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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施针

喜乐田缘 筱雨 3412 2021-04-02 19:58

  到了望东亭晚菀的娘家,余氏见二人来了,叫晚贵带着晚越到隔壁二大爷家去串门,就在晚菀二人觉得诧异的时候,余氏才叹着气娓娓道来,原来晚越并不是晚贵和余氏亲生的儿子,两人一连生了五个女儿之后,才从别处抱来了晚越这个儿子,之所以今天强行从金瀚泽手里带走晚越,是因为晚贵听人说最近一段日子似乎有人暗地里打听晚越的身世,两人知道后又惊又怕,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失去晚越这个儿子。

  晚菀乍听这个消息,惊讶的合不上嘴,良久,晚菀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说道:“那行,只是娘,我还是希望小弟可以去学堂继续上学,金瀚泽前几天还问过学堂里的先生,小弟敏而好学是个读书的材料,再者,男孩子不读书难有大出息!”

  余氏一脸的为难,晚菀道:“娘若是不答应,还是叫小弟跟我们住吧,我回头找人跟着小弟也成!”

  余氏急忙道:“叫晚越继续去上学就是了,住还是在自己家里的好,不见着晚越,我心里慌得很!”

  晚菀点点头,却听余氏又道:“上学堂这事我不拦着,你们见的世面比我大,你们说读书好我不说什么,但是放学后必须得按时回家,不能去你们哪里!”

  晚菀看了看金瀚泽,点了点头,坐了一会,也实在没有什么话说,便一同告辞走了。

  时间飞快,转眼又是一月的光阴匆匆而过,这一个月里,晚菀带着点心和妹妹们一起去看了晚越一次,临走时,望着晚越恋恋不舍的目光,晚菀觉得自己的心都似裂开了。

  晚菀这阵子也是奔波于衣坊和绸缎庄之间,每天吃了金瀚泽煎的药,金瀚泽每天又用独特的手法对晚菀的伤腿进行推拿,算着日子,也该对晚菀进行第二次的针灸了。

  一切准备停当,晚菀也叫晚云告诉李瑶儿最近几天去不了衣坊,金瀚泽却满怀的心事,晚菀一问才知道,原来这第二次针灸就要彻底打通晚菀腿上的经络,由于晚菀经络受伤已久,强行打通的话晚菀必定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全程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晚菀必须保持清醒,若是熬不过去昏迷了,受损的经络就是神仙也修复不了了。

  晚菀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安慰金瀚泽道:“没事,你放心施针吧,我很坚强的!”

  金瀚泽笑笑,看了一天的医卷,晚上的时候才让晚菀平躺在榻上,金瀚泽取出银针,默念着施针的口诀,在晚菀的微笑示意中,斜刺人中,第二针从外向内直刺少商,接着隐白、大陵、申脉、风府、颊车诸穴依着医卷的记载如法施针,金瀚泽几乎是闭着眼睛的,他怕他看到晚菀的痛苦之色忍不下心来施针。

  闭起眼睛来,耳朵却是变得灵敏了起来,从第一针下去,金瀚泽能明显感觉到晚菀身子一僵,知道这连着的八针施下去,晚菀喉头发出一阵荷荷之声,金瀚泽睁开眼睛,只见晚菀满脸通红,根根青筋暴露,身子有些瑟瑟发抖,显然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过不多时,金瀚泽看了看时间,在晚菀的各穴位针上捻了捻,这下更是不得了,晚菀痛呼出声,金瀚泽眼圈有些红,一把拉起袖子来,放在晚菀嘴边道:“晚菀,咬着我的胳膊!”

  晚菀只是摇头,呲剌一声,紧紧握住的手撕下床单的一角来,金瀚泽知道晚菀舍不得咬自己的臂膀,急切道:“要是实在疼的受不了,你就喊出来,大声的喊!”

  晚菀嘶哑着嗓音,艰难地说道:“我会忍住,我怕我喊了就泄了气,坚持不到你施针完毕!”

  金瀚泽蕴着泪水,紧紧握住晚菀的手,从晚菀手的力度里,金瀚泽清楚地感受到了晚菀正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时间仿佛凝固在时空当中,金瀚泽抓着晚菀的手不时说些鼓励的话语,而晚菀早已经听不到金瀚泽的话语,疼痛仿佛将晚菀一把达到了十八层的地狱之中,似乎一遍一遍的尝试着地狱里的各种刑具,痛如无间。

  后半晌,痛到极致反而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疲惫袭上心头,晚菀好想闭起眼睛沉沉的睡去,但是金瀚泽的声音有如九天神雷,在晚菀的脑海里炸响:“若是熬不过去昏迷了,受损的经络就是神仙也修复不了!”

  坚持!晚菀咬紧牙关,仿佛经历了一个洪荒世纪那般长,金瀚泽觑到时辰到了,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在晚菀身上去了银针,晚菀深深呼出一口起来,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金瀚泽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晚云晚雨她们都在门口噙着泪水,静静地看着晚菀。

  金瀚泽擦了擦额头因为紧张而流出的汗水,笑道:“都回去睡吧,你们的姐姐熬过去了!”

  众姐妹见晚菀还在榻上喘息,想想也的确帮不了什么忙,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晚菀,慢慢睇离去。

  等了好久,晚菀的喘息才平息下来,转头看了眼一脸关切的金瀚泽,勉强笑了笑道:“相公,我熬过去了!”

  金瀚泽噙着热泪点点头,问道:“你感觉腿上怎么样?”

  晚菀试了一下,说道:“腿上麻麻的,暖暖的!”

  金瀚泽点了点头,从一旁拿出一套衣裳来:“我帮你换上吧,我看你衣服全都湿透了!”

  晚菀这次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见金瀚泽锁了门,晚菀羞涩道:“我自己来吧,这次跟上次不同,腿上有知觉!”

  金瀚泽不依:“别累着那腿,我来给你换上,我们都夫妻了,有什么打紧!”

  换完衣服,晚菀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金瀚泽脱衣上了床榻,怜惜地搂着晚菀,也许是疼痛透支了晚菀的体力,不一会儿就在金瀚泽的怀里睡熟了。

  夜里,晚菀醒了两次,只喊口渴,直到天亮的时候,金瀚泽早早熬了稀粥,里面细细地切了些牛肉末,晚菀吃了才觉着肠胃里一阵踏实。金瀚泽问了问晚菀腿上的感觉,中午的时候又开了张扶正的方子,晚上煎了给晚菀吃。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晚菀在榻上养了三四日,才下得床榻,几乎看不到跛脚的样子了,金瀚泽却知道晚菀这病症只是好了八九分,以后再此施针还是只用汤药调理就看康复的情况了。

  腿脚好了,金瀚泽自然去了田庄,这几日照顾晚菀也是身心俱疲,好在田庄的工作并不太累,晚菀听从金瀚泽的嘱托,也不敢过多的劳累,每日只在榻上做些针线活,中午饭金瀚泽会抽空来做,晚饭则由晚云晚雨包了。

  衣坊里的花蜜、李瑶儿和丁小玉探过一次病,姊妹间更是说不完的体己话。约莫半个月左右,金瀚泽反复检查了晚菀的伤腿,确认经络恢复的差不多了,才允许晚菀去衣坊。

  想起这阵子金瀚泽的劳心劳力,晚菀心里充满着感激,下午的时候跟李瑶儿说了一声,来到集市上,想着买些蔬菜和肉,晚上做了好好地犒劳犒劳金瀚泽和晚云晚雨她们。

  正好今日镇上逢集,只是已经到了午后,晚菀挑了些金瀚泽爱吃的蔬菜,到肉摊上又买了几斤肉,正要高高兴兴地提着回家,却见市集上买假山石的摊前,一个形容猥琐的人正把手伸进前边一位好奇看着假山石的公子腰间,眼看着就要将哪位公子腰间挂的玉佩解开。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晚菀指着那小偷叫道:“抓小偷啊!”

  一声尖叫仿佛惊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顺着晚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小偷一惊,狠命扽下腰间玉佩,一溜烟冲进赶集的人群,眼看着就要没入人群之中,公子回头愕然地看了看晚菀,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似得。

  不多时,突然从人群中走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粗豪汉子,躬身将手上的物事递了上去,道:“公子,你的玉佩!”

  那公子笑着收了玉佩,只听那汉子说道:“那贼人已经被送到县衙去了,公子恕罪!”

  那公子将玉佩挂在腰间,走到晚菀跟前一揖,道:“多谢姑娘提醒,在下感激不尽!”

  其时,未嫁的女子与出阁的妇人在发饰上截然不同,晚菀自然是一副妇人的打扮,对于这位年轻的公子这个姑娘的称呼,晚菀还真有些诧异。

  不过这位公子生的斯文,白净的脸色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不说俊雅的面庞,单单只是刚才那份从容的气质就叫晚菀暗自称奇。

  晚菀一笑,敛衽还了一礼道:“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挂怀!”说完,提着蔬菜和肉从那位公子的身旁绕了过去。

  公子回过头来看着晚菀的背影,似乎对身边那粗豪的汉子说道:“大虎,这曲水县的风物正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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