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金瀚泽亲口说自己的腿是好的,花蜜几乎惊掉了下巴,金瀚泽淡然一笑:“我有我的苦衷,也不失存心要骗你的。”
花蜜想起钱汝明也曾经说过的这个金家不受待见的老二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金瀚泽见花蜜懂事的并没有继续追问,说道:“所以,花蜜你既然习得了医术,那请你给晚菀瞧一瞧腿疾可好?”
花蜜犹豫了一会,说道:“哥哥,晚菀姐的伤处在脚踝,若当时及时的治疗,治愈的可能性极大,但是经过这么些年,伤势早已入了骨骼经络当中,平常的医术难以凑效,而医学当中的奇技之术,医家又敝帚自珍,不肯传授别人,依我的浅见,晚菀姐若是要治好,非得那些医家奇士方可!”
金瀚泽见花蜜眼神真诚不似作假,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吃草的羊儿呆呆出神……
“小弟,把这些衣物带去给你四个姐姐,还有那两包点心。”晚菀闲暇时租了四件衣服,包起来递给晚越,叫晚越送到望东亭的娘家,给自己的四个妹妹。
晚越接到手里,点了点头,抓起桌上的点心,就往外走,晚菀连忙叫住他:“去的时候小心些,要是叫爹娘看见了,少不得又得挨骂!”
“嗯,记住了,姐姐放心!”晚越点着头一笑,冲出屋子。
晚菀的四个妹妹晚云晚雨晚霜晚雪不要说平时,过年都不见得能穿上新衣,自然欣喜异常,拆开一包点心来,没人尝了一块,珍而重之的又包起来,晚越跟四个姐姐聊了一会,想起田庄里的羊来,便告辞走了。
大妹妹晚云心肠好,将另一包点心放在一旁,准备等余氏赌钱回来之后拿给母亲。衣衫是夏季的薄衫子,自然打消了几个姊妹存到冬天过年再穿的心思。
下午酉时左右,余氏和晚贵二人才满脸沮丧地走进家门,晚云和晚雨赶紧将做好的饭食给爹娘端进堂屋,余氏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晚云和晚雨身上穿的新衫子,问道:“你们身上穿的是哪里来的?”
晚云连忙回屋将点心提进堂屋,恭恭敬敬地放在余氏面前道:“今日姐姐叫小弟送来的,这包点心是姐姐孝敬二老的!”
晚贵看了看晚云,伸手拆开点心吃了一块说道:“听说晚菀他们那个云锦衣坊,定制衣服就送一包点心,端的美味可口,想来就是这个了,唉,可惜了,这丫头把那么好的产业送了人了!”
余氏脸色拉了下来,疑惑地看了看晚云晚雨问道:“晚菀送你们每人一件衣服,就送我们一包点心?”
晚云晚雨心里咯噔一下,砰地一声,余氏见二人脸色有异,怒拍了下桌子,气冲冲地起身出了堂屋,一脚踹开四姊妹的厢房,三妹晚霜和四妹晚雪正在屋子里,登时吓了一跳,余氏拿眼一扫,桌子上还放着半包吃剩下的点心,顿时怒极而笑:“晚菀可真是照顾你们,每人一件衣裳,还有点心吃,当爹当妈的却只区区一包就打发了。”
晚云连忙走过去,刚叫声娘,余氏猛地转身,一记耳光啪地一声就扇在晚云脸上:“狗还不嫌家贫,你们现在有靠山了是不?”
晚雨连忙扶住晚云,急急说道:“娘,点心味美,是二姐专门留给爹和娘的!”
晚云脸色一变,想要喝止已是不及,余氏怒笑道:“好啊,原来是爹和娘她晚菀压根就没有记起来是不是,好啊,你们是好姐妹,她既然那么照顾你们,你们今晚就随她去,让她照顾你们好了!”
晚云和晚云连忙跪倒在地:“娘,不是这样的,许是大姐正要给爹和娘缝制新衣,没有来得及拿过来罢了!”
余氏怒道:“当我是三岁小儿呢,你们俩既然如此维护那个小蹄子,不如就直接去她那里好了,我没有她那个女儿,我也没有你们两个女儿!”
晚云和晚雨没想到余氏竟然这样生气,呆呆愣在了地上,晚霜和晚雪连忙跪地求道:“娘,求你别把二姐三姐赶出去!”
余氏狠狠瞪了眼晚霜晚雪:“你们要是想去,一起去吧,反正你们也看不起这个穷家!”
晚云和晚雨早已是泪流满面,余氏指着门外叱道:“你们俩走不走,非得让我拿棍子把你俩打出去才成是吗?”
晚云晚雨只是跪在地上哭,余氏见二人无动于衷,左右找了找,顺手抄起一根棍子来,劈头盖脸地就向晚云晚雨打去,挨了几下,晚雨一把拉起晚云就吵门外跑去,余氏追了出来,拿起棍子指着晚云晚雨吼道:“你们两个四丫头,要死就往远处死,这辈子都别回来!”
晚雨拉着晚云一路跑了出来,晚云性格善良,还在嘤嘤的哭,晚雨擦了擦眼泪道:“二姐莫哭,咱这就投奔大姐去,今日本来想的好心,若知道如此我们偷偷将点心吃了,也没有今日的祸端来!”
晚云擦着眼泪,道:“姐姐因为姐夫的事情,将衣坊让给了别人,又欠下债来,我们怎么能再给姐姐姐夫添麻烦呢!”
晚雨愣了一下,登时没了主意,问道:“那……那二姐,我们盖怎么办,我看着今儿我们要是再不跑出来,非得叫娘给打死了不可,那成想却没了去处。”
两人在黑夜里走了一阵,已经接近了金家堡,见路旁有个草垛,晚云说道:“今晚我们就到草垛上歇一晚上吧,明日等娘气消了我们在回去求娘。”
晚雨道:“二姐,既然都出来了,我怎么着都不回那个家了,爹和娘一天到晚赌钱,赌输了就拿我们出气,我看你迟早有一天他们得把我们给买了,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将自己买了,二姐只管拿了钱去,我宁可给二姐也不愿意给他们!”
晚云嗔道:“说什么胡话呢,终究是咱的爹娘,打归打,把咱们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还有以后别再说什么买不买的,咱们姐妹兄弟五人都要好好的!”
两人躺在草垛上,望着天空繁星点点,晚雨幽幽说道:“真羡慕大姐,找了姐夫那么好的男人,一辈子也有了依靠!”
晚云叹口气说道:“娘给大姐说的这门亲事起初我们也是不看好的,可是这段日子里,姐夫对姐姐那真是没得说的,可见老人的眼光终究还是看得准!”
晚雨冷笑道:“这哪里是爹妈看得准,分明就是大姐有这福分,不信你在看,你我身上,照着爹妈现在没日没夜的赌钱,将来指不定将你我卖给谁了呢!”
晚云悠悠叹了口气:“这都是命,是前世就注定了的!”
晚雨道:“反正我就是要饭,就是死也不回那个家了!”
北极星在夜空里熠熠闪着光,为旅人照亮了夜行的方向,晚云望着天空,心里一片的迷茫,往后的路漆黑一片,一丝的亮光仿佛都没有,自己的方向究竟在哪里呢……
时光荏苒,眼看着中秋将近,大清早的金瀚泽和杨老汉宰了几只鸡,并田庄里的瓜果时鲜一起送到了钱府,中午钱汝明留下二人吃饭,饭后,杨老汉惦记着田庄里的羊先回了金家堡,金瀚泽则在市集上逛了一圈,最近云锦衣坊比较忙,晚菀这几日一直住在店里,金瀚泽打算买支钗子胭脂水粉什么的,顺道去看看晚菀。
也许是接近中秋的缘故吧,市集上比往常热闹了许多,晚菀喜欢那种粉色的胭脂,加上她皮肤本来就白皙,金瀚泽挑了一种带有淡淡桂花味的胭脂,付了钱,正要兴冲冲地往云锦衣坊里去,猛听得耳边怯怯传来一个声音:“大叔大婶,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金瀚泽一愕,回过头,见不远处,两位衣衫素净地姑娘正在路边乞讨,衣衫上算不得褴褛,头发却乱乱地,还有些杂草之类的东西。
两位姑娘始终低着头,仿佛怕人认出来似得,只怯怯有如喃喃自语一般地行乞,金瀚泽看那身形模样有些眼熟,缓缓走过去,站在两人面前。
两人低着头,却见一双男子的脚步停在自己面前,连忙轻轻磕了个头:“这位大哥,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抬起头来!”金瀚泽说道。
两位姑娘轻轻抬头一看,脸色刷地红了:“姐……姐夫!”
这两位姑娘正是晚云晚雨,当时被于是赶了出来无家可归,又怕连累晚菀,没办法,只有在镇子上行乞,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你们怎么……哎,站住!”金瀚泽喊道。
晚云晚雨见识金瀚泽,红着脸连忙起身就要走,被金瀚泽叫住了:“啥也别说了,若是还认晚菀是你们的姐姐,就跟我来!”
晚云晚雨看了看金瀚泽严肃的神色,对视了一眼,跟着金瀚泽走了过来。
四座春酒楼是市集附近一家小菜馆,金瀚泽将晚云晚雨带到里面雅座上坐定,见晚云晚雨忐忑的表情,金瀚泽叹口气,叫来小二,点了五六个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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