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在大树底下站一天,太阳偏西,佣工都陆续下班了。
“哎,这谁家的丫头啊,在这儿站着。”
“丫头,别站了,下工了。”
张氏死犟,不愿意走,心里恨道,飞哥哥,你不是要罚我站吗,好啊,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把腿站断最好了。反正你那么讨厌我。
“小贱狗,你么还不走。”猴儿带几个人,过来找事。
张氏不理他。
猴儿道:“今天你出卖我了。本来落到户头手上,有好戏看。落到岳田正手上,算你好运,只在这里罚站。不过没看你挨揍我不解气,吃我的蚂蚱还咬我!”
“小贱狗!”说着便将张氏头上的纱帽扯掉,露出光头,”哈哈,让小爷我摸摸。真滑溜啊。”
“还我的纱帽。”
遮丑之心人皆有之,兔子急了也要咬人。
张氏要纱帽猴儿不给,心里一恼,要和猴子拼命,扑上去咬猴儿。
“哎呀,小贱狗,你敢咬我。”猴儿把帽子丢给后面几个同伙,揎拳卷袖,拉好架式,准备打张氏。
“后面后面。”
同伙突然喊将起来。
猴儿不解其意:“什么后面。”“小贱狗,你死定了!”
正要扬手打,突然屁股上挨一脚,被人揣倒在地,摔个狗吃屎。
”哎呀!“
猴儿疼得屁眼一紧,呲牙一看,原来是岳飞。
大哭大嚷起来:’岳田正打人啦,岳田正公报私仇了!“
岳飞喝道:“猴儿,你少给我这里放赖。上工期间我身在其位,现在可不是上工的时候,你欺负我家丫头,我就要教训你!”
猴儿见情况不妙,一道烟走了。
其他同伙吓得将纱帽交给岳飞:”岳田正,不关我们事。“说完也溜了。
岳飞见张氏把头偏过去不理他,笑呵呵地道:“丫头,我给你把帽儿带上。”
岳飞把帽戴上,从后面抱住张氏:”还生哥哥气呢?哥哥是田正,白天不好明着向你,让你罚站,是偷偷向着你,没看出来么?若是落到户头手上,一顿打你能跑掉吗?”
张氏委曲地哭道:”我知道飞哥哥对我好,可是飞哥哥冤枉我,让我难受。“
岳飞笑道:‘飞哥哥知道,都是猴儿害你。可是有一件事你得明白,不管什么原因,你的确逃工烤蚂蚱去了,对吧?在人家手底下干活,虽然错也有好坏,但是不论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现在有飞哥哥向着你,你逃过户头一场打。若是没飞哥哥呢?今天屁股是不是要肿了?飞哥哥小时候也和你一样,到人家田里干活被户头冤枉,也喊冤枉,可是最后还是挨了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不受窝囊气,你得在人家上面,假如你是户头呢,是不是就没这事了?“
岳飞一番话让张氏若有所思。
”丫头,飞哥哥送你回家吧。“
”岳田正,今天有人超额完工,在门口等着你发奖钱呢。“岳飞的使女灯笼过来喊。
岳飞道:“丫头,飞哥哥不能送你了。以后飞哥哥会很忙,可能会没时间照应你,你别埋怨飞哥哥,其实飞哥哥始终是疼着你的。”
张氏点点头,看着飞哥哥和另一个丫头走在一起,又羡慕又嫉妒。
“什么时候我能住在田城里,也像这样和飞哥哥一起进进出出啊。”
在张氏的印象里,田城是大人物才能住的,就算是使女,也得是大人物的亲戚,经过引荐才行,反正不是自己这样人能住的。
张氏回到家里,帮婶婶做了晚饭,又帮婶婶倒了洗脚水,便回锅屋睡觉。
张氏睡到半夜,突然听到有动静,睁眼一看,月光下一个黑影,脸上抹着锅灰,不知道是谁。
“你是谁!”
那人不说话,手上端着一个马子,往水缸里倒进去。
”婶婶抓贼啊,抓贼啊!“
张氏大喊。
”小狗贼,你往哪跑!“甄氏拿个粪叉跑过来,见是一个小贼。
那小贼丢马子嗵一声在地上,撒腿就跑,手够到墙正要翻,被甄氏扯得裤掉扯将下来。
”呸!你这没屁眼的贱狗贼,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狗贼!敢往老娘家水缸里泼屎!老娘淹死你!“
扯着小贼来到水缸前,月光下里面黑咕隆冬,黑压压团团浮着,全是刚才泼进去的屎。
把小贼头把里面按,头淹在里面咕嘟咕嘟直冒泡,那小贼受不了,狠咬甄氏一口,趁甄氏吃痛撒开手,没命翻墙走了。
甄氏骂声不绝。
原来那小贼是猴儿,平时手脚就不干净,惯会偷鸡摸狗。今天欺负张氏没欺负成,反被岳飞踢一脚,怀恨在心,夜里便来甄氏家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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