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夏的话确实挺耐人寻味的,一个堂堂皇帝是不会说笑,可有的时候确实说笑就能解决的事情,就比如现在,这句话让卫奴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坐在一边的栾景空则微微蹙起了眉头:“父皇,阿奴只是一介女流之辈。”铭夏不语看着栾景空并没有说话,这个儿子他了解如果不是真的放在了心里怎么可能站出来说话。
如果不在乎,就是死在他面前也不可能说一句话,掉一滴眼泪,而如今栾景空因为卫奴沂不惜和自己作对,不惜公然挑衅,想到这些铭夏的笑容意味深长:“好了,只是说笑,父皇相信阿奴定是一个才女子,与众不同的女子。”
这话就让人不禁多想起来了,到底有多与众不同,才气是有多好?而卫奴沂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怕是过会铭夏就会将卫奴沂叫走了。
话落便哈哈的大笑起来:“空儿有福气了。”说着招呼着在座的皇子,妃嫔们说到:“来来来,今日新娘子第一天拜访,就尽情吃喝不必拘束。”
卫奴沂听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栾景空便静悄悄的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王爷,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卫奴沂不明白铭夏说这话是什么目的,她在千朝的事情确实有可能传入巫冥国,可这第一天见面就提出来,铭夏到底是要做什么?
卫奴沂端着酒杯慢慢的品着,栾景空在她耳边时不时的低语着,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到他这是在介绍人,一个个的介绍之后卫奴沂点了点头,纷纷朝着那些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此爽快之人他们随时见过,可没见过这般爽快的女子,眼中坦荡真诚不含一丝的杂质。
栾景熙仔细的观察着卫奴沂,发现她是真的很好,怪不得五弟会这般着迷,如今在他们巫冥国有功夫的女子自然就是很受欢迎,可总结下来还是文人好些。
卫奴沂只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于是蹙起眉头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因为这道目光带着恶意,这才看到一个男人安静的坐在那里,看样子是有心事无心应酬:“王爷,那位是谁?”
栾景空看了一眼到:“大皇子栾景霖,最近才刚刚回京都。”顿了顿栾景空到:“怎么了?是不是觉得......”
卫奴沂打断栾景空的话到:“就是不舒服,这个人你以后少接触。”卫奴沂冷冷的说到,他给她的感觉和宗秦的感觉不一样。
栾景霖的目光带着冷厉的光芒,如锋芒刺背一般,那刀削般的容颜更是不苟言笑,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如果不是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卫奴沂是真的没有注意到他,而能把自己的气息降低到连她都发觉不了这个人一定很危险。
卫奴沂垂眸沉思,她确定来的时候栾景霖没有过来,可是他什么时候来的竟然她不知道:“王爷,大皇兄人怎么样?”
栾景空看着卫奴沂眼中带着哀怨:“阿奴,我才是你的相公,当着我的面看别的男人,讨论别的男人你觉得对我好吗?”
卫奴沂看着栾景空那张哀怨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不好了?这样你才能时时刻刻感到危机,我才能站稳啊。”嘴角扬起调皮的笑容,不过这并不是卫奴沂的心里话,她总觉得这个人以后会让她痛不欲生,所以她才能让栾景空小心他。
栾景空看着坐在一边沉闷的栾景霖,一声黑色的衣衫将他矫健的身形映衬出来显得更加矜贵优雅,尤其是那骨节分明的五指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气氛再次变得其乐融融,似乎铭夏的命令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即便这样栾景空可比认为铭夏会真的放过卫奴沂,要知道如果卫奴沂好好的活着,那么千朝和巫冥就得信守承诺相互扶持,所以卫奴沂死了,他们才能发动战争,或者说就是为了激起千朝的首战。
觥筹交错,银质的水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卫奴沂和亲路上的事情,现在的巫冥国形势谁也不知道谁最后会掌权,而如今要做的的就是将每一分关系都利用上。
这个时候卫奴沂缓缓的站起来:“母后儿臣初次见面并不了解母后的喜好,所以特地做了香囊可以帮助睡眠效果很好。”说着将香囊递给了皇后。
只是从卫奴沂掏出来的那瞬间整个宴会场所都能闻到清新的味道以及那沁人心脾的橘子皮,皇后更是爱不释手拿在手心里把玩着,边说到:“阿奴有心了,回头有没有多余的布料,可以再做一个。”说着看向了栾景空。
整个香囊使用最便宜的布料做的,只是那个香囊上有卫奴沂绣上的一些字迹:“若是母后喜欢,阿奴定会经常做。”
皇后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多了,招着手让卫奴沂走到她面前,眉眼温柔的看着卫奴沂:“真个灵巧的姑娘,真个香囊本宫收下了。”
卫奴沂顺势就跪在皇后的脚下撒娇的说到:“母后喜欢就好,阿奴得空了把这个调香单子给你写一份。”
“好好好。”皇后高兴的一连说了好几声好字,眼前和睦的如同亲生母女一般。
而一边看着的云之初眼眶都红了,回想自己嫁给栾景空的时候,皇后可是连面都没有出来,可到了这个庶女身上竟然这般高兴,脸部的肌肉微微抖动着,狠狠的呼吸着空气试图压制自己的嫉妒火气。
当时皇后没出现她作为臣子的女儿当然是什么话也不敢说的,毕竟是皇帝的女人,送份彩礼就已经够不过了。
站在一边的珍惜和贞觅撇撇嘴声音极轻的说到:“王妃,你看这嚣张的样子,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中了哪门子邪了竟然会喜欢这样的人。”
“卫奴沂可是丢尽了我们千朝皇室的脸。”两个人在云之初的耳边叨唠着,云之初本就生气这下子便低声厉喝到:“闭嘴,皇后也是你们能舆论的,这要是被听到了我可救不了你们。”
珍溪和贞觅吓得脸色发白眼神闪烁着:“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说了。”只顾着心里不服气了倒是忘记了今日的场合。
可是看到眼前那仿佛亲生母女一般的人,珍溪就特别的不高兴,搞得就好像卫奴沂是正妃一样,到底卫奴沂哪里让人喜欢了,一个被人侮辱的破鞋怎么不仅没有让皇后娘娘生气,反而是越来越喜欢了。
同时心里怒骂到,真是一个狐狸精,这诱惑人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一句句的夸赞,一句句的认同让云之初再也坐不住了,说着便起身跪在红地毯中央,双手合十放在前方头埋于胸前:“回禀母后,儿臣有话要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看着云之初沉思片刻眉宇间带着淡淡的不喜:“既然知道不当讲那就不要说。”这王府皇宫内的勾心斗角她看多了,结合卫奴沂发生的事情,只一眼就知道云之初要说什么,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众多皇子,妃嫔都在场的时候说出那件事不仅皇家的颜面丢失了,也让栾景空在众皇子之间抬不起头来。
皇后冷冷轻轻的话噎的云之初脸色涨红,可最后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到:“皇后娘娘,今日儿臣冒犯了可这句话还是得将。”
说着一脸失望的看着卫奴沂:“妹妹我在千朝的时候曾经看你和千朝的三皇子走的极近,本以为你们是自小见面所以熟悉,我也并没有多在意。”
“可今日按理说应该是府内主母进房查看第二日的物品的,可是本王妃命人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落。红的白丝帕,你可要怎么解释?”云之初的话让众人一惊。
同时卫奴沂嘴角含笑,这话说的很是有水平,说她趋炎附势,说她贪慕虚荣,说她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呢。
可她要怎么解释,根本就没有人发生跟这样的事情啊,她好好的啊。
铭夏和皇后的脸色纷纷都阴沉下来,便听到皇后大声呵斥道:“放肆,高堂之身岂容你说出这样隐晦的话语。”
话音落下,云之初吓得将头埋得更低了不敢看皇后和铭夏的脸和眼神,因为她现在就能感受到那如锋芒般的目光。
可在性命和骨气之中,云之初还是选择了性命被皇后这一通怒火压制,云之初还是选择了闭嘴。
下面唏嘘一片,纷纷带着有色的眼神看着卫奴沂和栾景空,卫奴沂故作一脸愧疚的看着栾景空:“王爷,对不起。”
皇后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气的无法形容恨不得立刻将云之初给赶出去,这样的女人真的是没有给空儿带来任何利益,偏偏把名声给毁了。
这件事要传出去那他们巫冥皇家的脸到底往哪里放?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栾景空轻轻的将正在悲伤的卫奴沂揽在怀里:“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两个人眉目传情的相互诉说,气的云之初差点晕过去。
台下纷纷劝说栾景空放弃卫奴沂,声音更是乱糟糟的听得皇后心烦:“够了,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情谁也不允许插手。”其实这句话就是对铭夏说的。
“可是,母后......”云之初不甘心的说到,这时候卫奴沂却缓缓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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