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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砂锅煨鹿筋

农门丑妇 木子 6837 2021-04-02 19:59

  盼儿满脸涨得通红,抱着怀里头不老实的小宝直接去了屏风后面,将衣裳扯开给孩子喂奶。

  她没有发现,褚良跟在她身后走进来,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但一双黑黝黝的鹰眸却紧紧盯着露出的白皙皮肉。

  小宝这孩子虽然只有四个月大,但却养的壮实极了,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可劲儿往盼儿怀里拱。

  掌心拨了拨额前柔软的胎发,盼儿换了一边儿喂着,等到小宝终于吃的肚皮鼓鼓,她这才将衣裳理好,抱着孩子刚要往外走,脑袋却直接撞在了一堵人墙上。

  褚良生了一身腱子肉,结实的就跟花岗岩般,撞得盼儿鼻尖儿发酸。

  “怎么杵在这儿?”

  男人没说话,看着吃饱喝足张着嘴打哈欠的小宝,心里头觉得分外不平。

  明明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盼儿这别扭的小女人给娶过门儿,偏偏小东西是个好福气的,被她娘疼着宠着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褚良将孩子接过来,说:“你昨晚也累着了,先回去躺一会儿。”

  想想昨晚的疯狂与放肆,盼儿脸上有些发烫,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会做出那种羞人的事,明明夫妻敦伦应该在夜里头,偏偏褚良是个厚脸皮的,新房里头的烛火也没吹熄,灯火通明什么都瞧得一清二楚。

  低垂眼帘,女人娇美的小脸儿好似三月的桃花,看着男人将小宝抱了出去,直接叫了翠翘,让她送水过来。

  翠翘是林氏给盼儿挑选的丫头,模样虽然不说有多漂亮,但干起活儿来却是个麻利的。

  即使对定北侯府还不算熟悉,但问了紫书紫烟两个,翠翘很快就指使着院子里的粗使婆子提着水进了屋。

  屏风后头放着木桶,这木桶又大又宽,是特别打造出来的。

  水倒进去,发出哗哗的响声。

  以前盼儿手里头没银子,总是恨不得将一文钱掰成两文花,现在嫁到了定北侯府,手里头也有几个产出颇丰的铺子,再加上侯府里有月钱,她手头自然比以往宽裕许多。

  按着林氏的话,一个女人美不美,三分看模样,七分是打扮。

  要是一个女子蓬头垢面,穿着又脏又臭的衣裳,即使她长得美若天仙,人家闻到她身上那股味儿就忍不住捏着鼻子跑了,哪有心思就盯着她脸看。

  相反,若女人五官生的普通,仔细捯饬一番后,反而能拿得出手。

  以前林氏跟盼儿说这些时,盼儿总是左耳听右耳冒,从来不往心里去,但现在嫁到了定北侯府,她成了将军夫人,对自己可就得上点心了。

  像褚良那种男人,一看就是个好美色的,她现在模样是好,但世上比她美的女人多了去,一旦掉以轻心,让褚良被别的女人勾了去,像她这种二嫁的村妇,恐怕马上就下堂了。

  盼儿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小宝不行,没娘的孩子吃多少亏受多少苦盼儿心里头如同明镜一般,肯定是不忍心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受罪。

  这么一想,盼儿狠了狠心,直接拿出了几百两银子给了赵婆子,让她去买了香料药材,配出了适合女子用的香膏香汤。

  此刻翠翘手里头拿着一块丝质的帕子,小手摊开,里头盛放着黑乎乎的药粉,一股辛辣的苦味儿直冲鼻子。

  甭看卖相不好,这药粉可是难得的好东西,泡澡的香汤就是以药粉为引子,再加上鲜花汁子以及牛乳混在一起,在里头泡上半个时辰,浑身皮肉就会变得细白光滑。

  眼见着主子脱了衣裳泡在水里,翠翘不再耽搁,把药粉以及其他的花露一股脑儿的都倒进去。

  先前那股苦味儿顿时消失不见,两只雪白的胳膊搭在了木桶边缘处,盼儿闭着眼,被热气蒸的不由自主喟叹一声。

  只可惜天气渐渐凉下来,没等她泡多久,桶里的水就没有先前热乎了。

  翠翘怕主子着凉,赶忙拿了干净的巾子过来,将女人身上的水珠儿擦干,边擦边说:

  “奴婢老家在南边,曾经见过有人在木桶底下加了一层,里头放着炭盆子,丢几块儿烧红了的炭火,泡上足足一个时辰水都不凉,要不奴婢跟府里的木匠提一嘴,让他重新做个新木桶送过来?”

  盼儿眼皮子动了动,微微点头,神情中露出一丝满意。

  看着翠翘那张笑呵呵的脸,她伸手戳了戳这丫头的脑门儿,换上了一件儿藕荷色的抹胸裙,外头配着月白色的锦衣,问:

  “将军呢?”

  翠翘手里拿着桂花头油,倒了些在掌心里,等到搓热乎之后才涂抹在发梢处,刚刚抹上就全都渗透进去,一点也不油腻,反而透着一股桂花的甜香。

  “将军在青玉楼看小少爷呢。”

  提起小宝,翠翘心里头也有些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少爷竟然是定北将军的儿子,怪不得先前瞅着两人好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原来是亲爹俩,这就不奇怪了。

  之前主子一个人带着小少爷,她又生的美貌,翠翘还担心盼儿被人欺负了去,现在嫁到了定北侯府,这孤儿寡母的有了依靠,以后的日子肯定能好过许多。

  直接把浓密的黑发编成了麻花辫,盼儿本就长得脸嫩,这么一看,哪里像是生过一个孩子的妇人,简直比那些没出阁的小娘子都要水灵。

  也怪不得昨天夜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足足折腾到了后半夜,她要是将军,肯定离稀罕死了主子这副模样。

  “大厨房的炉子上应该还煨着汤,送一碗过去。”

  盼儿也没提要把褚良请过来,她现在身子累的很,连动弹一下都觉得费劲儿,既然他有那份心思去照看小宝,就让褚良当个慈父也无妨。

  翠翘应了一声,又问道:

  “您早上也没吃完,可要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刚才去给老侯爷跟凌氏请安,折腾了一通早就到了巳时,根本就不是用早饭的时辰。

  况且盼儿的身体有个毛病,一旦头一天夜里睡得晚,第二日就会没有胃口,饶是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也吃不进去。

  她摆了摆手,说:“不必了。”

  看到主子脱了褙子只穿着抹胸裙歪在床上,因为屋里头烧了炭盆子,比外头暖和多了,锦被只盖住了肚皮,白净的膀子露在外头,嫩的跟一块水豆腐似的。

  翠翘把里间儿的纱帐放下来,走出门直往大厨房的方向去。

  昨天刚来到侯府,翠翘就把主子常去的地方摸了一遍,现在虽然还没记全,但大厨房在哪儿还是能找到的。

  府里头唯一的少爷刚刚成亲,这开了荤的男人与没开荤的完全不同,再加上褚良刚从战场上回来,受了重伤,肯定得好好补补。

  这一点都不必府里头的主子吩咐,大厨房的管事婆子自己心里头就有了章程。

  前几日底下的庄子送来了一头野鹿,那玩意本来就稀罕,活的就更加难得。

  想着少爷要大婚了,那野鹿就一直养在马房里,昨天夜里才宰了,野鹿身上诸如鹿血鹿鞭之类的东西都是新鲜的,鹿鞭被处理干净,泡在了上好的女儿红里头,一时间也喝不得。

  不过鹿筋却炖在砂锅里,从昨夜就一直用小火儿咕嘟着,里头还加了不少温补的药材,现在整锅汤都被熬成了奶白色。

  翠翘进了大厨房,刚问了管事的王婆子一嘴,她就直接把砂锅从炉子上端下来,放在了红木食盒里。

  说是用砂锅炖的汤,其实砂锅并不大,里头的汤水倒出来,不过一海碗的分量而已。

  翠翘也没问这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汤,反正王婆子说是给少爷喝的,肯定不会出差错。

  手里提着食盒往青玉楼走,翠翘进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将军提着小少爷的领口,将几个月大的奶娃拎在半空中,还特地为了吓唬他使劲儿抖了抖手。

  岂料小少爷不知不怕,甚至还咧嘴呵呵的笑出声,这么大的孩子还没有冒牙,只能吃奶,就因为这样小少爷才缠人的紧,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由主子带着。

  看到翠翘进来,褚良面色不变,把小宝抱在怀里,说:“夫人让你过来的?”

  翠翘忙不迭的点头:“夫人说您辛苦了,让奴婢送了汤过来。”

  一听这汤是盼儿吩咐送过来的,褚良倒是有了几分胃口,等丫鬟把汤盛在碗里后,褚良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问:

  “这是什么汤?”

  翠翘也不清楚砂锅里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因为先前一直在废庄里头干活儿,丫鬟也不知道高门大户竟然还能抓着野鹿来吃,她只以为是普通的鸡汤或者鱼汤而已。

  但现在看到将军的面色,明显这汤有点不对。

  不敢欺瞒褚良,翠翘一股脑的直接说了实话,褚良微微颔首,直接让她退下。

  丫鬟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加快脚步离开青玉楼,没看到身后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青黑一片。

  褚良出身定北侯府,从小到大不知吃过多少山珍海味,即使一开始没有何处鹿筋汤的滋味儿,等到他用勺子舀起来一块鹿筋,看到那熬煮的软糯弹牙的块状物,哪里会猜不出这究竟是何物?

  想到这道砂锅煨鹿筋是林盼儿派了身边的丫鬟送过来的,褚良的眼神瞬间阴沉不少。

  昨夜里头一回他还没起兵就缴了械,林盼儿那女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头定是暗暗在嘲讽他,认为自己是个不中用的男人,否则什么汤不好送,非要送鹿筋汤?

  实际上盼儿要是只要褚良的想法,肯定也会大喊冤枉。

  就算定北侯府是高门大户,平时喝汤的主料也不由鸡鱼火腿等物,要不是庄子里突然送过来一头壮年的雄鹿,大厨房也不会搞出这么一出。

  黑着脸将一锅鹿筋汤都给喝进肚,褚良心里头憋着火儿,林盼儿不是认为他不中用,特地给他“补身子”吗?那他就遂了她的心意。

  这副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配上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庞,简直吓人极了。

  突然,褚良感觉到自己腿上有一片热意涌过,他心头咯噔一声,垂眸一看,原本湖青色的长袍,已经多了一大块水痕,湿淹淹的贴在他腿上。

  跟小东西大眼瞪小眼,褚良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胆敢在他身上撒尿,这混小子是头一个。

  父子两个对视了一会儿,小宝好像也被自己亲爹给吓着了,哇哇的叫了起来。

  只是这小子眼里头一片干燥,半点儿水汽都没有,就是在扯着嗓子干嚎。

  青玉楼里头住了两个奶娘,她俩之所以来到定北侯府,就是为了好好照顾小宝,现在一听到小少爷扯着嗓子叫唤起来,两人商量了一番就直接走进了屋里。

  这两个奶娘都是栾英找过来的,身家清白,模样虽然生的普通,但却白净的很。

  其中一个微微有些丰腴的凑上前,硬着头皮道:

  “将军,把小少爷给奴婢吧。”余光瞥见了男人身上的湿痕,佘氏的脑袋更低。

  褚良肚子里头憋了一股火气,也不废话,直接将小宝交给了佘氏,转身离开了青玉楼。

  佘氏将孩子放在软垫上,将小宝身上的裤子脱了下来,拿了软布擦干净光溜溜的屁股蛋儿,冲着旁边的秦氏道:

  “给小少爷拿条尿布过来,得换新的了。”

  比起五官平淡的佘氏,秦氏生的要妩媚许多,不止皮肤白皙匀净,而且长了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劲儿。

  此刻秦氏往门口看了一眼,也不耽搁,从箱笼里泛出一条绛色的尿布,并不是丝绸的材质,而是最软和的细棉布做成的,吸水的很,直接交给了佘氏。

  佘氏动作麻利,很快给小宝换了尿布,心里算着时辰,估摸着差不多到点了,就将衣裳掀开,打算给小少爷喂奶。

  秦氏瞟了那白花花的一片,口中道:

  “刚才夫人不是才喂过,小少爷又不爱喝咱们得奶水,你何必喂的这么勤?”

  佘氏是个面团儿般的软和性子,笑呵呵说:“看到小少爷,我就想起家里的那个淘小子,只可惜富贵人家规矩多,奶了少爷就不能奶我儿子了,心里头想的很……”

  边说着,佘氏便要将东西往小宝嘴里塞,偏偏这孩子以前吃多了带着灵气的奶水,再碰这种普通的,就如同从山珍海味变成泔水似的,根本吃不进去。

  使劲在佘氏怀里抽抽,小宝死活就是不吃,佘氏也没法子,赶紧将衣裳拢好,轻轻晃着,没一会小孩子便睡熟了。

  昨天折腾的晚,盼儿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睡的好,褚良却倍感煎熬。

  从青玉楼离开后,男人直接回了书房,他本以为鹿筋的功效比不上鹿血或者鹿鞭,哪想到在书房里没坐多久,一股热气涌遍全身。

  双眼通红,端起桌上早就放凉的茶水,褚良咕咚咕咚的喝进肚,体内的邪火压下去了一点,之后又哄的烧了起来,简直如同被泼了滚油般。

  想到身上还有小崽子的童子尿,褚良脸色更臭,再也不想呆在书房里,起身就往主卧的方向去了。

  翠翘守在门口,看到褚良的身影后,请安后小声道:

  “主子刚睡。”

  褚良眯了眯眼,直接推开主卧的雕花木门,大马金刀的走了进去。

  由于刚刚沐浴过的原因,屋里头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跟盼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掀开轻薄的纱帐,褚良看到躺在床上睡的小脸儿泛红的女人,鹰眸暗潮翻涌。

  直到这人走到床榻边上,盼儿依旧睡的香甜,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在慢慢接近。

  常年习武,数九寒天依旧苦练不辍,褚良的手指带着一层糙茧,比起下地干农活儿的庄户还要粗糙。

  指腹轻轻捏住了丰润的下颚,他没用多少力气,盼儿还是觉得磨得慌,有些不安稳的皱起眉头,红嘴儿里也发出低低的呼吸声。

  下腹一紧,想起刚喝进肚不久的砂锅煨鹿筋,他那双眼珠子就满布血丝,极快的将身上已经被童子尿污了的外袍脱下,翻身上了床。

  盼儿被男人放肆的动作惊醒,可惜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用牙齿咬着被角,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哭声。

  一切归于平静后,盼儿被男人搂在怀里,想到被关在废庄里的两个男人,说:

  “前天晚上,齐川派人到废庄里抓我,要不是有狼牙在那,怕是就被他给得逞了。”

  狼牙早在成亲那日就被接回了侯府,之前养在废庄,也只是为了借用灵泉水,让这条獒犬身上的伤好的快些而已。

  “狼牙就是被许家人伤的,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它的命便保不住了。”

  褚良从二十开始养着狼牙,到现在已经整整六年,早就将那獒犬视为亲人,没想到许家人不守规矩,直接派了手下潜入小院儿中,先是给狼牙在水里下了药,而后竟要生生的将它的皮给剥下来。

  只要一想到那一幕,褚良嘴里头就是一股腥甜。

  许家以为出了个丞相就能无法无天,他们家欠下的债,日后还得一笔一笔慢慢还。

  “那两个人我会处理,你不必太挂心。”

  大概是吃饱喝足身心舒畅的缘故,褚良现在就如同慵懒的大猫般,懒洋洋的倒在床上,大掌轻轻抚摸着女人满头的青丝,回忆起刚刚小媳妇哭着求饶,连话都说不全还非得解释了那鹿筋汤的模样,褚良心里头就升起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看来他也不是不中用,只不过是昨天晚上太过急切,一时间出了差错而已。

  杏眼瞥见男人那副自得的模样,盼儿紧紧抿着嘴,眼珠子一骨碌,突然道:

  “先前荣安坊关了门,能不能将那间铺子重新开张?反正是由赵婆子打理,我不会露面,自然不能丢了定北侯府的脸面……”

  盼儿一早就打算将荣安坊重新经营起来,毕竟那铺子的生意一向好的很,一开始赚的银钱虽然不多,但那时因为人手不够的缘故,再去请两个手艺好的婆子,给赵婆子打下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将腌菜以及香肠腊肉等吃食做出来。

  褚良没说话,定定的看着眼前面颊酡红的小女人。

  被他看着,盼儿无端有些心虚,她非要开荣安坊,的确有给自己找一条后路的想法,毕竟定北侯府家大业大,即使褚良现在对她有些情意,万一日后变了心,要将她抛弃,也得自己找个落脚的去处。

  心里头想的挺好,但盼儿的那点儿小心思在褚良目光注视下,好像无所遁形了般。

  雪白贝齿咬着红嘴儿,盼儿软声求着:

  “将军,你就应了我吧,在府里头呆着都快憋闷怀了,总得找些事儿做……”

  过了好半天,盼儿额角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了,男人总算施恩般的嗯了一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

  “起身吧,先吃点东西。”

  说完,男人翻身下床,将刚刚脱下来的藕荷色抹胸裙拿了过来,笨拙的帮着盼儿穿在身上。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手上不免有些生涩,一个不察,竟然将盼儿的胳膊磕在床柱上,青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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