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金瀚泽问话,晚菀道:“刚跟小弟说了会儿话,看得出他对宫扇熙心里特别的佩服,刚还说呢真希望宫扇熙是他亲哥哥!”
金瀚泽一滞,安慰道:“好了,有些东西就是命,我看晚越这孩子还是有良心的,也许你误会他的意思了呢!”
晚菀无奈地笑笑,其实在她何尝不知道晚越心善,心里只觉着晚越快乐就好。
金瀚泽继续说道:“你走后,我见了花蜜,她说官府早已经发下了海捕文书,只是王三逃的太快了,叫我们俩小心些!”
晚菀点点头:“从明天晚上开始你先送小弟上学堂再去钱府吧,你们俩在一起我心里也踏实些!”
金瀚泽点头应了。晚上众姐妹回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了晚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如今金瀚泽的事情已了,衣坊的生意自不必说,就连糕点铺子也是经营的有声有色,在表面上仿佛一切都顺利而安祥的进行着。
就在众人沉浸在温馨中的时候,月光下,一条人影窜进了金家堡破旧的山神庙,借着晦暗的月色,那人一脸的怨毒,望着果园农舍的方向牙齿咬的格格作响:“金瀚泽,老子还就不跑了,害得老子无容身之地,老子要不搞得你家破人亡,老子的姓倒着写!”
翌日,在鸡鸣狗吠声中,金瀚泽将晚越送到学堂门口,看着他进去之后,才赶到钱府做事,最近钱汝明嘱咐金瀚泽将药库盘一下,因此金瀚泽叮嘱晚越,中午回家时,锅里有剩下的饭菜,叫热热凑合吃了。
晚菀回到衣坊,立刻投入到了华服的制作设计当中,中午吃了午饭,闲来无事,想起兄弟晚越来,借着感激宫扇熙的名义,在糕点铺子里提了两包上好的点心,进了盛雅斋的大门。
对于晚菀的来访,宫扇熙稍稍觉得有些意外,两人虽说是邻居,平日里晚菀几乎就没进过盛雅斋的门。
对于盛雅斋的货物陈列,东西不多,却颇为别致,宫扇熙笑着将晚菀迎进后堂,晚菀又拿眼看了看这后堂,完完全全是一介富家书生的风格,古色古香中透出一丝逸趣来,尤其是案头那一架古琴,尾部颇有些烧灼的痕迹,晚菀知道宫扇熙阔绰,见那古琴时,眼角竟然微微跳了跳。
“这便是那传说中的名琴——焦尾?”晚菀拿手指着古琴,惊讶地问道。
宫扇熙眼里蕴着笑意,摇头道:“这可不是,不过大抵是那焦尾琴太过盛名,古今有名的琴师都愿意将自己得意的作品专门烧了尾部,寄托自己对那架琴的崇敬罢了!”
“哦。”晚菀点点头,神色间颇有些失望似得:“就算是向那把名琴以及蔡邕大儒致敬了是吗?”
宫扇熙笑着点头:“致敬,这词用的新奇,夫人进了我的屋子独独对我这架琴另眼相看,莫非夫人也精通音律一道?”
晚菀笑着摇头:“我可不懂,古琴太雅,入了我这俗人耳朵都觉着有些玷污了!”
宫扇熙一笑:“夫人过谦了,请坐!”
两人分宾主坐下,晚菀才道:“今日是特地来感谢公子的,拙夫的事全靠着公子斡旋,小女子感激不尽!”
宫扇熙笑道:“夫人太客气了!昨日吃了夫人亲手烹制的珍馐,今日都觉回味良久呢!”
晚菀道:“也是小弟非得叫我再三谢过公子才行呢!”
听晚菀提起晚越来,宫扇熙明显态度不同了:“小弟这孩子天性纯良,夫人可否跟我讲讲他小时候的事情?”
顿了顿,宫扇熙笑道:“跟这孩子相处了这么些时间,总感觉有时候这孩子过于谨慎,我觉得可能与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晚菀轻叹口气说道:“家父母对子女们管教甚严,不瞒公子,穷苦人家管教孩子都是这样,晚越很小的时候就帮家里人放羊放牛,从小就渴望读书,但是家里穷供不起他读书,家父母也没读过书,一向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方法,是以养成了晚越胆子偏小的习惯!”
宫扇熙听得点了点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我是知道的,怪不得有时候他做起事情来有些瞻前顾后,我想着上次他那么斩钉截铁的愿意替金公子顶罪才是他的本性!”
晚菀笑道:“小弟自与公子认识便似乎与以前不同了,处处以公子为表率,前儿还说公子写得一手好字,每日课业结束之后还要回家练很长时间的字,我这做姐姐的也得感谢公子!”
宫扇熙笑着摆摆手:“小弟天资聪颖,本就是读书的材料,我只是略做引导而已!”顿了顿宫扇熙问道:“夫人,可知关于小弟的身世还有什么细节的地方么?”
晚菀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只记得小时候突然多出个弟弟,那个时候也不懂事,不过那个时候好像随着弟弟来的时候有只玉佩,一直挂在弟弟胸前。”
“哦?”宫扇熙霍然而起:“是个什么形状的佩玉?”
晚菀皱了皱眉:“是个玉环,但是又不像玉环,好像是条首尾相连的龙,但是又不太像龙,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宫扇熙脸色变了变:“此物现在在何处?”
晚菀应道:“丢了吧,许是我爹拿去换酒喝了,反正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东西,记得有一次我爹跟人说过,这玉原是我家祖传的玉佩。”
宫扇熙哦了一声,不置可否,良久,晚菀才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这两日华服订制了很多,店里那些绣娘都有些忙不过来了,我先回去了,总之是谢谢公子了!”
宫扇熙连忙摆手,将晚菀送出盛雅斋来,见晚菀进了衣坊,宫扇熙才皱着眉头,喃喃说道:“不对呀,不可能是衔尾玉龙啊……”
却说金瀚泽将晚越送到学堂门口,叫他进去才去镇上钱府。晚越在学堂里听先生开课,到了中午时分放了学,往家里赶去,一路上陆续辞别了一起出来的同窗伙伴,眼见着就要到果园农舍了,冷不防旁里窜出个约摸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来,呲着一口黄板牙笑着朝晚越挥手:“你是晚越吧?”
晚越点点头,看着这个不认识的汉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汉子一笑:“我是你姐姐衣坊里的伙计,你姐姐叫我来接你,中午去镇子上吃饭呢!”
“伙计?”晚越一脸疑惑地看着这汉子:“我姐姐店里的伙计我都认识,可是怎么没见过你?”
那汉子嘿嘿一笑:“我一直跟你姐夫在钱府做事,这两日才辞了钱府的营生到衣坊里管着去江南的生意。”
晚越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不觉降了几分警惕,只听那汉子又说道:“我若是假冒的也不能知道的这么详细是不是?跟我走吧,你姐姐都等急了呢!”
晚越打量了下这汉子,见他一身粗布短褐,倒也是个伙计的样子,将信将疑地跟着这汉子一路上就往镇上走去,走到半途,越想越不对劲,抬头直视那汉子问道:“这位大哥我也没见过你,还未请教大哥的尊姓大名呢。”
那汉子看着晚越,呲牙一笑,说不出的阴森诡异:“你虽然没见过我,但是肯定听过我的名字。”
“我叫王三!”这句话如同炸雷一般在晚越的耳畔响起。
“啊,你……你……”晚越惊得目瞪口呆,手指着王三,只感到脖颈间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没不知道了。
王三打晕晚越之后,将晚越拖到路旁的苞米地中,直等着夜幕降临,将晚越扛到镇上一间租来的院中。
傍晚晚菀回到家中,见金瀚泽正在厨房间忙活,问了声晚越,金瀚泽道:“许是放学了到杨大叔那边去了,前日小弟还说许久未见杨大叔了要去看望他老人家呢。”
晚菀不疑有他,帮着金瀚泽做得了饭菜。眼见着众姐妹都回来了,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就是始终不见晚越的人影,金瀚泽招呼姊妹们吃饭,他收拾了下衣服说道:“你们先吃着,我去杨大叔哪里看看去!”
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晚菀点点头,满怀心事地和众姊妹吃饭,任由着金瀚泽出门。
人子遇着事就容易胡思乱想,晚菀吃着饭菜却没品出一丝的味道来,直如嚼蜡一般,脑海中不时冒出前日金瀚泽说起遇见花蜜,花蜜提醒二人提防着潜逃的王二这一节来,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
刚吃完饭,晚菀正要收拾碗筷,屋门砰地一声打开了,金瀚泽一脸急躁,气喘吁吁地喊道:“晚菀,出事了!”
啪地一声,筷子掉到地上散了一地。
“出什么事了?”晚菀脸色大变,感觉心都到了嗓子眼哪里,颤抖着声音问道。
金瀚泽急道:“我去杨大叔哪里一问,小弟没去过他那里,我又跑到学堂先生那边一问才知道晚越下午根本就没有去学堂,先生说晚越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下午没来还以为是家里有事,因此上也没及时跟咱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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