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马根本无法在背负其重骑兵之后仍旧可以快速奔跑,可是斯亚却可以!
而且这只斯亚还极为纯种,可以说是,斯亚马中的皇族。因而虽然比不得血奘,白函,赤兔,赤炎等马中极品,但也算是稀有。
况且换了寻常的马,根本拉不动这样重的马车。
而马车之内就更是令人震惊,整张纯白的波斯地毯,躺上去异常舒服柔软,一张靠着车壁可以折叠的桌子,而且由于构造特殊,即便是马车奔跑在比较颠簸的路上,桌子上的水也不由洒出来一滴,柔软的靠椅和靠垫,皆是以金丝为绣纹勾勒,车内有着淡淡的价值不菲冷梅熏香……
“啧啧,果真是奢华至极。”半夏咂咂嘴:“你说,我是不是在这车身上刮点金粉就能发啊?”
韩沐清头上滑下三道黑线,她只说微微‘张扬’那么一下,可没说这么个张扬法啊,比皇室还大的派头,他们韩家可没闲命长啊。
不过……金灿灿的东西,她喜欢!
“小姐,这也……”白芷无语看天。
“芷儿,你觉得现在韩家的情况如何?”
“水深火热。”
“那你觉得我要是将这车拉出去呢?”
“水深火热。”
韩沐清打了一个响指:“那就没关系了,上马车。”不就是一个奢侈到极点的马车吗,一直以来,他们韩家就是太平静太正常了,正常到让皇室不放心。
那么权高位重,你居然一点没异心?还那么低调?
这不科学!
所以,韩沐清勾了勾唇,不就是奢华路线么……天下谁不知道,历代暗月之主,那可是最奢侈的主,连衣服就是金丝线制成的。
可惜,在江湖之中穿穿金色丝线的衣服倒是无妨,但是在京都,向着韩沐清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印雪秀锦制成的白色长裙,长裙照着一层薄薄的金丝缕纱,看上去是淡淡的金色,这样并不与皇上,皇后或是太子的明黄色犯冲。
其实皇室中人,又或是想韩家这样的亲王府,穿一件金丝制成,或是有金丝沟边的衣服并不是太大问题,只不过一直没有人这般张扬罢了。
但是偏偏韩沐清就这般大方的穿了,更为奇特的是,她的张扬,非但没有半分张扬,反而只给人尊贵和高雅。
况且韩沐清的衣服虽然价值不菲,做工精美,但是偏偏样式看起来虽然新颖,但却又很是简约,只是简单的白色与淡金色,只有袖口,领口和裙边有着一点蓝色和紫色绣纹沟边。而没有其他名门千金那些繁多复杂的花纹繁饰,更不是那种明媚鲜艳的颜色。
因而韩沐清一直坚决地说,其实自己很低调。
低调的奢华啊!
从荣亲王府到承业寺,马车约莫行了半个时辰的路,当然,这是在半夏并没有让斯亚全力赶路的原因,而马车太舒服的后果就是,坐在车里面的韩沐清,白芷还有青黛乃是一路睡过去的,中间还吃了些茶点水果什么的,看的半夏那叫一个气愤,老娘在外面风吹日晒的给你们赶车,你们倒好,在马车里睡着大觉?吃着点心?唠着小嗑?
有没有人性!
可惜,这话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了,自己好歹还是坐着来的,没看隐主大人‘飞’了半个多时辰么。
韩沐清顺着山脚的台阶向上望去,眉头微挑,承业寺在清陇山顶,从山脚到山顶一共有着九百九十九阶台阶,一种自然是走上去,另一种则是雇那种两人抬的小矫子,可前来求签之人多半人,心诚者灵,这九百九十九阶台阶还是自己走上去较好。但不少千金小姐走到一半的时候便是在坚持不住了,然后在那里雇一顶小轿子的也多的是。
而下山的时候却不走这条路,而是从承业寺直接通道山底的一条被修出来的山间小路,据说那里风景极美。
因为这承业寺十分灵验,故而平日里香客不断,若是赶上庙会或是什么特殊的节日,来请愿和还愿的人就更是络绎不绝。
待四女走到承业寺的时候,已经是辰时。
承业寺进门左右手各一棵苍天古树,一为福,一为寿。
寺内还种有一棵树,被称之为姻缘树,保佑姻缘。
正要往前走,一个小和尚正向这面看来,看到韩沐清之后便是眼眸一亮,急忙快步走了过来,向着韩沐清行了一礼,微微一笑:“这位便是韩施主吧!忘尘大师有请。”
韩沐清眉头微挑,不由得有些暗自吃惊,忘尘是如何知道自己今日回来拜会他的?
这件事她连白芷都还没告诉呢。
但还是经忙回了一礼:“多谢小师傅,不知可否由小师傅为小女带路?”
小和尚浅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自然可以。”
“那便劳烦小师傅了,多谢小师傅。”
“韩施主不必多礼,韩施主即是忘尘大师的贵客自然也是我们承恩寺的贵客。”小和尚双手合十,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对韩沐清很友善,而灵动的严重更是显露出一丝好奇,偷偷的打量着韩沐清。
毕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忘尘师叔主动召见那一位施主进去,以往即便是皇亲贵族,达官贵人,也都是主动来求见忘尘师叔,还多为求之不得。
常常要,三顾,四顾等等,才有可能见到忘尘师叔一面。
可是,这位……和常人也没有什么不懂啊!小和尚不得其解,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不过这位韩施主似乎很好看,而且身上有一种与寻常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很是吸引人,而且极容易给人好感。
韩沐清看着小和尚打量自己,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迷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自己,很奇怪么?
见此,小和尚顿时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施主别见怪,只是忘尘师叔第一次主动邀人相见,小僧有些好奇罢了。”
“第一次?”韩沐清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僵硬,默默仰头微微看天,她觉得,这些日子可能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关于自己的众多云云,明日就会再次传遍京城,虽然她一直就不断算走低调路线。
小和尚引着韩沐清往承业寺深处走,最后小和尚带着韩沐清一个院子之中,那院子看起来很是普通却十分清幽,院内更是种了一小片紫竹林,院中间则是有着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石桌上还有这一副未下完的棋局。
“忘尘大师不喜欢外人打扰,所以在园中选了这么一个清幽宁静的地方,这院子后面的就是山,忘尘大师平时只喜欢下下棋或是到山中逛一逛,偶尔还会弹弹琴,说起来,忘尘大师名声在外,有很多人慕名前来拜见,可也没见忘尘大师多给过谁面子。因此,忘尘大师,今日特意叫小僧等候韩施主,小僧才会对韩施主多有好奇。”小和尚似乎对忘尘很是崇敬,因而在说这话时,语气之中满是敬重和赞叹之意。
“哦,那不知忘尘大师是如何对你说的?”韩沐清来了兴致。
小和尚腼腆一笑:“忘尘大师就说今日有贵客到访,是一个姓韩的女子,要小僧去为韩施主引路,我问忘尘大师那韩施主有何特征,我如何认出她来,忘尘大师说,我若是见到韩施主一定会认出。等我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韩施主和其他三位女施主,也不知为何,就觉得韩施主是忘尘大师所说之人,所以便前去询问了。”
韩沐清摸了摸下巴,似是有些打趣的道:“那看来忘尘大师的料事如神果真是名不虚传喽。”
“忘尘大师的确至今未有失算的时候,只不过忘尘大师很少愿意为人透命,说是天机不可泄露。”小和尚轻轻一笑:“嗯,到了。”说着小和尚带着韩沐清已经在一间屋子面前停了下来:“忘尘大师就在这间屋子之中等候韩施主,小僧先去为韩施主与忘尘大师准备茶水,请韩施主自便。”说完这句话,小和尚盈盈摆了一个佛礼,便向外走去。
韩沐清上前一步,轻轻叩了叩房门:“在下韩沐清,特来拜见忘尘大师。”
屋内传来一道温和清俊的声音:“请进。”
的道确定答复之后,韩沐清才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微微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很是简单,简单到就一张床,一张塌,一张桌子,两张板凳,几张挂画,除此之外,竟然连多余的一件有关佛的东西都没有,因而显得房间很是空旷。
“忘尘大师,叨扰了。”韩沐清淡然一笑,确实有些诧异的打量着眼前的‘僧人’,眼前这个人,按照辈分来算,应是自己的,呃,师叔!
没错,就是师叔。
忘尘虽不是天上一脉,但亦出自天脉宫七脉之一中的——忘忧。
天脉宫七脉,天山,苍崖,忘忧,问嘘,瑶芷,锦绣,紫锐均出自于几百年前的天脉宫,现在虽然划分为七脉,但仍属同源,只不过经过各自几百年的发展之后,被侧重之处而是发展至极处,现在除了心法仍旧相同,功法与招式上都有了极大的差别,而韩沐清所处的天山却是功法最贴近原本的天脉宫的一脉。
但即便如此,江湖中仍旧愿意称呼其为天脉宫七脉。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一不小心惹上其中一脉,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七欧一,揍你不但没理由,更没原则。
但天脉山七脉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每一脉的传人都是很少,甚至有时常常是一脉单传,也可以说是只有一个两个行走在世的传人。
但是每一个出世的传人一定尽得此脉真传。
而忘尘算起来,与自己的师父乃是同辈,因而,自己就算是称呼其为一声师叔也是可以的,但毕竟天脉宫早已分裂,自己也不好擅自称呼其为师叔。
不过,有个第一圣僧做自己的师叔的感觉,还真是……想着,韩沐清默默的扫了一眼忘尘的一头长及至腰的黑发。
全天下带发修行的圣僧就这么一位吧……不过,虽然早就在师父口中得知,自己这位师叔,乃是天脉宫一百二十六代弟子中最年轻的一位,但是也没想,名动天下的忘尘居然如此年轻,看上去竟然只是一个不过弱冠之年的少年。
当然,韩沐清却是知晓,忘尘实际上已经二十有七。
至于这相貌么……
韩沐清忆起当年自己见到师父的第一面……
鹤发童颜的老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女娃娃,天脉宫的功法好啊,驻颜效果最好……最适合你们这些美美的男娃女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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