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眼前的桌案被掀翻在地,笔墨纸砚全都洒落一地,精致的瓷杯也被摔的粉碎,站在帐外守候的士兵听到里面的声音二话不说的掀开帐篷:“王爷。”随即愣在当下看着地面上狼藉一片,栾景空的脸色阴沉的如同今日的天气一般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栾景空紧紧攥着拳头眼睛赤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原以为那个老匹夫是真的要重视他了,特派他巡查大营婚事依旧让母后操持着,原来这一切都在这里等着。现在赶回去最快也要两日才能回去到那个时候他的阿奴早就不知道会被那些人给排挤到哪里,怎么会赶得回去?
算准了他会错过这个时间,也算准了他的一切形成栾景空心如刀绞,让她独自一人面对倒不如杀了他算了,在巫冥皇室之中吃人不吐骨头残忍又无情,她能否受得了。
见栾景空不言不语可那双可怕的目光似乎要把地面盯出一个洞,士兵站在帐帘旁边不知道是进还是退:“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再次开口问道。
栾景空抬眸看着士兵薄唇微启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滚出去。”预见要发怒,士兵连回答都不敢回答赶紧退了出去,生怕一个晚了就会被王爷泄愤。
这位虽然不受宠,可是比那些个受宠的王爷皇子们手段可是阴狠的多,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到帐内的声音再次响起:“进来,把东西收拾一下。”
见士兵走了进来栾景空便走出帐篷看着外面巡逻的士兵,那些操练的士兵眼眸微微眯起:“腾翼,出来。”
“主子。”腾翼站在栾景空的身后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栾景空转身看着他:“你可知和亲之事泡汤了,你认为会怎么样?”
腾翼听罢跪了下去:“属下不知还请王爷指点。”
栾景空仰头大笑:“哈哈,好一个指点,腾翼你可知你做了什么?我的计划父皇怎么会知道?”
栾景空此刻恨不得将他杀了,可又不能动手,如果他死了那么他就打草惊蛇了,可若不杀他真的难解心头之愤。
腾翼垂眸不语片刻后才到:“请王爷责罚。”栾景空听了笑的异常的嘲讽,冷嗤一声到:“我一个堂堂王爷还真的罚不得你,最好祈愿侧王妃无事,否则就自己提头来见。”
说罢栾景空吹了一声口哨就看到一匹全身黑色的马跑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不断地打着喷嚏,栾景空看了一眼腾翼:“知道怎么说?”
腾翼点头不敢有半点懈怠:“明白。”话落未落眼前便掀起一片尘土,在抬头便看到栾景空疾驰快马远去的背影眉心紧紧的蹙起站起来转身离开。
在栾景空心急的要见卫奴沂的路上,整个州郡已经炸开了锅,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那么一声,卫奴沂就是和亲的公主就这样和亲公主婚前失贞的消息便在大街小巷内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卫奴沂颤抖着唇瓣推开人群撑着最后一口气跑到了州府门外:“叫你们州府大人。”说罢便因为体力不支昏死过去,守门的家丁一看情势不对,卫奴沂穿着一身血色的嫁衣,画着新娘妆心中便也猜测七八分。
慌慌张张的对着另一个人说到:“你在这里守着,我向大人禀告。”
家丁在管家的带领下战战兢兢的跪在大厅内:“事情就是这样的,大人还是去看一下吧,情况很不好。”
朗宇猛地站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现在在府门外?”朗宇心情格外的复杂,在没有找到的时候觉得还可以说得过去,可这个样子娶进门那不就是等于打了皇室的脸?
想着不由得看向栾景熙,同样的栾景熙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可如果五弟知道后一定会失去理智,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去看看,先把人抬进来医治再说。”
随后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府门跑去,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朗宇的心里更是万千滋味,他只希望这件事能让三皇子替他说说话,五皇子谁都不听却特别听三皇子的。
当看到眼前的人儿时,朗宇差点没有吓的跪在地上这哪里还有是一个完整的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处:“这简直太无人性了,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说着便招呼身边的几个得力的丫鬟:“快些,你们先把禾照公主扶进府内,管家去找永华街的华大夫,一定把事情给我处理好了。”
栾景熙眉头从没有展开过,脸色也异常的难看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要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害成这样,心中的火气也是难以消灭如今最重要的是卫龙霆看到后会怎么样?
猛地栾景熙叫住前面的大丫鬟:“从侧翼走别让卫公子看到。”随后看着身边的人说到:“立刻快马加鞭去王府向王妃说明情况让她想想办法压制消息,另外让王妃去宫里一趟。”
“是王爷。”
栾景熙此刻只希望卫龙霆不要出钱,最起码等他们把卫奴沂整理好了再出现,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别让我看到什么?”说话间卫龙霆高大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眉目清冷,凌厉的眼神看着一旁站定的大丫鬟们瞳孔猛地扩大,喉间如同梗了一根刺一般。
拳头紧攥着颤抖着,栾景熙想了想上前到:“卫公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卫龙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找了这么多天竟然没找到,给我交代什么交代?”
“是查出幕后真凶当场杀鸡儆猴呢,还是不痛不痒的掀过去。”卫龙霆太过明了的目光盯着栾景熙,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还是说让我亲自动手无论是谁?”
栾景熙沉声略带些微恼:“卫公子,还请慎言,既然在我巫冥境内出事一定会给卫公子一个交代的,还请卫公子......”
卫龙霆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这样的话他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宫里就是这样保全皇家的颜面,最后牺牲的一定是阿奴,又怎么会动伤国体?
卫龙霆冷冷的看着栾景熙:“三皇子还是不要替本人说话了,我只看栾景空的选择。”说着走到那些大丫鬟身边抱起卫奴沂朝着偏门走去。
栾景熙只觉得已经乱成了一团:“腾墨,你家主子呢,什么时候来?”
“回三皇子,王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王爷说还要麻烦三皇子了。”腾墨一说栾景熙便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刻意瞒着大营那边了。
除了云之初就不会有别人了,毕竟云将军就在大营内,五弟这么做无异于把皇上的旨令当做耳旁风,想必到时候父皇也一定会大发雷霆。
如今能做的就是赶在五弟来的时候刚好将卫奴沂送进京都怀王府,要不然就晚了,栾景熙便立刻吩咐下去:“将那个客栈老板给我带走,今晚出发加快速度随行带一个照料的医生。”
腾墨立刻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西房内,医生眉心紧蹙不断地摇头:“王爷,朗宇大人这个姑娘废了,恕草民无能。”一阵叹息:“草民开些方子只能治疗外伤,这内伤就得看病人的造化了。”
卫龙霆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耳边嗡嗡的响着半晌激动的揪起大夫的衣领:“说,是谁派你来的?你再说一句?”
废了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阿奴没有资格嫁入怀王府了,可如今的形势也不能回去,可到底是谁伤了阿奴。
华大夫吓得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位公子,先请松手,松手。”腾墨也被卫龙霆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卫公子,王爷不会放弃王妃的。”
“不会?堂堂一个皇子,一个巫冥国王子你让我怎么相信?”卫龙霆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皇亲国戚我也不会放过,阿奴所受的我会让她一点一点的偿还回来。”
“不能再耽误了,现在立刻启程赶到五弟回到京都。”栾景熙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飞奔的马在身后掀起厚厚的尘土,送亲的队伍一路跑着一夜之间也跑了好几里路,深夜中寒气渐渐袭入人骨可没有一个人干停下来歇一阵,因为危险时时刻刻的都在身边随时都能发生什么不测。
终于经过一天一夜的赶程,在栾景空到达怀王府的下午送亲的队伍风尘仆仆的进入京都,脸上尽显疲惫可也牵强的撑起精神,卫龙霆更是一天一夜的守在马车旁不敢闭上眼睛如今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
可京都却没有一丝丝的喜庆气氛,路上的百姓看着进入城门的送亲队伍一脸的鄙夷轻蔑,时不时的指着马车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卫龙霆此刻没有心情想这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奴婚前失贞的消息已经传到京都,甚至已经传到了皇宫,他现在一心都在想着找栾景空算账。
栾景熙一言不发的将所有的事情看在眼里,按理说今日应该全城都是喜庆的,可今日这般情景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父皇下令了,消息也传入了皇宫,不由得为栾景空捏了一把汗。
队伍缓慢的前行着,管家早就跑进了大厅里:“王爷,送亲的队伍进城了现在正往我们府走过来。”
坐在大厅里已经等得焦急的栾景空的心也落地了,原本阴沉的脸上露出笑容,穿着大红色的喜袍边走边说:“真的来了?”
管家点头哈腰的说到:“是,王爷只是王妃......”猛地栾景空回眸:“管好你的嘴,吩咐下去谁要是敢提一个字我砍了谁的脑袋。”
管家吓得没差点尿了:“是,王爷。”
栾景空激动的站在府门外遥望着正在缓缓而来的马车,即便父皇不愿意他也要娶,就算没有得到祝福他也无所谓,这辈子他都认定她了。
这个时候紧随而后的云之初看着栾景空喜庆的笑脸气的紧紧的攥着手帕,神色狰狞脸部的肌肉仔细看还在抖动着,原以为毁了卫奴沂就能放栾景空放弃了娶妃的心思再加上她故意将消息放进宫里,父皇再强行压着栾景空会妥协呢。
没想到她低估了卫奴沂在栾景空心里的位置了,更低估了栾景空对卫奴沂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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