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秋是一种轮回,也有人说,每每听闻寒蝉嘁嘁,心事便像落叶一样枯萎埋葬,一切生的希望化作薨土残霜。
夕阳漫沉,炊袅生烟,缭绕在村落的上空,空濛澄碧的一条小河蜿蜒曲绕着山腰,南山脚底星火,沿荡回村,这是清河村人世代蜗守的天堂。
清河村老崔家院里
定晴一看,这么个削肩细腰,鸭蛋脸面的姑娘,名曰花芝。
她摆弄着瘦弱的身板,踮着脚尖,冻裂的小手紧紧攥着葫芦瓢在高架锅里来回搅拌。
与平日里一般,日头西下的时刻她便会为屋子里的女人熬一些粗米粥。
花芝今天早上割猪草时给划破了虎关,中午又去河边洗了两盆的衣服,随意缠了一块麻布裹住了血迹。现在只能用布满冻疮的左手干活了
“花芝,去屋顶上瞧瞧你爹,半把亩的地,咋收了一天嘞?都这个点儿了还不回来。”
喊话这女人便是屋里的女人,是花芝爹的续弦,杨氏,刚嫁过来清河村一年多,肚子倒也争气,很快就给老崔家填了一个儿子,这会儿在炕头上窝着哄孩子呢!
“嗳!”
花芝应了声,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顺着屋搭在屋前的梯子爬上了房顶。
花芝的爹老崔,傍晚了收玉米还没有回来,往常这个时候一家四口早该吃完饭洗碗拉帐干别的了。
花芝知道后娘的命好,自己的亲娘费尽心思十几年都没有办到的事情,这个穿红带绿矫揉造作的女人来到家里一个月就搞定了,这让她更加觉得生病去世的娘命苦,时常一个人躲在枣树根后边抽泣。
她的手紧捏着几块瓦,战战兢兢的依着,头探向了远处上山的路,爹平常做庄稼回来都走的那条路,自家屋顶可以覆盖整个视野。
平日花芝是上房挂顶挂那些穿成串的南瓜玉米来晒干儿的,花芝的亲娘心疼自己的孩子,自然是不会让闺女爬这么高。
自从后娘嫁过来如闪电般怀了孩子,这些个高空命悬一线的活儿都跟十五岁的她挂上了钩儿,虽然爬梯次数也不止一次了。
可这个平日里也只会些女红的娇花若柳的闺女依旧心尖儿颤的厉害,简直要呼之欲出了。
天色渐暗,花芝深眸与夜融潜,爹不会出事了吧,她揪着衣衫,不自觉的出了冷汗,却闻到屋底下后娘撕裂辱骂的叫唤声:“花芝,去哪里鬼混了?喝你们老崔家一碗粥真够费劲的。”
花芝不是不知道杨氏的做派,明明是她让自己爬到房顶上望爹回来了没,又追着粥喝了。
当然她也是在心里偷偷念叨了那么几秒满肚子的委屈,平日里也是个心脆的很,她不想让爹回来了家里乌烟瘴气,鬼哭狼嚎,累一天了还这么的闹心。
话说这女人与花芝爹结缘也是个巧合。一年前花芝的爹去山里逮老鹰,碰到了这女人,声称天色已晚找个住宿一晚的地儿,老爹看她粉面桃花的样子楚楚可怜,而自己也妻子去世,禁不住抵媚带到家里和自己的女儿花芝住了一晚,自己去院子里摊了个凉席。
第二天,这女人又以无处可去便跪地梨花带雨的求着老崔收了她给家里作人丁,老崔瞬间傻了眼了,虽说人家这娘子不嫌弃,可自己已经年过四十的人了,家里养着这么个如花美眷的女伙计是被人笑话啊,老崔执拗不过这女人,狠下心来让她在家里呆几天,等那天来了去城里的马车再给捎回去。
这女人欣然答应,隔天半夜里,吃席醉熏中的老崔回到家里,打光棍几年操持家里日夜辛劳,见到披肩长发皮肤白暂的女人随风潜入,老崔轻拦细枝漫柳,漫在烛光里就迷迷糊糊……
第二天老崔肠子都悔青了,女儿一个人蹲在墙根泣不成咽,直打着哆嗦。
女人拉着花芝抱在怀里告诉她以后自己就是她的娘,自然,老崔和女人成亲了。
女人家里双亲已亡,也没有个亲兄弟,自然一分彩礼钱也没有讨。
老崔从此捡了个便宜,,虽说他心里也犯迷糊,自己一穷二白,一亩三分田,平日里就打些野味,这女人总也不会图自己什么就这么轻易的从了只是觉得自己如获至宝,卖力的上山猎取了几只野味当了宴席的头牌菜,风风火火娶了了二十来岁的媳妇,全村上下婶婶大爷都惊叹老崔艳.福不浅,人到中年日子更是有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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