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被韩家军,禁卫军,以及泗平军全力搜索的韩沐清和钟离临炘却是在哪竺江水底深处。
韩沐清一手抓着一脸茫然钟离临炘,一边顺着水流方向,顺其自然游动。
原来在刚刚那群刺客扔下霹雳子的同时,韩沐清就抓着钟离临炘跳入了竺江河底。这霹雳子虽然也可在水中炸响,却也只是水表,而且若是潜入水底,有了水波扩散,那冲击力自然也会被层层消解,虽然还是会受到波及,但是至少可保住性命无忧。
游了一会,感觉被自己拖着的钟离临炘越来越沉,韩沐清不由得回头,这才发现钟离临炘已经几乎没了什么意识,几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血,鼻子周围有这一串细小的泡泡,看那模样,离溺水身亡应该是不太远了。
韩沐清愣了半秒,这才想起,钟离临炘和自己不同,自己修炼的是若水决,即便是在水下也可以呼吸,但钟离临炘就算武功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水下呼吸,能坚持这几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可是按照距离来算,自己和钟离临炘现在绝对还没有远离那里,谁知道那所谓的先生还有没有安排其他的后手,所以他们也是万万不能浮头的。可是若是不浮头,钟离临炘必然坚持不了多久,自己又不能放任不管。
怎么办?
眼看着钟离临炘脸色越来越白,连嘴都无意识的开始往外冒泡,韩沐清不由得握紧了拳,不能再等下去了,算了……不就渡个气么,又不是亲吻,况且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么。
再再再着说,这钟离临炘感觉有没多少意识了,事后自己死不承认不就行了?就这么办!
想着,韩沐清已经拉近了钟离临炘,双手环住钟离临炘,然后慢慢将嘴靠近钟离临炘的唇,一咬牙吻了上去,然后一点点将气渡了过去。
说,什么情况最尴尬?
就是你偷亲别人,好吧,是给别人渡气,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对方睁看眼了。
而现在,韩沐清就面临着此等尴尬的情况。
说好的已经失去意识了。
不得不说韩沐清完全忽略了一个常识性问题,如果真的失去意识了,那么此时钟离临炘早就呛水而死,毕竟人在昏迷状态,可是不还还保持闭气状态的。
发觉钟离临炘正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韩沐清连忙想要推开,却发现钟离临炘的双手不知何时也环了过来,一只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摁住她的脑袋。
因此,怼了两下的韩沐清发觉,自己根本推不开,而钟离临炘在微楞之后,便是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良久之后,才是微微松开,神色之中也带了几分尴尬。
钟离临炘看着韩沐清,微微折了一下眼,然后唇角更是缓缓勾起一抹笑,不得不说,竟然有些可爱,当然,此时的韩沐清是绝对欣赏不来的。
中间大抵又‘渡’了三次气,两个人才是感觉远离了之前的战场,而韩沐清则是再也忍不住,冲出了水面,两个人湿淋淋的爬上了岸。
两个人刚爬上岸边,韩沐清回头就是给了钟离临炘一巴掌。
“啪。”
韩沐清微微喘息,怒火中烧的看了钟离临炘一眼,自己好心给这家伙渡气,却想不到这家伙得寸进尺,占自己便宜,这要不是当朝太子,她真想再给这家伙摁回河里。
钟离临炘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有些讪讪的道:“我会负责的。”第一次,他的确意识已经迷糊,只感觉模模糊糊之间有人靠了过来,给自己渡了一口气,等意识恢复过来,就发觉自己已经抱住了沐儿,下意识的就将渡气加深,变成了吻,直到感觉到沐儿生气了才是不情愿的微微松开。
至于后面几次,他发誓,刚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只是想渡气。
“负责?”韩沐清冷冷一笑,谁用他负责啊:“用不着,就当被狗给啃了。”
“汪?”
韩沐清:“……”看着眼前明显有脑子进水嫌疑的钟离临炘,韩沐清嘴角忍不住扯了扯,最后只是冷冷喝了一身:“跟上来,先离开这里。”
韩沐清一边在前走着,一边不断的打量着四周,江边便是一片树林,那些树木均是十分的高大茂盛,远远看过去只觉得遮天蔽日,而四周环境却是无比陌生,应该是离之前的地方有着不远的距离,两个人走了一刻钟,才是寻到一处勉强可以作为休息地方的一处空地,四周皆有树木遮蔽。
韩沐清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周围的情况,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因素,才是坐了下来,也是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依旧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再回头看钟离临炘,发现钟离临炘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当然,一身情况比她好不那里去,甚至比她还要狼狈几分。
看见钟离临炘坐到自己对面,韩沐清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将拾好的柴火,堆成一堆,韩沐清在身上将火折子拿出来,打开之后才发觉,他们在水中的时间太长,火折子已经受了潮,无法点燃,看着面前一堆只能看不能点的柴火,韩沐清不由得等凝了凝眉,想着从一堆柴火里挑出一根粗一根细的柴火,扔给了钟离临炘。
钟离临炘:“……”
看着钟离临炘一脸呆愣的看着自己,韩沐清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钻木啊。”不然他们就这么等着自然风干?
钟离临炘轻咳了两声,沉默了半响,还是缓缓道:“那个,我带了打火石,应该还能用。”
韩沐清:“……”呵呵,想揍人,怎么办。
却说韩沐清和钟离临炘鼓捣了半天,总算升起了火,钟离临炘又找来几根树枝,支起了一个架子,将韩沐清的脱下来的外衣搭在了上面。
看着钟离临炘脸色似乎又比刚才苍白了几分,韩沐清本想问钟离临炘怎么不也把衣服脱下来靠一靠,却忽然想起,钟离临炘应该是受了伤的。
看着明明后背鲜血应该已经浸染了一大片衣服,只是因为是黑衣,而不是很明显,却还在忙来忙去的钟离临炘,韩沐清眉头皱的更近了,过了半响,韩沐清终于还是忍不住:“过来,我看看你伤口。”
钟离临炘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不碍事的,我以前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
“过来。”说着,她皱着眉看着钟离临炘:“这能一样么,就算你以前在军中经常受伤,但毕竟有军医在,受了伤也能得到及时医治,自然无碍。但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他人汇合,而且谁知道那些死士用的暗器上有没有淬毒,三来,我们又在河里跑了那么长时间,很容易加剧伤口。”
钟离临炘看着韩沐清,虽然是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却觉得心里有无限喜悦升起:“夙凤郡主是在担心我么?”
韩沐清微微冷哼一声:“我只是担心,毕竟现在我和你在一起,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父皇还肯定唯我是问。”说着,又招了招手:“别废话了,让我看看你伤口。”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钟离临忻的背后,蹲了下来,盯着看了半响,又是冷哼一声:“都伤成这幅模样了,还逞什么能。”难怪钟离临炘百般推辞,他着伤势,恐怕动作大一点的动一动,都会疼上半天。
口中一边说着,韩沐清已经一边解下腰上缠着的如同腰带一般的暗袋,钟离临炘微微侧头看向那暗袋,就看到那暗袋的背面,竟然是一个个小口袋,里面似乎藏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小到一些银针,暗器,药包,大的自然就是那柄碧落剑。
“这是……碧落剑?”钟离临炘似乎有些诧异的看着那柄软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轻轻勾起了唇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认得?”韩沐清不由得眉头微挑,有些诧异,碧落剑虽然威名赫赫,但实际上知道碧落剑长什么样子的人很少,见过的人就更少,更何况,她还在这碧落剑上又做了‘掩饰’。
“碧落,黄泉,如此有名的两把剑,我岂会不知?”说到这里,钟离临忻忽然轻笑出声:“你知道碧落剑和黄泉剑的来历么?”
“三生石书三生事,忘川河旁忘川饮,上穷碧落下黄泉,奈何不渡候君归。”
“传闻这是,三百年前,芜国最后一位公主与齐国越襄王的定情信物。”
“当然,传说中,他二人的定情信物很多,不过,这对黄泉碧落剑,却是最具有传闻色彩的。”
韩沐清的手微微的抖了抖,但只是极短的一瞬间就恢复正常,再接着将钟离临炘的衣服剪开,以方便看到具体的伤口情况。
“据说这黄泉剑与碧落剑,一至刚一至柔,均是越襄王取最罕见的材料制成,聘请了当时最有名的铸剑大师,花费了数年才制成,然后赠送给芜国公主。值得一提的是,那时,他们还未定情,而且因为各自立场,甚至该是敌对。最奇特的是,据说,这黄泉剑与碧落剑虽然一至刚,一至柔,当时两者若是相向,就会同时断裂,但不同的是,黄泉剑断,便无法杀人,而碧落剑断,仍可索命。寓意正是,我此生都不会与那你为敌,刀剑相向,而我,将自己的命,交付给了你。世人虽不知这黄泉剑和碧落剑的性质,但是此一事却也引为佳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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