取回流星,铸就了两把宝剑。一把干将,一把莫邪,分别是吴王剑与越王剑。但铸完这两把宝剑所剩的陨铁,只够锻造一把短刀,便是这把七星刀了。”
“干将莫邪,七星刀……”
柴萱反复打量着这把贵重的吓人的宝刀,没想到着家伙居然和自己一样是个穿越的物件儿。只是,这七星的名字,怎生听的如此耳熟。
看着手中这把顶漂亮的宝刀,柴萱双眉忽然一撑,大声惊道:“这东西不会就是当年,曹操刺杀董卓的时候用的吧!”
脱口而出的“曹操”两个字,不禁令曹丕剑眉一紧,喉咙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卡了一样。
瞄着曹丕似乎有点儿发青的脸色,柴萱脑袋一怔,略带尴尬的将嘴皮子合上。话说,自己刚才好像讲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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