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不能理解章萍以及休息厅那女子的意思,妓&女怎么就不能被强&奸呢?
被强&奸了,去报官,怎么就要笑掉大牙了呢?
清容可没看过《大梁律》,不知道强&奸妓&女到底犯不犯法。
不过,她对这些人的态度,感到很奇异。
休息厅里的贵妇人们凑在一起,都在说这件事。
李玉清道:“我听说那卫聘婷是个清倌儿,卖艺不卖&身的。”
东平侯夫人韩氏啐了一口道:“什么清倌儿,那里的能有几个是干净的?”
另一个贵妇笑道:“你还提那婊子的名字,也不怕脏了自己的嘴!”
李玉清有些尴尬,“不是还说她已经赎了身的。”
韩氏嗤笑道:“就算拿着脏钱赎了身,也一辈子是千人骑万人跨的窑姐儿。”
国子监监事李夫人笑道:“也是你们家老&二太不像话,没得去惹这个麻烦!”
韩氏无奈的说道:“母亲一向疼着惯着我那胞弟,纵的他无法无天的荒唐。”
清容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那叫做卫聘婷的花魁,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成功赎身后,被东平侯夫人韩氏的亲弟弟给强&暴了。也难怪这韩氏,恨得牙痒痒。
“我弟弟虽说平日里是个荒唐的,可也不至于做这种事儿。那窑姐儿都赎了身,若是无意,早就远远的离了京城了。做什么总在别人的眼前晃,分明就是瞧上我弟弟忠厚老实,三言两语的先把人哄上&床。图的什么,不就是想嫁进咱们侯府?”韩氏越说越激动。
清容后知后觉,永嘉侯府的韩二公子,那是宋昭的狐朋狗友啊。宋昭纳妾礼的时候,清容还见过,瞧着就是个色相外露的猥琐东西。
“谁承想,我们家这门第根本不是她能肖想的。连我弟弟的通房,那都至少是个秀才家的青白女儿来的。凭她一个窑姐儿,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真真儿是痴人说梦。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索性狠闹一通。她以为这么一闹,我们家就怕了呢。”韩氏哂笑着,满是不屑。
华堂郡主笑道:“就先把人接进府去,随便做个什么,也好过现在闹得沸反盈天啊。”
韩氏不屑道:“凭她能闹出什么结果,前次被顺天府打了八十大板,还不够,如今进了刑部大堂,还不把这一条小命儿都折腾进去?自由着她去闹,谁又怕呢?”
清容却对韩氏这话不以为然,但凡那卫聘婷如韩氏所说,是个追权逐利,有心计会算计的,都不会在挨了八十板子之后,再接着去敲刑部大堂的鼓。
她是这么想的,便开口小声问李玉清道:“咱们大梁强&奸妓&女不犯法?”
李玉清一愣,有些讷讷的回答不上来,半晌才道:“这《大明律》倒是没具体写。”
清容道:“既是犯法,那卫聘婷告的也没错啊。”
清容说话的声音虽轻,可也没刻意避开人,立时语惊四座。
有那好事的贵妇人转过头,一笑,同她辩道:“怎么没错,分明是那卫聘婷勾&引韩家二爷在先,她又凭什么去告人家?”
那贵妇说话的声音自然的大了,她说完,几乎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见,那贵妇一笑,道:“宋少夫人还是个小丫头,不懂事儿呢。还说卫聘婷告韩家二爷没错。”
众人一听,不免都嗤笑起来,跟着便有人七嘴八舌道:
“这样的女人,分明就是想让那韩二爷娶她。她自己心眼儿不正,勾&引了汉子,又要告人家强&奸。”
“为了一己私利,就能颠倒黑白。”
“都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那娼门出来的,哪儿有一个好东西。”
清容懒得以一敌众的争辩,敷衍着说了几句是,起身就离开了这场声讨妓&女的座谈会。仍旧去后院,带着研发部门继续研发新产品。
眼瞧着就是年节,她得赶出一批新年礼盒儿,很赚一笔才是正经。
可她这一日,满心都是对这桩官司后续的好奇,总想派个人出去打听打听。一直道她回宋国公府时,还有些心不在焉。
一下马车,差点儿跟宋昭撞了个满怀。
宋昭笑眯眯推着她的脑袋,道:“你走路不看路,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清容一见宋昭,自韩二强&奸卫聘婷一事过渡到了他的身上,道:“你也去过青&楼?”
宋昭微皱了皱眉,问清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清容看他那回避的眼神,自然就明白了,“守着关禾秋,你还敢去青&楼?合着你那真爱无敌的,都是面儿上功夫?”
宋昭眉头都拧到了一起,道:“去青&楼那才是面儿上功夫,官场上应酬的,哪儿有几个不去青&楼的?”
清容噗嗤一笑,揶揄他道:“前两日才勉强谋进禁军营,你能有什么官场应酬?”
宋昭觉得特别没面子,提着清容的领子,想立时把她揪进海棠院。
清容回身瞪了宋昭一眼,警告道:“条款,条款!”
宋昭立时松了手,泄气的说道:“瑜姐儿我已经接去了海棠院,也让人把后罩房收拾出来了,往后就让她住在那儿。”
清容从前也是住在后罩房,觉着宋昭这个安排很妥帖。进了内院,宋昭没有要去风荷院的意思,仍旧跟着清容进了海棠院。
清容不适应的边走边侧眼睨着宋昭,问他道:“你跟过来做什么?”
宋昭笑道:“阿秋屋里的饭不是太清淡,就是油水太重,我吃着不大合口味。若是另外做,还费事儿,倒不如跟你这儿吃了再过去。”
清容很想给他个大白眼,可想着正好同他打听打听韩二的事儿,便很是上心的吩咐了浮翠,让人多准备几个味道重的,宋昭爱吃的。
夫妻俩和谐美满的进了海棠院,瑜姐儿已经被人带着站在了门口迎接。
小丫头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裙,小脸儿粉粉嫩嫩的好看。尽管还有些拘束不习惯,却并没有悲伤的情绪。
清容倒是奇怪,哪儿有几个孩子能这么痛快的离开自己亲娘的?
宋昭笑呵呵的上前,抱起女儿来,问道:“下午一个人都做什么了?”
瑜姐儿道:“饮翠姐姐教女儿认字儿来着,女儿写了十张大字。”
宋昭一边夸女儿了不起,一边抱着女儿进门。
清容却没跟着两人,而是带着梅蕊、含翠几人先去了一趟后罩房,去瞧给瑜姐儿新收拾出来的房间。
其实说是收拾,也不过是把瑜姐儿的东西拿过来摆上。瑜姐儿实在没什么东西,所以屋子里跟寻常的客房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人是她自己要来的,自然要负责到底。清容吩咐梅蕊准备一些女儿家常用的东西,又让袁妈妈亲自带人,从库里找一些颜色艳丽,价值不菲的料子,先给孩子多做几套衣服。
等她吩咐完,晚膳已经摆上了桌儿。
三人一道坐下吃饭,清容心里一边琢磨着韩二的事儿,一边琢磨着瑜姐儿房间的布置,全程都默默的。等瑜姐儿吃完,起身告退。她才来了精神,问宋昭道:“卫聘婷告韩二的事儿你可知道?”
宋昭一怔,道:“合着你方才一直心不在焉的,就是憋着想问这个?”
清容便把去蕙质精舍的路上遇见看告状热闹的人,到了蕙质精舍后,韩式等人又说了什么都同宋昭说了。
宋昭放下碗筷,好奇的问清容道:“你怎么看?”
清容道:“我能怎么看,我连事情的真相都还不知道。”
宋昭笑道:“那你就觉着,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清容重重的点头,“那韩二不是你的狐朋……”
“狗友”还没出来,便看见宋昭杀气腾腾的眼风,清容立时把话咽了回去,转口道:“好朋友,好朋友,一起玩耍的好朋友,互相怎么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宋昭看着清容那鸡贼模样,很是哭笑不得,便道:“我最近老实的很,又不同他们在一起混了,我怎么知道他们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清容忍不住发笑,道:“你是怕我知道你出去混了,还是怕被关禾秋知道,你去过青&楼?”
宋昭白了清容一眼,无奈道:“我不是都说过,官场之间的应酬,总免不了的。”
清容懒得去管他有没有去过青&楼,不耐烦道:“谁管你去不去的,你只说那韩二和卫聘婷是怎么一回事儿。”
宋昭干脆道:“我是真不知道,我同韩二好些日子没见,谁知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他说完,低头去夹菜吃。
清容正看着他,似瞧出宋昭眼神里有闪烁,她隐隐感觉,宋昭有事瞒着他。
她若有所思道:“韩夫人口口声声说韩二是中了计的,那韩二同你是好朋友、好哥们儿,你不帮着韩二分辨说话,却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混账事儿。那就说明,在你的潜意识里,你也觉得是韩二有问题。”
宋昭不禁皱眉道:“潜意识是什么。”
清容有些尴尬,含混道:“什么都不是,你别想着岔开话题,你分明就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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