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梨花香气扑鼻而来,风轻轻的吹起花瓣飘然落下,卫奴沂站在梨花树下情不自禁的深处双手捧着落在手心里的梨花,闻着阵阵香气嘴角不由得向上翘起,足以说明此刻她很快乐。
整个人的周围都散发这柔和的气息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已经不再是少女的卫奴沂将长发挽起,白皙的脖颈便暴露在外如同天鹅的脖颈一般,穿着贵族妇女的衣衫则另有一番韵味,只是那灵动的眼睛依旧熠熠生辉。
不远处的梨花树下一道深情的目光眷恋的看着卫奴沂,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前去打个招呼,可又害怕她会对他的决定心生不满而疏远于他。
宗寒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深潭一般的眸子看出去眼中的情绪,卫奴沂忽而转身宗寒却狼狈的将要转身离开:“抱歉,打扰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的异能,昨晚从卫奴沂回来宗寒就已经知道了,而今日只是想着来这里看看运气而已,没想到真的遇到了她。
转身的动作有些狼狈,脚步微微踉跄卫奴沂怔愣之际便已经走向了宗寒:“臣女见过三皇子,不知三皇子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宗寒站在不远处看着卫奴沂行礼垂眸,拳头紧攥着,眸中带着悲伤和无奈,果如他想的那般语气中带着疏离,态度上带着谦卑,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叫他寒哥哥的阿奴了。
喉结滚动,那句你过得好吗?始终都没有问出来,嘴角挂着牵强的笑容:“阿奴,你变了。”语气中有些悔恨,卫奴沂微微抬眸看着浑身透着王者之气的宗寒,眉宇间微微拧成了川子给人一种沉稳的气息。
同时也收敛了身上的戾气和嗜血之气,卫奴沂淡淡一笑习惯性的用手将耳边的碎发放在耳后:“不知三皇子找臣女可有何事?”
忽然宗寒觉得无力感席卷而来,他们从以前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无话可说,宗寒沉声问道:“你是因为我对言家的处理方式吗?”很明显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这个,言碧羽和卫奴沂的交易和关系宗寒是清楚的。
只是在这场交易中言碧羽是牺牲最大的,为了父亲和言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她选择了这条路,可终归结底如果不是宗寒的处理方式又怎么会又今日的场面?
而且言锦城也被崇御一道圣旨给派去了边塞疆要这也是卫奴沂回来之后才知道的,这一道圣旨就已经表明言家没有翻身的机会,言锦城以往的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
想着以后二姐姐也要随着言锦城回到边塞疆要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虽然这样能远离卫家,可这样却保护不了她因为言锦城在朝中的势力在慢慢的迁移甚至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够背靠。
卫奴沂冷眸看这宗寒:“三皇子哪里有错,有错的都是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臣子而已。”
看了看天色,卫奴沂微微屈膝:“三皇子,臣女还有要是要做改日再谈。”说着便转身离开,看着卫奴沂离开的背影,宗寒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来。
卫奴沂随着易氏回到了卫府,刚一踏进门卫奴沂就觉得气氛和往常的不一样,看着一个个从身边经过的丫鬟和仆人卫奴沂看了一眼易氏:“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易氏抿唇不语:“阿奴,千万不要冲动。”
易氏依旧什么都不说,卫奴沂蹙眉便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的朝着竹苑走去。
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卫奴沂只觉得自己心里有说不出的心酸,巫冥国内怀王府,栾景空睡得很不安稳,倾泻的阳光并没有温暖房间,额头上浸满了汗水青筋暴起。
绝望的声音犹如在耳:“下辈子,不,生生世世你我不再相遇。”那双充满悔恨的眸子盯得栾景空浑身都是疼的,每一个细胞都是疼的,断崖下是无底的黑洞,只能听到湍急的河流声却看不到河水。
血色的嫁衣染红了栾景空的双眸,努力的想要看到那个穿着嫁衣的女人是谁,可总是模糊不清,场景不断的转换着,每一个都是撕心裂肺的疼,身体也越来越沉想要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
悬崖上那翻飞的血色嫁衣,纤瘦的身体摇摇欲坠想要将她拉着却在下一秒纵身一跃:“我恨你。”声声回荡在耳边。
“不……”栾景空猛地睁开猩红的双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多久了这样的梦境没有出现过,这一次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深刻,眉心紧紧的蹙起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水。”声音黯哑。
云之初早就听到了内室的动静只是并没有进去而已,听到声音便招呼着丫鬟珍溪准备洗漱的东西,笑着走进了内室,眼里更是秋波流动温柔动人:“王爷,醒了。”说着殷勤的拿起挂在一边的衣服给栾景空穿上。
边穿边说道:“妾身瞧着王爷没有醒来的意思便没有打扰,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妾身这就让下人们再去热热。”
栾景空眉目清冷想着刚才的梦境并没有注意到云之初说了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这一下子可是让云之初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怕栾景空再反悔似得,忙端着珍溪递过来的早茶催促到:“让厨房的人再去热热王爷爱吃的饭菜端来红柳园。”
看着自家主子的王爷宠谁不高兴,珍溪便高兴的点头到:“奴婢这就去。”
云之初依偎在栾景空的怀里,心里更是如同进入蜜饯一般,她早就听说了昨晚卫奴沂说了栾景空不高兴的话,可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很紧张,而且昨晚卫奴沂竟然一夜不再府内,这就让云之初有了可乘之机。
栾景空下意识的抗拒可一想到昨晚卫奴沂说的话或许是赌气吧,便没有将云之初拉开,只是脸色很不好看,正在遐想之际的云之初并没有注意到栾景空的脸色和情绪。
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让栾景空知道卫奴沂一夜都没在府中,转动着眼珠子轻柔的声音响起:“王爷,有一事妾身得说一下了,早上听闻侧王妃找您有事要说,妾身见您还在休息便自作主张应了下来,现在您醒了妾身就告知一下。”
栾景空依旧冷着脸:“说了什么事吗?”那傲娇的模样如果卫奴沂看到了肯定不会搭理,云之初有些失落的说道:“只说了有事,还得王爷自己去问问,妾身并没有问出来。”
栾景空一听心便提了起来,想到自己昨晚的做法不由得有些心虚许是卫奴沂真的失望了吧。
坐在餐桌旁栾景空的脑海里都是卫奴沂那娇俏可人的笑脸,一颦一笑都让人难以忘记,梦境和回忆交织着。
云之初笑意盈盈的夹着菜放在栾景空的碗里:“王爷,这是您最爱吃的山竹笋,妾身特意让人从新鲜的竹林里打下来的。”
“王爷,您尝尝这个,味道也不错。”
“王爷……”
栾景空猛地站了起来,梦境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了,云之初的心随着栾景空站起来也提了起来,一瞬间眼中闪过嫉妒的光芒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扬起自以为诱人的笑容温柔的问道:“王爷,怎么了?可是这饭菜……”
话音未落,栾景空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看着栾景空什么也没有交代便神色匆忙的离开,云之初原本温柔大方的笑脸顿时变得狰狞阴鸷,冷声问道:“确定卫奴沂不在府里?”
珍溪被云之初的脸色吓得忙点头:“是,王妃今早墨卿和碧绿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找什么,奴婢本就觉得奇怪最后跟着她们才知道原来卫奴沂那个贱人竟然一夜都没有在王府内。”
云之初点头,珍溪怯生生的问道:“小姐,这饭菜……”
云之初看着都来气,冷冷的说道:“撤了,都给我撤了。”真是一片心都被糟蹋了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偏偏还是因为卫奴沂那个贱人。
几息之间云之初便甩了甩衣袖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走,我们也去看看,问问到底是何事。”
此刻墨卿和碧绿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碧绿急的来回走着:“怎么办?墨卿你快想想办法。”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啊?昨夜就觉得小姐有些奇怪,早知道就不离开了。”墨卿更是后悔莫及一脸愁容:“这件事一旦让王爷知道,恐怕……”
“让我知道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吓得墨卿和碧绿一个激灵转身便看到栾景空冷着脸站在她们身后,两个人心虚的纷纷低下头:“没,没什么。”
两个人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实在是栾景空的气场太强大,镇的她们都不敢随意走动。
而远在千朝卫府的卫奴沂看着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卫老太太,为了看她一眼硬生生的撑着一口气:“阿奴,回来了,祖母可以安心的走了。”声音有气无力沧桑沙哑。
卫老太太轻轻的握着卫奴沂的手:“阿奴,听祖母的话不要让自己活在仇恨中,你是最好的姑娘。”
卫奴沂哽咽的看着卫老太太满头银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只觉得心脏憋得疼就连骨头缝都是疼的,紧紧的握着卫老太太的手:“祖母,阿奴可以治好你的,阿奴这就给你治疗。”
可是卫老太太却摇摇头眼中出现了自生病以来少有的明亮:“阿奴,天意不可违,生老病死乃常事。”
卫奴沂早已经泪眼模糊,她多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如果她不是来这里看一看或许连祖母病重将要去世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便想到了今早所看到的一切,眸色渐深,她本应该早来看望的,祖母也不用这般痛苦了,可却因为她们的阴险险些害的自己错过祖母的最后一面。
看着卫老太太的眸色开始浑浊,卫奴沂知道祖母该休息了于是站了起来:“祖母,您休息吧,阿奴这几日都陪着您。”
老太太听后嘴角含笑的慢慢闭上眼睛,很快便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卫奴沂站了起来走出房间:“秋夜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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