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金镶玉拿在手里,卫奴沂借着烛光之色看那玉通透明亮,里面能够看到莹白的斑点,尤其是那金边更是闪闪发光,卫奴沂嘴角扬起欣喜的笑容:“二哥,这怕是出自宫廷匠人甄湖之手吧。”
没错这金镶玉打造的可谓是刀刀据悉,纹理清晰不带犹豫,没有一丝多余的刀工,而且这上面刻着的凤凰更是精心打造,看着栩栩如生。
千朝国再也找不到甄湖以外的玉器雕刻匠人。
卫奴沂也没有一丝扭捏之态纤细的五指轻轻的抚摸着那凰玉,传来丝丝凉意:“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应下来了。”
卫奴沂笑看着宗秦,心却突突的跳了起来,只觉得他那双眸子藏着深意:“义妹好性格,怪不得父皇那么看重,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宗秦的笑面三刀并没有让卫奴沂信以为真:“看二哥这么看重阿奴,这样吧阿奴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是揽月阁这次可是损失有些大,而且还是皇上亲自应下的,二哥你要为阿奴做主啊。”
韩锦:“......”
齐名:“......”
宗秦看着卫奴沂狡黠的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糕点坊是不能入到卫奴沂的名下,这里有他很多东西,那些东西比糕点坊更有价值,心中思忖着。
卫奴沂看得出来宗秦在做决定嘴角一勾:“二哥,你说我是皇上亲自应下来的禾照公主再怎么说也是代表着皇室,代表千朝和亲的公主,我这一下午都受了气,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不是在......”
“三千万两,义妹可否愿意?”宗秦打断卫奴沂的话,真害怕她在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光是这代表皇室,代表千朝和亲的公主就够他心惊胆战了。
宗秦心里恨恨的,揽月阁他其实早就盯上了,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可没想到卫奴沂是怎么劝服父皇拿到揽月阁的,自己还被传入宫内被父皇指着鼻子骂。
他也清楚父皇的意思,宠着皇后金氏连带着他的三弟从小都当做储君来培养,养在东宫,这些曾经也是掀起了朝堂的大浪。
可没办法父皇这个人执拗而且还专横认死理,这也是宗秦好奇的地方,皇后金氏看似面善实则是最不好说话的人,父皇也是一样,可卫奴沂偏偏将这两个人给拿下了。
别看他常年在边疆驻守,可京城的风吹草动他还是知道的,卫奴沂的忽然改变他也是知道的,从而相信了前朝的那个传说,出生异象带来的天下大动。
谁娶了卫奴沂必将是天下之主,这才让宗秦决定这一次不再去边疆而是留在了京城,原以为是父皇赐婚卫奴沂与三弟,可没想到竟然是当做和亲公主年后送到巫冥国。
所以宗秦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明明嫁给三弟是个更加直接的方法,为什么要这样绕远呢?
卫奴沂看着宗秦将精神力慢慢的释放,因为栾景空在她身边,这家伙明显就是深藏不露,她害怕一下子会让他察觉。
这时卫奴沂眯眼,这个感觉就如同那天大皇子和四皇子过来给她送礼之时,当时她就觉得四皇子有些不一样,虽然只是猜测可今日便确定了,那个四皇子定是宗秦。
见她的时候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卫奴沂见他的次数也就三次,第一次是在皇宫内,第二次是在宫宴上,第三次是在这里,可每一次面容都不一样。
卫奴沂的心思发沉,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宗秦心思是这几个皇子中最深沉的也是最有野心的,也就是他在边疆挑起了两国战争,从而葬送了宗寒的一生。
卫奴沂咬牙还不能把他惹太急了,这一次敢出这么大的血本来换糕点坊想必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这里:“那就称了二哥的意思,二千万辆黄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卫奴沂故作高兴的说到,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我记得二哥曾经说过要送给阿奴大礼不是吗?”卫奴沂意味深长的看着宗秦。
宗秦眸色渐深,脸上却是宠溺至极:“罢了,罢了,义妹说二千万两黄金就二千万两黄金吧。”
卫奴沂看着宗秦那副伪装的样子,要不是看到他紧握的拳头还真当他是真心的,卫奴沂心中冷哼,三千万两银票,谁要啊。
要知道在千朝黄金可是最值钱的。
这时候站在一般的栾景空噗嗤一笑:“既然二皇子认了阿奴为义妹,那还望二皇子在阿奴出嫁之日好好相送。”栾景空依旧一副痞笑的样子看着宗秦。
“毕竟是‘皇家公主’,可别寒掺了。到时候说千朝没诚意那就不好了。”栾景空的话让宗秦差点暴走。
光着二千万两黄金就够他缓一阵子了,这年都快过完了,三个月后卫奴沂出嫁,想必父皇为了诚意,皇家公主该有的想必卫奴沂也会有,就算不那么风光,可面子还要有的。
到时候各个皇子怕是都要送嫁,宗秦冷脸看着栾景空:“这个自然是要的。”
栾景空也不磨叽听到自己想要的听的话便说到:“那二皇子,既然事情解决了,栾某就先带着阿奴告辞了。”
没有丝毫的客气,拉着卫奴沂转身就离开了,宗秦看着那抹俏丽的身影脸色越来越冷,她是怎么知道是他的?
这时候韩锦怯生生的站在宗秦的后面:“二皇子,这真的要给吗?”
宗秦瞥了一眼韩锦:“那舅舅认为呢?”说着看了一眼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的店小二:“处理了。”便离开了糕点坊。
这件事谁也不能知道,看着宗秦离开的时候那狠辣的面容,韩锦都觉得后背发凉,就算是他的外甥可也是皇家之人,再怎么样身份也是在那里放着呢。
“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店小二在听到的瞬间膝盖都软了下来不断的磕头求饶,深夜里店小二的声音越来越小,空荡的街道更加的诡谲。
卫奴沂走在栾景空的身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寂静的片刻过后栾景空极其严肃的声音响起:“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卫奴沂猛地抬头看向栾景空:“你早就知道宗秦会易容之术。”这一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如果不是有着前世的记忆卫奴沂是不会想到这一层的。
没错,在千朝有一个易容之术是绝密的也是危险的,因为只要戴上了这层皮无论是神态和语言动作都会像极了那个人,就如同被下咒了一般。
“你难道不知道?千朝二皇子从不以真容示人,此人心思深沉很难把控,阿奴以后离他远点。”栾景空提醒到:“今日他能放你一马,不一定以后就能放了你。”
卫奴沂默不作声,心更加的乱了,没错栾景空说的很对,上一世她就不知道宗秦的真面目,就连崇御都不知道宗秦的真容。
如果......卫奴沂真的不敢往下想,他看着栾景空似乎要把她刻在脑海里。
栾景空说话间垂眸便看到卫奴沂眼中带着浓浓的忧思,这让栾景空心情大好,高大的身体猛地靠近卫奴沂,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圈起:“阿奴,你这是在担心我?”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侧,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更加暧昧。
似乎栾景空对卫奴沂的每一个眼神都特别的了解一般,眉眼中尽是欢喜,嘴角微微勾起,卫奴沂被栾景空紧紧的圈在怀里小脸通红的挣扎着:“松开。”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卫奴沂既眷恋又慌乱,眷恋了四十年,慌乱了这一世,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向栾景空幽潭般的双眸,她怕自己就这样陷进去了。
嗔怒的看着栾景空,那一眼媚色撩动着栾景空的心,看着近在眼前的粉嘟嘟的红唇栾景空的心思便飘远了:“阿奴,你还没有过好,我怎可让自己危险。”
话音一落,不光卫奴沂愣了一下,就连栾景空的心都开始疑惑了,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过很快卫奴沂便神色安静,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黑夜中被烛火映照的俊脸:“哦,听闻栾公子在巫冥可是妾室成群,我到了可是要在哪里住着?”
栾景空淡然一笑:“吃醋了?只要阿奴愿意倾心相待,我便可遣散府中所有妻妾。”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
卫奴沂冷冷的将栾景空推开刚才的柔情蜜意全然消失:“那还是别遣散了,留着也挺好的。”
说罢栾景空的脸色便寒了下来:“你可是认真的?”卫奴沂忽然的不在意让栾景空异常烦躁紧握着拳头冷着脸。
气氛僵凝,卫奴沂仰起头,娇俏的小脸满是鄙夷:“栾公子,我虽是小女子,可我也知道千朝这么多优秀的女儿,偏偏就选中了我。”倾心相待,那还是算了,她怕最后还是众叛亲离。
前世的那一幕在每一次栾景空为她撑腰的时候,她都会想到,娶她的目的,红鸾异象,天下之主,额间的那红鸾正是要她命之所在,而且栾景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也不是表面那般浪荡,他的野心未必输给宗秦。
一想到这些卫奴沂的心撕裂般的痛着:“栾公子,和亲本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你向皇上求来我公主身份也不正是为了你以后的计划。”
她的身份如果嫁入巫冥国也不能撑起她身为王妃的身份不是?
栾景空的腮帮鼓了鼓:“阿奴,你可真是一个心思通透的姑娘。”深潭一般的眸子盯着卫奴沂:“既然说破了,那我们就不要彼此装作不知道。”
“那就记清楚自己的身份。”说着便转身离开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卫奴沂看着栾景空的背影敛去了眸中的悲伤。
“碧绿,我们也回去吧,想必娘亲也着急了。”清淡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失望,不是她不相信栾景空,而是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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