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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

重生之媚主 亓初 8974 2021-04-02 19:59

  第六十章

  “一定是哪里错了, 你不该在宫里的。”

  “冷司衣, 你在说什么?可是还有事?”岑月压下心底莫名的惊慌之感, 疑惑地看向冷蓉, 装作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一般问道。

  只见她低下头, 叫人看不出其脸上是何表情, 声音没有半丝起伏:“没有, 奴婢并未说什么。贵嫔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等就告退了。”

  “许是本嫔听错了。退下罢,清芽, 送一送冷司衣。”岑月也没有追问之意,只是随口说了句,吩咐清芽将人送出去。

  等人离开了, 她才松开绷紧的心神, 靠到软榻上,寻思起冷蓉说那句话, 是什么用意, 又为何会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听起来, 就像是……知晓原本该是什么样, 自己会在哪似的。

  这么一想, 岑月忽想到一个极为荒谬的可能,噔时惊出一身冷汗!冷蓉她会不会……也有与自己一样的机缘?!若是, 她方才古怪的言辞和态度,也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可是, 自己得到的那段记忆又是怎么回事?这其间, 会有什么关联吗?

  越想越觉得迷糊,岑月索性将之放到一边,反正以她如今知道的,是没法将事情理清楚了。她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掩饰好可能会泄露自己得了机缘、重活一世之事,尤其不能叫冷蓉发现。不然别说护住家人,复前世之仇,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要知道世人对此种灵异鬼怪之事,是一向讳莫如深的。她以前就听说过,她们家隔壁村有个人,就是因为村里人都说他是鬼附身,结果被一把火活活烧死了。寻常百姓尚且如此,在皇宫之中,就更是禁忌了。

  不知自己方才的反应,有没有令冷蓉放下怀疑。但也有另外一种,对自己而言最好的可能,就是冷蓉她刚才说那么一句话,只是随口的试探,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罢了,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更加小心谨慎便是。岑月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无奈地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主子,若是累了,不如奴婢为您通通头,顺便也让您试试奴婢的手艺。主子觉得可好?”见她靠在软榻一角,神情略显疲惫;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清如轻声提议道。

  “也好。”岑月抬眸看了她一眼,无有不可地答应了,反正此时也闲着无事。

  当了五年多的宫女,头回被人伺候,岑月起初还真有点不太适应;不过清如梳头的手艺的确不错。被她通头后,自己整个人都觉得松快不少。

  “清如,你说自己进宫三年了,原先在尚衣局,那针线应该相当不错?”

  岑月看着铜镜里头为自己梳头的清如,问道。

  “奴婢针线尚可,若是主子不嫌弃,奴婢日后便给主子做些衣衫。”清如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主子想要梳什么头?”

  “梳个寻常些的就成,一会我要去宁禧宫拜见太后,不必太出挑。”岑月想了想才说道。反正这几日自己算是出尽风头了,妆容上还是别太出挑招人眼的好。而太后那,尚且不知对自己会是何态度,中规中矩最为妥当。

  “那奴婢就给您梳个倾髻吧,既不过于出挑,也好看。”似乎是见她并不严苛,清如略有些放松,笑着提议说,然后手上动作飞快;不过半个时辰,便弄好了。

  “清如果真是手巧,不过是寻常的倾髻,也能梳得如此别致好看。”岑月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感觉与先前完全不同,不由出声赞道。

  她想了下,从皇上赏赐的东西里头,翻出一支簪花银钗,插到清如的发髻上:“本嫔方才就在想,这支银钗你用着会合适;如今一看,果真如此。你可别推说不能收,你日后多替本嫔梳些好看的发髻就是了。”

  清如伸手摸了下头上插着的银钗,脸上露出欣喜,仍是一副腼腆的模样:“多谢主子赏赐,奴婢绝不辜负您的厚望。”

  看着她这副欢喜的模样,岑月也跟着笑了下,然后看了眼更漏,惊觉就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还没等她叫人去传膳,清芽就急匆匆跑了进来,说是皇上传她去正阳殿,福满公公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好在她刚梳妆好,不用怎么打理;清如本来要跟着去的,被岑月留下了。

  从她在御前这么长时间来看,皇上不太喜欢宫人进正阳殿,尤其是宫女。反正只是去正阳殿,不带人也没什么关系。岑月一面想着一面走到玉琼阁外头,坐上轿撵,同福满公公问了下皇上召见所为何事,得知只是陪着用午膳,便彻底没了顾虑。

  可是一进正阳殿,感觉到殿内的肃冷之息,岑月就明白了,为何福满公公会亲自过去玉琼阁。

  原来皇上今日心情又不太好,福满公公许是认为自己能让皇上开心些?不过,今日早朝会有什么事,让皇上如此?不知为何,她最先想到了自己被破例封为贵嫔,还得了封号之事。

  “奴……嫔妾给皇上请安。”岑月走到殿中央,屈膝行礼道,因心里想着事,她险些忘了改口说错自称。

  她刚进殿,坐在桌案前的崇熙帝就知道了,只是想看看,若是自己一直冷着脸不看她,她会怎么做。

  但是看小宫女一副自己不叫起,她就不起身的样子,崇熙帝还是没忍住,从桌案前出来,几步走过去,将人拉起身,生气道:“朕说你傻,你还真是一根筋傻到底了?难道朕不叫起,你不会自己起来吗?下回再如此,难受了可别跟朕说。”

  尽管皇上语气不算好,甚至有点凶,但是话里头的关切之意却是毫无遮掩的。是以岑月即使被骂了,也依旧眼眸含笑,考虑要怎么打听出皇上生气的缘由,然后才好想办法。

  可是崇熙帝看到她一直低着头,又不出声,还以为小宫女真的被自己说哭了,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却觉得拉不下面子,别扭道:“小宫女你别是哭了吧?朕又没责罚你。要不是……朕才懒得多言。”

  中间那句“要不是担心你又难受”,他说得很是含糊,岑月如果不是离得近,又听得仔细,还真听不出他说了什么。

  “皇上,嫔妾现在不是宫女了。而且,哭什么?嫔妾只是在想,要怎么让皇上高兴而已。因为皇上看上去就是在生气。”对皇上的关切,岑月的心有一瞬泛软,可面上仍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说道。

  她说着抬起脸,崇熙帝一看,确实没有哭过的痕迹,应当不是逞强;想到自己先前竟然被骗到了,顿时生出一丝怪异。

  为了将那点不自在掩饰掉,崇熙帝直接忽略掉小宫女的追问,又恢复先前的冷脸,瞥了她一眼,问道:“既然如此,你打算做什么,来让朕高兴?若是真让朕开怀了,你揣测圣意之罪,朕就不追究了。”

  “嫔妾愚笨,也不会别的,只会做吃食和一点女红,便寻思着,问问看皇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奴婢都去做出来。也许吃了喜欢的东西,皇上心情就会好起来了。”岑月丝毫没有隐瞒地说了自己的打算,然后似乎觉得太寻常了,有点羞愧地埋下头,话说着越说越小声。

  “那你还不……算了,朕就知道,以你那点心思,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方法来。方才福满已经去传午膳了,你先陪朕用膳罢。”

  崇熙帝本来想让小宫女去做几道菜的,可是转念一想,又改口道:“不过做事需有始有终,你既然说了想让朕高兴,就不能忘了。朕准你再好好想想。”

  皇上这话大有“不能让朕高兴就不算数”之意,岑月心中浮现出一丝无奈,她不过是随便一说,没想到给自己弄了个麻烦。但是既然皇上这么说了,自己就一定要费尽心思,让他高兴才成。

  毕竟,哄好皇上,对于她而言也非常重要;因为在这宫里头,以自己的身份,唯有得到皇上的宠爱,才有可能坐上高位。

  “皇上尽管放心,嫔妾一定会想出能让皇上高兴的法子的。”似是不满又被轻视了,岑月气鼓鼓地、信誓旦旦道。

  见她这副模样,崇熙帝觉得很有趣,想到她可能会想到的办法,便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皇上难道不相信嫔妾能做到?”皇上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此明显,岑月想装作不知都不行,那眼神里的笑意叫她忍不住怒瞪了回去。

  可惜她杏眼怒瞪的样子,在崇熙帝看来就像只被惹炸毛的猫儿,让人忍不住再逗上一逗。

  要不是正好御膳房将午膳送进来,他就想试试看了。

  第六十一章

  崇熙帝略有些失望地收回蠢蠢欲动的手,轻咳了一声,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走向东侧殿,一边还说了句:“你还不快过来陪朕用午膳,还站在那作甚?”

  “嫔妾就在您后边,皇上。”岑月明明就跟在皇上身后,听见他这么说,沉默了一会,颇为无奈地回道。

  “今日御膳房的手脚也太慢了些,这般久才把午膳送来。”崇熙帝这才发觉小宫女就在自己身后,不由耳根有些发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岔开话。

  岑月相当配合地没有说话拆穿,更当作没发现皇上微微泛红的耳根子。

  入座开始用膳后,崇熙帝才恢复如常,想到今日早朝之事,还有自己先前的打算,便问起了小宫女家中兄弟。

  “回皇上,嫔妾家中兄长本是在镇上做木活的,手艺很精湛,镇上村里只要是做木活,头个想到的就是我阿兄。可是四年前就离家了,家里送来的信上,说嫔妾兄长可能去边关了。这几年来,嫔妾都没有兄长的消息;若是可以,嫔妾想求皇上,帮嫔妾找一找兄长的下落。”

  岑月心里一直记挂着兄长离家之事,但是却没有办法;如今皇上主动问起,她自然要借机求皇上帮忙。

  “边关?”崇熙帝眉头微蹙,看着小宫女满脸担忧的模样,沉吟片刻便答应了,“朕会命人留心的,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你无须过于担忧。”

  “是,嫔妾先谢过皇上了。”岑月见皇上毫不迟疑地答应了,想到或许很快就有阿兄的消息,心中提着的大石便落下了一块。

  “那你的弟弟呢?朕似乎听你提起过,你的弟弟是在书院进学的?”崇熙帝又问道。

  说到小弟,岑月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骄傲之色:

  “是,嫔妾的小弟进学一向用功,是书院文章书法写得最好的。前些日子收到家里的书信,说是他今年会试得了第一,已经准备要参加明年的科举了。”

  “不错,看来你应是你兄妹几人中,最差的那个了。”崇熙帝听完,瞧着岑月,似笑非笑地评价道,说完还点点头,以示对自己这话的确信。

  “才不是,嫔妾只是与兄长小弟所擅长的方面不同而已!就说厨艺,连太后都是称赞的,您也说过喜欢的。嫔妾的针线也、也算得上不错啊,哪里是最差了?!”岑月顿时有些不平地反驳道,抬眸撞上皇上的视线,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冒犯了,赶忙低下头请罪,“嫔妾失仪了,请皇上恕罪。”

  “行了,朕什么时候同你计较这些过?先用膳罢,用完若是时辰差不多,朕要去太后那请安,你也可以跟着。”崇熙帝见她请罪,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夹了口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嫔妾多谢皇上。”岑月听出皇上话里的回护之意,心口微颤,但她还是压下那点异样,笑着向皇上道谢,眸中水光盈盈,满含感激之意。

  但在崇熙帝眼里,她那一眼像带了钩子一般,煞是动人,叫自己许久才回过神,险些把夹着的肉掉到地上。跟顾岩说的,好像有些对不上了啊。对以前养的那只猫儿,自己何曾看到失神过?难道是比喜欢逗弄猫儿更甚,就会如此?

  皇上险些出糗的模样,岑月刚好在专心用膳,没看见。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崇熙帝才算是放松了,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般,继续用膳。

  半个时辰后,已经吃好了的崇熙帝看小宫女放下玉箸,才吩咐外头候着的宫人进来收拾。然后两人一同回到正殿,他让小宫女坐到旁边,然后自己就开始看奏折。

  这么枯坐着,岑月当然觉得无趣,但是以前当值的时候也是差不多,所以她觉得没什么;不过想了一下,她还是选择了起身,去为皇上换茶。

  然后,她又替皇上磨墨,整理一边有点散乱的奏折。

  “走罢,先去给太后请安。”许是见她不坐在一边等着,反而自己找事做,应当是无聊了。崇熙帝看完手中那本奏折之后,便合上放到一旁,站起身往殿外行去。

  “哦,好!”岑月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

  宁禧宫中,太后刚歇了一觉起来,此时正在殿内,由温容琊陪着,听着宫人们说些趣话。

  听到外头通报皇上驾到之时,太后高兴地往外看了看,抓着外侄女温容琊的手,轻轻拍了拍,似有鼓励之意。

  在太后没注意的时候,温容琊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与厌倦,但最后又化为一片沉静。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近几日身子可还安康?”崇熙帝带着岑月进殿后,只顾着向太后请安,全然没有向旁边投去视线。

  紧跟在后边的岑月也赶忙上前请安,因为是被册封为妃嫔的第一日,所以按宫规需行大礼请安。

  待她完整地行完礼,太后方淡淡地叫了声起,然后例行地说了几句:

  “你既已是后宫妃嫔,就应当谨守宫规,用心伺候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别的你也都明白,哀家便不再多说了。”

  “是,嫔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岑月应道,又一俯身行礼。

  等岑月站起身,温容琊才向皇上和她行了个礼。

  因为在太后面前,被太后姑母盯着,温容琊只是中规中矩地行了礼,没有故意装出让皇上不喜的模样。

  崇熙帝虽然觉得今日的温家表妹似乎不太一样,但是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他主要的心神还是在今日早朝那件事上,无关紧要之人他也没心思多管。

  太后见状,明白皇上来并不是请安,也不是为了新册封的悦贵嫔,而是有正事。于是,她便让温容琊和其他宫人都先退下;岑月极快的抬眸看了皇上太后一眼,也跟着退了出去。

  “皇上,可是朝中又有什么事?”等人都退出去了,太后才出声问道。

  崇熙帝将朝中奏请选秀一事说与太后知晓,并且特地点出,此事是淮阳王先提出来的。

  “朕觉得淮阳王此举别有用心。且后宫妃嫔已不少,没必要再选,劳民伤财。江南等地尚且不平,朕实在无心于此。可是宗亲们却有不少受了鼓动,朕想请母后您帮忙,劝一劝他们莫要跟着凑这个热闹。”崇熙帝说明事因,向太后直言道。

  太后明白皇上的意思,但想到某个可能,还是多问了句:“皇上你不愿选秀,只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劳民伤财,以及觉得淮阳王如此提议定有蹊跷而已吗?没有别的缘由?”

  “除了这两个原因,还能有什么理由?”崇熙帝奇怪地反问道,又接着说了两句,“母后您也不是不知道,朕一向不喜进后宫,有空闲,朕更愿意批阅几本奏折。”

  太后闻言,脸上神色有些奇怪地看了皇上一眼,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哀家明白了,你放心便是,宗亲那边哀家会替你劝住的。只是宫中至今没有皇嗣一事,若是不能彻底解决,大选的提议势必还会被提到的。哀家想,你应是知晓如何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思索了一会,太后答应了皇上的请求,但也提了另一件事。

  太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崇熙帝心底也很清楚。以往都抗拒想到这件事的他,这回心中却一下子冒出了小宫女的模样。想到若是小宫女为自己生下的孩子,可能会是什么样,他就觉得心底为之一软。

  “母后所言极是,朕知道该如何做,也已经有了打算。”

  本没想过得到皇上肯定答复的太后,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盯着他的眼睛,半信半疑道:“你真的有打算?不会是哄哀家开心的吧?”

  “君无戏言。”崇熙帝肯定道。

  待皇上带着悦贵嫔离开宁禧宫,太后还有些不敢置信。她同许嬷嬷说起此事,语气里还有些疑虑:“你说,皇上是真的有打算吗?哀家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

  天家的事,哪是他们能议论的。不过,许嬷嬷也知道,太后就是想找人念叨几句,并没有要自己回话的意思,所以也只是安静地听着罢了。

  而跟在崇熙帝身后,一道离开宁禧宫的岑月此时有种,被什么盯上了的感觉。

  第六十二章

  对了,就像是小时候吵着跟父兄一起去山上时,被一只孤狼盯上的那种感觉。

  可是,为什么从宁禧宫回来之后,皇上会这般看着自己?

  被盯得久了,岑月有些浑身发毛,忍不住出声问道:“皇上为何一直看着嫔妾?可是嫔妾身上有何处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被她这么一问,崇熙帝才移开视线,过没一会,又转了回去,“朕刚才在想,若是你给朕生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孩子?岑月庆幸自己刚端起茶盏,还没有喝;不然突然听到这种话,肯定要呛到的。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说到皇嗣了?难不成刚才皇上和太后在说的事,跟皇嗣有关?

  也许是因为自己就在皇上面前,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生下孩子会是什么样?她猜测着,然后回过神,就看到崇熙帝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按道理说,朕宠幸你那么多回,也没让你用过避孕之物,你怎么就没有怀上朕的龙嗣呢?”

  皇上的语气听上去很是纳闷,岑月却心中暗暗一惊。

  因为之前她觉得还不是时候,再加上前世的阴影,她每回都用了小圆教的法子避了孕。她希望在自己有能力护住孩子的时候,再孕育皇嗣。

  “兴许是嫔妾还没有这个福气,为皇上孕育子嗣。”岑月掩去心底混乱的思绪,低着头,有些失落地说道。

  看她如此失落,崇熙帝把原本欲说出口的训斥收了回去,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逗她,而是尽力放软了语气,安抚道:“朕贵为天子,福气肯定多,你总是与朕一起,怎么可能没有福气?别胡思乱想了,朕一会让福满去传太医院院判过来,替你看看身子,调理些时日,很快就能怀上朕的子嗣了。”

  面对皇上的温情,岑月总会有些失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对于皇上这番好意,她先是一愣,很快面上便露出了欣喜之色,可语气却透着些微担忧道:“皇上如此宠着嫔妾,嫔妾若是习惯了可如何是好?”

  “习惯就习惯好了,有什么可担忧的?”崇熙帝不明白自己宠着她,怎么还让她心生忧虑了。

  见小宫女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却没注意到,身侧的人在自己转过头的时候,轻声说了两句话。

  “可是皇上又不是嫔妾一人的。若是习惯了之后又失去了,岂不是会更难以忍受?那样,还不如从来没有过的好。”

  说最后一句时,岑月的声音已微不可闻。

  说这两句话时,她脸上的神色透出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很快就没了踪影。崇熙帝先前正在吩咐福满去传太医院院使,转过身时,他好像看到了小宫女的眼眸里流露出冷然。可是他再仔细一看,小宫女明明还是原来的模样,便断定是自己看错了。

  “你就先留在正阳殿,今夜也别回了。明日再回去罢。朕已经传太医院院使过来了。”崇熙帝想了想,又补了句,“你若是闲着无事,可以去西侧殿,那里也有些杂书,你应是能看得进去的。至于你需要的东西,一会玉琼阁的宫人会送过来的。”

  既然皇上都已经将所有事都考虑到了,岑月自然不会拒绝他的一番苦心,便应了下来。

  不多会,太医院院使就赶到了正阳殿,向皇上和岑月请安。

  听了皇上的吩咐,太医院院使很快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用一方帕子垫着,为悦贵嫔请脉。

  “贵主子除了气血略有不足,其余并无不好之处。是药三分毒,微臣觉得不必再开药方,以温补的膳食调养即可。贵主子身体极好,怀上皇嗣不过早晚的事。”太医院院使诊完脉之后,向皇上回话道;然后写了几个食补的方子。

  既然没什么问题,崇熙帝接过方子看了两眼,递给岑月,然后就让人退下了。

  新册封的悦贵嫔刚从正阳殿入主玉琼阁,又被皇上传去御前伴驾一事,后宫之人就没有不知晓的。

  听说皇上因为担忧那悦贵嫔被太后为难,还特地陪着一道去了宁禧宫。自从圣寿节宫宴上闹出假孕滑胎之事,被害得卧床多日,最近几天才能下地的和选侍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暗恨。

  即便后来慎刑司查出的结果里,害了自个的不是那个宫女、如今的悦贵嫔,而是冷宫里头的许选侍;可是和选侍半点都不信!分明就是她们,云妃,还有悦贵嫔做的!

  有人偷偷给自己送了消息,说许选侍是替罪的。她一早就不信是许选侍,一个在冷宫之人,怎么可能做得了这些事?!

  可恨的是,该受罚的人如今过得比自己都要风光。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好起来,然后找到机会,让她们也经历一番自己尝过的苦、受过的罪!

  和选侍带着血丝的眼眸里,流露出令人心惊的恨意。

  听宫人说和选侍的身子开始好起来了,精神看上去也不错,容妃觉得很是欣慰,给伺候和选侍的宫人每人赏了二两银子。

  “和选侍恢复得这般快,可见伺候的宫人用心了。”她夸了句,又问道,“对了,宫外头可有消息递进来?”

  “有,据说今日……”雅儿附在容妃耳旁,低声说了一通,“王爷问你是如何想的。”

  “他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先跟我这个妹妹商量下。好在还没定下来,等我先去太后那探探口风。你就跟传话的人说,叫王兄不要急于求成,好东西,总要费些心思才能拿到的。”容妃脸上顿时没了笑,冷哼了一声,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雅儿领了吩咐,便匆匆离开。

  ……

  宫外,淮阳王府——

  “王爷,容妃娘娘就是这么交代奴才的。”一个青衣太监跪在地上,将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

  “本王这个妹妹一项想得比本王还要周全,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先等几天。”淮阳王正在院子里的练武场射箭,刚射出一箭,正中,然后就把弓箭扔给一边等着的侍从,问道,“人来了吗?”

  “来了,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侍从接过弓箭,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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